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洗心录-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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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行动场面更乱了。正在此时，后来传来巨大的脚步声，两人回头一看，一千多名官军，在宽百多丈的锋线上发起冲锋，掩杀了过来。
严三和商安一看，大喜：“俺的娘嘞！你终于来了！”说完转身提枪一东一西的，反身冲进敌军中杀了起来。
那群鸭子军，一听后面的动静，知道官军冲过来了，陷阵营的又看两位将军，已冲进敌阵里杀了起来，都转过身大叫道：“兄弟们，冲啊，敌人上当了！快杀啊，杀一个分一亩田，杀二个分二亩田，快啊，快去抢田啊。”
这陷阵营的一转身杀了过去，后面的宁波营也转过身来，跟着前面的陷阵营猛然扑杀过来。
两军二千多人就杀成一片，在宽百多丈的阵场上，你砍我一刀，我刺你一剑，你砸我手，我就剁你脚。
两军都是谋定而后动，刚一接触就陷入决战。两军中除了汉军在太阳下，晒了半天有点累外，吃得饱，喝得足。借太阳西偏，天气凉爽些，正杀得血流成河，太阳都被血光给染成红色。
严三和商安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气。
两人两枪如蛟龙脱困，猛虎出柙，狠狠的杀了过去，枪下之敌人，简直就没有三合之将，很快就在前面杀成血路来，后面的陷阵营顺着两人开辟的血路，也撞了进来。然后再是宁波营的六百将士顺着血路杀了进来。
一时间杀声震天，惨叫连连，刀光剑光长枪光，光光耀眼，手折脚折胸口折，折折骨断。
刀光起，人头落，剑光起，胸膛开，长枪倒一片。
手折腕断，腿折脚掉，魔星来取命，阎王来收命。
这戚指挥，一看场面之惨烈，也是吓得一跳，再看才知上了敌人当了，没想到土匪中还有人懂行军打仗之兵事。
细想来也明白，原来这都是设计好的，先把各营的人全打乱分开，然后等半天后，借着进食饮水之故，东一团西一群，再慢慢汇聚成军。
最后借故意撤退之机，引官军来攻。没见这二个主将站在最后，如赶鸭一样吗？自己就这么轻意间上当了。
再一看场面，这汉军土匪还真猛啊，特别是两个敌将，所到之处，尸横遍野，长枪所指，勇猛无敌。
汉匪还借着两位将军开道，趁机扩大战果和撕裂缺口。永康军反陷包围之中。戚指挥慌忙叫后面的传令官，命令后面的二支千户军也赶来支援。再不支援，这一支军队得全军覆没。
苏卫一直密切关注战场形势，见官军中冲出人马来支援，手下一挥，后面的一千汉军也冲了出来，向战场扑了过去。苏卫接过卫士扛着的龙泉枪，带头打起冲锋。
苏卫边打边冲，手里的龙泉枪只见挥舞，一团雪亮光茫中不见其人，那也是挡路者死，阻路者辟。
一路向戚指挥杀去，最后在中场与商安、严三汇合一道。苏卫说：俺们三人比比，看哪个杀的人最多？严三和商安同意，于是三人比起武艺来。
三人三枪，三枪三线，向前滚动攻击。
戚指挥等后面冲过来的二千永康军打进来时，信心又起，亲自擂起鼓来助威。苏卫三人一看，这不得行，必须攻打中军大营。
于是三人边冲边打边喊：“凡抓住敌将者，赏田五亩。冲啊，冲啊！”后面的军士一听抓敌将，赏五亩田，人情激奋，勇猛争先。
特别是陷阵营，个个不要命的冲击敌军中军大帐，要抓住这个擂鼓的将军，那可是五亩田啊！一家人的希望呢？不用命怎么行！
当战场进入僵持阶段时，主将的作用就发挥出来了。这时蔡四刺探情报也回来了，一看这场面，如何忍得住。
抓过地上一把长枪也杀了过来，打得中场前面，与苏卫三人汇合一起，一听要比哪个杀得最多，蔡四也要参与，四人一时忍不住大笑起来，比着看哪个最凶最厉害向前进攻。
前面有四位大将开路，后面的人只需挺胸，平枪，前刺就行了。根本不需要你多想什么。而且敌人的千户、百户都让前面四位将军给清除了，现在就只需要你找好自己的队伍，五人为伍，十人为队，集体向前压。
就算队伍一时打乱，也没关系，临时拉过五人或者十人，组成进攻锋线往前打就是。
对于五百新手来讲，就跟在后面学吧，能杀就杀，不能杀就杀伤兵。这戚指挥也不擂鼓了，因为苏卫几人已打穿中军大营，再擂就只有等死。
再回头一看，后面冲过来的二千官军萎缩不前，看着战场磨磨唧唧，也不知想过来支援还是坐等胜负？苏卫四人不管，四人约定看谁有本事先抓住这个将军。
永康军已让苏卫四人从阵前打到阵中，又从阵中打到阵尾了，从头到尾直接打穿。后面的二千汉军正在借着裂缝，不断的穿插与分割。二打一，不死脱成皮，官军现在正在脱皮。
这戚将军没办法，汉军士气如虹，如虎咆哮的冲杀过来，永康军后围开始逃跑了。戚将军知道大势已去，转身就撤。
戚将军一跑，永康的士气一下就冰雪消融，失去了抵抗意志，呼啦啦的撒脚丫子往大营冲去。
后面的汉军乌泱泱的扑压上来，一味猛冲猛打。永康军支援的一看前面的败了，跑得比谁都快，冲进营里就把营寨给紧闭起来，也不管后面撤退下面的官军死活，打死不开门。
要是开了门，汉军再猛打进来，别说三千兵马，就是三万兵马也得死得冰浸。
戚将军在卫兵的拼死抵抗下，从混乱中挣脱出来，向自己的大营跑来，一看气得差点一头栽倒在地，毫无办法。
只能绕过大营往东边逃去，现在哪还管得着后面一千士兵的生死啊？自己逃命还难说呢！
苏卫、严三、蔡四、商安四人带队冲了十里，一直打到永康军的大营前才收住脚。四人都没能抓住敌军主将，也是遗憾。
又看永康军大营紧闭，那二千军士神色慌张、噤若寒蝉的样子，也就心乐了。
苏卫一看目前状况，对严三说道：“严县尉，今天到此为止，先收兵吧！”严三觉得也是，既然打赢了第二仗，就得保住胜利才是。也回应苏卫说：“苏卫尉说的是，先打扫战场，收治伤兵，再图后事。”
四人带头转走，一路清剿逃亡的官军，一边收拢伤员。顺便把永康军丢弃的兵器、衣甲头盔了一并捡起。回到了大营天已晚了，苏卫不敢休息，叫上商安安排宿营、放哨事宜。
汉军打了半天，早已累了，进营后倒在床上就睡着了，当然，伤兵营还惨叫连连。这也是没办法，打仗哪能不死人，哪能不受伤的？
严三见苏卫还在带头巡逻，也跟了过来，一起慰问伤兵，一起抚恤死者。直到第二天早上，由蔡四负责做好防御事宜，三人才去休息。
事后盘点，共杀敌六百余人，俘虏二百余人，逃走二百余人。战果是辉煌的，自己一方死了二百余人，多是新兵，没有经验，初上战场吓傻了，活生生的敌人给砍死。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只能记下名字，凡为汉军战死者，以后按名册每家分土地。
苏卫决定不进攻了，以守为主。永康军也不管他，现在必须抓好训练。死了二百新兵，苏卫也很痛苦，都是训练太小，时间不够。
要是能给自己三个月，定能死不到这么多人。可惜官军不给时间，现在好了，看你永康军还敢上来不？
苏卫命令商安、严三天天去永康军叫阵，一来是施加压力，一来以老兵带新兵的方式，轮流训练起来，只有在战场上，士兵才成长得最快。
还有一点，得看住永康军，不能让他轻意跑了，所以蔡四的事情就多，人手不够？加派就是，永康军有变化或行动，立即报告，要如逃跑，马上追击。
现在汉军士气正好，刚两仗打下来，又有一批新兵成为了老兵，老兵成为精锐，这对以后的发展有利，所以训练不得丢。
苏卫把收集的长枪，大刀分类，准备组建一支五百人的长枪队，再组建一支五百人的大刀队。但人是有，还不够好够精锐，武器也差，就得靠永康军送了，所以被关在军营的永康军不能放跑了！
第90章 剑指江阴斩赤斑 荡气银枪十六路（）
东路军这面由苏卫主持，二千汉军跟二千永康官军对峙，北面也打得热火朝天。
北面以武义营为主，还有陷阵营、城防营、斥候营，一共二千人马，驻扎在北面陈村的尖山。由牛奔、关照、杨五率领。
牛奔、关照的从军经历，比苏卫和商安更早，在没有选拔加入东平卫之前，就已是百户军官。
早年间就与白莲教匪患进行征伐作战，其战阵经验比苏卫、商安更丰富，苏卫很多事情还得向二人讨教，也算苏卫、商安的半个老师。
姬老大考虑到金华县是金华府所在地，其官军的作战水平更高，上一次攻打牛头山，收拾史春、沙坚等人就是金华卫的打头阵，最后直接攻灭牛头山的也是金华军。
所以武义县留给姚二几百人外，其余的各分两部。姬老大也亲自上阵来，站在尖山上观察敌情。
斥候营来报，前面二十里处出现金华军，彩旗遮天蔽日，马嘶人吼的，起码也有五千人以上一个卫制兵力。
姬老大召集牛卫尉和关副卫问计。
牛奔说：“姬帅，既然敌情不明，俺们就守。这尖山位置刚好，正卡在南下武义咽喉，俺们就如钉子一样，先驻扎在这里。
然后探明敌情，再做决断。俺们不能急躁，以守为攻，以静制动，等金华军到此，先打二回合再说下步打算。”
姬老大一想也是，现在敌人来了多少人马还不清楚，来的是哪支军队也不清楚，那就在这等吧。虽自己汉营中只有二千人马，还有一部分是新兵，不过没关系，有牛奔这样的人才，还怕打不赢官军？
姬老大对牛奔说道：“牛兄弟，今日我们以兄弟相称，我们都以坦诚相待。我对打仗也不精通，你不妨先行布置，按你们以前在山东打仗的方法来，如需要我冲锋陷阵的，你支吾一下，我绝对二话不说，就去取敌头颅缴令！”
牛奔连说不敢，同时也接过指挥权，开始布置起来。
战争，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故曰：知彼知己，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
现在敌情未明，又不知彼，又事关死生之地，存亡之道，岂能掉以轻心？那就先扎好自己的栏栅篱笆，免得让狼钻进来，到时亡羊再补牢，为时已晚。
等牛奔和关照按照自己的习惯设好鹿砦、拒马，挖壕沟设障碍后，金华军已打到尖山前沿十里处，并安营扎寨起来。
尖山下面是一片平地，还有二条小河沟贯穿，上面的木桥已让汉军给拆了下来。
牛奔、姬老大一行人，在后面二百陷阵营的陪护下，前来探营。
只见金华卫营寨森严，杀气凛冽，辕门处还挂着一面大旗。牛奔、姬老大沿着河沟边走边看，不时指点一二。
牛奔对姬老大道：“姬帅，这次来敌不容小觑，来势凶猛，必是金华府的精锐。”
姬老大虽不太懂军阵之道，但也看出对面的官军军容整齐，刀光寒寒，剑影深深，确也是一支强军，更是一支强敌。
不过姬老大并不在意，对牛奔说：“牛卫尉，我们嘛也不要妄自菲薄，不就是一个金华卫嘛，这次我得好好掂掂其份量，我就不信，收拾不了他们。”
再沿下游走了半天，实地看了地形后，两人才回到营中商议。
牛奔对姬老汇报自己的想法说：“俺们有三利三不利！三利：一占地利。这里有两条小河沟，只要俺们派人守住河口，敌人要想跳过来，必以尸山为桥。
二占人和。汉军都是贫苦百姓出身，痛恨官府与官军，只要将士用命，上下同心，当无大碍。
三嘛，金华军不知汉军中有俺和关照，俺们可是卫所出来的，熟悉他们军制编制情况，更熟悉兵力配制。
三不利：一不利是汉军战力低下，可战之人也就各占一半。二是装备不行，有的汉军将士，一口像样的刀剑也没有，还拿一把锄头在手，当然防护也不行，没盔甲。三不利是人数太少。
敌军一个卫所有五千六百人，是汉军的二倍有余，这很影响士气。”
姬老大点头认可，又问下步我们怎么打嘛。牛奔想了道：“先小后大，先易后难。先借地利，尽可能利用这二条河沟为天然战壕，派小股精锐跟他们磨了，如果苏卫东边能及时取胜，对俺们也是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