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少主玲珑妻-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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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唯儿轻声拒绝道:“夫人,唯儿只有这一个请求。”
别之洛正不知如何是好,微雨便摇着燕唯儿的手,哭泣道:“唯儿,我们才刚刚认识,你就要走吗?留下来,陪陪微雨……”她听闻哥哥盛怒之下,将燕家满门灭杀,本来想说天大地大,你现在又能去哪里,却如何敢在此刻提起这一字半句,生生收住。
季连漠北沉『吟』半天,开口道:“唯儿姑娘,你暂且留下,我们绝不『逼』你嫁给小儿。”
别之洛也赶紧道:“按理说,别诺,他对你是应该负责的……”
“不,我不需要他负责。”燕唯儿凄然一笑:“我从来也不需要谁来对我负责。”
她不要季连别诺为了负责娶她,也不要因为救了微雨而成为季连家上下都感恩的恩人。当日她救那四百少女,也从未想过有这样的一天。她只是想安安静静找一个地方待着,远离伤痛,远离季连别诺,远离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季连别诺哑声道:“唯儿,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你觉得,我只是为了负责而要娶你么?”
燕唯儿抬起头,看着他的脸,那么熟悉。她已经习惯了在他的手臂上酣睡,已经习惯了早晨一睁眼,便看见他好看的模样,也习惯了寒冷之时,不由自主贴向他的身躯,去寻求温暖。
只是,她必须得离开,否则她此生此世都不会安宁。
季连别诺缓缓流出两行清泪,泣声道:“难不成,我和你的感情,连阿努都不如?你离开阿努,还会哭得撕心裂肺,难道离开我,你就真的可以安心快乐么?离开阿努,你觉得那是一种遗弃,那么离开我,就不是遗弃?”
季连别诺伤心欲绝,真正开始妒忌起阿努来,这女人对他一点留恋的感情都没有。
燕唯儿听得他一口一个阿努,仿似万箭穿心:“可是别诺,你忘了,阿努没有杀我娘亲,阿努没有负过我什么,我遗弃它,便是我的错,便是我亏欠它。”
季连别诺一如被那把匕首刺穿,鲜血淋淋:“唯儿,你,就那么恨我!”他咬着牙根,阻止胸中那口腥甜涌出:“无论我做什么,无论我怎么补偿,你都还是那么恨我!”
“是的!季连别诺!我看见你,就会想到是你杀了我娘亲;我如果嫁与你为妻,我便是嫁给了仇人,你让我将来有何颜面去见我娘亲?当初,微雨只是失踪,你便狂怒到恨不得将整个世界毁灭。而我娘亲……你,可想过我的感受!季连别诺,我不否认爱上你了,我不否认,其实我也很想嫁给你,但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燕唯儿一口气将埋藏在心中的郁气极尽吐出,犹如玉石俱焚的畅快,却痛彻心扉。
华暮然与华翼见事情发展得很是奇怪,相视一眼,均有着不可思议的表情。
季连别诺满目绝望,仿似天与地之间,白『色』苍苍,再无鲜活的颜『色』。
那伤痕累累的玉体。
那笑面如花的美貌。
那银铃般的笑声。
那故作中毒的装疯卖傻。
那撒着娇唤出的“好别诺”。
那舞着“燕裳”的绝世风华。
那与他并肩作战的英姿飒爽。
那偎在他怀中的软玉温香。
那一笑便融了他千年冰霜的倾世姿容。
一切,都只能是过往的记忆,此生,她竟不愿做他的女人。
第四十章、峰回路转()
燕唯儿在微雨的哭求下,暂时安抚下来,被带回了“诺岭”。
堂内,只剩得季连漠北夫『妇』,华暮然父子以及季连家这位伤心欲绝的少主。
一片沉默中,华暮然父子双双跪倒在地。华翼将身上的长剑解下,置于头顶,向少主道:“少主恕罪,华翼擅作主张。”
华暮然沉声道:“都是老夫的主意,请少主责罚。”
季连别诺本自正在伤心中,忽然见华家父子如此动作,不明就里,不由得上前扶起华暮然:“华叔,有什么事起来再说。”
原来,季连别诺盛怒之下,让华翼带着“十八骑士”夜袭苍宁,灭杀燕家满门。当日华翼临走前与父亲华暮然告别,华暮然沉思后便道:“少主一怒之下的决定,未必今后不会后悔。你此去,留下燕家女眷,放她们一条生路。”
华翼听了父亲的话,留下了燕家那一众女眷。
但此种行为在季连世家,是相当严重的违令行为,有如违反军令。是以华翼心中一直惴惴不安,见少主与燕家的小姐日益亲密,只盼得两人成亲之后,他便可将此事告知少主,以求恕罪。
而今见得少主与那燕家的小姐势成水火,似乎是为死去的娘亲,这才将此事全数抖『露』出来。
“少主恕罪,华翼自知违令当斩。”华翼继续单腿跪地。
“华翼何罪之有!当日是我狂怒之下未思虑周全。”季连别诺大喜过望,亲自将华翼扶起:“你是说,燕家女眷都还在?”
华翼张口结舌,讷讷道:“少主恐要失望了,其实并不是所有女眷都留下了,当场还是杀死了两个……”
季连别诺本已升腾起来的希望又被一盆水淋熄:“哪两个?”
“当日我带领‘十八骑士’杀将进去,心存了要留下全部女眷,但燕家的夫人和她的婢女确实也参与了交易的勾当,正在点算账目,我不得已,才将两人杀掉。”华翼一时忐忑不安,真不知到底是该杀还是不该杀这一众人。
“燕家的夫人?”季连别诺又升起了一些希望,就燕唯儿口中的娘亲,只是个『性』格懦弱的女人,怎么可能参与那些交易,再说,燕唯儿也不是嫡出,最多就是妾室生的庶女:“那些女眷关在哪儿?”
“在回陕的牧场。”华翼恭敬回答。
“华翼,谢谢你!华叔,谢谢!”季连别诺有些语无伦次。他本以为此生此世再无悔过的机会,上天待他如此之好,倾刻间令他有再世为人之感。
华翼其实一早便想跟少主透『露』实情,但由于自己杀了燕家夫人,又以为那是燕唯儿的母亲,是以迟迟不敢开口。此刻不仅没被少主责骂,见他一脸喜『色』,也感同身受。
季连别诺向爹娘拜别,对华翼道:“备马,立刻去回陕牧场!”
他一刻也等不了,只恨没长一双翅膀能飞过去,立时将唯儿的娘亲带到那小女人面前,给她一份大大的惊喜,从此让她乖乖听话,做他季连少主的妻。
他满心欢喜得像一个孩子,带着“十八骑士”快马加鞭向回陕牧场驰去。
季连漠北与别之洛被这帮孩子折腾得够呛,正要回房休息,听得家丁来报:“老爷,夫人,三皇子风楚阳求见。”
别之洛皱眉道:“我们与此子素无来往,他如何忽地找上门来?”
“必是为前时集帕尔牧场向朝廷救援遭拒而来,别诺已查探清楚,此子结交了塞外不少部落,宣将军也是被其所害。此番前来,定是要挑起朝廷与季连家的矛盾,最好能争得季连世家对他的支持。”季连漠北冷静地分析,心里十分安慰有个好儿子,令他省了心去纠缠这些无谓之事。
“那可别遂了他的心意。”别之洛久未管过家中大事,生疏得很,也在庆幸有儿子在,什么都好办。
“来者是客,请三皇子进来。”季连漠北对下人吩咐道。
“诺岭”里,燕唯儿送走微雨,独自伤怀,不知不觉带着阿努便走了出去。此时,她的身份再不是原先那么尴尬,已可到处行走而不受人阻拦,只要她不出大门,便一切无事。
她想及刚才那一幕,覆水难收的结局,伤痛不已。照如今的情形,她如果不逃,更是无法面对。季连家所有人都拿她当恩人对待,而她,爱上了别诺,却无法与之相爱相守。
转转悠悠,竟晃到了马厩旁边。空地上停了一辆超级豪华的马车,是燕唯儿从来没见到过,又宽又大,像一座小房子。马儿想是被解下喝水喂草去了,是以马车也无人看管。
一个马夫从身旁经过,燕唯儿赶紧招呼道:“那辆马车好漂亮,是我们季连家的吗?”
那马夫停下来,虽没见过她,却看她穿着均是上等面料,不敢怠慢:“来贵客了,那是客人的马车。”
燕唯儿点点头,心下有了计量,对阿努一挥手:“走,回家。”她匆匆回房,将那把匕首揣在怀里,又把茉莉叫进了房间。
茉莉刚一进屋,门就被燕唯儿匆忙关上。
“茉莉,帮帮我,我要逃出燕家。”燕唯儿声音焦急得发颤:“你要不帮我,我真的不知道还可以找谁了。”
茉莉心里毫无准备:“小姐,你这就要走?”
燕唯儿拼命点点头:“我要再不走,就真的走不了了。我换你的衣服出去,你穿上我的衣服在床上休息就好,等他们发现的时候,我已经出去了。你放心,少主不会责罚你的。”
茉莉倒不是担心少主责罚,真心舍不得她走:“小姐,你再想想,好吗?少主真的很喜欢你。”
燕唯儿忧伤的眼神不遮不掩:“茉莉,你会嫁给杀了你娘亲的人么?”
茉莉一时语塞,不知作何回答,半推半就和燕唯儿换了衣裳。
燕唯儿穿着茉莉的衣裳悄悄关上门,溜了出去,对阿努道:“你要跟着那辆马车,别跟丢了。”
阿努像是听得明白,摇着尾巴飞快地打转。
燕唯儿趁人不注意,窜进了停在空地的马车,一猫身,躲进座位底下的箱子里,过不一会儿,车夫便把马套上马车,恭迎那马夫口中的贵客上座。
马蹄声响起,马车便出了季连家。
燕唯儿眼中流出两行热泪:“别诺,我走了,不要再追我。别诺,我会想你的,别诺……”
第四十一章、唯儿的悲伤()
马车跑出好远,停在了一个小道上。
燕唯儿听得外面忽然安静,一个声音道:“风公子小心!”显是人已经下了马车。
燕唯儿从座位下的箱子里探出头来,大口大口呼着气,快憋死了。正要跨出箱子,车帘又被打开了。
燕唯儿愣住,姿势僵硬,不知该出来还是该继续躺进箱子,模样十分滑稽。
来人显然也愣住了,没想到马车箱子里还藏了个少女,眉头轻皱,见那少女一身丫头打扮,模样俊俏,眼睛十分灵动,一股说不出来的清新味儿。
正要说话,却听那少女轻脆的声音,非常好听:“哎呀,没想到是公子的马车,以为停在那儿不会动呢。”说着大大方方从箱子里站了出来,拍拍身上因长时间蜷缩而皱巴巴的衣服,就那么跳下马车。
燕唯儿抑住心头的不安,尽量使自己看起来天真可爱,见那“风公子”一身贵气装束,年纪大约在季连别诺之上,眼神中透着审视的意味,狭长的眉目,坚挺的鼻梁,令人不由得害怕。
风公子一把低沉的声音道:“这就要走了?”他看清了少女,确实是丫头的服饰,却突兀地挂着一块价值连城的玉佩,让人看来十分不和谐。
燕唯儿见他盯着自己腰间的玉佩,心中暗道:糟糕,出来之时,忘记把这块贵重的东西还给别诺了,忽地笑道:“叨扰公子了,我正在和阿努捉『迷』藏,哎呀,你看,它还是找着我了!”手一指,那不正是威武的阿努是谁,只是那身上的纱布,让它看起来,形象大打折扣。
燕唯儿奔向阿努,朝风公子挥挥手,竟大摇大摆就那么扬长而去。
这风公子便是当今的三皇子风楚阳,今日来到季连府上,只是旁敲侧击,听听季连家的态度,大家言语上都十分客气模糊,很多事自然不便说得太清楚。
况且季连世家一直地位超然,要想争得他们支持,谈何容易,是以又邀请了季连世家参加他过几天在京都的生辰盛会。
幸而没在马车上说些不为外人所道之话,不然被那藏在箱子里的少女听了去,那该如何是好。本来以他的功力,从呼吸上就该知道车内有人,只是脑中一直在想别的事,又万没去想自己的车内怎么藏人,这才让那少女钻了空子。
那少女身份十分可疑,倒也不像季连家的细作,那般清澈的目光,倒像是季连家的小姐,换了丫头的衣服出来玩。
风楚阳就那么让那少女大摇大摆溜掉,心中竟大是惋惜,只可惜在季连家的地盘上,目前不宜惹太多事,又见那猎狗十分凶猛,若是用强,恐怕也不讨好。这便吃了哑巴亏,任那少女带了猎狗扬长而去。
燕唯儿带着阿努,一路小跑,见四下无人,赶紧拆下阿努的纱布。这裹着纱布的猎狗太扎人眼,季连别诺只需到处一问,便知晓了她的行踪。她见阿努的伤口愈合得差不多了,方略微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