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少主玲珑妻-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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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努摇着尾巴,焦急不安,听到命令,又掉头看一眼燕唯儿,似乎主人不发话,它绝不肯下水。
燕唯儿眼见大火烧上楼来,脆声道:“阿努,下去!”纤指向水中一指。
阿努发出呜呜的叫声,却是不肯下去。
燕唯儿哄道:“阿努先去,我马上也下来,到时你要接住我。”她本是哄阿努,倒正是合了秦三公子心意。
阿努再发出两声呜呜的叫声,又看了一眼燕唯儿,蓦地往水中一窜,便没入黑暗的河中。
秦三公子望一眼脸『色』戚然的燕唯儿,心中有些难过,柔声道:“哥哥没把唯儿照顾好,让你受苦了。来,你先跳下去,下面阿努正等着。我也会马上到你身边,别怕。”
燕唯儿抬起晶亮的眼眸,对上秦三公子温柔如水的面容:“唯儿能认识哥哥,实属三生有幸。哥哥对唯儿的好,也都记在心里了。只是,如若哥哥在河中拖着我,恐有不便,到时我两人都不能活着。”说着,奋力推他,催促他入水,火已经烧到身边:“唯儿本没有亲人,没有牵挂,哥哥可不一样。”
秦三眼见火已经燃到了唯儿拖在地上的腰带,赶紧踩熄,沉声道:“不要说了,你不下去,我也是断断不会下去的,要死就死在一起好了。”
此时哪里还是互相谦让的时候,燕唯儿万般无奈,主动抓紧秦三公子衣襟道:“哥哥要快点!”说着,纵身跃了下去。
她只觉得两耳呼呼生风,咚地一声掉入水里。由于她身子轻飘,又没什么劲儿,便没跳离船身太远。等入水时,被水流一推,脑袋便撞在船壁上,顿时疼得头晕眼花,失去知觉。
此时阿努早在水中等得不耐,见主人掉入水中,忙过去将她的身子顶起,却因燕唯儿昏『迷』而渐渐倾斜。
幸得秦三公子也立刻跳了下船,顺手抓了块木板,呼道:“唯儿!唯儿!”他焦急地四处寻找,河上黑乎乎一片,忽地听到一声清脆的狗叫声。
秦三公子大喜,抱着木板向狗声游去,眼见唯儿身子往下沉,只『露』出眼睛以上的部分,他连忙扑去,一手扶着阿努,这才将唯儿托起。
“唯儿,唯儿……”秦三公子急喊,却没得到半点回音。他顾不得这许多,和阿努共同托起唯儿的身子,另一手借着木板,奋力向岸边划去。
河里的扑腾声渐渐平静,就算会游水的人,在这样大冷的冬天,也无法游到对岸。秦三公子眼见家仆们没能逃脱死亡的命运,心如刀绞,却无能为力,只一意希望能护得唯儿周全。
阿努得秦三公子帮助护在主人身侧,渐渐竟将整个身体驮着唯儿,越游越快。阿努从小生长在大草原,以前常跟主人出去牧羊,满地奔跑,练得一身好体力,就算和狼较劲也从未输过。此时尽管在水中,却也无所畏惧。
秦三公子没料到阿努这么了得,扔了木板,倒更见轻巧,虽然他不会游水,但仗着一身好轻功,又在水里折腾了这许久,似乎也已找到游水的法门,借着阿努的游势,用手托着唯儿的下巴,更快地向岸边扑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连秦三公子都快没了力气,才隐隐瞧见河岸的边缘。
秦三公子心内恨道:文叔好狠的心,选了那样一个河流急涌,不着边际的地方纵火。
阿努似乎也看到了希望,拼命向河岸游去。它就如那时,拼命咬着它前主人的尸体向城门里拖。
河岸已近,秦三公子一手抱起燕唯儿,一手在岸边一按,纵身跃起,即翻上岸去。阿努也飞快扑上岸来。
两人一狗,在黑漆漆的岸上,湿漉漉地发抖。燕唯儿歪倒在秦三公子怀中,全身冰凉。
月河上的火光已看不见,整一船人,也许就两人一狗生还。一阵寒风吹过,秦三公子抱紧了怀中的玉人,心内滴血,一种更加不祥的预感恐怖袭来。
第五十二章、情愫暗涌()
凄清的暗夜,荒芜的岸边。
秦三公子抱紧怀中的燕唯儿,喘口气,轻轻摇晃道:“唯儿,唯儿,你醒醒。”抚上她冰凉的脸颊,一探鼻息,气若游丝。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他调整下姿势,却无意中触到燕唯儿的头部,竟然『摸』得一手粘稠,心内暗叫不好,怪不得唯儿这半天没有反应,只道她被冻得晕了过去,不想是头部受了伤,流了很多血。
秦三公子焦急万分,眼睛已适应了黑暗,四周荒无人烟。他将燕唯儿抱起,带着阿努,顺着船行进的前方走去,只盼碰上户农家,赶紧把燕唯儿的衣裳换了。
这大冷的冬天,就是习武之人也不见得抵抗得住这刺骨的寒浸,更何况是燕唯儿这般娇弱的女子,头部又受了伤。秦三公子大步向前走去,怀中燕唯儿的呼吸渐渐微弱。
秦三公子走南闯北也见过不少世面,但这一次被家丁出卖,实属异常,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加害于他,只有一种情况,家里出了大事。他本也不至于逃得这般费劲,却因不会武功的燕唯儿在身侧,导致他此时万分狼狈。
他心知家有变故,更知如不尽早让燕唯儿就医,情况十分危险。思绪整理清楚,心倒一下子静了,抱着燕唯儿更快地向前奔去。
走得天都快亮了,秦三公子才隐隐看到一户农家,心中升起一丝希望,忙腾出一只手来敲门。
敲了好半天,才有人隔着门回应,声音十分苍老:“谁啊?”
“大叔,我们是路过的,船沉到河里了,麻烦你开开门,让我们进去歇歇。”秦三公子用脸挨了挨燕唯儿,她的肌肤透着冰寒。
又过了一阵,里面传出咳嗽声,继而门打开了,是个上了年纪的老翁:“进来吧。”他睡眼惺松,身上胡『乱』穿了个棉袄,将两人让了进屋,阿努也赶紧跟在秦三公子的身后。
屋里十分简陋,堂屋正中一张四方桌,周围排了几个凳子。墙的一角,还放置一张简陋的小床,显是平时用来白天休息之用。家什的陈设都十分老旧。
屋里还有个老婆婆,也穿着棉袄起来了,正点亮油灯,眼睛盯着秦三公子怀里的燕唯儿看。
秦三公子道了谢,按照老两口的指引,将燕唯儿放在外屋简陋的小床上:“可否借一件婆婆的衣裳给我妹妹换上?她掉到河里,冻得不行了。”
他神情十分扭捏,从未如此狼狈过。
花白头发的婆婆凑近燕唯儿,细细看了燕唯儿的小脸,对老头儿招手喜道:“这小姑娘长得真俊,跟我们家阿花样子很像呢。”
秦三公子哭笑不得,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看模样俊不俊俏,却又不好出声,只得站在一旁焦急看着,讪讪地不知所措。他平时发号司令惯了,此时落魄成这模样,哪敢指手划脚。
那老翁也赶紧凑过来看,还掌着油灯:“咳,果真有些像我们家阿花呢。”言语中对那老婆婆甚是言听计从:“她头部受了伤,流了很多血。”皱着眉头,将油灯靠得更近,细细查看起伤口来。
老婆婆赶紧一扭身,进了内屋,拿出两套衣服,一套男装,显是老头儿的衣物,一套女装,便是老婆婆的了,她对秦三公子道:“把你妹妹抱进那屋,我帮她换衣服。你就随便换上这套吧。”
秦三公子感激涕零,忙抱起燕唯儿进了另一间内屋,屋里竟是女儿家闺房的陈设,虽是简陋,倒也干净可喜。他将燕唯儿放平,赶紧退了出来,也顾不得那套是老年人的衣服,三下五除二,立刻换下,全身这才舒服许多,渐渐有了一丝暖意。
不一会儿,老婆婆将燕唯儿换下的衣服拿了出来,又将秦三公子的衣服一起拿到院子里晾上。
那银发老婆婆对老翁道:“她伤势严重吗?”
老翁摇摇头,又点点头:“先止血吧。”走进屋内拿『药』去了。
秦三公子没料到老翁还懂医术,大喜过望:“婆婆,真谢谢你们,我妹妹算是有救了。”长舒了口气,本来冻得僵硬的脸上浮起一抹笑容。
“别高兴得太早,你妹妹伤情有些严重,我也只是尽力而已。”老翁拿着些『药』进了燕唯儿的房间,他先是清理了伤口,又洒了些『药』粉,才将头包扎起来。
阿努跟在一旁,大气也不出,只是紧张地盯着自己的主人,稳稳坐在离床一米远的地方,那老翁走出走进都要盯几眼阿努,生怕它忽然窜上来咬人。
“你们是在哪儿沉船的?”老翁随口问道。
“前面河心。”秦三公子简短回答,并不想把情况描述得太详细。
老翁倒不再追问,只道:“你先守着你妹妹,她有些体热发烧,似乎是河水凉浸所致,等中午再看看情况,现在最紧要是,她必须醒过来,否则……”摇摇头,出得门去。
老婆婆还在仔细端详燕唯儿那张精致的小脸,如出水芙蓉:“我去烧点热水来给这姑娘喝下。”
秦三公子感激地向婆婆点点头,坐在床沿边上,轻轻将她额间凌『乱』的发整理好,手覆在她的额头,刚才还冰凉,现在却非常滚烫。
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凝视一个女子,一排细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道弯弯的阴影,唇『色』发白,小脸楚楚可怜。
秦三公子心中忽然涌出一腔柔情,曾经只是觉得她才华出众,当她是知己;后来又把她当妹妹,见到有人对她不利,便想要挺身而出保护她。
想起她危难之时说:“唯儿能认识哥哥,实属三生有幸。”一意只想让他逃命。
此时面对燕唯儿,秦三公子似乎不止是知已或是妹妹的情谊,还有某种情愫暗涌。
如失火的河心中开出一朵惊艳的莲花。
无关乎长相,无关乎身份,无关乎才华,是一种共同经历,在生死关头,他们互相携手,互相盼着对方生还。
便是这种情愫,久久萦绕在秦三公子心中。他外表风流,内里却是个对感情极钻牛角尖的人,需要深刻的认定,才会慢慢交出真心。
这一刻,正是此种深刻认定。床上这女子,身世成谜,从哪儿来,到哪儿去,都不清楚。
但她有时言语中一派天真,有时表情又忧伤凄婉,还老是促狭地学阿努叫他“秦三哥哥”,最后自己又心甘情愿地叫了他“哥哥”。时时都在为对方着想,怕对方难堪,怕对方不便,怕自己给别人造成拖累。
有的人相处一世,也不见得有多了解。
他们之间,只是短短十日,却经历了生和死的考验。在生死边缘,他们谁也没抛弃谁,如此美好的经历。
第五十三章、失忆()
秦三公子定定地看着燕唯儿出神,直到婆婆端了碗热开水进来,才方知自己有些失态。
婆婆将冷『毛』巾敷在燕唯儿的额头,又用勺子将水轻轻喂进燕唯儿口中,却仍是毫无知觉,水渐渐从嘴角逸出。
婆婆叹口气道:“这姑娘危险啊。”转过头对秦三公子道:“对了,给姑娘换衣服的时候,在她身上发现了这两样东西,你替她收好。”说着,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把匕首和一块玉佩。
秦三公子脑子轰然作响,讷讷伸手接过物什,别人不认识这玩意儿,他还能不认识?这匕首是当年格里木王为感谢季连少主救命之恩赠与的信物,而这玉佩,就更不用说了,天下独此一块。他翻过玉佩的背面,果然刻着“季连别诺”几个字。
自他认识季连别诺以来,这块玉佩刻不离身,是季连子孙的象征。为什么会出现在唯儿身上?
秦三公子无比困『惑』,第一次认识唯儿的时候,她一身布衣打扮,倒像是哪家的丫环。季连家的小姐,他也是见过的,就算女大十八变,也断不可能变化这么大,连气质都变了。
此处离季连家,也不过是一天左右的行程,要将唯儿送去季连家也不是不可以,但就唯儿现在的情况,哪里经得那样折腾。
燕唯儿忽然发出一声“嗯”的声音,身子动了动,秦三公子忙将物什放入怀中,奔将过去:“唯儿!”
阿努也摇着尾巴拱过来凑热闹。
燕唯儿猛然一阵急咳,呛出一大口水,秦三公子赶紧用『毛』巾为她擦掉。
婆婆松口气道:“她能将这口水吐出来,也是好的。”接过『毛』巾出去了,过不一会儿,又将『毛』巾拿了进来,仍然敷在燕唯儿的额头上。
秦三公子柔声道:“唯儿,你好些了吗?”
燕唯儿虚弱地慢慢睁开眼睑,茫然地看着他,也不答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秦三公子的脸。
秦三公子只道她虚弱,说不出话来,将她轻轻扶着坐起,又从桌上拿过盛热水的碗,用勺子喂她热水。
燕唯儿一边定定地看着他的脸,一边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