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谱电子书 > 武侠修真电子书 > 冷情少主玲珑妻 >

第107部分

冷情少主玲珑妻-第107部分

小说: 冷情少主玲珑妻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聂印黑着一张脸,眸光深黯,一拳一拳挥在房中人的脸上身上。

    被打的人从头至尾没哼过一声,任他的拳头如雨点落下。

    燕唯儿脆声道:“住手!”声音清冷而威严。

    她站在房间外面,只看得见聂印的后背,宽阔而坚实。

    岁月,消逝得这么快。

    像个孩子的小五已经长成一个高大的男人,顶天立地,他往那儿一站,她竟然看不到里面任何东西。

    他曾经说,长大了,便要替她挡去风风雨雨,原来,他是有这个能力的。

    燕唯儿心中一软,柔声道:“小五,过来。”她仍然如多年前那般唤他,像对一个孩子的口气。

    聂印果然停了手,却久久未扭过身来。

    屋里,如空气凝结一般。

    燕唯儿伸出手,去拉聂印的衣衫:“小五,陪我吃饭去。”她仍然好脾气地哄着他。

    聂印这才不声不响地转过身来。

    夜『色』笼罩下来,但白的雪反着光,燕唯儿仍然将聂印的脸看得清清楚楚。

    他满脸泪痕,却未出声。

    他身材很高大,差不多有季连别诺那么高了。燕唯儿只得踮起脚跟,去抚他的脸,擦去他的泪痕,柔声道:“傻孩子,哭什么呢?你打他,又有什么用?”

    聂印仍旧未出声,眼泪却大滴大滴向下落,蓦地跪地,抱着燕唯儿的腿,号啕大哭:“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

    他猛地将头往地上撞去,一下一下又一下。

    燕唯儿蹲下身子,用手死死抱着他的头,脸上流着泪:“小五,不是你的错。真的不是你的错。”她也哭泣着,软软地跪在地上,头就那么靠在聂印宽阔的胸膛:“小五,那不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一个暗哑的声音,从房中传来。

    时隔四年,他们就在这样的境遇里相见了。

    他以为,此生此世,都不可再得见她的芳颜。她以为,永生永世都不用再见到这个令她失去孩子的男人。

    他多么伤痛,以这样卑微的身份和惭愧的心情,再次出现在她眼前。

    她多么伤痛,这勾起了她全部全部的回忆,一点一滴,那些白『色』黑『色』的悼念。那些年,她对他指手划脚,占尽上风,赢了天下,却输了她一生。

    她的一生,就是这么被毁掉的啊。

    这个男人,亲手毁掉了她的幸福。如今,天下没有任何地方,容得下她。

    他蹒跚着走出来,定定地看着她。

    他多么爱她,爱到对江山都再没有半分兴趣,否则,如何是今天这样的田地?

    可是她多么恨他!

    恨之入骨!

    她也定定地看着他,那一瞬,又似乎不恨了。

    她原是这么豁达的女子,如何去恨一个人?再恨,又能挽回些什么?

    她看着他,清瘦的脸,憔悴了许多,不是那样华贵的身份,倒是比曾经顺眼多了。

    “对不起。”他并不知道聂印为什么救了他多日,今天却一反常态地打他。

    但一定跟她有关。

    聂印毫无预兆地起身,回转,又是一拳挥去,打在风楚阳脸上。

    风楚阳纹丝未动,任他挥洒。

    燕唯儿伸出手,牵着小五:“走,陪我吃饭去。”走了几步,扭脸淡然道:“风楚阳,你进去吧,养伤要紧。”

    她说完,带着小五和弓着背敌意极大的阿努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皇后娘娘体染恶疾,皇上得守在后宫。

    皇上下了死令:任何人不得踏进皇后寝宫一步,违者立斩!

    朝堂之事,暂由季连修带领几位大臣共议,决议需过半大臣通过方可执行。

    皇后寝宫里。

    季连别诺森寒着脸:“皇后在外的消息,不得泄『露』半句,如若违者,诛连九族。”

    众人无敢不从。

    季连别诺道:“立刻出发,连夜赶往商城怀远。”他身着与十八骑士一样的服饰,预备悄然出宫。

    紫罗慌了,连忙跪下道:“求皇上带紫罗一道前去。紫罗想去服侍皇后娘娘。”

    季连别诺声音平静:“留在宫里等皇后娘娘。”

    紫罗急声道:“皇后娘娘说,她怎么都不会回来了。”眼神对上季连别诺冰寒的眼睛,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再不敢开口。

    冬夜冰寒,风雪肆虐。

    此时已是半夜时分。吴越带队向城门走去。

    他亮出腰牌,向守城的将士要求深夜出城,说皇上有急事待办。

    守卫不疑有他,忙开启城门。

    一行人尽数出城,却听得守卫在后面喊:“吴统领,等等。”

    吴越扭脸,看向守卫:“还有什么事?”

    “吴统领,你们十八骑士,怎么有十九个人出城?”

    吴越拍拍他的肩,赞赏道:“很负责,不错。里面有一个是御医,皇后娘娘体染恶疾,我们正是要外出寻求一味罕见『药』材,此事不宜张扬,否则,皇上追究下来,小命不保。”

    说话间,除吴越之外的一行人,已行得老远。

    守卫忙点头称是,皇上跟前的红人,自然不会有诈。

    风雪兼程,直奔商城怀远。

    清晨的第一道光线,『射』进燕唯儿的窗口,她便带着阿努走到了院子里。确切地说,那不是光线,而是银白的雪混着微暗的晨光。

    她穿戴整齐,月白的锦袄,大红的披风,站在雪地中。

    门庭大开,仿似在等谁的到来。

    风未停,雪未歇。

    这样的晨光中,等着一个人,不是与他重逢,而是永久的道别。

    依旧昏暗。

    她不需要看清他的眉眼,他的眉眼,早已烙印在心头。

    她的手冻僵了,脸也冻红了。

    雪夜驰骋,以她对他的了解,他会来的。

    她就这么等他到来。

    彻底决别。

    阿努猛地窜了出去,口中发出呜呜地欢快声。不一会儿,它又蹦了回来,摇着尾巴围着燕唯儿转圈。

    燕唯儿抬起头,俏立在风雪中。

    门庭处,季连别诺的身影,挺拔傲岸,停在那里,望着对面的红衣女子。

    走的时候,她就是这身装扮,离别得那么伤悲,原是作了不再相守的准备。

    他走近她,一字一字:“你狠得下心?”

    燕唯儿没有退开,坦然迎上他的眼神:“别诺,我们放彼此一条生路。”

    放彼此一条生路,这句话,不是第一次说了。

    她在心里早已练了几百几千次这句话,方能让这句话出口的时候,能保持最美的姿态。

    宁静,安详,一种决绝的离别。

    彻底放手。

    季连别诺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唯儿,我自问曾经很多事对不起你,但我已经在尽力补救。你不能生孩子,那我们就不要孩子了。有什么关系?”他的声音慢慢温柔下来,手却加重了力量,仿佛一松手,就只剩下空气。

    “你可以没有关系,季连家不能没有关系,你手下的大臣不能没有关系,天下的百姓,不能没有关系。”燕唯儿软弱地回答:“别诺,你已经身不由已,别再挣扎。”

    这是一个死结,转来转去,都在原地。

    已经无话可说,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都做了。

    季连别诺也不愿站在这种风雪中跟她再讲大道理,只哑声道:“跟我回去,唯儿。”他一用力,就将她扯进了怀里。

    燕唯儿没有挣扎,任他抱紧,只轻轻低语:“我这一生,都不会再踏进宫里一步。和你,别诺,也不会再有交集。”

    季连别诺没说话,只紧紧拥抱着她,站在风雪中,迎接洒在他们身上的第一缕晨光。

第一百五十七章、好和好散() 
第一缕晨光洒在拥抱的男女身上,那么柔和。

    一个如挺立的松柏,一个如盛放的红梅。

    季连别诺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温柔如水:“唯儿,我们一起面对困难,好吗?”

    他伸向怀里,『摸』出那块还带着他体温的玉佩,为她轻轻系上,语气亲昵:“你看你,走得匆忙,都不记得带了。”

    他本身,也慢慢变得一如羊脂白玉一样温润干净。

    燕唯儿的手握得紧紧的,只怕一松了这口气,就再也支撑不住。

    哪里是不记得啊?

    临走的那晚,他睡熟了,她便一次次抚『摸』着这块玉佩。这几乎算是他们的订情物,上面有季连别诺的名字,有他的味道,还有他们共同经历的点滴,如何是不记得?

    可是,这个玉佩,她真的不能再戴了。

    她等他系好,再不紧不慢将玉佩解下来,带着执拗的表情。

    “别诺,我们不要走回头路了,好吗?”她将玉佩摊在手上,伸向他:“好和好散。”

    她咬着牙根,尽管练习过那么多次,却忍不住嘴唇发抖,连手也在颤抖。

    季连别诺点点头,拿过玉佩,再一次系在她的腰间:“这样好玩吗?”一如既往宠溺的语气。

    “我没有在玩。”燕唯儿郑重道:“我不想变成一个罪人,也不想变成一个我自己都不认识的女人。你能明白那样的我,有多可悲吗?”

    “唯儿,你就这么走了,你能了解我有多可悲吗?”季连别诺喉头一紧,一种悲怆从胸口流出:“我们是成过亲的夫妻,拜天拜地拜高堂。从那一刻起,你的命运,注定是我的命运。有多大的困难,不能一起面对?”

    他的手抓得她生疼。

    她的肩膀,那么纤弱。

    他在风雪中『逼』问。

    她无言以对,无法开口。

    他的宽容,让她更加痛苦。他如何不是薄情男子,找个借口,便娶下三妻四妾?他如何不是轻薄帝王,三宫六院,嬉戏花间?

    燕唯儿眼泪模糊着双眼,狠狠地,不像是对他,倒像是对自己说的:“那好!”她转身,跑到楼上的房间。

    一阵风奔下来,手里便有了笔墨和纸张:“季连别诺,写休书吧!”

    她残忍地将纸张铺开在石桌上,笑中带泪:“我给你研墨。”她真的开始研起墨来。

    季连别诺看着她,雕刻般的俊脸格外冷峻。没什么表情,只是那样看着她,像看一个小孩耍着『性』子撒着疯。

    看看到底要什么时候才停歇得下来,停下来之后,他准备牵她的手说:“疯完了,我们该回家了。”

    燕唯儿将笔递到他手上,保持那样的姿势。

    良久,季连别诺眸『色』一深,接过笔,走到被雪花浸得有些湿了的纸旁。

    一行漂亮的字迹,从右往左,龙飞凤舞:不在家乡在异乡,用尽相思两茫茫。忧满窗,细思量。我笑月合染痴狂。

    他边写,边念出声,嗓音低得几乎听不到。

    往事,一幕一幕,掠过心头。

    雪花浸在墨汁上,很快就晕花了。

    千山万水,千辛万苦。那首词,是她多少次哭醒了都还念的?又是他多少次无助之时在『吟』的?

    她的相思,他的痴狂。

    一切,难道都可以一笔勾销?难道,都只是因为那时年少?

    季连别诺的声音从牙缝里憋出来:“唯儿,够了吗?”他想伸手拉过她。

    燕唯儿抬起带泪的眼,退后一步,用手抵着他:“放我走,好吗?否则,我不会幸福,你也不会,你为什么不放大家一条生路?”

    生路!

    季连别诺一拳打在院里的大槐树上,抖落下纷纷扬扬的雪:“你这是将我『逼』进死路,也是在把你自己『逼』上绝境。”

    门“吱吖”一声开了。

    一个男子推门而出。

    他背负了一只手在身后,缓缓走了出来,仰头望向天空,看雪花飘飞,然后目光落在院中的男女身上。

    他曾经是皇子,十分熟悉那种只有帝王才散发的气质。俯瞰山河,指点江山之后的悠然。‘

    他如今落寞潦倒,清减容颜,与对面男子的王者气势相去甚远。

    但这一刻,他是平静安然的。

    正是这一抹平静安然,让他看起来骤然高贵,比之曾经,过之而无不及。

    季连别诺震惊异常,比燕唯儿的离开更加震惊。

    风楚阳!

    季连别诺转头看向燕唯儿,又转头望向风楚阳,但只一刹那,他便平静下来:“唯儿,你可有解释?”

    燕唯儿咬着嘴唇,颤声道:“没解释。”一字一句,语音干涩。

    季连别诺骤然卷起漫天大雪,袭向站在门口的风楚阳。

    毫无花巧的一掌,结结实实击在风楚阳的胸口:“还我死去的孩儿!” 他眼眶发红,嗓音里有浓烈的悲怆。

    风楚阳勉力撑住,嘴角流出鲜血。

    该还的,始终是要还!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