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捡的宠跪着也得养-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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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他可以看见,那么那便知刚才绊倒他的东西不是别的什么,而是一只金光灿灿的巨大龙趾。若他可以看见,他必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而胆敢走上曲廊一步。浮在湖面上的狭长曲廊上盘踞着一只巨大的金龙,龙身慵懒地躺着,几乎将曲廊铺满,龙鳞闪着耀眼的金光,龙首正安静地伏在静坐女子的腿上,享受着她轻轻的抚弄。
“夫人,龙神比先前所见更加巨大了。”
鬼仙人宛若注视着自己的孩子般用温柔的眼神看着膝上的巨龙,片刻又将目光移向远处亭中,被众人围着倜傥王爷。
“夫人,你既这么喜欢这条金龙,索性便养着就是,也烦得总要来皇城里看它。”
“木娑,王者之龙,吐气为泽,哺涎为川,翻云覆雨,纵横天地,它还远远不够。待得它成了气势,我自然会将它收为己有,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
“金龙虽罕见,前朝帝王也非没有。但金龙大都生性懒散,成为王者之龙的更没记载。这条龙神幼时被邪法伤害得太严重,今时今日能长成这般模样,权赖夫人悉心照料,只怕再有精进也难了。”
“木娑,古来今往,龙神寄生与人间帝王,人间帝王又依赖与龙神,你可知为何?”
第109章()
“铭石之心——石之蠢物;自天开地辟始存,糟糟淹于洪流;万年复度不知数;冥冥无识;凭何有心?”
恰门外传来侍女的声音;鬼仙人将手中墨轴放下,只见上书“铭石之心”四字小篆,笔锋浑圆;巍巍大气,只是不知为何那“心”字极淡;笔痕仍在墨色却褪去了。
秋高气爽,最宜登山远望;极目畅怀。每到这个时候鬼仙人都要带着府里众人登山游玩;因而侍女金磐一清早就过来问主人今年怎么安排,是否往年一般进行。
金磐去书房与鬼仙人商量出游事宜的同时,其余众人皆在庭院里热烈交谈;兴奋异常,就连一向冷漠的水阑也面色红润脸带笑容。一旁的蔡家老七初来乍到;自然不明白众人缘何如此兴奋;火蝶笑他道:“便宜你了,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恩典;等明日里你跟我们一起登山就知道了。”
蔡七受宠若惊:“莫非连我也有份同行?”
金磐从鬼仙人处出来;正走在画廊上;对蔡七道:“你在此处住了也有半月了;我问过夫人,夫人同意你同行,不过明日登山,你不同于我们,得吃些苦头。”
花藤架下安静坐着的水阑想起什么,站起来道:“不知道今年夫人会不会请千瑜大人同游。”
这一番话勾起了众人的回忆,金磐叹了气道:“我都快忘了,以前每每这时候,夫人定是要连千瑜大人也请上的。”
木娑道:“夫人的脾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自五十年前千瑜大人不知做了何事惹恼了夫人,夫人便跟他断了一切来往。五十年来千瑜大人来找夫人三次,都被拒之门外。夫人是铁了心不再见千瑜大人了。”
“千瑜大人虽然放荡不羁,常常捉弄我们几个妖物,但他在夫人身边时,夫人的笑容真是多很多呢。你们有没有觉得夫人这几年心事越来越重,越来越沉默了。”
火蝶好奇道:“金磐,你跟夫人最久,你知不知道夫人跟千瑜大人成仙前的事?我曾听夫人无意提起过,说她还是凡人之时就已与千瑜大人相识了。”
金磐想了想,摇头道:“五百年前当夫人找到我时,她已经是鬼仙人之姿,而千瑜大人从那时起就陪在她身边了,我只知道他俩是交情非常好的仙友,别的事情我也说不清楚。”
众侍女交谈时,也未避讳着蔡七,只听得他嘴巴越张越大。虽早知这大宅里住的不是凡人,听到这样的话,还是忍不住惊愕。
侍女们聊着聊着便散了,蔡七便也回了自己的屋子。到了第二日天亮,他早早地起床梳洗,随后被水阑领着向大宅深处走去。
虽说蔡七在其中已住了半月有余,却一直住在靠近大门的左进小院落中,活动范围也只有庭院,此刻随着水阑沿大宅中轴线穿过庭院,连续穿过九道门楼,一直走到最后面书有“朝岳门”的正北大门处才停下,在朝岳门的两侧相距不远还有两道侧门。蔡七这才惊觉这间宅子竟然是间九进院落的大宅子,在房子外面的促然一瞥见到的大门和院墙不过是极渺小的部分,很难想像这城郊深林中竟然建了这么大的一间房子。
在朝岳门等了片刻,等众人到齐后,鬼仙人对金磐道:“去开门吧。”
九尺高的大门缓慢打开,镀金的门钉在朝阳下闪闪发光,朝岳门外雄巍峨的山脉突入众人眼帘,属于高山的清凉空气与威严气势扑面而来,肃穆之情油然而生。
城郊何来如此壮观的山脉!蔡七惊呆在原地,他记得此宅虽然依山而建,但那不过是城郊的一个稍高些的土山而已。这一道门的打开,仿佛打开了另一个世界的入口,高高的漆木门槛连接了两个世界的声音。
“走吧。”鬼仙人当先跨过门槛,“我抱着土啻,水阑,你扶着蔡公子。”
蔡七连忙摆手:“不用,不用。”身为一个健壮男子怎需要女子搀扶。
鬼仙人只是侧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随后俯身将腿边的稚童抱起,稚童立刻撒娇地抱住她的脖颈。水阑来扶他,他连声说:“不用。”抢先一脚刚跨出门槛,几乎时迈脚的同时,一股巨大的压力扑天盖地向他压来,周身传来阵阵刺疼,痛得似要将他皮肉剥离,双腿一软差点跌倒。适时水阑双手一托,他便觉得身上的负担立刻化解,再无之前疼苦之感。
蔡七知道有此地有异象,再不敢逞强,只得红着脸说:“多谢水阑姑娘。”
缠绕在山上的薄雾渐渐散去,站在山脚下可以清晰地看见散落的山间的庙宇檐角和红墙青瓦。
途中众人在山边的亭中休歇。鬼仙人坐在临崖的一边眺望远方,土啻蜷在她腿上熟睡,她时不时地用手轻拂土啻的额发。
“蔡公子,听闻你博览群山,遍阅诗文,你看这山脉云海如何?”
鬼仙人转过头问话,蔡七连忙道:“浩瀚壮阔,穷斐玉毕生之识所未见。”
“那你可知这是什么山?”
蔡七怔了怔,如此雄极巍峨的山脉人间罕有,莫不是哪里的仙山?蔡七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但想到这半月与这些言行举止奇怪的侍女童子住在一起,便是真是登了哪处的仙山也不无可能。
“禹曰:天下名山,经五千三百七十山,六万四千五十六里,居地也,主其《五臧》,盖其传递小山甚众,不足记云。天地之东西二万八午里,南北二万六千里,出水者八千里,受水者八千里。出铜之山四百六十七,出铁之山三千六百九十。此天地之所分壤树縠也,弋矛之所发也,刀铩之所起地,能者有余,拙者不足,封于太山,禅于梁父,七十二家,得失之数,皆在此内,是谓国用。”
蔡七很难得听到鬼仙人说这么一大段话,惊讶之余一时不知如何接话,见她对天下名山分布如此了解,略思索了一会道:“远古之时,大禹为治水而游走四方山川湖海,对天下地理自然了若指掌。”
“夏禹治水入蛮荒,头戴斗笠,右手执耒吕,回首顾望,山川连绵。此山便是当年大禹治水途经的其中一山,唤为阳华之山。”
“阳华之山?果真是仙山,鄙人材疏学潜,闻所未闻。”
一旁的火蝶插嘴:“当然,此山在凡间有凡名,阳华这名可不是凡人能知道的的。”
凡人一词说得蔡七面色发窘,想到面前这几位美貌女子不知是仙是妖,而自己只是区区寿数有终的凡人,便觉得自己更加卑微渺小起来。
鬼仙人起身道:“我们继续上山吧。”
众人继续未完的路程,趁被水阑扶着在湿滑的石阶上攀爬的时机,蔡七问她:“火蝶刚才说这山有凡名,是什么?”
水阑道:“此山又被世人称为岱,在人间被奉为五岳之尊。”
“岱,岱宗!”蔡七结结巴巴道,“你,你是说我们正在攀爬泰山……但,但是,泰山远距京城三万九千里,我们只是从宅子后门出来——”蔡七顿时打住,蓦地醒悟,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大宅的门后竟是泰山!”
一旁的火蝶抢道:“此处正是山道十八盘,再爬一个时辰,我们就到山巅的玉皇顶了。”
“……”蔡七突然觉得腿有些发软,竟是比之前还要无力,连一步也跨不上去。
水阑觉察到他的异状,看着他发白的脸色道:“你怎么?”
“你,你们可知道……”蔡七声音发抖,“此道是帝王登泰山封禅时的必经之途,是帝王之路。”
“那又怎样。”
蔡七面对一脸迷茫的水阑,心思一滞,心道:“是了,她不是凡人,又怎会了解帝王之尊,君臣之道。便是告诉她们,擅走此道者是大逆之罪,她们又岂会在意。”
“公子。”听水阑唤他,蔡七把心中乱七八糟的念头驱去,道:“没事了,我们走吧。”
便在此时,水阑没头没脑说了一句话:“我就是这座山里的。”
是出生在这里?是曾经住过里?蔡七在心中暗自猜测。
水阑不再说话,扶着他沉默前行。
路途之上,蔡七总控制不住地偷偷地打量水阑。初时他有点畏怕她的冷漠,而后每日的接触下来,他明白非她天性如此,若说她是面无表情,则更像她根本就不拥有喜怒哀乐的情感一样。她给他如初生婴童般纯净无暇的感觉,但又并不完全是这样。婴童至少会哭会闹,而她更像是一块没有生命,没有知觉的石头,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无论做什么都那么安安静静,缺乏应有的生气。
在更深一步地接触下来,蔡七发现,在匮乏人类感情的同时,她却拥有惊人的学识。几次交谈下来,令被京城之人推崇为大才子的他也自愧弗如,一直引以为傲的丰富学识阅历在她面前根本是沧海一粟。当认识到这一点时,他深深地感到自尊心受到强大的冲击,为此还情绪低落了半天。
第110章()
何回沉默了;他的内心已经是一片冰雪绝域;释心的话语根本无法捂热一丝一毫:“这天地虽然广阔;却已经没了你我二人的容身之地。”
“我不懂;这天地间怎么就没有你我的容身之地了?”释心想不通,非得给何回掰这个理,“我们哪里不能去?哪里不能活?你有手艺,我有力气;到人间我们肯定饿不死;像以前一样租一间依水傍田的小院子多好呀?就算你不喜欢人间,你可以跟我回蛮荒赤水畔,那里虽然沉闷但吃穿不愁,再不济,我们还能去找凤鸟;凤鸟好歹也是禽皇;怎么也亏待不了你我。”
释心这番话真的可以说是掏心掏肺了;在她之前预想的离开清岳后的日子里;从来没有何回的位置,阴差阳错,她被何回所救;总觉得不能任他在这个阴暗不见天日的地方过一辈子,愿意带着他一起离开。
可何回完全没有丝毫的感动,只冷冷道:“不可能。”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释心便道:“那你不肯离开;我自己一个人走总行了吧。”
何回瞥她一眼:“你要丢下我自己离开?”
“我——”释心噎了一下;“是你不肯跟我一起离开;才不是我丢下你!”
何回不与她绕这口舌上的弯子:“就算你想走也走不不了,你离不开这里。”
释心疑惑:“为什么?”
何回站起来,背着手踱步到绘着精美壁画的墙面前:“你知道这墙上的壁画画的是什么吗?”
因为这大堂装饰得太过奢华,释心并没有注意这大堂内的细节,此时听何回说起,才认真去看绘满整个大堂墙壁的壁绘,只见天上飞的是神仙,地上乌压压的是妖魔鬼怪,双方似是在大战,电闪雷鸣,狂风大浪,思考了一下道:“是……神仙打妖怪?”
“是神魔大战。万年前,天庭众神征讨妖魔,妖魔大败,被驱赶出天地二界,不得以逃到这个六界的夹缝处,便是妖域。众妖据守妖域使得众神无法进入,于是众神便将妖域通往其它六界的界道全都关上,自此躲在妖域的妖魔们便再没办法离开妖域。”
释心怔了怔,指出何回话语中的谬论:“若无法出去,那日魔族是怎么入侵清岳的?我分明看到外海上空的缺口。”
“那便是界道。清岳境所处的位置正是人界与妖域的接壤,为了打开那样一个狭窄的界道,峁宇献祭了两万魔物元神!”
释心惊了一下,献祭两万元神,这峁宇是多么的残暴!顿了顿,“那你当初是怎么进入妖域的?”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