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成囚-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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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陈缘一生与人为善,老老实实,从不惹事也没得罪过谁。唯独得罪了高进一人,一个最不该招惹的人。从那日起,她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平静生活彻底终结。*一句话简介:小白兔误惹大灰狼的惊险历程。**退役保镖VS小白领*《一见成囚》他渐渐平息下来,额头的汗珠大颗大颗滚落,他始终侧着脑袋不看她。他忽然松开她的手腕,“对不起。”“你也看见了,我这个人良知有限。别等到彻底看清我的真面目再后悔,到时候,你就会明白,甩掉我是你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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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那个晚上()
夜里十一点半,ca1161次航班抵达机场。乘客陆续下机,只余一人长手长脚地躺在椅子里仍未转醒。
那人捂着眼罩,头发微『乱』,歪着脑袋,朝向窗户的方向。空姐对这人很有印象,见他一直没醒,上前温柔地推了推他的肩膀。
就像演电影一样,睡着的人忽然握住她的手腕,异常敏捷。
空姐痛地低呼一声。
“高先生……我是空乘,您该下机了。”
高进扯掉眼罩,见空姐被她抓地脸都红了,放开手,“抱歉。”
空姐『揉』『揉』手腕,苦苦支撑笑容,“没关系。”
机舱果然只剩他一个,他看看手表,抓了一把头发,扣上帽子下机了。
故土重回,意念难明。
旅行包落地,他为自己点了一支烟。青烟弥漫而起,他的气息再次与这里融为一体。他回来了。
远处有三人有些犹疑地往这来。为首的头发梳得干净利落,抹了东西,风吹不散。另有两人左膀右臂地跟着。为首的不确定这人到底对不对,到了半路才认出人来。左膀右臂跟着热烈地跑到近前。
“进哥?”
那人抬抬帽檐,微微笑:“小六。”
没错。是他。
“进哥这个造型,我差点没认出来。”
高进笑一笑,“我也差点没认出来。”
“我呀?”
“唔,变了。正正经经的好青年。”
这么一夸,小六『摸』『摸』自己抹了发胶的头发,“这不装一装么,都吃这套。——进哥今晚什么安排,先聚一聚还是……”
高进吸口烟,含糊地嗯了一声,“今天哪也不去,回家。”
“回家也行,家里都让人收拾好了。”
“小六,这么些年多亏你了,还记着我。”
一句话,小六感慨万千,“进哥可别这么说,怪不习惯的。”
四人很快到了高进住处,房子已经收拾干净,像是一直有人打扫,闻不到久无人住的味道。
小六三人没有久留,嘱咐他早些休息,需要什么尽管说,冰箱里什么都有,找钟点工过来就打纸条上的电话。小六倒比他还像个主人似的交代一番才走。
小六临出门前,高进想起一事,“是有件事。”
“什么事进哥?”
“帮我找个人。”
“什么人?”
高进吐了一口烟,“一个女人,今年应该有……二十六了。”
“然后呢?长什么样,干什么的,家住哪里?”
“这就是我要拜托你的事了。”
“啊?”
“啊什么啊?我住院的时候眼睛包着纱布,瞎子一个。只能靠闻和『摸』,看不见。我拆纱布的时候她已经走了。”
高进努力回忆一番,“如果那是她真名的话,她叫陈思思,那年二十二。”
小六竖着耳朵,等着更多细节,最后高进追加了一句,“味道很淡,皮肤挺好,手指头细,不胖。口音……本地人。”
这……任务艰巨!
出了高进的家门口,左膀右臂才敢开口说话。
“这就是当年那个叱咤风云的进哥?”
小六嗯了一声。
“怎么住在这种地方?”
小六回忆道,“这是他老家,只不过家人都不在了。”
“一个都不在了?”
“嗯。家庭旅行,车祸。就活下来他一个人。”
左膀右臂交换眼神,自认无法猜测他云淡风轻之下到底什么面目。
就连高进自己也快看不清楚自己的面目了。抹去镜子上的一层水汽,高进看见一张满是胡茬的脸,快到肩膀的长头发『乱』糟糟地影响视线,右肩上的纹身『露』出一半,狰狞嚣张,不分时日。
高进凭着记忆,找到浴柜里的一个电推子,还能用。于是就把胡子和头发一并给剃了。回到卧室刚想开灯,就见对面那栋同为六楼的房子里,有个女人在擦头发。
那女人低着头,『毛』巾裹着发尾,一下下地按压。
她穿了一件连衣裙,身上许是未擦干,衣料粘着身体,勾勒出凹凸曲线。擦完头发,她开始脱…衣服。
她几乎是正对着高进,脱个精…光。
后来她接了一通电话,这通电话讲了二十分钟。
老房子多年没人住,养成了大意的习惯。高进在暗中,没敢抽烟,没敢点灯。明日拣个时机给个信号,表示这边住人了,免得尴尬。
第二天清早,高进去门口饭店吃早餐。饭店老板还记得他,说什么也不肯收他的钱。当年离开这里的时候,他的小摊只有几张桌子,现在已经扩展成一个装潢精致的店面。店老板也已经娶妻生子了。孩子有点怕高进,一直躲在爸爸身后不肯『露』面。
因为店里生意太忙,两人没空多聊。
高进找了一个双人小桌坐下,很快有人来拼座。是个女人,端着豆浆油条,头也不抬就坐下了。
这人,昨晚上他见过,原来穿上衣服长这样。
那女人被人盯得抬了头。
两人四目相接间,她好像愣了愣。
高进人高马大,长腿伸在桌子外头,就快靠近她的领域了。那女人警觉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跟老板娘要了塑料袋,把早餐打包拎走了。
高进也算阅人颇多,这姑娘几乎是一眼看到底的,老实人一个,跟他的世界隔着好几个银河系。
许是有些怕他,回头瞧了他好几眼。
*
陈缘拎着早餐到公司,想起那个人,那双眼睛,莫名有些不一样的感觉。
“在哪见过,谁呀?”
“嘟嘟囔囔说什么呢?”同事夏青也刚进屋,见她拎着早餐来的,问:“怎么没吃饭啊?”
“出来晚了,来不及。”
夏青看看表,“这挺早的啊!是昨晚上喝多难受了吧?你可是喝了三瓶啤酒啊!”
“我还行,这点战斗力还是有的。就是睡觉忘了拉窗帘。”
“你家六楼,后面靠山,前头那栋六楼到四楼都没住人吧?我要是你就天天不穿衣服在屋里溜达。”
“你厉害,我可不行,今晚说什么都不能再忘,总感觉有人似的。”
“自己吓自己。哎?昨晚周锐没送你啊?他可一口没喝,就把你一个人灌醉,动机不纯啊。我都担心他心一横就趁人之危把你拿下了。”
“你想象力真丰富,人家那是开车,不能喝酒,送我到家就走了。”
“啊?那个笨蛋,好好的机会就这么浪费了。改天我得指点指点他,按照你俩这个进度,这个月他能『摸』上你的手都是奇迹!”
“你想多了,我们现在就是好朋友,没别的。”
“你要这么说,那我可惦记着呢,我这一天天闲的呀,好想被人填满啊!”
越说越不像话,陈缘扯了些别的,不与她闹了。
陈缘在公司里人缘算不错,不得罪人,工作做得好,人也沉稳。夏青与她处得最好,总爱逗她。
可两人完全是两种『性』格,一个水,一个火。陈缘倒是借光去了不少她从没去过的场合。当晚,夏青又带她去了夜店。
一进门,陈缘就被那震天响的音乐震地心脏『乱』跳。
“都到这儿了,看什么手机啊?”夏青夺走她的手机,跟着音乐微微舞动,“来,你帮我找找,看看有对胃口的没?”
“我的眼光恐怕不符合你的审美。”
陈缘没了电话玩儿,看周围这些脸贴脸,腿贴腿的男男女女,有些替他们尴尬。
夏青忽然搭上她的肩膀,“那头有个男的,看你呢。”
陈缘没搭理她,“要看也是看你。”
“我说真的呢,还挺帅的。哎,你看看,你看看呐。”夏青一个劲儿戳她肋骨。
陈缘被她闹得回了头,匆匆瞥了一眼,什么也没看清。她想,那人多半是在看衣料极度匮乏的夏青。
陈缘很怕在这种地方招三惹四的,于是再不回头。
夏青很快被人拉去跳舞,拉陈缘,陈缘不去,一个人坐在吧台喝饮料。
实在坐不住,她想走了。
得先跟夏青打个招呼。抱着饮料,一回头,撞了一人。饮料尽数泼在人家衣服上。
陈缘傻眼。想找补找补,又脚下不稳朝前倒去,若不是人家扶住她,她怕是要摔得很难看。
但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把人家衣服扯坏了。
外套,连带着里头衬衫上的一溜扣子全给抓崩了,并且戏剧化地倒在人家怀里。
这个人,这双眼睛……早上她见过。
陈缘被袒胸『露』怀的人这般搂着,惊得连连后退。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说什么?”
音乐忽然变得震天响,她说的话连她自己都听不见。
那人凑得有些近,陈缘往后挪了一步,大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听见了,笑一笑,好像表示不相信,没关系,这里都是这么搭讪的。是啊,这多像电视剧里投怀送抱惹桃花的桥段。
“……我真不是故意的。”
“那就,赔。”
“啊?”音乐声太大,陈缘也听不清楚。
他凑得更近,几乎与她脸贴脸。
“赔我。”
陈缘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陪你?”
她理解成了“陪”而不是“赔”。
他点头。
“不行不行。”陈缘连连摇头摆手,“你搞错了,我不是……不是那种……陪人的……”
她吞吞吐吐,“小姐”那两个字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第2章 无处可躲()
“对不起,我……我真不能陪你。”
陈缘战斗力几乎为负数了,慌慌张张地赔了不是,立马溜走了。
陈缘走后才跟夏青打电话扯谎解释。
因为时间有些晚,陈缘打车回了住处。
出租车才离开,另一辆私家车就停了过来。
车上下来一个人,陈缘后知后觉,回头。眼睛睁得溜圆,护着自己退了好几步。
“你……你跟着我干什么?我都跟你道过歉了!”
“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吗!”他做了个很广为人知的引用。
“那……那你想怎样,我警告你啊,你别跟着我,我男朋友在家等我呢!我现在一个电话他就能下来!”
“是吗,那正好,让他赔我。你让他下来还是我去找他?”
男人也能陪?“那不行!”
“什么不行,一个是他赔,一个是你赔,你自己选。”
陈缘哪里遇见过这种状况,暗自纠结了好一会儿,“你怎么能这样?真不可以!”
“天经地义,哪里不可以?”
“天经地义?这……这能叫天经地义?你,你你——”
“——我什么我?你跑得快么?”
“什么?”
“我问你,跑得快么?”
“……什么意思?”
“跑得慢,就跑不掉了!”他的尾音放得很轻,绝对起到了恐吓的作用。
陈缘被他这么一吓,立刻拔腿就跑。她的脑袋里只有一个指令——快!快!快!
一口气跑上六楼,上气不接下气地进了门,门一道道锁紧,所有的窗户都关了,关最后一道窗的时候,她发现对面六楼那间空了两年的房子亮灯了。里头有个男人的身影,他光着上身,有意无意地往这头望了一眼。
一瞬间,陈缘头皮发麻,赶紧躲起来。
怎么又是他?
这一次,她觉得自己完了!
第二天清晨,陈缘挂着两个黑眼圈出了门。昨晚没睡好,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
小区里的热心大婶儿看她略有憔悴,拉着她聊了几句家常。
两人正聊着,张婶儿忽然面『露』喜『色』,朝前头吆喝一声,“小高!哎呦!这可好几年没看见你了。还记得我吗?”
陈缘也回头瞧了一眼,然后她就后悔了。
“张婶儿,您还这么年轻!”
“你可真会说话,这么些年你跑哪儿去了,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一直在外地,您身体还挺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