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剑奇画-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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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穿堂过院,门户重重,奇怪的是每一处都是鸦雀无声,偶有一二白衣少女走动,寂静得就像是一座尼姑庵。
三人被引至一面花烛高张的大厅前,廊上静肃的站着六对儿白衣飘飘的垂髻少女,冬梅夏荷,chun兰秋菊,燕瘦环肥,脂光粉腻,三人如坠众香国里,目不暇接,却不曾见得一个男子。
廊柱上一列红纱宫灯,盆兰雏菊,装饰得宛如王侯巨府,而厅中陈设亦是光怪陆离,纸醉金迷。旁边一位白衣少女向珠帘内嘤咛一声,躬身禀告:“宫主,送画之人已到,在偏厅饮茶,是否迎进来?”
帘内妇人应声说道:“快请进来!”
立即珠帘高卷,眼前珠翠缤纷,一位擦胭抹粉、满头簪花的红衣老妇,含笑迎出,周围有五六个白衣美人簇绕。
红衣老妇粉面上堆出笑容,一伸手说道:“不知刚才献上珠花与佛画的是何人?还请上前答话。”
叶依蝶见那老妇人问她,知道此人就是季美君,上前略施了一礼,微微笑道:“季姑姑,晚辈名叫叶依蝶,献珠花与佛画的正是晚辈。”
那老妇人盯着叶依蝶看了许久,说道:“你是何人?为何会有师兄的信物?叶依蝶?你姓叶?你与叶灵风究竟是什么关系?”
叶依蝶依旧含笑,娇声答道:“此物正是家父所送。”
那老妇人忽然勃然大怒,凝视了叶依蝶良久,叶依蝶被她看得浑身不舒服,却也不好发作,只得由她看去。
顿时,空气好像凝结了一般,鸦雀无声,那老妇人突然哈哈大笑,说道:“像,像极了,你身上还真有董月娥那股狐媚劲儿!”
原来那老妇人正是叶灵风的同门师妹流魂宫主季美君,这其中还有一段复杂的感情纠葛,叶灵风与季美君师出同门,自幼一起跟随天工画师霍无量学画,定居在绍兴。
两人自幼生活在一起,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两人悟性极高,深得师父喜爱,年岁尚小之时,不通情爱,两人情同兄妹,感情笃深,倒也相安无事。
然而,光yin飞逝,转眼间季美君已经十五了,出落得艳丽非凡,江南chun早,十五岁的少女已经长得像个大人了,女孩明理较早,渐渐的,季美君懂了男女之爱,她虽对叶灵风在行迹上变得生疏起来,可是在内心的情感之上,却对她关怀备至,这便是少女心中羞涩爱意的表露。
在朝夕相对之中她一颗芳心早就系在叶灵风的身上,可叶灵风却在一次诗画会上偶遇了董月娥,并对她一见钟情,与叶灵风邂逅之时,董月娥年方十六,生得清新脱俗,她本是大家闺秀,久居在闺房之中,但也情窦初开,平日里就常常感怀,见了英俊潇洒的叶灵风,一颗炽热的心,竟也无法抑制,两人暗自约见。
正是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两人一见倾心,私自幽会,一时之间,情不自禁,在一个月圆之夜,情感奔发便成了好事。
良夜沉沉,长空如洗,月色满地,虫声刮耳,叶灵风一觉醒来,发觉怀里躺着自己千娇百媚的心上人,他将董月娥抱得更紧了,发誓说,要爱她一生一世。
佳事已成,叶灵风带着董月娥回到师门,他兴奋的告诉季美君自己要娶董月娥的消息,谁知季美君冷眼相对,生性木讷的叶灵风并不解其中深意,却被聪明伶俐的董月娥一眼看出,她将此事晓于叶灵风,叶灵风心中大惊,怕伤了同门之谊,便决定携着董月娥归隐山林,不再过问江湖之事,而季美君爱极生恨,觉得董月娥勾引叶灵风才致使他背叛了自己,对其恨得咬牙切齿。
叶灵风归隐之后,江湖之中,鲜闻其讯,季美君独掌流魂画派,声名远播,也算不辱师门,日月如梭,陈旧故事都被时间打磨干净,她渐渐的淡忘了这一段前尘往事,不料今日叶依蝶前来重挑旧恨,提及这一段伤心往事,季美君觉得心中难受,自是没有好的脸色。
见季美君如此出言如此尖酸刻薄,叶依蝶心中虽气愤不已,想到此行的目的,却还是强忍住,依旧面带笑容,说道:“姑姑与爹爹之间的事情,晚辈不甚了解,也无心过问,只是爹爹生前对姑姑甚是思念,每念及姑姑之时,都面带悲戚惋惜之色,晚辈若言语之上有冒犯之处,还望姑姑多多包含,不要怪罪于晚辈才好。”
听到叶依蝶口中“生前”两字,季美君的心中陡然一震,目光凝重,目光一沉,盯着眼前的叶依蝶,问道:“你说什么?你爹他怎么啦?”
叶依蝶面带悲伤,忍痛说道:“一年以前,爹爹已经不在世上了。”
“那你娘呢?”季美君追问道。
叶依蝶悲从中来,低声嗫嚅道:“自从爹爹死后,娘伤心yu绝,不久之后也随他而去了。”
季美君虽然怨恨自己的师兄叶灵风与董月娥,但还不至于希望他们双双丧命,她听完叶依蝶悲恸的讲述,心中的仇恨立即消了大半,也替两人的死感到惋惜,却外冷内热,依旧是一副盛气凌人的面孔,说道:“你们此次前来所为何事?若无要紧之事,只是来叙旧,追忆往昔,那便到此为止吧,老妇要下令逐客了。”
这时,站在一旁的易未忆上前一抱拳,朗声说道:“晚辈易未忆,追寻仇人来到此地,还望前辈能够让晚辈在这里走动一下,找出那仇人,只需盏茶功夫,晚辈便自行散去。”
季美君听说易未忆要搜查自己的流魂宫,不禁大怒,厉声说道:“哪来的无礼小子,竟敢妄言搜老妇的流魂宫,你是活腻了吗?老妇这偌大的流魂宫岂能由你说搜就搜。”
说完,两袖一挥,数十名持剑的女子,鱼贯而出,摆出一个花形剑阵,将三人围住,洛月梅见状,连忙说道:“前辈息怒,晚辈洛月梅,乃是夕月盟的盟主,我这位大哥说得尽是些胡话,请前辈勿怪,我们并不是来寻找什么仇人的,是有一事想要询问前辈。”
听了这话,季美君将手轻轻一挥,示意众人退去,那些持剑少女得令退到两旁,季美君的目光紧紧盯着洛月梅,凛然说道:“所问何事?速速道来。”
洛月梅顿了顿,朗声说道:“晚辈想问一些关于的事情,还请前辈…”
还没等洛月梅说完,季美君突然神色大变,满脸怒容,说道:“之事,老妇全然不知,三位若没有其他事情,就请速速离来吧。”
又转身对站在身后的两名白衣女子,说道:“送客!”
两名白衣少女得令之后,从两侧绕到三人面前,身子微躬,略施一礼,嘴角含笑,轻声说道:“宫主有令,三位若无要事,就请离去吧。”
此时,洛月梅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叶依蝶一把拉住,叶依蝶瞥了一眼立在自己面前的两位白衣少女,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再打扰了。”
说完,又拉着易未忆,三人一并退到宫外去了,见叶依蝶一不过问珠花,二不索回佛画,易未忆与洛月梅心中都感到疑惑不解,却也不便多问,只得随她。
此时,易未忆心里一团迷糊,他本为寻仇而来,已然来到流魂宫,却不见仇人踪迹,他也如坠云雾之中,千头万绪,理不清楚。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 行龙无怪情勿怪,初上流魂夜惊魂()
出了流魂宫之后,易未忆对一事深感不解,再三追问,洛月梅与叶依蝶两人这才说出穆灵将藏于剑鞘之中的事情,易未忆一听,这才恍然,知道这是穆灵的良苦用心,且自己已经来到了流魂宫,易未忆也就不再计较,三人见天色已晚,想要寻一个安身之所,见四下无人,只得往深林之中驰去。
三人往流魂宫东南方向走去,却也不敢走远。暮色渐沉,只希望能寻见一个寄身之所,以做歇息之用。
在林间穿行了好一阵,未能见得一家半户不说,甚至连个人影也没遇见,且天色将暮,三人心中不免焦急纷乱,如乱蚁咬噬一般。
忽听得林间传来一个声音,那声音苍老却依旧洪亮。
“你们三人为何而来?莫非又是到流魂宫来生事的!”
那声音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入耳却极其清晰,一字一声,锵然若鸣。
易未忆不由得心头一震,暗自忖道“此人好深的内力!此人定然是武林中顶尖的高手。”
也顾不得细细思量,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易未忆只得慌忙答话。
“晚辈三人前来流魂宫,是为的秘密而来,并无恶意。”
易未忆的话刚落音,便窜出一道人影,那身法极其魅惑,快如闪电,出现在三人面前。
那人竟是一个老人,单凭刚才那极速的一晃,便可知老人身手不凡,乃是江湖之中顶尖的高手。
那老人目光如鹰,盯着易未忆腰间的长剑剑,厉声说道:“前几天那一伙人与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被老人这莫名其妙的一问,易未忆倒有些迷惑了,他愣在那里,竟说不出话,那老者见易未忆愣住不答话,凛然说道:“你们一到流魂宫,便提及一事,且是被流魂宫主赶了出来,定不是什么善茬,前几天才收拾了几个,今天又来三个,看招吧!”
说完,他随手一抖,竟是一条极长的银鞭,那银鞭泛着寒森森的冷光,晃得人眼都睁不开。
那老者微一倾身,掌中银鞭,宛如灵蛇反噬,倏地活了起来,鞭首一抛一点,连削带打,带起一道银芒,直找易未忆的锁腰穴。
面对着突然的一招,易未忆长剑一抖,挽起斗大的剑花,剑势忽然一偏,斜斜的刺向那位老者的左肩,这招式衡山剑法里,最基本的一式,剑势本是直点心口,但想到为对方年迈老人,故此稍稍一偏,刺向左肩。
那老者“咦”了一声,喝道:“没想到衡山派也来了。”
易未忆一听对方竟然识得衡山派的功夫,心头一惊,料想对方绝对是一个江湖之中叱咤风云的老前辈。
他一边想着,手底下自是不敢有半点松懈,剑势一吞一吐,连刺三剑,只见剑光如虹,招招俱是连削带打的妙招。
那老者手底下也自不弱,长鞭风声呼呼,如狂风卷地,声势惊人,他轻啸一声,连发数招,一时之间,鞭影漫天,带着遍地耀眼的光芒,直取易未忆。
易未忆连遇险招,手足无措,迫不得已,剑势一挺,想从鞭影之中欠身进去。
那老者冷笑一声,手腕一用力,长鞭回带,横扫头顶,竖抽右臂,易未忆退步避让,饶是这样,右耳仍被鞭梢带着一点,火刺刺的生疼。
为了躲避抽向右臂的银鞭,易未忆将手一松,一时失手,手中的剑掉在了地上,那老者抖动长鞭,带起一阵鞭风,直击易未忆的“灵台穴”。
易未忆慌忙一躬身,退了几步,这才侥幸躲过老者凌厉的长鞭,长鞭挨着衣服甩过,带起一阵寒风,鞭风呼呼,令人颤栗。
那老者并不罢休,抖动长鞭,又要挥向易未忆,却听得背后一个生硬,如风铃一般清脆。
“邢前辈,手下留情!”
那老者放下手中的长鞭,回头一看,目光诧异。
说话之人,正是叶依蝶,那老者正在诧异眼前这个少女为何会知道自己,他走到叶依蝶的面前,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一脸的惊讶,问道:“你这小女娃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会知道我的名字?”
叶依蝶笑了笑,说道:“晚辈叶依蝶,我不但知道行龙无怪邢无怪老前辈一条银鞭灵活多变,鞭法诡异莫测,而且还知道刑老前辈是性情中人,对流魂宫主情根深种,为了守护佳人,绝迹江湖,视声名为粪土,真是难得啊!”
那老者被叶依蝶说得有些羞了,竟红了脸颊,连连摆手,说道:“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原来那位使银鞭的老者名叫邢无怪,一条银鞭灵幻莫测,江湖人称“行龙无怪”,与“江东七煞”的首煞仇不睦同门师兄弟。
邢无怪是仇不睦的师兄,当时两人师从乌龙神索罗丹羽,跟随他在八达岭学习鞭法,罗丹羽将乌龙索拆分成两套鞭法,分别传授给邢无怪与仇不睦,一人使银鞭,一人使铁鞭,凭借着诡异莫测的鞭法,两人都在江湖之中闯出了一番声名。
仇不睦也曾开宗收徒,但皆是些资质低浅之辈,数年前偶得一名资质颇高的叫杜锦年的弟子,倾尽全力授其铁鞭绝技,却不料此人心术不正,在江湖之中积恶颇深,恶名远扬,为夕月盟弟子所杀。
而那邢无怪当真是一怪人,他丝毫没有收徒的意愿,却一颗真心全部都交付到季美君的身上,可季美君对叶灵风痴心不改,季美君为了叶灵风一直未嫁,而邢无怪为季美君一直未娶,邢无怪对季美君表白失败之后,便一直守在流魂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