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影迷踪-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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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法主,兵贵神速。一旁挟了锡杖,露出有戒疤光头的僧人,一摆锡杖沉声催促,锡杖的锡环发出怪响:不必问了,咱们找错了地方。
不算是找错,循线追寻只要抓住线,就是成功,这里就是线上的串连点。一尘散仙一面说—面打手势,向后退:彭香主。属下在。
右首那位佩泼风刀的高大中年人,用洪钟似的嗓门应喏。这里的事,由你的一组人处理。遵命。彭香主欠身答。你知道该怎么做。属下保证干净俐落。
彭香主的手搭上刀把。好,尽快办妥,尽快赶上来。是,尽快赶上,唐家别墅。
一尘散仙转身举手一挥,有十八个人跟随在后面,拉开殿门,狂风猛刮,殿内再次灯火摇曳。
还没踏出殿门,身后惨叫声惊心动魄。
彭香主与七名同伴,像饿狼般向羊群疯狂猛扑,巨爪利牙所及处血肉横飞,慈悲的殿堂成了杀人屠场。
人性中没有慈悲,慈悲是后天所教化而产生的产物,一旦兽性大发,后天软化的产物便会一扫而空。
灭口,是人世间众多嗜血游戏规则之一,不幸被波及的人,只能认命。食篮内可能有羹汤,要小心提携避免晃动过剧,所以他走的速度缓慢,小心翼翼以免羹汤溢泼。走动缓慢,正是暗器攻击的最佳时机,不需费心计算前置量,比射击固定目标更容易些。
这座客院的院子并不大,周边的客房旅客活动区,分隔成一块块小格局半相连空间,以花台或树篱隔开,保持旅客活动的隐秘,女眷们不会受到其他旅客的干扰。
这些小空间不属于院子,其实是院子的一部份。
冬季的花与篱,早巳凋零枯萎,仍可提供遮蔽,可以隐身潜伏。风太大,门灯廊灯一切照明灯笼皆已摘除,整座客院唯一有灯光的地方是院厅,从窗缝透出的光度有限,枯枝杂物所发出的声音乱人听觉,视觉与听觉功能大打折扣。
偷风莫偷雨,正是鼠窃活动的大好机会。快要接近他所住的上房,他突然止步,似乎手提的食篮被罡风吹得向侧一荡,他及时弯下身躯,将食篮干脆放落地面,以便稳定食篮。
在弯腰放下食篮的同时,他口中发出一声怪叫。罗华欣一直藏身在小院子的凋萎树篱旁,留意他逐渐接近的朦胧身影,只留意是否有人向他接近。
第115章()
第105章
怪叫声传到,罗华欣猛地侧内,随即身形斜升冲天而起,一声娇叱,匕首出鞘,手一搭屋檐,匕首贴瓦上递,人还没升上屋顶,匕首已先一刹那攻击伏在檐口的一个黑影。
这黑影正打算下扑,竟然没看到下面的人上升,刚听到娇叱声,锋利的匕首已经贯入右肩的肩侧三角肌,贴骨刺裂了一条大缝。
同一瞬间,梁宏的上身继续向下弯腰,像水银泻地,继续向下萎缩,像是泻没入地下,蓦地消失无踪,真像蚯蚓般缩入地层下去了。
一阵怪响,食篮跳动,碗碟的破碎声清晰。暗器高速破风的声浪,与风声相应和。
足有十枚中型暗器击中食篮,掠过食篮上空的暗器也不少于十枚。
是从东面的客房花棚下射出的,五个人十只手,同时用连珠手法,发射各种不同功能的暗器。
不需留活口的攻击方法,要把人射成蜂窝。五个暗器高手的注意力,皆放在梁宏身上,没留意从侧方抛落的小物体,还在继续发射暗器。砰砰几声爆震,火光连闪,白雾与奇臭碎石涌腾,几枚各式怪蛋,几乎同时爆裂。
狂叫声震耳,五个暗器高手震倒了三个,另两个抛起八尺高,落下即拔腿狂奔。
罗华欣不敢跃登瓦面,上面人影正越屋脊向下冲。邻房的门廊也有人飞越女贞矮篱,向这里猛扑。
她不得不断然飘落,以奇速斜窜,冲出院子,要与梁宏会合,爆炸声与火光,让她知道梁宏已经动手了。
衔尾跟来的六个人,大概是负责活捉她的高手,所以不用暗器,三剑两刀全力抢出。
院子里没有人,她心中一震,以为梁宏遭到不幸了,她该往何处追?已不容许她思索,身后剑气压体。
你是我的!最先接近的人兴奋地大叫,剑急拍她的右胯。铮!她本能地旋身挥匕,奇准地格偏攻下盘的长剑,感到手中一震,仅把剑格出半尺,反震力相当猛烈,劲道比她差不了多少。
很不妙,另一把刀已同时光临她的左膝外侧,刀背正要贴上膝骨,她已无力闪避,来不及了。
危急中,斜刺里伸来一支剑,铮一声击落临膝的刀,她及时疾退出险境。身后金鸣声震耳,剑吟刀气的声浪,令人感到毛发森立,飞腾的兵刃光芒令人胆落。她扭身大回旋,突然怔住了。
用不着她插手,更用不着她保护粱宏了。地下躺着三个人,抱着左或右脚,蜷缩在地挣扎晃动,发出痛苦的叫声,无法站起。
可能一条腿的膝骨被敲碎了,所以无法爬起站立。
她第一眼看到的景象是,梁宏铮一声崩飞了一个黑衣人的剑,左脚踢在那人的右膝外侧,那人正扭身摔倒,右小腿歪在一旁,像是吊在大腿上,骨折的情景一看便知。
还没看清变化,又是两声金鸣,一刀一剑分向左右飞抛,梁宏的身影,出现在两个青衣人的中间,手中剑已看不清形影,快得目力难及,随身形的闪动,剑左右分张,传出两声闷响,两人向左右摔跌。
剑拍在肋下,可能拍断了两三根肋骨,以摔跌的情形估计,剑上的劲道相当惊人。就这么短暂的一两刹那,六个追击她的人全倒了。
你你你她张口结舌,几乎无法相信眼前所见的事实。一比一,她仅略占上风;一比六,免谈。
她要做梁宏的保镖,替能一比六的人保镖,而且这个人在刹那间,把六个超等高手击倒了,不是用剑锋把人杀死杀伤的,仅用剑身大展神威。
快,帮我把人拖入房留做人质。梁宏收了剑,两劈掌落在一个黑衣人的左右肩:缴兵刃制穴道再拖,小心他们临危反噬。留做人质,人质活的才有价值。
这六个仁兄非常幸运,老命暂时保住了。我拖这一个。她跳起来,先前惊讶的疑问丢开了,将一个右肋断了三根肋骨的人拖起,同时制了这人的左肩井穴,抓住衣襟向客房拖。
梁宏先—步拖人入室,挑亮加了防风罩匣内的菜油灯,外间一亮。
然后将不住呻吟的俘虏,拖至壁根倚坐在墙上,以免躺下受冻。安顿停留,重行出房拖另一个人。
接着将人拖入的罗华欣,可不像他那么仁慈,不理会俘虏的死活,将人往门角的壁根一丢便不再理睬。
别让我冻冻僵俘虏不能坐起,平躺在地哀求。房内是方砖地,冬天特别冷,即使身穿裘袄,躺久了血脉无法畅通,十之七八会被冻僵。
据说冻死的人不会痛苦,脸上会出现快乐的笑容。她走近圆桌,喝了一杯茶:能死得安详,你不觉得是死得其所吗?你死了最好,免得日后有后患。
人在经历紧张凶睑时,会口干舌燥说话走样,她为了话说得容易顺畅,本能地喝口茶润口畅喉。片刻的耽搁,便发现异象。内间的门帘,本来是放下的。
如果她在这里歇宿,梁宏必然地让她住内间,门帘放下分隔内外。梁宏独自住宿时,门帘是钩挂在门侧的。他俩返房时,她放下帘在内梳洗,一直不曾再钩起。
门帘是钩起的,绝不是梁宏所为。她心中一动,举步向内间走。这家伙好重。刚入房的梁宏说,拖住一个人的背领,这人身材特别高大雄壮:比一头大牯牛更重,是军中掌旗的好人才。
你以为你仍是民壮丁勇的指挥官呀?她还有拖人的工作要做,忘了想进内间察看的事,一面向外走,一面取笑梁宏。梁宏曾经是民壮教头。
不论壮勇或正式的官兵卫军,掌旗的人十分重要,旗是主将的图腾,交战时不但表示主将的位置,也指挥部队的行动,掌旗人责任重大,极耗体力,健壮的人才能胜任。
第116章()
第106章
一脚跨过门限,外面小院子暗沉沉,感到一阵倦意袭来,不由自主仰头打了个呵欠,拖俘虏的意念淡薄了,甚至不想迈步出房。
不想做任何事,懒洋洋提不起劲。要快,下一批接应的高手即将到来。
身后传来梁宏的催促声。她精神一振,怠倦的感觉消失了,急急迈步出门,拖俘虏的意识恢复。
梁宏在房内停留的时间短暂,拖人的速度也比地快,等她把第二名俘虏拖进房,梁宏已出去拖第三个。
我断了几根左肋骨。被她信手放在桌旁地面的俘虏,用痛苦的声调向她求助:我的百宝囊中没带有药品,请给我服保内腑的药,我已经支持不住了,哎唷
没带急救药品,活该。她在桌旁坐下,懒散地再喝了一杯茶,怠倦感比先前更浓了些:我那有适合你体质的药。罗姑娘
闭嘴!她连叱喝的声调也低低柔柔,没有怒意和不耐的神情。梁宏把最后一名俘虏拖入,有耐心地将五个俘虏拖放在壁根。两个断了肋骨的人,不能坐靠在墙下,只好将人放平躺下。
你们的人快要到了,你们的死活,控制在他们手中,你们最好向老天爷祷告,保佑你们的陈法主,答应交换人质。
梁宏把人安置停留,到了桌旁接过罗华欣递过的一杯茶,一口喝干,目光又回到俘虏身上,俘虏在咬牙忍痛:谁愿意把江右龙女囚禁的地方说出?
没有人回答,俘虏们你看我我看你。你说。梁宏指着倚坐在壁根下,大牯牛似的中年人:你们的陈法主一尘散仙住在何处,他到何处去了?我在等他。
他就会来找你的,你等好了。中年人怪眼彪圆,咬牙切齿:他会把你化骨扬灰,把你剁成肉酱。
你如果不蠢,最好优待我们等他来。他在焦公祠宾馆坐镇,咱们失败,他就会来的。
呵呵!你说谎说得顺溜得很。梁宏大笑:他已经带了不少人,前往山北的海潮庵附近,袭击那个神秘组合的秘窟,赶回来恐怕天快亮啦!
他以为消息比我灵通,用不着我了,所以派你们毙了我,杀失去利用价值的人,不需派重要的人执行。
你们就是些不重要的马前卒,利用价值不高,我打算用你们做人质,可能毫无作用。
你们即将赶来收拾残局的人,地位必定比你们高得多,他们的身分地位重要,利用他们做人质定可成功。
就算陈法主亲自来,也救不了你们。他心不狠手下辣,不会向受伤的人逼供。
这些地位并不高的俘虏,口供也没有多少价值,他们所知有限,听命行事不配了解全局。
第一波攻击的人志在必得,一旦失败,主事人必定没有后续攻击的计划和打算,得紧急召集人手,重新布局,因此不会很快赶来。
他不急,用凳顶住房先休息养力。俘虏们态度强硬,表现比闪电狂客勇敢,有五个人之多,谁敢贪生怕死招供?
闪电狂客当时无人在旁目击,招供不算丢人现眼。他与俘虏们打交道,坐在桌旁的罗华欣,丝毫不感兴趣,与往昔紧张的神情迥然不同,懒散地取出保暖篮中的茶壶,慢慢斟满一怀茶,茶是温的,雾气枭枭上升。
接着揭起方形的半透明纱制防风灯罩,在灯蕊旁添加一根灯草。
她似乎做事有点心不在焉,脸上有淡淡的恬静笑意,挑针在加了灯草之后,仍靠在蕊旁不曾收回,火焰因之而有乱闪现象发生,也加亮了些。
华欣,你有点心神倦怠呢!梁宏发现不对了,伸手接过挑针搁在灯盏旁,覆上防风纱罩,在旁坐下剑眉深锁:是不是精力耗损过巨,疲劳过度
没甚么啦!罗华欣上身后仰,双手活动两下伸懒腰,突然凤目中飘忽的眼神消失了,换上喜悦的光芒,注视着柔和的灯火:哎呀!龙鱼变龙了,快来看,它的头正在长角
嘴在说,手向灯火指指点点。五个俘虏本来一个个哼哼哈哈呻吟叫痛,这时呻吟声息渐止,换上各种怪异的喃喃自语声。
你说甚么呀?龙?梁宏脸色一变,握住向灯火指指点点的纤手。
对呀!你看,池水急剧涌腾。瞧,两条龙鱼,它们正在长大,正在变化华欣梁宏伸手轻拍罗华欣的面颊:你看见
哦!他的目光,也移向灯火,语气一变,不再焦急:我看到螺蛳山石壁的诗了,你看,真的显现了呢!
哦!龙还在长大,红黑斑变了,变成金色。罗华欣在自言自语:哎呀!又破浪出来一条,云起了,风起了唔!字可以看清了。
梁宏也在自言自语:经略中原二十秋,功名过眼未全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