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逢时-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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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风从来没有这样过的,反锁自己的房间……他是在生气吧?
可是,她真的不是故意让薄临城猜到自己的身份的,她以为,她当时那么说,他的心就已经死了。
她怎么知道,这个男人会这么固执,就凭着自己猜测,就来到了柏林,甚至还找到了他们的家……
时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美丽的五官染上淡淡的一层阴郁,绯色的薄唇碰着玻璃杯的边缘,女人慢条斯理的喝着水,脑子里却在想着,如果薄临城再找上门来,她应该要怎么办……
她要怎么样,才能彻底让这个男人彻底消失在自己世界里。
她不会再一次的沉沦,已经算是毁灭过,死过一次的人,无论如何,也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女人修长的手指拧着眉心,内心一阵闷闷的感受,像是被人捂住了口鼻,难受的厉害……
……
很快就是小叮当的手术时间了。
好在这期间,每天除了跑医院,时暖就是在家里陪孩子,没有时间出去,薄临城也没有再来。
手术那天天气难得的好,时暖一身白色的毛衣,坐在医院的走廊里,目光一直落在那亮着的红字上面,从未移动过。
许风出去买了两杯热可可过来,递到女人的手里,一只手握着女人的肩膀,微微用了点力道,嗓音淡淡的。
“先喝点水缓缓,手术时间还有几个小时,不要太累了,之后还有的忙。”
时暖闭了闭眼睛,有些累,男人直接把她的脑袋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靠吧,我的肩膀,你随便靠。”
和当年一样,她累着了,没有可以依靠的东西的时候,他的肩膀,就是她栖息的地方。
“不用了,我先出去透透气,你在这里帮忙等一下小叮当……”
女人的胸口难受的厉害。
时暖把热可可放在椅子上,很快就朝着走廊的那头走去,虚弱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了男人的视线里。
有些苦涩的笑了一下,男人修长的手指狠狠地摁了一下眉心,时暖去了医院外面的花园里,长椅上坐着很多的病人,有的老人,有的年轻人,还有一些小孩……
无一不是病态虚弱的样子。
她不喜欢医院,真的一点也不喜欢。
她记得自己当年在韩国手术之后,在医院里待了很久,在还没有拆开自己脸上纱布的时候,她甚至连病房的门都不敢出去一步。
因为一旦出去,就会遭受到无数人异样的眼光……
似乎她是什么怪物一样。
时暖找了个地方坐下来,这个地方空荡荡的,周围没有什么人,时暖静静地待了很久,心里头挂念着小叮当,可是她怕自己再在那儿等着,自己会忍不住冲进去。
真心祈祷,她的小叮当可以没事吧,以后,可以是个健健康康长大的孩子。
“阿姨,我的皮球。”
过了一会儿,不远处有个孩子站着个孩子,穿着病号服,一脸苍白的虚弱,看着她又不敢靠近,只能开口,又伸手指了指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女人脚下的皮球。
时暖愣了愣,伸手把皮球抱了起来,然后微微勾了勾唇,走过去,把皮球放回到男孩子的手里,嗓音轻轻柔柔的,“来,阿姨还给你。”
“阿姨,你一个人在这里,是在难过吗?”
小男孩不过七八岁的年纪,也不知道是什么病,但是却格外的阳光,说出来的话也是气力十足的。
时暖没说话,伸手摸了摸男孩的脑袋,有些心疼。
小男孩笑了起来,露出好看的虎牙,抱着皮球的时候眼睛里都发着光,“阿姨,你不要难过了,我妈妈跟我说,没事不要难过,除非在离别的时候……阿姨,你在和谁告别吗?”
“没有。”
“那是阿姨的谁在手术吗?”
时暖点点头,“是。”
“她会没事的阿姨,你不要难过了。”
会没事的。
时暖眨了下眼睛,“我知道,她会没事的……”
小男孩笑着要转身去找小伙伴一起玩,转身之后又回来,看了看眼眶有些红红的女人,咧着嘴笑。
“阿姨,你笑起来真好看……”
说着就转身跑了。
时暖伸手揉了揉眼睛,起身,闭着眼睛有些疲惫,刚想回到刚才的长椅上坐下,没想到一转身就撞到了一个坚硬的胸膛。
一阵清冽的却带着药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时暖抬眸,就看见面前一张熟悉到极致的脸,女人的脸上很快浮起了一抹清冷,修长的手指攥着自己的毛衣,时暖猛然退后一步,紧紧的抿着薄唇没有说话。
薄林似笑非笑,“lilian小姐,你撞到我了?”
呵。
这样的语气,还有这样阴郁似笑非笑的脸,可真不像是薄临城的作风。
时暖重重的闭上了眼睛,扭过头,浑身都有些冰凉,“薄临城,我都说了我不是她,你为什么还要这样纠缠?别调查我,也别跟着我,你这个样子,真的让人恶心透了。”
这么久没出现,她以为他早已经回去了,云城才是他应该待着的地方,而不是这里。
薄林愣了愣。
她是把他当成了薄临城了么?
男人的嘴角浮起淡淡的一抹笑意,狭长的眼睛微微的眯着,眼睛里面装着的是男人没有的柔情。
他知道薄临城在调查她,而且眼前这个女人,十有八、九就是他的暖宝。
男人伸手搂着女人的腰,时暖瞪大了眼睛,想要后退,薄林却一下子扣住了女人的脑袋,菲薄的双唇凑近女人的耳蜗。
“恶心么?”
“我以为你是喜欢我的。”
男人的眼底闪过一丝猩红,伸手轻轻扯了一根女人的头发,时暖瞪大了眼睛,“你干什么?”
“你说呢?”
时暖冷笑,“你这样有意思没有?”
薄林看着她,嘴角的苦笑一点点的弥漫扩大,温柔又喧嚣的嗓音在女人的耳蜗里越来越大。
“如果你是她,那你的余生就都是我的。”
薄林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把女人抱在怀里,呼吸里都是时隔经年才再次闻到的气息,让人像是病态了一般,她的味道,像是会让人上瘾的毒药,他闻了一次又一次,不知餍足。
时暖使劲的推搡着男人的胸膛,只是男人的力气她哪里敌得过,末了,女人只是冷冷笑着被迫在男人的怀里靠着,脸颊轻轻地靠着男人的胸口,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薄临城,你真的让我讨厌到了极点,你说你怎么不去死呢?”
四年前那么对她就算了,那是她自作自受,可是现在,她都可以放弃了,她都可以来到了离云城那么远的柏林,他为什么还要找来?
就这么不想放过她吗?
就非得要让她这么痛苦吗?
薄林闻言笑得更甚,“你希望他死么?”
时暖冷冷的笑,“薄临城,你疯了是不是?”
他不就是薄临城么,为什么要说‘他’?
男人眯了眯眼睛,温柔的气息在女人的耳蜗处盘旋,“你真的希望他死么?”
时暖,“……”
薄林伸手捧着女人的脸,看着这张和从前那张全然不同的美丽面孔,心口如同一点一点碎掉了一般,难受的厉害,却是微微的笑着,笑容邪魅。
“我也是。”
“……”
……
薄林没有再纠缠她,男人松开手,就看见女人忙不迭的走开了。
男人坐在她刚才坐过的位置上,修长的双腿交叠着,拿出手机,打开录像,调整好了姿势和面孔,这才开始淡淡地笑。
“我看见她了,真好,这一次我终于和她站在统一战线了。”
“她希望你死,你知道吗?所以你和我争,又有什么意思?不如你放弃挣扎,把这具身体给我,你根本就不配拥有她,我才是那个应该和她在一起的人……”
薄林凑近了一点,男人的眼睛里带着一点点的猩红,和怒意。
“你压制了我这么多年,我便再也没有看到过她,你知道我有多恨你么?如果你这些年把她照顾得很好,我说不定就会安安分分的戴在你的身体里,再也不出现,可是你呢,你把她变成什么样子了?我心心念念爱着的女人,被你弄得遍体鳞伤,你说,你活着有什么用?”
“要不你自觉一点,”柏林邪魅的笑着,靠着冰凉的木椅,狭长的眉梢微微的扬着,眼底的猩红像是血液一样弥漫,淡淡的看着屏幕,嘴角微勾。
“反正她也不爱你了,你又何必来和我争一个女人呢?我可以代替你,奶奶,酒酒,还有大哥那边,我可以做到万无一失,她们绝对不会发现什么异样的,你可别忘了,你所有的记忆,我都有……所以,”
薄林温柔的看着屏幕,一字一顿的吐字。
“把你让给我,把她,还给我……”
……
回去的时候许风还坐在长椅上,男人修长的双手扶着眉心。
时暖顿住了脚步,看着依然亮着的灯,步伐有些沉重,然后慢慢地走过去。
女人的阴影落在男人的头顶,许风抬头,皱了下眉头,“不是觉得闷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时暖坐在男人的身边,可可还是暖的,抿唇喝了一口,女人微微眯起眼睛,“到哪里,都是闷的……”
“你看起来比刚才出去的时候还要不对劲,是遇到什么人了吗?”
时暖微微怔了一下,没想到许风这么细心,她明明已经表现得很平淡了,没想到还是被他看了处来。
是应该说,这个男人对她细心细腻,还是……
摇了摇头,她想什么呢?
时暖抿了抿唇,“他也在医院,刚才碰到了,所以我就回来了。”
她这些年学会了一件事,那就是不撒谎,反正撒谎也是会被许风看出来的,所以还是实话实说,彼此之间的信任还不会轰然倒塌。
他。
许风皱了皱眉头,这个男人现在居然还待在柏林,可是他却一直按兵不动,究竟是有什么计划吗?
他是在等什么契机,然后好从他身边夺走时暖,是吗?
许风看着她,修长的双手捧着女人的脸,时暖有些抗拒,男人便苦涩一下,转而按着女人的肩膀,轻轻的力道,却不容抗拒。
男人的眼睛如同泼了墨水一样的黑,一样的深,就这么看着她,嗓音低哑到了极点。
“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时暖,你这么魂不守舍的,是被他打动了么?”
他也是个男人,他知道,薄临城之所以追着赶着来了柏林,一定是想挽回她,他一直都知道这个男人对着时暖有着疯狂的占有欲,他四年前就知道了,他对他说过的话,还有那些眼神,都被他记得清清楚楚。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有那么重的占有欲,也不是那么单纯的占有欲,或是他当年没有发现,他自己早已经对这个女人情根深种了。
只是,却在后来她离开之后的漫长时光里,才一点点的明白,清楚,却后悔莫及。
时暖闻言就皱了眉头,女人的眼里闪过一丝冷漠的光,淡淡的笑着,抬眸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低低哑哑的开口,说着那般冷漠刺骨的话。
“打动?”
“许风,我经历过的最严重的事情你都看见了,可是你没看见的,那些细小入微的伤害,却是我从前每一天都在经受着的,离开他的时间越久,我就越觉得当年的我是有多犯贱,多傻,我还会被他打动吗?”
时暖摇了摇头,那表情倔强而坚决,眸子里闪着虚弱的光,“许风,我不会再为他动心了,这颗心……”
女人伸出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一字一顿的开口,“早就已经死了,不会再太跳动了。”
她已经经受了那么多的折磨,她的过去让她从一个完整的人变成了现在这样的支离破碎,都是拜那个男人所赐。
她是多傻才会再为他而心动。
许风看着女人不由自主留下来的眼泪,温柔的替她擦去,嗓音温柔如水,却有着淡淡的嘲讽,“你看你,就是傻,傻子才会为他哭。”
时暖嘴皮子硬,女人闭了闭眼睛,“我才不是为他哭,我是为我自己过去而哭,我心疼我的小叮当我才会哭。”
许风抱着她,轻轻拍着女人的背脊,薄唇紧紧挨着女人的耳蜗。
嗓音满带宠溺,“好,没有为他哭,我们再也不为他哭了。”
手术的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等到时暖手脚都变得冰凉的时候,灯灭了,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摘下口罩,朝着他们露出了一个微笑。
………题外话………爱每个追文的宝贝,无论多辛苦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