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逢时-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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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眼通话记录,最近比较多的,也就是这个署名傅深深的了。
于是她就想,也许她来了,太太的心情会好一点。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让人窒息的味道。
傅云深挂掉电话之后,喝完杯子里的最后一口红酒,拿了收拾了一下就出了门。
女人开着一辆红色的跑车,汇入车流里就像是一点玫红,惹目至极。
几乎是擦车而过。
路向南刚从报纸里抬起头看向窗外,就看见一张记忆里如出一辙的侧脸。
烈焰红唇,弧度小巧,一头亚麻色的卷发恰到好处的衬出她白腻的肤色。
……
到薄家别墅的时候傅云深愣了一下。
其实,她早就已经猜到过,她回来了云城,一定不会不作为,可是……
没想到她真的嫁给了她一直爱着的那个男人。
那场风花雪月,从来不是她的一场独角戏。
保安开了铁门放她进去,然后是岑姨亲自给她开的门,俩人其实互不认识,但是刚才通过了电话,都听得出来彼此的声音。
“她人呢?”
傅云深从管家手里拿过拖鞋换上,她今天一身衬衫西装裤,整个人精明干练,妆容成熟,落在谁的眼里都是惊艳。
管家领着她上楼,时暖一个人在阳台上吹风,管家朝着那方向指了指,然后转身下楼去了。
傅云深四周环绕了一下,她生活习惯一直都这样,杂志乱放,电脑喜欢放在床上,喜欢躺着在阳光下睡觉……
叹口气。
傅云深把自己的挎包取下来放在一边的柜台上,然后朝着阳台走过去,今天天气很好,女人身上搭了一点白毛毯,头发遮着眼睛,双手搁在头发上,阳光落在女人的皮肤上,隐约可以看到她身上细小的绒毛。
脚步放轻了一些,傅云深走过去,轻轻把女人搁在眼皮上的双手拿下来,后者很快睁开了眼睛,看见是她。
“你怎么来了?”
时暖有些诧异,从软塌上坐起来,她身上就穿了一条白色的吊带长裙,小胳膊露在外面,整个人看起来孱弱不已。
傅云深知道她过得不好,很久之前就知道了。
“是你管家给我打电话,说你心情不好,所以我才过来的。”
傅云深伸手摸了摸女人的脸颊,嗓音很低,即便是阳光落下来,她也觉得时暖身上没有丝毫的温度。
时暖没说话,眉头皱着,看了一下自己身边,果然没有手机。
“她用我手机联系你的?”
“不然你以为?”
傅云深哼了一下就坐下来,“一开始我以为是你呢,结果是个陌生的口音,我还以为是你手机掉了呢……”
“不是。”
她言语寥寥,傅云深有些无奈,这哪里是心情不好啊,简直快自闭了都。
“时小姐,”傅云深看着她,“你什么时候成了薄夫人,竟然都不告诉我,要不是这一次你管家给我打电话,我真以为你还是一个人呢?不过,你不是你找到你喜欢的那个人了吗,你说他忘了你,那现在,这个薄先生……难道就是他吗?”
傅云深不解,就这样看着时暖。
而后者的模样沉静而悲伤,这样的表情,对她而言,太陌生了,可时暖好像已经驾轻就熟,好像她本来就如此忧郁一般。
“是他啊。”
时暖笑着说,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与语气不比表情,倒是格外的轻快。
“我说了我想嫁给他,我就一定可以嫁给他,你看,我这不是就做到了吗?”
薄临城对她而言,不是手可摘星辰的容易,也许,哪怕穷极一生,也只能相互怨恨。
更何况,他还爱着别人。
这一点她曾经非常非常不能接受,可现在,就好像麻木了。
他想要她怎么样,她就怎么样。
“你别这样……暖暖。
傅云深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难受的厉害,不畅快,像是被人抓住了声带,说起话来,都觉得喉咙如同撕扯般的疼。
“如果不快乐,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折磨自己?”
她从来的人生准则,就是让自己快乐。
什么事情能比自己还要大?
除了父母。
可她们都已经没有父母了。
所以,没有人比自己更重要。
傅云深把时暖抱在怀里,“刚才,我听管家说,说你前几天出了事……怪不得那几天我都联系不到你,你这个傻女人,为什么不告诉我?”
即便是当初她不顾一切的离开柏林,离开她们,她和其他两个室友铁了心的还和她绝交。
可是,事到如今,她也回来了。
这才懂得,有些时候,情非得已,有些事情,身不由己。
没什么值得被怨恨的。
什么都比不上当初的友情。
前几天。
时暖整个人的身体都是冰冷的,几天了,提起那几天被那个男人关在黑屋里的情境,整个人还是害怕得瑟瑟发抖。
只觉得自己的皮肤都在发愣,太阳穴突突的疼。
“云深,我不想提那件事情。”
傅云深看着她,“好,那就不提,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开心?上次看你这样要死不活,还是他不告而别的时候。”
她想自己这辈子也忘记不了时暖崩溃而绝望的样子,有些人,可以为了一个男人,相识不过几个月的男人,偏执成狂,哪怕不知道他在哪里,却还是这么义无反顾的爱了他这么多年。
“……”
时暖闭了闭眼睛。
到底还是说了实话。
“云深,我觉得我自己真的贱透了,哪怕到了这样的地步,我竟然还是没有勇气离开他。”
就好像是已经快要死亡的鱼,她面前有一汪水域,可是那水域,却是别人的领地,她偷偷地在水域里待着,虽然只占有了那小小的一个角落……
可是她是知道的,这水域,不是属于她的地方。
有另一条鱼欢快的在这个地方游着,鱼水欢乐,而她,看着他们彼此碰撞,而自己,在角落里看着自己最后的狂欢。
傅云深看着她的模样,有些不解,“可你们不是结婚了吗?暖暖,你这是从何说起?”
两个人结婚了,哪里谈得上贱字?
即便是薄临城不爱她,那也只能是一厢情愿而已。
傅云深看着她,“何况他并没有想让你离开不是吗?我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里有人守着,他怕你再出事,怕你有危险……暖暖,你会不会理解错了,他也是爱你的?”
“爱我?”
时暖内心是真的想笑,也就真的笑了出来,带了些自嘲,“如果他爱我,我又怎么会这样?”
“云深,他不爱我,他爱着别的女人。”
“怎么会……”
傅云深只觉得自己的心情也跟着沉重了起来。
她还记得当初时暖有一次回到学校来,面带春风,分明就是有了奸,情。
所以她和其他的两个室友就联合一起逼着她说了实话,这才知道她是谈了恋爱。
只是无论她们怎么说时暖都不肯说那个男人的名字,也许,是觉得爱情还不够成熟,所以不愿意开口吧。
但是她们恋爱中的每一件温暖的事情,时暖有时候,都会以极其甜蜜而柔腻的口吻说出来……
时暖笑了一下,目光落在外面绿色的树梢上,有温暖的风吹过来,树梢晃动着,顺带扬起她的头发。
有几缕发丝吹到了眼睛上,时暖伸手把发丝拿下来别在耳后,她皱了皱眉头,嘴角的弧度轻轻的扬起,低低的嗓音带着深重的嘲弄,“是,是爱着别人,你没有听错,我也没有说错。”
“其实这些年,没找到他的时候,我偶尔也会想,要不要就这么放弃了,反正我的人生还很长,总还可以遇到更好的男人,总还可以遇到一个比他更爱我的人……可是云深,我即便是这么想,即便是每天都给我自己洗脑,让我努力去放弃,可是我发现我还是做不到,我就是忘不了,闭上眼睛,就觉得他的身影在我的眼前晃着,夜晚一片黑暗,可我就是觉得他在对我笑,是我太偏执太固执了,我知道,可我能怎么办?”
有些人,就是遇见了,则一生。
在遇到他之前,她时暖的人生那么无趣而干涸,除了学习,就没有其他。
妈妈那么早就去世了,爸爸再婚,重新组建了家庭,那再也不是她的家了。
所以她出国留学,那么些年也都没有回过云城,直到爸爸的公司出了事情,她也毕业了,所以才买了机票从德国飞回来……
没想到……
那天时暖刚拉了行李出来,就看见机场大厅上面的屏幕上出现一个人的画面。
她当时整个人都僵硬了,生怕自己看错了。
也是那个时候,他知道,他真正的名字叫做薄临城。
在柏林的时候,他说自己,叫薄林。
她信了,可是在他消失之后,她拼了命的找他,甚至在网上发寻人的帖子,找到了很多叫做薄林的人,百百千千,却没有一个人是他。
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原来那几个月,他从来都没有说出自己真实的名字,什么薄林……
也许,他只是说出了自己的姓氏罢了。
薄林,柏林。
是她傻,所以才会被他骗。
可是……
当她看见他在画面里熟悉英俊的五官,她心脏猛然跳动的那一刹那,她才知道,她一直都在沦陷,从来,都没有从那场爱情里挣扎出泥潭。
后来,她借着帮助爸爸的公司破产需要资金周转的事情重新出现在他的面前。
本来以为,他会认出她来,她本来想要一个解释的,只要他一句不爱了,她转身就可以走。
可是重复的第一次见面,他根本就没有认出她来,把她当成一个陌生人,都没有听她说话,就和助理离开了。
从他看陌生人的眼神里,她就知道了,他已经忘记她了。
不知道是因为时间太久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所以后来,她了解他的所有,甚至在一次意外中,认识了薄临城的奶奶。
像是缘分一样,她觉得这是命中注定的……
然后她直接去了他的公司,这才有了那一幕……
她还记得那一天,她出现在他公司的时候,那画面。
像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剧,可是,却也是她精心设计的重逢。
当时是刚入八月的云城,就连空气里流窜着干热沉闷的气流。
宽敞豪华的总裁办公室内,冷气开得很大。
她手心尽是细细密密的汗,一身水绿色长裙,脸色虽然白,静静地站在那儿,看着姿态优雅坐在软椅里玩着钢笔的男人。
“薄总,你若肯出手帮忙,我相信我爸爸的公司一定能起死回生,到时候我……”
她哑着声音,出口的语气也是近乎哀求。
她当时,是真的希望他可以拯救爸爸的公司,但她也有私心,就是想借这件事情重新回到她的身边。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女人,为了爱他,她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得出来,哪怕被别人所不齿……
哪怕那些人说,她接近他,只是为了他的钱。
哪怕他也误解她也觉得无所谓,她只是想留在他的身边。
她已经错过了他三四年的时间,余生,她想和他永远在一起。
但她当时话没说完,便听见薄临城轻嘲一笑,低声打断了她的话,“我为何要出手?”
话音刚落,薄临城便把手指间的香烟递送到了唇边,深吸一口,然后浓浓的白雾开始弥漫,笼罩着男人如斧凿刀刻般的五官轮廓,不见虚实。
时暖拧着双眉,看着他在烟雾缭绕间的面孔,一时间心乱如麻。
他以前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抽烟的。
她当时已经和他耗了几乎半个小时了,却还是什么结果都没有……
于是她只好硬着头皮上前一步,直接把这话给说了出来……
“薄总,我知道你现在需要的是什么,只要你愿意帮我,我就嫁给你解你的燃眉之急。”
他当时就眸色一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嗓音低哑。
“你在和我做交易?”
时暖抿了抿唇,有些大义凛然地走到他跟前,仰起头,“当然!”
“这个交易很简单,我嫁给你,而你要帮我父亲。”
互惠互利,这才是他们这些做商人的最想要的。
但她,是因为爱情。
当时她就已经认识了老太太,知道当时老太太在催着他结婚,而老太太也有意无意跟她提起过,说她很满意她做她的孙媳妇儿。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