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逢时-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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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分钟后,医生拿着报告单走出来,看着男人的腿,低声道,“一切显示正常,具体手术时间我订好了会发到您的手机,到时候做了手术,再术后恢复一下,就可以和从前一样了。”
听到医生这么说,时暖心头一颗石头这才落了地,“谢谢医生!”
“是薄太太?”
医生看着她,“薄先生的腿这些日子就需要您细心呵护着,可再受不得什么刺激了,就比如公主抱这种事情,我知道你们年轻人都喜欢,但是这段时间最好就不好了,对腿的伤害很大,不小心就会导致肌肉萎缩和骨骼变形。”
“……”
时暖心虚了一下,想起男人在找到她的时候就抱着她上了车,虽然距离不远,但是她也感受到了他走路多吃力。
心口隐隐作痛,时暖点头,“我知道了医生。”
“那好我先进去了……”
“再见。”
时暖捏着男人的报告单,还没仔细地看完,就被薄临城抽走了。
男人把拐杖扔给她,一只手就这么搭在女人的肩膀上,整个人的重量都似乎压在了时暖的身上,后者身高本来就只有一米六几,这样一来甚至都有些喘不过气来,涨红着脸抬头,就看见薄临城似笑非笑的,“薄太太,扶我出去……”
“……”
时暖心头一甜。
“他刚才叫我薄太太,你为什么不反驳,说我不是?”
他从来就没有在别人面前承认过她。
薄临城看着她,笑了一下,“你不是吗?”
“……”
她是。
时暖抿着唇,嘴角偷着笑,然后扶着男人朝着走廊那头走去。
身后不远的拐角处,有人探了个相机出来,咔咔咔,照了好几张相片。
包括刚才,两人站在病房门口的照片,正面侧脸和背影都有。
压低了帽沿,穿着黑色衣服的人扶了扶眼镜,转身,朝着另一边走去,满意的看着自己拍到的照片……
乘电梯去了地下停车场,司机刚打开车门,薄临城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那头似乎挺着急的,薄临城挂了电话,走过来看着一身湖水绿长裙的女人,伸手帮她撩开耳边的头发,“你先自己回家,我还有点事,要去公司一趟。”
“你不是说这几天你不去公司吗?”
时暖看了一眼他的腿,“那你让司机送你去公司,我自己打车回去。”
男人看着她,轻描淡写的拒绝,“一会儿会有人过来接我,你先回去,没有我的允许这两天不能出门,也不要上网看消息,知道吗?”
“为什么?”
“不要问为什么。”
薄临城推着她上车,然后俯身最后重申一次,“记得我说的话,这两天不能出门,也不要上网,等我回来。”
时暖心里隐隐发觉有些不对劲,只是司机已经开了车,她只能透过玻璃看着男人挺拔的身姿,咬了咬牙,她颓然的低下了头。
薄临城重新拨了那个电话回去,这个手机号码他昨晚就让人查过了,只是没有归属地,信息一片空白。
加上这个男人的嗓音很明显用了变声器……
只是,能在这个时候手里持有时暖果照的人,想也不想就知道是在海城的时候被人拍下来的。
可是,照片的女人身上没有任何的伤痕。
如果是在海城的时候被拍下来的,那么肯定就是在打骂她之前的作为,但如果不是呢?
但他已经跟当地的警方联系了,发现并没有人脱网,那些人全部都被扣押着,根本不可能给他打电话。
嘟嘟嘟……
那头传来无止境的无人接听的声音。
薄临城额角青筋猛然冒起,没办法,他今晚,只去见一见那个他一无所知的人。
前途如何,现未可知。
……
晚上,十二点整,沉水湾,男人一手杵着拐杖,一边提着一个箱子,里面装着的都是现金。
按照那个人的要求,他去银行取了整整五百万的现金,只是当他到了沉水湾的码头,却只见码头停着一艘船,男人却并没有按照约定出现。
薄临城冷静的站在码头,修长的手指缓缓的揉搓,狭长的眸子微微眯着,今晚的月亮很圆,皎洁得让人心动。
手机就贴在他西装的内侧口袋,男人靠着码头旁的铁栏杆,耐心地等着。
果然,等了接近有半个小时,手机果然震动了起来,薄临城沉了一口气,接通,“喂?”
“到了?”
薄临城眯着眼睛,眸光静静地在四周探望,什么都没有,“是,我到了。”
“钱呢?”
“在我手上。”
男人甚至把银白色的箱子提了起来,那个人一定就在这附近看着他,他一点也不能掉以轻心。
男人站在暗处,一身黑色的风衣,在这个夜晚如同鬼魂一般的存在,嗓音粗噶得难听,低声吩咐,“扔掉手机。”
薄临城拧了下眉心,照做。
男人满意的笑了一下,然后开口,“去船上等,还有一份大礼在等着你。”
……
时暖醒过来的时候就躺在冰凉的甲板上,女人的双手被缠着绑在身后,双脚也是,于是根本无法动弹。
一旁还有一张一米多高的病床,银制的架构,就连上面的床单也是价值不菲的高级天鹅绒,一个美丽较弱的女人安安静静的躺在上面,如同一具冰冷的尸体,没有丝毫的生气。
可惜她眼睛被缠着黑布,根本看不见。
很快,不远处传来脚步声,一大片混乱而无章的步伐,落在她的耳朵里,竟然像是恶魔来临的时候的声音一样。
她忽然就有些害怕,害怕的时候,脑子里就只有一篇空白。
薄临城过来就看见甲板上的场景。
两个女人,都在这里了。
他转身,看着面前为首的黑衣人,几乎是咬牙切齿,“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以为,这人就只是想拿着时暖的果照来敲诈他一笔钱,可原来是他想错了,也或许,是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在误导他……
黑衣人看着他,走过来,看着男人的表情,面具下的唇瓣扯出极大的一抹笑意,“想知道,薄总会在这两人之间,选择谁?”
“……”
老掉牙的把戏,为什么就有这么多人喜欢玩?
屡试不爽么?
薄临城深呼吸一口气,“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可我不会陪你玩弄人命。”
“原来你还知道人命这个词,你不是一向视人命如草芥吗?怎么,只因为她们一个是你的夫人,一个是你的爱人,所以你就舍不得了?”
“是又如何?”
呵。
黑衣人冷笑了一下,然后把自己脸上的面具取了下来,甚至是扒开了自己的衣服,脸上有一道刀疤,身上的伤都是新伤,是被皮鞭抽打过后的痕迹。
“还记得这些伤吗?”
男人看着他,“没想到吧,没想到我还能从监狱里逃出来?一个小小监狱的铁笼子而已,对我而言不过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只是现在,我们是不是该来算算账了,嗯?”
他拿下面具的那一刻,薄临城就知道整个人是谁了。
时暖被卖过去的地方是一个毒品的窝藏地点,那些人都是贩毒集团的一份子,这个人,是那些人的领头儿,萧俊。
“这些伤都是我替我太太还给你的,怎么,是觉得我下手不够狠吗?”
萧俊直接伸手攥住了男人的领口,他一边吩咐人开船,这艘不大的舰船很快驶离了码头,距离码头越来越远,朝着深海方向驶去。
海风越来越大,吹住了人的眼睛,距离太远,时暖什么都听不见,她双手被反绑在身后,手指却还是可以动。
她朝着身后摸,终于在一堆杂物里找到了一块尖锐的石头,她不动声色地割着自己手腕上的绳子,不小心划破了自己的手腕,她感受到温热的鲜血流出来的感觉。
伤口疼得厉害。
咬了咬牙,她动作放轻了一些,每一下,都落在绳子上。
另一边的萧俊放声冷笑了一下,蓦地一下把自己喉结上的变音器扣了下来扔进了海里,他看着面前的男人,一张脸格外的狰狞,露出狠狠的笑容,“你太太?是那位美丽的小姐?”
萧俊脸上是猥琐而得意的笑容,“萧先生,你太太可真美,不光脸蛋儿漂亮,就连那滋味儿也是让人蚀骨***,她被送到我们酒吧的第一晚,就被我们里面的人给轮了,我是第一个,没忍住一次又一次的要了她,你太太真是个狐狸精,把我迷得五迷三道的,我是没忍住才拍了那些照片,哦,对了,我手里头还有视频,是我们做的视频,不知道萧先生有没有兴趣看一眼?”
萧俊只是故意想刺激面前的男人,对那个女人,他的确是想过要强了她,只是当时她反抗的太厉害,甚至差点拿把刀割了自己的脖子,他混了这么多年,什么女人没见过,就是没见过这么烈的。
所以最后他好心放了她,没对她做那种事情,只是照片却还是拍了下来,他是想拿这些照片来威胁她的,因为他要留她心甘情愿在他们手底下做事,就必要要捏着女人的把柄。
可没想到,这个女人却给他们整个小队带来了灭顶之灾,他的那些弟兄们都进了监狱不说,他们的计划也被人全盘托出。
现在那些警察正在沿着被暴露的那些信息顺藤摸瓜,不知道上面这次会有多大的波动。
萧俊满意的瞒着薄临城的脸色大变,男人怒不可遏的样子落在他的眼里可真是让人欢喜。
就是因为他,所以他现在才会变成这样样子,他今晚,大不了就和这个男人鱼死网破,这样也算对得起他那些入狱了的兄弟们。
薄临城视线一转,落在秦尔冬的脸上,女人的脸色苍白到了极致。
他眉心狠狠地皱了皱,咬牙切齿,“你要做什么完全可以冲着我来,为什么把一个病人来到这里来?”
薄临城死死地捏着拳头,“你知不知道她会死的?!”
秦尔冬本来就是昏迷不醒的状态,在医院里还有医生和护士,现在在这茫茫大海之上,要是真出了什么意外,他难道就只能看着她死吗?
不,绝对不可以,他已经害她昏迷了这么久,他今晚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和这个世界告别。
萧俊扬起手,朝着身后的手下做了个动作,很快出动了两个黑衣人……
一个把倒在地上的时暖给押了过来,萧俊伸手按着女人的肩膀,然后从怀里掏了一把精致的手枪,抵着女人的脑门。
还有秦尔冬,萧俊在出来之后就打听到了薄临城这个人,他在云城自然也是有弟兄和眼线的,所以不到一天的时间,他就知道了这个女人的存在。
这个男人可真是花心,家里面有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可医院里还养着一个。
虽然是个昏迷不醒的植物人,可即便是再病态,那也是个病娇美人儿。
他看一眼就知道,这女人如果醒过来,也是个***。
怪不得这男人不惜花费大价钱也要把她弄在医院里面养着,每天耗费都是上万,看来,他是对这个女人真的上了心。
所以,他就想了这么一出来,看看这个男人到底会选择谁,可不管是他选择谁,都对他是一种椎心的伤害,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他也不仅仅只是想这样,他更想,在今晚,弄死他!
谁让他毁了他的一切?
他还记得那天,就只有短短的十几分钟,他还在包厢里和朋友们饮酒吃药作乐,可下一秒,就蓦然冲进来那么多的警察,让人毫无防备。
其实也不是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做他们这种事情的人,早晚有一天都会落网,每天都是在战战兢兢之中度过的,可是……
萧俊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枪口抵着时暖的额头,重重的用力,鲜血就从女人的额角流了出来,鲜红的血液溢满时暖整个右脸,从上往下弥漫着,像是奔腾的瀑布,源源不断的流着鲜血。
冷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时暖听见一个熟悉的男人声音,浑身都止不住的颤抖。
萧俊的唇瓣就这样附在她的耳蜗处,嗓音低哑难听又粗噶,让人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美丽的薄夫人,来,跟你的丈夫说说,那天我碰你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
萧俊笑得猖狂,“在那方面,我是不是比你丈夫厉害得多,你说,来,乖乖说给你丈夫听,他就在你面前……”
时暖自然知道萧俊说这些话是为了什么,无非就是想刺激薄临城。
她着急的很快就冒出了眼泪,太阳穴处火辣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