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orean baby-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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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早已习惯了被服从的他,不会对别人屈服,只有逼着他低头。
承认一句错了,对他来说这么难吗……难得——他宁愿选择滚出这个房子,到大街上去喝西北风……
真他妈贱……
他不要命的死活爬回来,是为了什么!
他竟敢走,竟敢当着他的面……抛弃他……
…………
伤口处传来剧烈的疼痛,他支持不住的沿着门板,跌坐到地上。
医生赶了过来,慌张的冲着外面交待着事情。
他被架了起来,恍惚间看见了贺森焦急的神色。
滚……他不是废人,他可以自己走!
他想这么吼他,但是身体上巨大的疲惫却让他连嘴都懒得张,他知道自己大概失血太多,再动的话恐怕会晕过去,只好任由他将他架到床上。
但是他的眼前还是一暗,陷入黑暗之前他想,他离不开多久,他一定出了门就后悔了,然后再厚着脸皮回来,求他收留他……(可能么==|)
到时候,他就可以冷笑着嘲笑他一番,然后……
然后再……
再弥补他之前可能说得过激的伤害他的话,宠宠他……
他有自信足以应付他……
只有他不再提那个名字,不再提今天的事情……
他都可以任他唯所欲为,满足他任何的需要……
只要他乖乖的,听话……
说不定等他醒了,就会看见那只满脸担心,却又装着不在意的小猴子了……
7
疼……
身体没办法动弹,但是清晰的痛感却明明白白的传进意识。
我记起来,我是被那个混蛋该死的男人捅了……
……
是吗……
那——TONY呢?
我记得……那天……他离开我了。
不,确切的说,是被我赶出WILD HOUSE了~~~
TONYA!TONY!!
周围很黑,除了我刚刚喊出口的阵阵回音,没有任何其它的声响。
他果然不在了……
……
我有一点点后悔。
虽然我知道,他不会真的走的……
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能够独立生活的安胜浩了。他的腿残废了,连路也走不了,除了张家之外,在汉城这样的城市,已经再也没有他生存的余地。
更何况,我赌定——他爱我,那只善良的单纯的好哄骗的小猴子,他爱我。
他不会舍得抛下我的,他一定会再回来的……
但是,我有一点点后悔……
似乎,不该说那些过重的话语……
我知道,脆弱的他容易受伤害,但我有时候,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他总是那么倔强,明明容易受伤,却偏偏那么倔强,偏偏要惹怒我……
其实,我并不想赶他走的……
我原本不是想着要一直照顾他的吗……
我一点也不想……赶他走……
不过没关系,反正,他不久就会回来了,不是吗……
虽然这个“不久”,我似乎等了好长时间。
但我还是决定,他回家之后,好一点的对他……哼……我还没有对什么人,这么牵就过。
因为,我有一点想他……
他不在的时候,我一个人睡得不太安稳,总是觉得他回来了,醒了之后才发现原来只不过是场梦。
快一点回来吧……
I miss you……
My Korean Baby……
……
他在急促的喘息中清醒了过来。
“少爷?”
阴暗的小空间里响起熟悉的男声,让佑赫紧绷的神经刹时松驰了下来。他靠在车背上,闭上眼平复因刚刚的梦境而剧烈的心跳和呼吸。
又做梦了。
自从他走后,这一年内,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梦到过多少次这样的情景——
他那日被李在元刺伤,回到家,推开门,看见他睡在床上。
接着,他们激烈的争吵,他说:滚出去。
他走了,他看见自己倒在地上,他听见那一刹那的赌定,他以为,他没胆走,他以为他再睁开眼就会看见他在床边……
他重覆着这样的梦境,直到他在梦中也知道这是做梦,直到他能够将里面的内容记得滚瓜烂熟,他仍然不厌其烦的一次又一次对自己说,他没胆走,他会回来,他一睁眼便会看见他……
相同的梦不断的折磨着他,耗得他筋疲力尽。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摆脱它的纠缠,却可悲的发现,这竟是他,唯一可以再看见他的方法。
他找了他一年,至今却仍然没有半点线索。
他觉得可笑,隐隐间却又透着无尽的绝望。张家比政府还要强大细密的情报网,竟然无法捉到一个连路也走不了的残废!
那日离开WILD HOUSE,他到底去了哪里?!
他怕他原来工作过的地方会藏匿他,第二天就叫人封了KOREAN BABY,里面一些熟识他的同事,包括院长,也全因一纸莫须有的贿赂罪名进了监狱。
他绝情的把他所有可能的后路都封死了,逼得他无处可去,无处可躲,他应该像被猫逼到角落里的老鼠一样容易的落到他的网里才对。可是为什么他却反而像蒸发在空气中一样,彻底的失了音讯……
他恨自己做的不够绝,但却开始后悔关了孤儿院。
不该将这个途径封死的,当初留着的话,至少可以多一点发现他的可能……
他不甘心。他不能允许他这么轻易的就逃离了他的势力范围。他不能让他这样轻易的就达到他的愿望和目的……
他要抓他回来,狠狠的惩罚他,折磨他,让他尝尝背叛他、逃离他的代价,让他尝尝他这一年多来所过的行尸走肉的日子!就算他死了,他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挖出来!
可是他现在,却连他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几点了?”
佑赫抬起手罩上额头,无名指上不经意闪入眼中的光亮让他厌恶的重又闭上眼。
“下午一点了。二点的时候在中央银行有一个ROAD SHOW要参加。”
“知道了。”
“刚刚夫人打来电话,就要您今晚务必回家吃饭。”
“……”佑赫沉默了一会儿,才不得不皱着眉开口,“今天,有什么特别的吗?”
“今天是夫人的生日,少爷,我以为我昨天提醒过您了……”贺森慢条丝理的说着,似乎料定了他会有上面的疑问,“我让人订了蛋糕和花,下午就会送过去。”
“礼物呢?”
“早就选好了。”贺森从前座转过身来,递给了佑赫一只精制的礼盒,“XXX”
“还有什么其它的事吗?”他看也不看的直接揣入怀里,忍不住讯问还有什么漏掉的事情。
“嗯……没有了。”贺森合上了行程表,抬眼看了看车外,“到了,会议会在三十七层开始。”他的思绪有一点小小的中断——
那个叫TONY的男孩走了之后,佑赫变得沉默了许多,却比以前,更加的阴冷无情了。
这一年里,张氏连着合并了几家还没有上市的小公司,庞大资产的遮掩之下,黑市上的交易,变得频繁多了。本来成为了韩国资产最大的企业之后,佑赫是打算渐渐收敛WILD HOUSE在黑道上的生意,只保留着它的地位,但是那个男孩的突然离开,又让他开始毫无顾忌的大开杀戒,几乎比刚接手WILD HOUSE的那段日子来得更猛烈疯狂。
WILD HOUSE在黑道,成了人人谈之色变的程度。然而只有他知道,佑赫是在玩命,根本不是因为有多大的野心。
后来,是禁想到的主意,他们四处找寻了许多和那个人相似的男孩,腼腆的,可爱的,倔强的,有着阳光般灿烂的金发的……
他们费尽了心思,想这样会不会让他好过一点,会不会让他渐渐忘记了曾经的影象。
替代品——
在佑赫不知第几次说出“让他走,我不想再看见他”的时候,他终于不得不承认禁的说词。佑赫和每一个男孩相处,几乎过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他一见面就把他们往床上带,连说话的时间也没有,然后就让他们滚蛋。
只是替代品而已……没有一个,可以真正取代那个人的位置吗?
他觉得不甘心,却不得不亲手送走了最后一个男孩。
那时候,他们很担心,他们怕他继续沉陷下去,迟早会崩溃,然而过了二个月,当他冷静了下来,他便开始着手即将举行的婚礼。
他娶了内阁XX的女儿——他在五年前就认识的SUSU。
他知道,佑赫想要的,是凭着WILD HOUSE的财力,以及高议员的手段,拉他成为下一届的内阁部长。
他结了婚。
这是家族内都认定并维护的婚姻,没有任何——可以改变的余地……
但是婚姻于张佑赫,只是一纸单向的卖身契吧?
……
豪华的车子缓缓停在了漆黑的建筑前,纯钢板的设计结构让它看上去,显得格外的气势凌人。
严肃得让人有些望而生畏的建筑,是韩国金融的中枢神经。
衣着光鲜得体的人们在警卫的注视下,规规矩矩的进进出出。繁华的商业——汉城特有的景色之一。
然而,与之不搭调的——
“HEY,混蛋!把我的钱包还回来!!”
咒骂的声音贯穿整条大街,消隐在喧闹的街头。衣冠楚楚气急败坏的男人追逐在一个脏兮兮看不出形状的人影身后,几下便将那团黑影推倒在地上。
“该死的!让你跑!!”
一脚毫不留情的踹了下去,传出少年还带着稚声的凄厉哀嚎——
“啊!!!狗娘养的——”
“小杂种,你还敢骂?!!你他妈的不想活了是不是!”男人恼羞成怒的抬手劈头盖脸的给了少年几个耳光,又狠狠的踢到他卷曲起身子发抖的地步,这才抢回钱包,满意的整整衣服离去。
汉城就是这样,有钱的人是大爷,没钱的……就只好盼着身子骨强健点,挨得起打。
这样的事太司空见惯,连警察也懒得管。
更何况,偷人钱包的人,本来就该接受这样的惩罚。
像死狗一样趴在行人道中间无人问津的少年,在男人走后不到几秒钟的时间就晃晃悠悠的爬了起来,若无其事的掸了掸身上的泥,“啪”的一声狠狠的朝男人离去的方向吐了口带血沫的口水。
“呸!狗娘养的王八蛋,你他妈的有种回来呀,姑奶奶我不揍得你屁滚尿流!—¥*##”
……
佑赫平常一向是不理会这些的。街边上偶尔的争吵,对他来说,和互相吠叫撕咬的畜生没什么区别。只不过这次明显透着女声的粗俗咒骂,让他忍不住抬了下眼。
那是个脸黑得看不出长相的乞丐,汉城街头稍微繁华一点的地方随处可见。这些乞丐们通常会聚集在一起,沿路行讨。有些年轻的身体灵活一点的,便会趁人不备的时候干些偷窃的勾当。
虽然他们当中,以年长的无人赡后的老人居多,但佑赫从她矮小的身材看出来,是个年轻的女孩子……
不过,只是一眼而已,她和他擦肩而过——
黑白分明的大眼,透着野兽般的狡猾和愤世嫉俗……
“啊!你干什么,我靠!”
“这句话该由我问你吧。”连张佑赫的钱包也敢偷?!真是活的不耐烦了!贺森把钱包扯出来,将这个刚刚还被修理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偷甩给了手下。
“少爷,怎么处理?”
“你们想干什么?!放开我,混蛋!!”
“先让她闭嘴。”佑赫头也没回一下,轻描淡写的说道。
识实务的小乞丐似乎也知道自己惹到了不能惹的人,更加卖力的挣扎起来。但是接下来的一拳让她眼前一黑,跪在地上差一点把胃都吐出来。
他们都不是人!!
怎么会有这么大力气……
她只不过,想偷他点钱买吃的罢了!他看上去就一副有钱的模样,竟然会为了那无关痛痒的几毛钱要打死她吗?!!
禽兽!
“妈的……唔——”
“把她的手剁——”佑赫的话还没说完,就觉脚下一紧,被什么人抱住了腿!
“先生……给……给点钱吧……”
又是一个乞丐!果然这里还有她的同伙!
他愣了一下,还没做出任何反应,身边的警卫已经训练有素的一脚将那个肮脏的叫花子踹到了一边。
“臭要饭的,滚!!”
“先生!求求你了,施舍一点吧……先生……”那个被踹开的乞丐竟然又爬了过来,死死的抱住了佑赫的裤腿,“先生,行行好……”
保镖们见势全围了上来,先前被抓的小偷接收到同伴拼命暗示的眼神,趁乱连滚带爬的逃出了危险地区。
“你把我的裤子弄脏了……”佑赫微低了低头,看向脚下埋着头的猥琐的乞丐,散发出来的恶臭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离我远点!”
话才刚出,趴在他脚上的人已经被一脚踹到两米以外,他尖叫着在地上翻了几翻,难看的摔在路中间。
他的腿似乎不太好使,让他瘫在地上,半天无法如愿的爬起来……
佑赫看着不远处挣扎的身躯,忽然觉得呼吸困难了起来。窒息的感觉狠狠的揪住了他,让他无意识的攥紧了拳。
不知道多久前,相似的场景刻在他的脑海里,怎么也无法抹去。他只记得那是个夏天的下午,他因为什么事和那个人发生了争执,他将他从轮椅上推到地上,冷眼看着那瘦弱的身躯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挣扎……
那一幕他死也忘不了……
然而他怎么也想不到,许久之后的今天,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