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少主玲珑妻-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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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的痕迹。
风楚阳从没见过这样的女子,心下着实佩服。堪比男儿的胆识,竟是如此美貌娇弱的女子。
韦大小姐……………传说中的韦大小姐,果然名不虚传。
燕唯儿一上马车,颓然倒在座位上,闭上双眼,虚脱得一点力气都没有。茉莉正要出口发话,燕唯儿仿似闭着眼睛也能看到,挥挥手,示意她不要开口。
茉莉俯近身前,替她整理软垫,想让她靠得更舒服些。却听燕唯儿低低地说:“茉莉,我得了瘟疫……”
茉莉惊声道:“什么?瘟疫?”
燕唯儿点点头,这么长的时间,一直在疫区里走动,平素虽然非常注意防范,却还是没能逃过。
茉莉哭出声来:“夫人,怎么办?夫人!”全然忘记眼前这位韦大小姐正是治瘟疫的高手。
马车停下,风楚阳掀开帘子:“什么事?谁得了瘟疫?”
燕唯儿心道,他果然在外能听到,不动声『色』,苍白无力道:“这没什么好稀奇的,我在疫区已经走动了一个多月。现在有两条路,你选。第一,把我们全放了,我一个得了瘟疫的女人,对你没什么好处,相反,会把你传染上;第二,按我的方子,去把『药』给我配齐。”
风楚阳伸出手,简短而有力:“方子!”
茉莉赶紧从包袱里拿了一张递给他,见他消失后,又赶紧扶着夫人。
燕唯儿嘴角扬起一抹宁静的笑容,把茉莉拉过来,对她眨眨眼睛。
茉莉不可置信,用低不可闻的声音问:“你骗他的?”
燕唯儿摇摇头,俯近她耳边:“不严重,那『药』我是让你吃的,你不能被传染上,而我染上了,却是件好事。”
茉莉不明白,愣愣地看着夫人宁静悠远的眼神,那眼神中,给人安宁,没有一丝慌『乱』。
燕唯儿把声音压得更低:“我若是染上瘟疫,倒是保全了我的清白。只需用『药』防止它恶化,风楚阳怎么都不敢动我。到时我们再伺机行动,你要听我的话,不要『乱』来。”
茉莉听了燕唯儿的话,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忽然感觉心中踏实,不再害怕。
过不多一会儿,马车停下。
风楚阳在夜『色』的掩护下,把众人带上了一艘平凡不起眼的商船。
商船在月河上徐徐移动,月芽儿挂在树上,晕出淡淡的白光,『迷』离而忧伤。
渐行渐远,不知道别诺在做什么?在发脾气吗?还是心痛到无法呼吸,喊着“唯儿唯儿”?燕唯儿站在船栏边,流下了两行清泪。
曾几何时,也是这样,站在甲板上泪流满面?如今,同样的桥段,同样想着那个人。不同的是,曾经在不舍中有那么多怨恨,此时,却是情浓到醉的依恋。
这一生,只有那个人,才是她的夫君,才配做她的夫君。所以她要好好保住这条命,等着与他相逢的时刻。
只要活着,才有一切美好的可能。一死了之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死,只能带给爱人更重的伤痛。燕唯儿深深明白了曾经季连别诺跟她说的话。
所以,她得好好活着,她带出来的人和狗,都得好好活着。
燕唯儿擦干眼泪,对远远走来的风楚阳道:“『药』呢?”
“正在煎。”
“我的阿努呢?你不会要一直关着它吧?”燕唯儿说话毫不客气。当一个人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她站的位置绝不一样。她可以有这样的气势,不必畏缩。
“阿努会伤人,我不可能随时盯着它……”风楚阳站定,心神不自觉地恍惚。这样的女人,当然该站在他的身旁,与他一同指点江山。
“我会看住它。”燕唯儿的语气没有一丝退让:“我们都是不会武功的,你拿了我们在手,阿努就不会伤人,我保证。”
末了,燕唯儿冷冷地命令:“立刻放了,我要见它。”
不是商量,是命令。
眼神也是冷冷的。
风楚阳打个手势,铁笼子被缓缓推了过来,阿努可怜地趴在里面,就那么看着主人。
燕唯儿走近阿努,手指轻轻碰触它的爪子:“阿努,现在放你出来,你不要咬这些坏人。”声音是温存的,竟然明目张胆当着风楚阳的面,把他们定位为“坏人”。她说话的神态,依然是少女明媚干净的模样,一派天真,却清冷。
那种清冷,令人无法靠近。奇异又矛盾的表情,仿佛只有她,才有那样的神韵。
训兽师开了铁笼,却猛然倒退了两大步,生怕这凶猛的狼狗出笼来咬他。刚才要不是早已设下陷阱,怕早已被这狼狗撕成碎片。
阿努出笼,伸展四肢,又抖了抖身上的『毛』,恢复了威风凛凛的气势,一扫刚才在笼子里的郁气。它看都没看一眼别人,只是偎在燕唯儿身边,任她抚『摸』它的头。
“从现在起,如果我的人,我的狗,出了任何意外,都会算在你风楚阳的头上。”燕唯儿指手划脚,一口一个风楚阳。
风楚阳这许多年,除了在父皇面前唯唯诺诺,还从未受过这样的指使,近来屡立战功,连父皇也对他礼遇有加,和颜悦『色』,更不必说朝堂之上的官员,私底下就算不服,表面上也是客客气气的。
却如今,被一个小丫头,指东指西,脆生生的威胁。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是被抓来的,倒像是到哪儿都是她的地盘。要放在往日,早将她关押起来,根本不会对她怜香惜玉。
三百多个日夜培养起来的情愫,还有那个“得此女得天下”的说法,像是接了一个女神回家,不能得罪,不能亵渎,只能供着,听她号令。
风楚阳哑然失笑,点点头,洒然而去。
燕唯儿把她的当家主母风范发挥到了极致,完全不见外,在船上指东指西,把风楚阳的家仆指使得团团转。就连他们在船上住的房间都由燕唯儿亲自指派,全然把那船当成了自己的船。
三间挨着的房间,一间住着燕唯儿和茉莉,一间住着两母子,剩下的一间住的是两个随从仲民和齐英。
仲民和齐英已经醒来,却被封了『穴』道,不能动,望见燕唯儿和茉莉站在他们床前,眼睛里渗出愧疚,没有保护好夫人,倒先被敌人制住。
燕唯儿点点头,表示了解,让他们好好休息,保持体力,这便带着茉莉去到两母子的房间,命风楚阳的家仆把煎熬的『药』端进来,又叮嘱了半天方回去。
风楚阳早已在房中等着她们,见两人进来,指了指桌上的『药』:“趁热喝了吧。”
燕唯儿皱眉,颐指气使:“以后不要随便进我的房间,还有,这『药』不够,再端一碗过来。”这哪里是被抓来的?倒像是依然在季连府坻才有的底气。
风楚阳不解:“为什么不够?”
“这是瘟疫,传染人的。难道茉莉不用喝吗?”燕唯儿没好气的态度:“你们要是不怕传染,就尽管天天过来守着我。”
风楚阳站起身拍拍衣衫,望着她反客为主的模样,居然一点也不生气。他曾经抓过无数的男人女人,但没有一个是像她这样被抓了还耀武扬威的,惊奇中,还很新鲜。
他正要离去,却又听燕唯儿清脆的声音喊:“等等!”
他反过脸来,侧身看向她,手负于身后。
“不准备解开我的随从被封住的『穴』道?”燕唯儿责问的口气,丝丝清冷。
风楚阳走近燕唯儿:“你的要求过界了。”一样淡漠的语调。
“不是我求着你带我走的。”燕唯儿笑面如花,笑里都带着刺:“我此时远离了我的家,有一点要求,难道还不应该?”
“那么你应该清楚,被挟持之人的态度应该是害怕。而不是像你这样若无其事,吆三喝四。”风楚阳的头发被月河的风吹得有些凌『乱』,眼睛里有深沉的墨黑,令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燕唯儿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已经多了把“龙雀”匕首:“被挟持之人的表现,应该是这样。”无尽灿烂的笑,仿佛要把深黑的月河照出一片光芒。她拿着匕首,比在颈项处,只需轻轻一下,他千辛万苦弄回来的“天下”,便化为乌有。
风楚阳用手指着那张笑得肆意的脸,万花尽开,也比不过她的惊艳,尤其是现在,匕首的寒光,在黑夜映照着她的有恃无恐。他颓然放下手,轻轻叫一声:“叶管事,去把那两人的『穴』道解开。”顿了一下,又道:“多调些人来守住这里。”
后一句,说给燕唯儿听的。
燕唯儿巧笑倩兮,轻描淡写收起宝贝匕首,高高兴兴回到房间。
不一会儿,家仆又端来一碗『药』。
燕唯儿喝了半碗,叫茉莉喝了一碗,叮嘱她:“记得晚些时候,你把这半碗也喝了。”
茉莉听话地点头,不期然想起了华翼,眼眶有些湿润。
月河的水,静静流淌,无声无息。
第一百二十章、传说中的韦大小姐()
季连别诺一拳砸在树上,树叶纷纷扬扬飘落,也掩不去漫天的惆怅。
他今晚本来就回来得晚,一进大门,便发现家仆们神『色』不对,问了好几个人,也没说清楚是怎么回事,只知道这么晚了,夫人还没回来,丫头们到处在找。
季连别诺和华翼相视一眼,均感不妙,急匆匆回到别院。新别院取名“燕园”。
燕园的一众家仆也手足无措,有的刚从原来的“诺岭”赶回来,连柳氏也跟着过来了。
季连别诺问明了原因,将留在家里的两个随从叫了过来。
“夫人上哪儿去了?”
“夫人出门,为什么你们没跟着出去?”
“夫人什么时候出的门?”
“茉莉也跟着出去的吗?”
季连别诺一连问了好多问题,两个随从早吓得浑身发抖,不知从何说起。
柳氏先开了口:“别诺,唯儿这孩子,唉,她到外面给别人治病去了,平时早就回来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也不见人影。”
季连别诺眉头皱得更深:“平时?也就是说,今天不是第一天了。她去给谁治病?”
两个随从,一个名费养,一个名宗喜。
费养接口道:“夫人她是去给百姓治瘟疫,她在治病的过程中,自己琢磨了一个很有效的方子,所以很多以为必死无疑的人,都得救了。其实,其实夫人是个真正的大好人。”
季连别诺的脑袋轰然作响,韦大小姐……………唯儿,其实她取了个谐音。
怪不得,韦大小姐和她的狗,有几个女人上街还带只狗的?除了他的唯儿,还有谁?
但他一直没往那儿去想,总觉得燕唯儿每天在家有忙不完的事,不然上上下下,为何该想到的都想到了,该做到的,都做到了,不需要他『操』半分心。
又以为,她去虚梦华那里,无非是偶尔散散心,就算学那什么断魂曲,也不是朝夕之间的事,却不料,不仅仅断魂曲,居然还学了看病配『药』,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他头大如斗,又问了一些事,忍着心慌安慰了柳氏,命华翼立刻派人出去寻找夫人,不得四处声张。
他自己则直奔郊外虚梦华住所,问明情况。
风华姑娘惊道:“韦大小姐?韦大小姐是唯儿?”现在大街小巷无人不知韦大小姐,貌美如花,菩萨心肠,救百姓于水火之中,可是,怎么会是唯儿?
季连别诺一脸无奈:“是她。我太粗心了,一个少女带着一只狗,还能有谁?可是我只当她乖乖待在家里,没有出过门。”
想着昨天她还胡扯“看你说到韦大小姐的时候,一副含情脉脉的样子”,以为她是小醋坛子,却是那般暗里的调着情,转移话题。
又问东问西,说“韦大小姐估计是偷偷从家里跑出来的,如果她家里人知道她跑出去给别人治病,不知道是否会不高兴呢?”
这已是明目张胆为以后暴『露』行踪铺路,可是当时听在他的耳里,却像是他可爱的夫人,心地无比善良。
其实,他怎么会骂她?
他为瘟疫的事,弄得寝食难安。朝廷一纸下令封锁,他迟迟不肯执行。但同时也知道,不封锁会造成更大的伤亡。
而传说中的韦大小姐,仿佛从天而降,神龙见首不见尾,没有人知道她下一刻会出现在什么地方。她分文不取,也毫不吝啬将方子广为相传,如果不是这样,疫情不会这么快得到控制。
竟然,是夜夜睡在他怀中的那个小女人。
季连夫人,也是传说中的韦大小姐。这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竟然是同一个人。
季连别诺苦笑,如果早知道这样,他会派更多的人来守护她的安全,绝不会阻止她去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