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不如跳舞-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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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攻击便有灵气,但凡灵气就能被湿婆庙的功法消解,继而成为湿婆庙消解之法的灵力来源。而这群苦修的法和尚,耐力还极佳,就算元气被损耗掉,还能化骨血为元力,若连骨血都化完了,对方还能化元婴。除非身死婴消,否则绝不可能在对方死之前破掉对方的防御。
四个元婴初期,一个被重伤,两个湿婆庙的苦修和尚,还有一个修习魏紫诀的魏蒹葭。
魏紫诀就更恶心了,但凡灵气都是魏紫花海能附着生长的灵地,与湿婆庙的功法简直有出同源。而魏蒹葭也恰好就是在湿婆庙与归元和尚论道。
戴熙园看着对方四人,很是倒胃口。
戴熙园给了戴熙彤一个眼色,漫天火幕和数条火龙似乎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往魏蒹葭四人攻去。
在魏蒹葭与归元归柏和尚都将注意力集中在防御上时,声势浩大的攻击却虎头蛇尾的消散开来。
反倒是那两道烈烈如火的人影,在一瞬间已经远遁。
魏蒹葭踏步就想去追,怀里还抱着个几乎要昏迷的人。
指望湿婆庙的和尚去主动杀人,基本不可能。
就在魏蒹葭气得要跳脚时,那两道火色的人影前方,亮起了一张巨大的青白色灵符。在那两人靠近的瞬间,漫天雷光从灵符往四周爆起。
只是一瞬间,雷光已经洇灭。那两道火色的人影也随同雷光消失无踪。
魏蒹葭眨了眨眼,要不是怀里还搂着个重伤的人,都要怀疑刚刚那一场对决,是不是错觉。
笼罩在天舞峰上空的漫天花海,往天舞峰弟子院的方向垂下了一条青蔓。踩在牡丹花上的魏蒹葭,扶着弦野圣君往下蜿蜒旋落。
收敛了威压的诸位元婴修士,也让孟染等人知道危险已经过去。
护山大阵在魏蒹葭的面前敞开,扶着弦野圣君,和两位大师一起在弟子院内站定。
弦野圣君双脚落在地面上时,弦野圣君挣扎了一下,想要自己站稳。魏蒹葭见状,扶了一把之后,看人站稳就要松手。岂料,刚一松手,弦野圣君身形一软就要滑倒在地。
魏蒹葭心中一惊,手快的将人从地上捞了起来。
被横抱的弦野圣君一手还搭在魏蒹葭肩上,视线忽然一晃之后,便仰头看到了魏蒹葭那浓冶的眉目。
正要往弦野圣君迎过去的陆子期,惊愕的站住了脚步。
下意识往陆子期看过去的弦野圣君,面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
把人抱起来了的魏蒹葭,自己还愣了一下。
宋玺从陆子期身后,将人一把给推了出去。
踉跄着脚步出来的陆子期,抓了抓头,站在魏蒹葭面前,伸手将人半扶半抱的搂出来站在地上,才很是尴尬的对魏蒹葭道:“那个,魏前辈,我爹他身体有些不好。”
几个月过去,都只能远远看着儿子的弦野圣君,忽然被叫了爹。周身仿佛瞬间充满了力量,两手抓在陆子期肩头,激动地容色都染上了绯红。
双肩被抓得有些痛,陆子期却只见到弦野圣君嘴角又漫出了一丝血红。
陆子期顿时手足无措:“你你别激动啊,你才刚受了伤。”
魏蒹葭忽然难受,在自己怀里苍白的像个鬼一样,换了你儿子就忽然有了人色?好是你儿子上来就叫着爹,不然还以为你们什么关系呢?
宋玺已经往魏蒹葭和湿婆庙两位大师道:“多谢三位前辈及时来援。”
宁司元也在这时缓步进了弟子院。
看着从抄手游廊那边走过来的两仪,孟染忙从人群中迎了过去。在游廊上将两仪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才不放心的问道:“你没事。”
宁司元伸手抹了抹孟染额上的细汗,微笑着应道:“我没事。”
孟染把着两仪的双臂,猛然用力将人往怀中一拉,拦腰把人压进了自己怀里,像撒娇又颇为霸道的下令:“以后我去哪儿,你跟去哪儿,永远不允许离开我的视线。”
往弟子院来时,孟染多想回吾思居去看看两仪。
理智告诉他两仪也是结丹期,不会有大事。责任也告诉他,弟子院是天舞门的根本,不容有失。
在弟子院领舞时,迟迟不见两仪出现,孟染心中转过了千百个念头,甚至在魏蒹葭等人出现后,脚步沉重的忽然迈不开。直到,两仪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感受到孟染的后怕,宁司元也将人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他确实该及时赶到孟染身边,但他也有他的顾虑。
随着功法渡星劫出现的封印,极为霸道。现在他能够现身,是因为两仪玩大了,元魂受损。照见星宫对渡星劫之人似乎格外宽厚,并不是要取他的性命。
元魂受损,封印便暂时破开了裂隙。但,随着元魂逐渐复原,那道裂隙也越来越小,大约再过几个月就会完全闭合。
星劫未渡,参见星见天的此前渡星劫的心得,他不能在星主面前表现出不应当的修为。
就连方才灭掉戴山宗那二人,他还得借着魏蒹葭的漫天花海遮蔽天舞峰的时机,当然不可能就在孟染身边施为。
如今的一切进展的还算顺利,偶有大危机时他也能即时相救。宁司元不敢赌,谁知道天道还会有什么等在后面?现在这样就挺好。
沧源陆固然重要,但若是孟染出事,星劫渡不过还是小事,宁司元会觉得自己近万年都白活了,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孟染心情平复时,看到两仪的脸色比他还难看。忙笑着安抚道:“我也没事。”
宁司元看着这样的孟染,忽然心软的一塌糊涂,什么沧源陆什么大道,都在一瞬间被笑容消解,他只想把面前这个人,宠成星宫中最亮的那颗星子。
被忽然拦腰抱起扛到肩上的孟染,整个人有点不好,众目睽睽之下:“两仪!你干嘛!!”
作者有话要说:魏蒹葭:你抱着你儿子脸红个什么?
第169章 我是宁司元()
一直被宁司元扛回了吾思居;孟染才听宁司元在他耳边道:“干你!”
“!!!”孟染下一秒就被扔进了温泉里。
微烫的热水从四面涌过来,孟染敏锐的察觉到面前的两仪;气势都不太一样。
宁司元朝着孟染侵过来时,孟染下意识用手抵住了他的肩,不太确定的喊了一声:“两仪?”
宁司元把湿漉漉的孟染往怀中一拉,抵到面前问道:“还叫我两仪?”
孟染在一瞬间明白了什么,却并不像宁司元所想的那样;欣喜朝着他靠过来。孟染反而往后退了两下;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了些。
才听孟染问道:“我我两仪呢?”
面前的人,还是那般仙姿佚貌;却又截然不同。
让孟染说;两仪的气息纯良敦厚,面前这人却锋锐张扬。这样的气势似乎更符合这具身体的外貌,却让孟染瞬间无所适从。
从四修境归来时的点滴不同,都在一瞬间冒了出来。他早该发现的,只是他自欺欺人。
宁司元皱了皱眉:“阿染?”
这些日子;他确实有刻意压抑自己的气势,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在伪装成两仪。
能从仙魔之战活下来,转修星见天功法,继而下定决心渡星劫;只为了三千年后浩天轴断时,与山海陆八弥妖兽有一战之力。
他当然不可能像两仪那般纯良敦厚。
可是两仪亦他,他即两仪。待星劫封印解;元魂与元神合二为一,他便会是孟染如今看到的这般模样。
修为不能在孟染面前表露,身份总该可以。
然而,真正到了这一步,宁司元才发现,他还是冲动了。
他没办法现在给孟染解释元魂和元神的问题。一旦说到这里,必然会涉及到星劫封印。
情之一字,着实难料。宁司元叹了口气。
他出生在元司府,出生之时便被发现是天灵根,父母皆是元司府修为强大的修者,血脉长者更是元司府的府主。他在宠爱中长大,不足千岁便成功结婴,堪称一生顺遂,更是让元司府上下寄予了厚望。
然而世间事,总是难以真的一生顺遂平安。
八弥妖兽来袭,有星见天的知而不报,真正因由却是事起元司府。
在此之前,虽然山海陆与沧源陆修者,一为纳灵修元,一为纳元修灵。相辅相生,又相生相克,却各得其所。这样生克,自然不可能毫无冲突。双方都将这样的冲突,当作天道的历练,默契的从未闹大。
仙魔之战的起因,至今没有任何典籍可载,或者说,没有任何典籍敢载,便是因为,其罪当属沧源陆。
般侑能一口叫破他的名字,是因为终结这场大战的浩天轴,由他奠基,继而以全元司府之力炼就。斩断山海陆与沧源陆之联系,彻底歼灭沧源陆未及时退去的山海陆妖修,得以还沧源陆一片平静。
年少之时,他活得纯粹,大约该是孟染所见到的两仪那个样子。
唯一的区别,大概是这世上,并没有什么人,能令他心动。
那时他的唯一,便是大道。
仙魔之战落幕,事起元司府,事终元司府。
元司府一府上下,只余了他一个在这世间,因为浩天轴。
仙魔战毕,星凌子来寻他,星见天早已堪破归寒真仙的孤启星之象,却未早早斩落孤启星,星凌子自认其罪。但,即便仙魔之战那般鲜血淋漓,星凌子以为,再见他的师尊初雨星仙,他可能还是下不了手。
星见天一门,若师者星宫已畸,便该由弟子斩星。
星凌子做不到,他说他做。
他仗着自己天灵根的逆天资质,废去元司府一身已经元婴的功法,转修星见录。
他怨不怨星凌子?曾经怨。
但许多事,并不仅仅是错过机缘就可以错开巧合。
就像四修境戴山宗,便是没有天舞门,其多年积恶,也总有一天会自食恶果。
元司府虽非积恶,其道理也是一样。
只是,可能那时候撞上这件事情的已经不是他,而是其他的什么人。
可惜这世上,并没有什么如果。
凡事只能自己把握,凡事也只能自己去做好准备。
六千年苦修,他修为到了出窍期大圆满。再往前一步便是渡星劫。
修为到了出窍期,寿元便堪称无穷尽,星凌子早到了该渡星劫的时候,但星凌子认为沧源陆裂之罪,尽归其身,便是渡星劫,也绝不可能开启孤启星之外的星宫。与其于此,不如不渡。
星凌子太过悲观,他的心中却还有年少时的一抹明光,支撑他继续往前行走。
他花了两千年,等来了一颗甫一出现就光芒四射的星子。
星芒皎皎,灼灼其华。
也许是等待了太久,就连元魂都对这颗星子一见钟情。
他两千年的等待,却如此值得。星宫初立,照见星起。
元魂会对照见星动情,是他几乎可以预见到的事情。
星劫封印虽然完全斩断了元魂与元神的联系,身为元神的他却对元魂的所历都清清楚楚。
照见星竟是一个灵魂也如此坚强饱满,甚至颇为有趣的人。他多希望他与他的相遇,是在还年少时的那个自己。那时他便是如两仪一般的纯粹。然而走到如今这一步,他已经经历了太多太多。即便如此,等他发现时,他已经完全放不开这个人。
情字一字,如此恼人。
八千年修心,两千年等待,败给一息的心软和冲动。
他甚至听孟染多叫一声两仪,都觉得嫉妒!
宁司元那一声“阿染”,孟染没有回应。
随后孟染就发现,面前的这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沉。
这样的容色,却在他的面前,因为没有得到回应,而染上了忧愁。
孟染觉得自己在无形中被谴责了。
然而这个人不是两仪,虽然也有一部分是属于两仪的特质掺杂其中,还是让他觉得别扭。
但,仅仅是属于两仪那部分特质,就让孟染没有办法放下不管。
“那你是谁?”孟染最终开了口,又以故作轻松的语气道:“或者,我们可以重新认识一下?”
仅仅一句话,却让宁司元心中微动,忍不住弯起了嘴角。他的阿染啊,就是这样容易心软的人。尤其是对着两仪。
“我是宁司元。”宁司元应。
“宁司元。”孟染跟着念了一遍这个名字。竟奇异的不觉得陌生。
孟染抬头时,宁司元面带微笑的看着他。
这个人是两仪,却又不完全是两仪。但对他的态度,和两仪如出一辙。
孟染带点迟疑的问:“你这是想起来了吗?”
宁司元露出了些微委屈的神色:“你都没发现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