一见成囚-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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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青还没说完,“我还听说,他曾经保过一个女的。保了她之后招了一连串儿的事儿。
然后一次家庭旅行,他们就发生车祸了。一家人都没活下来,只留他一个。
那女的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去世了。
之后流传出许多故事版本,大多都是说高进和那个女的日久生情。她死了以后,高进一蹶不振,远走他乡,之后就消失了。”
只言片语,寥寥几句就将一个人的半生苦难结束了。
陈缘想象到了风雨飘摇的过往,相思风雨中的一对恋人。还有他曾经对她说的话:
“我们家只有我一个。”
“家里没人,没声音,没味道。”
*
周锐在饭店外头跟一个难缠的甲方打电话,缠了他半天才放下,打的电话都热了。可电话刚撂又有电话挤进来。来电名称为“高进”。
周锐鬼使神差,手指头轻轻一按,接了。
他起初没吱声,对方先说的话——是个男人,声音低沉,上来就说:“跟谁打电话呢,半天没打进来?”
“你好,陈缘不在,等下我让她回给你。”周锐说得很简洁,却不明了。
“你是哪位?”
“……”周锐很不喜欢这种问话方式。
“哦,我想我们应该见过面。”
周锐忽然想起那个还钥匙的男人,口气和形象的确很匹配。
“是吗?不好意思,记不清了。”
“上回我给陈缘还钥匙,那人是你吧?”
周锐心里堵了一下,“……啊,是你啊!我想起来了。”
“陈缘和你在一起?”
“嗯,她去卫生间了。”周锐发现自己说起谎来也是张口就来。
“哦,那别催。请你转告她我来过电话就行了。”
“行。”
“回见。”
“回见。”
放下电话,周锐在外头站了一会儿,点了一根烟抽。
一支烟抽完,周锐又点开屏幕看时间。陈缘的手机应用不多,桌面右下角有一个app挺显眼。
周锐也是搞设计的,出于好奇与欣赏的心态,他点开了。
回头,周锐就问了陈缘,“我看你手机里有个app,新做的?”
“那个啊……随便做的。”陈缘有些莫名的心虚,好像心事被人看了去,可明明她就没什么见不得光的心事。
“做的不错,颜『色』,风格,还有那道闪电似的疤痕,看着都挺合适。”
“你说好我还放心了点儿,这app折磨我挺长时间了。这样不行,那样不行,也不知道怎么能行。”
“给我看看!”夏青也凑过来瞧了一眼。
然而,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这款软件有别的意味。
这会是巧合么?那个人叫高进,她给app取名叫进,就连风格也都和那个人吻合。
她瞧了眼陈缘,陈缘低着头涮锅,完全没在意也没理会。
“哦,对了,刚才你有一通电话,刚好我挂电话,不小心点着屏幕就接了。”周锐状似不经意地说。
“谁呀?”
“一个叫‘高进’的。”
陈缘一惊,筷子夹的一块鱼丸儿掉进蘸料里。蘸料里有点水,鱼丸一跳,溅了她一身。
夏青赶紧拿纸巾帮她擦,话里有话,又不能挑明,“早跟你说小心,你就是记不住。”
“没事没事,我自己来。”
周锐也仿佛瞬间明白了什么。
就在念出那名字的时候,恍然想起了某些悬而未明的联系。
夏青和周锐都没说什么,陈缘也没有及时回电话。三个人在愉快的氛围中结束了晚餐。
饭后,夏青坐地铁回家,临走前她还不忘撺掇周锐送陈缘回家。
陈缘并未拒绝,虽然她曾这样想过。可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她就觉得不对了。还是应该按照原计划生活,不要被其他莫名其妙的想法干扰。于是痛快地上了周锐的副驾驶。
一路上,她不断催眠自己:按原计划来看的话,他们俩现在应该已经略有进展,发展势头若是好些,下一步就该谈婚论嫁了。实在不应因为任何人而打『乱』节奏才对。
两人一路聊了许多,大学四年的趣事几乎都拿出来聊了一遍。周锐想着自己的事儿,陈缘也想着自己的事儿,不过他们的目的,几乎是一致的——忘了他。
第14章 亲一下()
周锐如常将陈缘送到家门口,心情却是不同了。那个叫高进的,上次匆匆一瞥,就感觉不寻常。陈缘可不要再掉进同一条河里。
周锐没有要求进屋坐会儿,毕竟时间已晚。想怎样,也不急于一时。虽然他很想那么做,很想放肆地对她好。可他毕竟不是别人。
可笑的是,她总是被那样的别人吸引。
“我就不进去了。”周锐说。
“谢谢你送我回来,你开车小心点。”她如常待他,并未『露』出厌烦或疏远的神态。反而给他一个温柔的微笑。
周锐心化如水,轻轻握起她的手,“放心,我有数。倒是你,一个人住要小心。”
陈缘以为他说的是上次揍了她那个『妇』女,“没事儿,都过去了。我都吃亏成这样儿了,他们就是寻仇也没理由吧。”
没听懂。
“……嗯,反正你多加小心。不管是谁,多留点心眼儿。眼睛看见的都不见得是真的,别太容易相信人了,除了父母,谁都不能信。”
“怎么搞的像家长似的,我知道了。我没那么傻,二十六了,还是有点智商的。”
“智商和情商要同时在线,我相信你。那我走了。”
“嗯,再见。”
“再见。”
周锐有时候是这样的,像个家长似的『操』心她的事儿。难怪李美凤这么喜欢他。
而面对周锐的温柔,陈缘不是不感动的。父亲没的早,跟着母亲相依为命的这些年,她何曾没有盼望过一个宽厚的肩膀,一句暖心的唠叨。
周锐,很好,真地很好。
他几乎符合李美凤所有的想象和苛刻的要求。
想起这些,难免会忆起一些往事,忆起一个人。忆起他满头黄发,忆他干过的所有不着调的事……
忆起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姓陈的,你过来。”
回忆像是长了翅膀飞到脑海之外,陈缘恍然见对面窗户亮起,还以为又见了他。
仔细瞧,却是高进缠着绷带在喝水。他手里拎着手机。
随后她的手机就响了。
陈缘接起来,“喂?”
“那小子没告诉你我打过电话吗?”
“……”听见他的声音,陈缘一时沉默。
“别装哑巴。”
“你有事吗?”
“有。”
“什么事?”
许是被她冷淡的语气搞得不痛快了,他静了静说:“我钱包和车钥匙都落你家了,门儿都出不了,赶紧给我送过来。”
未等她回话,电话就断了。
陈缘翻身坐起,开灯到客厅。果然看见他的钱包和车钥匙夹在沙发夹缝里。
陈缘拎着钱包站在他家门口,不客气地敲了几下。门很快开了,高进的脸『色』好了很多,看上
去应该有所好转了。
“给。”陈缘将钱包奉上。
高进见她这势头,“怎么不高兴啊,让你送个钱包,还跟我耍脾气。”
陈缘想起夏青口中带着传奇『色』彩的高进——重情重义,心狠手辣,忠情专一。绝不是这个样子。
“谁有闲心跟你耍脾气,我走了。”
“等等,你跟那男的到底怎么回事?”
“跟你无关。”
高进点点头,重复着她的话。
陈缘不知他又要干什么,只想赶紧走。然而未等她走出一步就被高进一把抱起。
“高进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高进将她抱进门,径直抱上阳台。
他的阳台没封,他这样抱着她,她的恐高症都要犯了。陈缘不敢再『乱』蹬,反而抱住他的脖子。
“你干吗高进?放我下来!”
“你不是有腿么,自己下来!”
“快放我下来!”
“好啊!”高进将她往阳台外送了送。
陈缘吓得浑身瘫软,紧紧抱住他。
“高进,我服了我服了,我服了行不行?”
“还跟不跟我犯冲?”
“不犯冲了,绝不犯了!”
“我该不该信你,你自己说?”
“该当然该,我不撒谎的。”
“你不撒谎,你在说笑话么?”
“真的真的。”
“我再问你一遍,那男的怎么回事儿?”
“没事儿,真没事儿。”陈缘有些心虚,刚刚周锐还握了她的手。
“又不是实话吧?”
陈缘吓得一直闭着眼睛,跟他耗不起了,“那你想怎样啊?”
“亲我一下。”
睁开眼睛,陈缘『露』出一副受到侮辱和惊吓的表情。
“凭什么?”
高进摇摇头,又将她往外送。
“啊——”陈缘吓得惊声尖叫,说什么都要抱紧他,要死就一起死。
“亲不亲?”
“高进,你就是个流…氓!亏得我还觉得你是个好人!”
“别废话,亲不亲?”
等了半天,等不来回应。高进有些失了耐心,又吓唬她一下。
这回她赶紧服软了,“好好好,我答应,但是,但是……不亲嘴行不行?”
“你想亲哪?”
“……就脸吧。”
“行,来吧。”
陈缘哆哆嗦嗦抬起头,“那你别盯着我。”
“你怎么这么多事儿?”
“眼睛闭上!”
真麻烦!
“闭上!”
高进只好闭上眼睛。
陈缘已经头脑发昏。横了心,闭了眼,往他脸上亲了一下。
“好了,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陈缘脸快烧着,高进心情大好。陈缘不敢再跟他斗法,他说什么她只管答应。双脚一落地,她就赶紧跑了。
她几乎是一口气跑下楼,又一口气跑上楼。直到她的窗户亮起灯来。她把每一扇窗帘都拉得死死的,连跟头发都不给他看。
高进抻抻胳膊,伸伸腿,在跑步机上跑了半个小时。身体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了,肩膀虽说还有点痛,不过已不妨碍他轻松地抱起一个陈缘那么重的女人。
夜已沉了又沉,他根本睡不着,还在与这漫漫长夜对峙。
十一点钟,高进接到了小六的电话。
“进哥,您是不是耍我来着?”
“你喝多了?有事儿没事儿?”
“进哥您是逗着我玩儿吧?那个陈思思不就您那邻居吗?您早知道早有打算,我这头还当个正经事儿给您挖墙盗洞的……”
小六巴拉巴拉讲不停,高进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差点被烟头儿烫了手。
“你说……陈缘?”
第15章 你在试探我()
“啊。进哥……您不知道?”
“真是她?”他的确有过怀疑,可没想到是真的。
“是她啊!进哥,您真不知道啊?那您都知道什么啊?下面的我说还是不说啊?”
“说。”
小六清清嗓子,把陈缘生平履历讲了一遍。从出生到上学,再到毕业工作。
“她父亲没地早,她跟她妈两个人相依为命,中间儿也差点儿有过后爸,但都嫌她这个拖油瓶,没成。
母女俩条件也挺艰苦的,俩人挤过一个小单间儿。现在这老房子还是陈缘她妈掏了所有家底儿外加借钱买来的。她妈还跟她妹妹住一块儿,在郊区。
总的来说,陈缘是个懂事儿的姑娘,没干过什么出格的事儿,唯有一回,动静挺大……嗯,进哥您确定要听吗?”
“接着说。”
“那我可说了啊,是您让我说的。陈缘上大学那会儿,『迷』上一个社会上的『毛』头小子。她妈哪能同意啊,硬生生给拆散了。
后来陈缘一蹶不振,休学了。
这男的我也顺便查了一下。属于那种基本不走正经道儿的,早早的就在夜店里打工,认识了些人,之后就误入歧途了,后来又去新疆搞矿。
再之后,这人出了个意外,人已经没了。据他工友说,临死那天早晨,他还看了眼他梦中情人的照片儿,想着发达了回去娶她。
他这梦中情人,就是陈缘。”
烟灰悄悄落地,摔出几瓣火星。高进吸口烟,望着对面黑着的窗户。感想挺复杂。
“这事儿陈缘知道么?”
“应该不知道,那男的家里没什么钱,农村的,静悄悄的就给办了,没张罗。”
“知道那男的家在哪儿么?”
“知道,福源县。”
“福源?”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