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少主玲珑妻-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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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达英在首次受创后停止攻击,调整作战计划,以期明日一举攻下牧场,却未料刚入夜,便遇上了粮草被烧,战马受惊,连带来的牛羊也四处逃窜。
集帕尔牧场的场主季连漠南站在城楼上,见城下一片混『乱』,火光冲天,正想着是谁这么帮忙,便看见漆黑的夜空中闪现信号,位置正是从那小山上发出,大喜道:“我牧场有救了!”
他带了几个亲随,从秘道直穿入那小山中,打开隐秘出口,果然见一队人马等在山上,为首的,正是季连别诺。
“别诺!”季连漠南亲切低唤,声音非常激动。
“叔叔!”季连别诺赶紧下马,顺手将燕唯儿也抱了下来:“别诺来迟,让大家受惊了!”
“不晚不晚,一切刚刚好!”季连漠南大大松了口气:“我就在想是谁有这么大本事,把那盟军的粮草烧得火光熊熊,果然是别诺你,哈哈哈,我季连家的子孙确实不同凡响!”
“叔叔谬赞!别诺惭愧!”季连别诺牵着燕唯儿的手,跟随季连漠南进入秘道,华翼及各位依次安全进入。
大堂中,季连漠南虽是长辈,却谨守礼仪,坐在侧方,主位让给季连世家未来当家人季连别诺。
“没想到别诺你来得这么及时!”季连漠南此番面对三万大军,似乎都不害怕了。
“我有军师,算出集帕尔牧场遭难,是以连夜行军,才得以赶到。”季连别诺半开玩笑,想起燕唯儿便面带笑容。
“这么厉害的军师?可是刚才别诺身侧那位姑娘?”季连漠南从未见过侄儿几时如此柔情万千地对一个女子。
“有机会带她来见过叔叔。”季连别诺也不遮掩,刚才交谈不便,是以并未正式介绍。
他倾身问道:“叔叔,现在牧场有多少人马可用?盟军三万,均是骁勇善战,凶狠异常,长期进行部落抢夺之徒。我派人去请了格里木王来援,但现在才发现,恐怕要想脱困,只能靠自己。”
若如他所料,部落结盟来犯,非只是白灾的原因,而是受到某暗涌势力挑唆,激起季连世家与朝廷的矛盾,到时便可渔翁得利。
天下大『乱』之际,能者居之,塞外风起云涌,谁都想称霸天下,为族人谋利。格里木王就算再如何仗义,族人利益也会放置于前。如果季连别诺一意等待援兵,便只有死路一条。
季连漠南沉『吟』道:“表面上,我牧场屯兵一万,两千步兵,八千骑兵。不过实际上,城中居民已突破三万,去掉老弱及女眷,平时的精壮劳力除了种田养马,还负有守城之责,这一类人,时常都在加紧训练,大概人数有一万左右。”
“如果是这样,那我季连别诺就是没有援兵,也一样让他有来无回!”季连别诺豪情万丈,蓦然站立:“走,去城楼上看看。”
夜幕下,城墙四周已被重兵层层包围。守城的士兵见少主亲来,顿时士气大振,连呼三声。那声音从城墙上震开去,响彻草原,尤如跟城下的盟军示威宣战。
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第三十章、妙计制敌(一)()
季连别诺站在城楼上,寒风吹得他的披风呼呼作响,却使他看来更伟岸挺拔。那俯瞰一切的君王气质,顿时令士兵们勇气倍增。
季连别诺此时才知,白日在城楼上作战的,除了两千步兵,便全是牧场内的百姓。骑兵们正养精蓄锐,等待一举歼灭敌兵三万人马。
他又回大堂内,与季连漠南商量对策,直弄到后半夜才回房休息。华翼按照少主的指示,连夜派了信鸽向朝廷驻扎在西北的军队求援,那主帅正是屡吃败仗的黄礼达。
在集帕尔牧场,季连别诺不用担心燕唯儿逃跑的问题,又想着自己研究战略弄到深更半夜,并未与其同房居住。直到躺下后,身边空空如也,才察觉这一段时间习惯了有她在身边。
美人在怀,却不能逾矩半分,就算忍得很辛苦,他也十分喜欢那样的感觉。
仿佛确实是他的妻,受他保护,相互依偎。他心中涌起柔情蜜意,恨不得起身去将那柔软的身体抱个满怀。又怕打扰了她,连日来的长途跋涉,寒风侵袭,一定使她身体困乏。
只休息了一个时辰,季连别诺与他的属下“十八骑士”便姿容整齐地出现在城楼上,意外地看到了双双披着披风的燕唯儿与茉莉。
季连别诺急奔过去,大手一揽,皱眉道:“唯儿,这么冷的天,你不睡觉在这儿干什么?”
燕唯儿扬起被风刮得通红的小脸:“我想看看城下的敌兵到底有多少?昨晚回去算了一卦,可能你的援兵不会如你所愿。”
季连别诺瞬间感动异常,没想到她如此上心。
季连漠南此时也上了城楼,微笑对别诺道:“我见姑娘执意要上城楼,就放她上去了。”
“叔叔,这是燕唯儿,侄儿回去便禀明父母,娶她为妻。”季连别诺正式在族人面前承认了燕唯儿的地位,决不是妾,是他季连别诺要明媒正娶的妻。
“恭喜你,别诺。”季连漠南又微笑转向燕唯儿:“ 恭喜你了,唯儿姑娘。”
燕唯儿刹时红了脸,不知道该如何回礼,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只深深道了个万福,岔开话题道:“援兵不会来了,就算来了,也不起作用,别诺可有对策?”
她昨日见到牧场如一座城池,便开始担忧起了百姓。城下三万大军层层包围,如何守得住?
季连别诺如今深信她算卦的能力,并且这和他预计的如出一辙,只是心中还存在一丝侥幸,认为格里木总还要念及他们多年的交情,直到此刻方真正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望着远处发白的天际,心里明白,当新的一天来临,便是新的杀戮开始,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失去儿子、丈夫或是父亲,沉声道:“我们不仅要赢了这场仗,还要将损失降到最小。”
季连漠南涌起一丝奇异的感觉,兵力如此悬殊,又无援兵在手,这个侄儿何以来这么大信心:“别诺,兵马早已集结……”
“不!”季连别诺手一挥:“天黑之前,决不主动出击,除了那八千骑兵养足精神,原地待命,其余人等全部上城楼与敌兵周旋。”
思虑片刻,又道:“趁天还未透亮,将干草浇上油,从城墙上扔下去,敌军必会以为,这是昨日对阵浇的热油滴漏在干草之上。”
“好计!”季连漠南大是佩服,忙吩咐下去。
燕唯儿走近季连别诺微笑低语道:“看来季连少主深谙此道,怪不得行事如此不光明磊落……”明明是想夸奖他智取实为妙计,却忍不住奚落一番。
季连别诺携她的手,走至城墙边,指着几个山头,耳语一番后:“如何?还有更不光明的。只要能将损失减至最低,诈他一诈又何妨?”
燕唯儿脸上泛起红晕,眼前这个男子忽如头顶光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心中一震,蓦地明白,那个卦中显示的突破口,其实并非援兵,而是季连别诺。
只要他来了,牧场就有救了!
燕唯儿不由欣喜地将身体挨近了季连别诺,仿佛如此,自己也便有了力量。
季连别诺扯过自己的披风裹住娇小的燕唯儿,豪情万丈:“唯儿,我必用一生,护你周全。”
“唯儿死不足惜……”她讷讷的声音。
季连别诺打断她,声音严肃:“在我心中,唯儿,你是最珍贵的。”有力的陈述句,决不拖拖拉拉。
燕唯儿的眼睛渐渐模糊,寒风凛凛,将她的眼泪都『逼』了出来。
幸福,又悲伤。她终于尝到一个女人才会有的苦涩滋味。千般不舍,却不得不舍。万般倾慕,却无法放纵自己的心驰骋。
华翼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回禀少主,敌军来袭!”
季连别诺对燕唯儿道:“唯儿,你回房去!”
燕唯儿声音坚决:“不!我要和你在一起!”她从来没如此直白忠于自己的内心过。
季连别诺心中涌起万千柔情,轻一点头:“华翼,抽调两人过来保护。”
华翼正要领命,燕唯儿拒绝道:“不用了,我和茉莉要在城楼上替伤员包扎伤口,不用照顾我们。”这是她力所能及之事,并且可以做得很好。
季连别诺心头又是一阵轻颤,真的太爱这个小女人,她竟然愿意在这样的时刻,与他并肩作战。他不再坚持,心『潮』澎湃地领着华翼察看敌情。
城墙下,敌兵密密麻麻,一轮又一轮向城墙冲击攀爬。弓箭手不断『射』击,箭如雨袭来。
墙头上,人们整齐有序地将烫油淋泼而下,又将重木,石头砸在敌人头上。饶是如此,也敌不过敌兵人数众多,还是有人窜了上来,但哪里是等在城墙之上“十八骑士”的对手,手起刀落,血贱当场。
箭雨交错纵横,双方皆有损伤。
中箭的伤兵换下后,即由燕唯儿率领的一众娘子军迅速对其进行上『药』包扎。轻者迅速投入战斗,重者抬下城楼休息治伤,一切进行得有条有理。
季连别诺见城墙上已经爬满敌兵,即刻便要大批窜上城楼,果断下令,立刻点燃干草。
第三十章、妙计制敌(二)()
一时间,旺盛燃烧的箭火准确『射』到干草之上,火遇油轰然作响,倾刻间便将云梯从底部燃断,快爬至城上的人,一声声惨叫,从高空直接掉落熊熊烈火中,场景十分惨烈。
敌军主帅一声令下,灰溜溜地撤军,再商对策。
初战得胜,并且伤亡较小,季连别诺微笑道:“敌军主帅对中原人本存轻视之心,又自持兵力众多,对战斗准备不足,一不小心吃了大亏。”
季连漠南负手笑道:“别诺妙计制敌,必在我族谱上留下光辉一笔。”
季连别诺扭头去看那正忙碌指挥的燕唯儿,头头是道,有条不紊,不觉大是骄傲。
正巧燕唯儿抬起头来,与他目光一触,浅笑轻盈。
季连别诺只觉那一抹浅笑,大放异彩,激『荡』得他斗志昂扬,山河都握于指间。
他收摄心神,对华翼道:“派两个人到轩梧少爷必经的路口等待,介时接他们从秘道进入牧场。”已是笃定认为,回来的只有轩梧等三人,不可能再有所谓的援兵。
华翼领命安排,亲自送下属从秘道出去,这才返回城楼,只见又是喊声震天,新一轮进攻杀气腾腾。
敌兵主帅纳达英久未攻下牧场,还大量损兵折将,遭得几大部落首领齐声埋怨,更是急怒攻心。
昨晚因牛羊马匹受惊四处『乱』窜,折腾了一晚上。又因粮草被烧,而不得不烹杀牛羊解决饮食问题。最重要的是,久攻不下,军心急燥,不免怀疑他的战略战术。
那城墙确实坚固,无论怎么撞击,都纹丝不动。又以为是对付普通牧场,哪知对方事事齐备,准备充足,隐然大军风范。
纳达英与几个部落首领均束手无策,不知如何能将城楼打开缺口,只有一次又一次地命令士兵从城墙上攀爬,然后一次又一次败兴而归。
季连漠南与华翼众人谈笑风生,我方越战越勇,敌军节节败退,紧张的心情慢慢变得轻松自如。
季连别诺俯视着视野开阔的白『色』草原,漫天弥漫着血腥暴戾。他皱着眉头,心中无限厌倦如此杀戮,命如草介,倾刻化为乌有,留给亲人无尽伤痛。
他一生中,只做错了一件事,那就是盛怒之下,灭杀燕门。当时脑子里一意认为,燕门一家,都是无耻之徒,做着人肉勾当,残害*。
他明明是为民除害,可是现在却悔得肝肠寸断。
身侧有个小小的身子靠近,特有的幽香便扑鼻而来,正好将空气中的血腥压住。
“什么时候可以结束?”燕唯儿眼眶通红,为伤员包扎伤口,看见血肉横飞,血流如注,终忍不住伤心。
“快了,唯儿,今晚务必将他们赶出此地。”季连别诺低下头,见她金『色』的披风上已被鲜血染红,不由得抚上她的脸庞及发红的眼睛。
“太残酷了,死了很多人。那个蹲在地上为别人包扎伤口的女人叫阿玛云,刚才抬下去的便是她死去的丈夫。”燕唯儿说着,流下凄然的泪:“她哭着送走了丈夫,又转身包扎伤员,我叫她去陪家人,她说什么都不肯。”
季连别诺不能用任何言语来安慰燕唯儿,一切说辞都显得无力可笑。那漫天的飞雪,飘飘洒洒,仿似诉不尽的哀愁:“很快会结束,我保证。”
只有这个,才是最有力的安慰。简短,有效。
燕唯儿抽泣着,猛地点点头:“赶紧结束吧。”
季连别诺扭头,远远看见季连轩梧风尘仆仆上得城楼,赶紧携燕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