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妙之门-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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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女孩的脸色在月光下并不能看出有什么变化,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越来越讨厌这种事事被人掌控的感觉。
两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的站在那山顶看着远处,并没有去追救走郑淑卿的人。
“师父,凭你的神通,杀一个郑淑卿怎么可能需要这么久啊?”胖女孩再次说道。
赵瑜看了胖女孩一眼,突然展开手掌,一只黑蝉浮现,黑蝉的六翼已经不再是透明的了,而是朦胧着一层白雾。
“区区一个郑淑卿当然不值得我花这么久的时间。”
“师父你借她诰命印中的官命煞灵炼元神黑蝉。”胖女孩惊讶的说道。
“还不算蠢到家。”赵瑜颇为得意的说道。
胖女孩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我准备闭关一段时间,到时我的元神黑蝉更进一步,就不会再那么受林则徐的总督大印压制了。也能去沐家老宅之中,与沐家一起商量一下灭杀林则徐的事了。”
月光勾破空角,夜风吹散了山顶的人。
远方,那还太阳还未落下之时。
四辆马车走在路上,拉车的身上只有修行人用灵眼才能看到一着淡淡的光芒,那不是真马,而是纸马,原本的马早已经在那一场大火之中死了。
这纸马拉着万里行疆车平稳的走在大路上,易言不再坐在那辆拉货的车上,而是坐在林氏小姐所在车子,虽然没有坐进车子里面去,但是却坐在车把式坐的位子上,与车子里面的林氏小姐愉快的说着话,不时的听到林氏小姐的笑声,易言心中也是甜滋滋的。
突然,后面传来一声惊呼,声音听在耳中是那么的悲痛。
紧接着一个人从后面冲了上来,扑倒在林氏小姐的车子面前,车子顿时停住了。
“小姐,小姐啊……”
易言跳下车,不知道云帆这是怎么了。
“云帆,怎么了?”林氏小姐从车中下来,皱眉问道。
云帆抬起头,竟是已经泪流满面,双眼赤红。
他举起一面镜子,满脸悲痛的说道:“我爷爷,我爷爷已经死了。”
“什么。”林氏小姐失声道。
易言心中一惊,暗道:“不是只是染了些风寒吗,怎么就死了。”他不由的朝后面的车子看去。
云帆跪在地上,抬头举起镜子说道:“爷爷传来消息说,被赵瑜截杀,夫人,夫人命在旦夕。”说完他又哽咽了起来。
易言听了云帆的话,突然醒悟过来,他这些天来心思不在这上面,现在一回想,夫人的样子呆板而略失生气,分明是一个假的。这可以骗骗别的人,也可以骗那些远观的人,但是却不能骗到近在咫尺的易言。
“夫人和四管家早已经离开了,不在这里,但是现在却被赵瑜截杀。”易言心中惊讶的想着,赵瑜的拥有什么样的能力,易言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却知道她很强大,他对于自己请神之后战胜赵瑜没有半点把握。
“她怎么会找到夫人和四管家的,她们应该会很小心的隐藏着才对啊。”易言再次想道。
“是他,是易言。”突然云帆站起来,用手指着站在一边沉思的易言大声的说着,他双眼赤红,眼底恨意汹涌,说道:“爷爷说了,一定是有人告密传讯了。易言被赵瑜抓去过,中了她的蛊毒,一定是他向赵瑜告的密。”
易言在林氏小姐看过来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连忙说道:“不,没有,怎么可能,我都不知道夫人和四管家离开了。”
易言快速的解释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夫人只是一个替身木像在这里,你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这几天,你一定是故意装着不知道。”云帆大声说道。
确实如此,凭易言的敏锐感知,他不可能不知道的,但是这些天他的心思根本不在那里。
林氏小姐眼中也出现了怀疑,她声音有些冷的问道:“真的是你吗?”
“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我之前没有注意。”易言连忙说道。
“没注意?谁信啊,这里除了你与赵瑜那个魔头有联系之外,还有谁可能联系到她,你身上中了他的蛊,一定是她逼你,或者是其实你一直就想来这里报仇的。”云帆指着易言大声的说道。
易言心中闪涌生愤怒,他吼道:“我没有。”
然而,他朝别人看去,却发现了其他的人眼中都是不信任的神色,而那些护卫甚至已经握紧了武器。
“你没有,没有,那你说夫人暗中离开,隐秘的前行,怎么可能会被赵瑜截住?赵瑜怎么会知道夫人离开了的。”
“我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反正不是我。”易言大声的争辩,不敢看林氏小姐的眼神,却又忍不住去看,但是看到却是冷漠与怨恨。
他争辩的声音顿时减弱。
“我听爷爷说过,你本来有去庐山白洞书院和留在罗宵山修行的机会,但是你都放弃了,却甘愿来这里当一个下人,如果不是心中有仇恨,如果不是怀着目的而来,你怎么可能放弃两个那么好的机会。”
云帆的话都是事实,以前的易言自己从来都没有想过,现在听他一说,却猛然发现自己根本就无从争辩,看着周围不信任的眼神,心中的愤怒慢慢的冷去,化为一种窒息的痛,尤其是看到林氏小姐带着仇恨的眼神看着自己。
他缓缓的说道,几乎是哀求般的语气说道:“真的不是我。”他顿了顿,没有人回答他,他继续说道:“如果你们不相信我,那我留在这里也没有意思,我这就离开。”
“事败就想走,哪有那么容易。”
云帆冷冷的声音在易言转身时响起,刹那之间,仅有三名护卫个个兵刃出鞘。
易言的余光之中竟是看到林氏小姐手中也多了一个卷轴,他记得在被沐川困在火海中时,她就曾拿出过这个。
他的心脏刹那间就像是被人紧紧的捏着,那种窒息的感觉让他的脸通满了血,显得有些狰狞。
原本快要消失的怨戾之气再次涌生,在心中来回激荡、盘旋、汹涌。
他微低着头,冷冷的说道:“我要走,谁也拦不住。”
第55章 飞翔()
易言微低着头,冷着脸去拿了那个已经被布套包着的‘两仪幻灭剑阵’阵旗和符剑,背起,背起之时,又将怀里夫人送的那块白玉佩拿出来,放在那马车上,所有人都看到了。
他在这些人中算是矮小的,背上两把符剑和那些阵旗之后,更显得瘦弱了,他在总督府里瘦下去的这些天并没有补回来,反而因为大大的消耗了灵力,又是请神,整个人的精神气都比上当时闯过那七十里,在乌灵镇外时的样子。
那三个仅有的护卫在没有小姐下令的情况,也不会去阻拦易言,易言的本事他们都见过。
原本明媚的天色,仿佛也变成灰暗。
突然,后面林氏小姐喊道:“易言,今天让你走,不是因为拦不住你,如果我要拦你,你是怎么也不可能走得了的。”
易言没有回答,只是顿了顿便再次大步的走。
他体内的灵力这几天并没有恢复多少,仿佛是请神带来的不妙,他发现身体自行吸纳天地间游离的阴煞之气的速度变慢了许多,现在最多不过是恢复一成左右。
他很后悔,后悔自己居然会对林氏小姐有好感。一大步的走着,深深的自责,他心中暗自发誓,以后再也不去喜欢任何人。
漫无目的走,所走的方向自然是与林氏小姐他们相反的方向。
在一个转弯处回头看一眼时,发现他们也朝自己的方向而来,心中想到他们可能是要回昆明去,不再去大理天龙寺了。于是他又钻入山中,不至于同路。
他没有目的的走,直往深山之中钻,像是要将自己掩藏进这世界的最深处。一根树枝扫过他的眼睛,眼泪立即哗哗的流着,初时他还有用手去揉一揉,擦一擦,但是在最后眼睛已经没有一点被树枝扫过的难受了,他的眼泪依然在流,他这才知道自己应该揉抚的不是眼睛。
满眼的翠绿,满耳的鸟鸣虫唱,他却觉得无比的孤寂,觉得自己被这个世界遗弃。
这时他又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想起了在自己离家的那一刻母亲嘱托和担忧的眼神。只是此时的他竟是根本就不记得那嘱托是什么,而那担忧的望着他的眼神却是那么的清晰,仿佛此时此刻的母亲正站在村口看着自己远去。
他的眼前朦胧着,耳中似乎听到了妹妹又坐在家门前,听着查尔斯牧师讲着那些骗人的故事,每当故事讲完事,她都要问一句,你说我哥哥什么时候回来,他会帮我买好吃的吗?
这在以往,她问的都是爸爸什么时候回来,会不会买好吃的回来。
他又仿佛看到了,弟弟在镇子里又跟人打了架,被人打破了头,却再也不能对着那些比他大的一些人说,等我爸爸回来,我就告诉我爸爸,我爸爸会打你的爸爸。
想到这里,他父亲易良康的身影闯入他的心中,就像那天晚上他打开屋门时一样,稀淡的星光下,他静静的站在门前注视着自己,那双眼之中仿佛有着无尽的眷恋与关怀,还有着和母亲同样的担忧。
当时的他总是忽略,并不是很理解,现在竟是猛然间醒悟父亲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眼神。
易言在林中穿行步子慢慢的停了下来,然后停住了,最后往回而走。
然而,他在这深山密林之中漫无目的,无方向的走了这么久,早已经不知方向,不知归途。就像他刚从家里跟随王肃出来时一样,满怀信心,一心向的朝云南而来。然而一路上发生的一切,却让他的信心动摇,让他前进的路上充满了迷雾。
原本的愿望与理想早已经一寸寸的碎裂在路上,当想要再捡起来时,却发现早已经不知散于何处。
他顺着原路返回的走,却发现只走了一回儿,足迹竟是出现了转折,很快,他便不知道哪个方向是进来时的方向。
心念动间,纵身而起,身如飞鸟穿林一样的穿过枝头,出现在了树冠上。朝四下里看去,竟是不能看到那条从山中穿过的大路在哪里。这只能说明离那大路远了些,所以才无法看到。
决定去那不远处的那座高山上,去那看看能不能辨明方向,并没有使用法术,也没有踩树而行,而是在山里走,他体内的灵力已经不多了,不想浪费一点。
而且他隐隐也感觉到了请神之术还是少用为好,尤其是现在自己不知道那个所谓的借,最后要怎么还。
在林中穿行,他的感知依然敏锐,凭着感觉而走。来到一处山谷,他突然感觉此处似乎隐藏着什么吸引自己的东西,不由自主的朝那个山谷之中而去。
越走得越近这种感觉越强烈,终于来到了山谷的最深处,这里竟是没有树,或者说是连杂草都没有,甚至连鸟叫虫鸣都没有。
他寻找着那个吸引自己的东西,四周看着,什么也没有看到。只觉得自己已经置身其中,猛然之间才发现,这里充满阴煞,正是一处阴煞汇集之处。
那种吸引他的东西就是他自己身体深处对于阴煞之气的渴望,他不会炼煞化灵的修行之法,但是这时却忍不住的想一直呆在这里。
身体的饥渴,每一个毛孔都在饥渴,易言坐了下来,闭上眼睛,由着身体的感受去畅游,不刻意的去感知。
他的身体就像是沙漠中渴的要死的人看到一潭水,那种渴求夺走了其他的一切**。
缕缕清凉往身体内钻,淡淡舒麻感出现,易言只觉得再也没有比这更舒服的事,不知不觉,他沉浸到了这种感觉内了。
阳落,月升。
寂静的星月在九天之下悬挂着,玄阴的月华之力降入山中,被易言吸入体内,他一个颤抖,醒了过来。他只觉得刚才那一刹那突然之间那么的冷,仿佛寒冬有风自自己的脖子里吹进来。
低头看衣服,发现衣服已经湿了。
再抬头看着天空的月亮,只觉得对于这月亮多了一丝的亲切感,这感觉不知从何而来,想不通,便不再想。
他在感应着自己的身体,发现念动之间,灵力已经恢复了个七七八八,心中欣喜。
原本的压在心头的那种悲抑感已经减弱了许多,不再是那种如一怀热腾苦药般的摆在面前。而像过了去了许久,记忆仍然深刻,但却不再是负担。
只是在他在来到这个山谷之中时,做下的决定却并没有改变,反面更加的清楚自己要去做什么了。
腾身而上树巅,心中负担去了,身体都像是轻了许多,他如一缕轻烟般的掠向山顶。所过之处,引得山中怪兽惊动,他甚至看到了对吸食月华之力的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