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剑影-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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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对此颇不以为然,劝道:“玉妹,洛阳城中热闹得紧,你只管玩便是,何苦委屈自个儿?”易婉玉摇头道:“江湖多事之秋,我现下不能帮你什么,至不济也不能再连累你。川哥哥,我意已决,你别再劝啦!”
秦川见她执意如此,难以劝说,只好且由得她。心下又是歉疚,又是欣慰,又是感激:“玉妹以前最爱热闹,她是为了我才这样的。”
想到这里,又即想起易婉玉一早便乘了一顶青呢小轿,径自陪三嫂去了。
于是他又分花拂柳,转入前院,迈步来到演武大厅。赵进见帮主驾到,急率黄宝等九名帮众拜倒在地。连日来赵进把秦川亲授的十余招“百戏功”传给了黄宝、牛超等九名弟子,又将本帮的“三才剑阵”详加改进。
须知以秦川此时的武学修为,能够参悟出的这部分“百戏功”,端的是非同小可,赵、黄等人以前所练之功与之相较,威力相差实不可以道里计。
秦川待赵进一声令下,黄宝等九人当即三人分为一组,分作三组,各自挥剑拆解,一时大厅中叮叮当当之声响个不停。剑光闪烁,人影翻飞,练得热火朝天,好不热闹。
待得练功已毕,众人还剑入鞘,一齐向秦川躬身行礼。
秦川微一点头,对赵进道:“赵大哥,从明儿起,且让这九位兄弟各自将所悟的功夫,尽数传给各香堂、各分舵的弟子,希望能在本帮大会之前,让大家都练成这十三招。至于你,从明儿起,我会抽空将新悟出的几招再传给你,希望你勤加练习。”
赵进听秦川这么一说,心下大喜,知帮主对“三才剑阵”演练的结果已经满意,躬身应道:“是,属下谨奉帮主号令!”
离开演武大厅之后,秦川刚回到书房,便见王长老带着二人匆匆而来。
三人拜见秦川已毕。王长老道:“帮主,这两位玄武堂的兄弟奉命前往大风堡传讯,他们带有秦大侠的回信!”说着向二人一使眼色,其中一人忙从怀中掏出信来。
秦川大喜过望,接过书信,问道:“我家里还好么?我爹和丐帮顾帮主正在闭关疗伤,可有进展?”
那二人一齐微笑道:“帮主府上一切安好。秦老堡主和丐帮顾帮主仍在闭关,属下未能见到。属下已将秦总镖头的信交给秦大侠,秦大侠甚是欢喜,还赏赐了属下二人十两银子。”
他二人口中的“秦总镖头”自然便是秦川的三哥秦江,“秦大侠”则是大哥秦洋。
秦川微笑点头,道:“很好,二位大哥辛苦了。”对王长老道:“到账房支十两银子,赏给二位大哥,让他们先歇息两日再说吧。”王长老躬身称是。那二人跪拜谢了赏,兴冲冲的去了。
秦川暗暗摇头叹息:“这些人每日见了我就拜倒在地,俯首听命,拦也拦不住。难怪世人这么争权夺势,如此威风八面,谁不喜欢?唉,这些江湖豪客如此,那些官场中人更是变本加厉,见到上司奴颜婢膝,溜须拍马。一副奴才嘴脸,当真令人做呕!当年陶渊明‘不肯为五斗米折腰’,倒真的极不容易。嗯,我既受了帮中众人的跪拜,理当把这个帮主做得更称职一些,才不负众兄弟之望!”
胡思乱想了一阵,忽听王长老咳嗽了两声,搓着双手,支吾道:“帮主。属下,属下有个不情之请,恳请帮主成全!”
秦川一怔,这才想起王长老来见自己是另有目的。却是来求自己为其女做媒之事,微微一笑,道:“王长老不必再说了,只要丐帮的丘副帮主首肯。此事便包在我身上。你且请稍待片刻,一会儿我再去丐帮催问一下!”王长老千恩万谢,说了会闲话。欢天喜地的去了。
原来前日王长老和王夫人老两口拌嘴吵架,便是为了他三女儿说婆家之事。吴邓等人劝了半日,却是愈吵愈凶,王长老脸上甚至被抓了五道血痕,胡子也被揪了一把,好不狼狈。后来邓长老灵机一动,提出请帮主亲自出马,向丐帮丘副帮主求亲。
邓长老也只是随口这么一说。谁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那王夫人便上了心,派人打听了丘大伦一番后,大为满意,便逼迫丈夫向帮主央媒。
当时秦川闻言一乐,暗忖做媒乃是好事,当即欣然点头。适值丘大伦和大勇分舵欧阳朴二人来见,秦川便提了此事。丘大伦脸一红,唯唯否否,却给欧阳朴在旁调笑了一通,说道有喜酒喝了。
秦川见丘大伦这条耿直汉子一直抓耳挠腮,满脸胀得通红,略一沉吟,正色道:“丘大哥,你是丐帮的副帮主,也是一条顶天立地的好男儿,早该成家立业。这样罢,你先回去好好想想,若果真有意,便来回我,我再回复王长老。”丘大伦急忙点头称是,便拉着欧阳朴匆匆离去了。
哪知一直到今日王长老来催问,却仍不见丘大伦来答复。
秦川想到这里,微微一笑,寻思:“说起来三天过去了,不知道丘副帮主拿定了主意没有,不如我亲自去丐帮问问!即便他不允这门亲事,我好歹也要对王长老有个交待。”
心意既定,忽又想起大哥来信,撕开看时,信封中却有两份家信,背面上一个写着“字谕三弟”,一个写着“字谕四弟”,果然都是秦洋的字迹,却是分别写给秦江、秦川二人的。
秦川展开写给自己的书信看时,信中秦洋说道家中诸事顺遂,请川弟勿念。只是陆秋娘数日前无意中听得江湖传闻,说秦海被“湘西排教”的人暗算,中了剧毒,生死未卜,遂留书于客房砚台之上,于翌日悄悄离开大风堡,现已不知所踪。愚兄已派徐元豹师兄前往洛阳,顺路打探陆女下落,望川弟遣人配合云云。
秦川这才想起秦海中毒之事江湖上已人尽皆知,但却不知是二哥故意为之的诱敌之计。陆秋娘一介弱质女子,为了能见到二哥,明知江湖险恶,却义无反顾的离开大风堡,当真有“虽千万人吾往矣”之慨,这份情义,当真令人好生相敬。
他暗暗叹了口气,心道:“我要把这个消息尽快告知二哥,让他明白陆姑娘的一番心意。至于妈和大哥反对之事,我也要设法帮二哥和陆姑娘一把。”计议已定,又想:“当务之急,还是先去丐帮,再去镖局!”
丐帮众人现下都住在洛阳城东一带。秦川曾经去过几次,自不陌生,当下到马厩牵了红马,招手命守在后门的一名百戏帮弟子过来,嘱咐道:“你去禀报吴长老,命他坐镇总舵。我有急事要去见丐帮的丘副帮主,晚上可能会留在中原镖局。告诉大伙儿不必等我了。”那名百戏帮弟子答应了,恭送帮主出门。
秦川飞身上马,双腿一夹,红马发足向前急冲。晃眼之间,已一骑绝尘而去。未完待续。。
六二 连栋之死(一)()
六二、连栋之死(一)
红马一路疾奔,不久即到得城东一处荒宅之前。
几名丐帮弟子远远望见帮主到来,奔到跟前,一齐躬身行礼。秦川知这一带大多数都是丐帮大勇分舵的弟子,便翻身下马,问道:“丘副帮主和欧阳舵主在不在?速速带我去见他们!”
那几名弟子相互望了一眼。当中一名四袋弟子抱拳躬身,大声道:“启禀帮主,丘副帮主和欧阳舵主前日发现敌人的一些线索,正带人前去跟踪,至今未归!”
秦川大感意外,皱眉道:“难怪这两日不见他二人,原来是又有了线索。奇怪,他二人何以不派人告知我?”他见那丐帮弟子所知亦有限,一问之下,另外几人俱也茫无头绪,显然丘大伦、欧阳朴等人去得匆忙,未及详细嘱咐。
秦川略一凝思,向群丐道:“丘副帮主和欧阳舵主一有消息,尽早告知于我!”当下又飞身上马,纵骑返回洛阳城中。
到了城内之时,已是午初,艳阳当空,照得街道青石板路晃眼欲花。秦川只顾放马赶路,毫不停歇,这时不觉有些饥渴起来。
他一勒马缰,红马立时放缓脚步。他坐在马背上抬头望去,但见大街上人声喧阗,车马杂沓,好不热闹。
他边行边看,意欲寻一间面馆,要一碗羊肉面吃。正行之间,忽然晃眼瞥见前方一间酒楼门外一辆马车缓缓停下,车帷掀起,款款走下一人,却是一名身形婀娜的黄衣女子。
那女子细腰如柳,袅袅娜娜的来到酒楼前,她在门槛处稍一犹疑,站定身子东张西望。似是想瞧瞧街上有无熟人,然后才低头入内。
那女子这么一东张西望,面容便即落入秦川眼中。却是一个美貌少妇。然而令秦川吃惊的并非这少妇姿色俊俏,而是此女竟然是素识。那便是松云庄少主过逢春的妻子。
秦川微觉诧异:“原来是过少夫人,说来我该叫嫂子的,她却怎会在洛阳?”见过少夫人显然并未留意到自己,便即一跃下马,随手系在客栈前的垂柳边。心下嘀咕:“既然过大嫂在此,那过逢春想必也在附近。说起来他夫妇俱是二哥的朋友,按理说我该当跟他夫妇打个招呼吧。”
当下大踏步进了客栈。来到大堂四下张望,想瞧瞧过逢春夫妇坐在哪一桌,也好上前问候。但他自楼下找到楼上,却没能见到他夫妇的人影。
酒楼中的一名店伴一直跟踪着他。见他只是楼上楼下的四处张望,并不点菜,登时拉下脸来,问道:“客官,你到底是喝酒呢。还是住店?”
秦川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锭碎银,在那店伴面前晃了晃,道:“小二哥,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这一两银子便是你的了!”
那店伴立时满脸堆欢,伸手接过银子,笑道:“公子爷莫非是找适才那位又标致、又风骚的黄衫娘子?”
秦川一怔,想起过少夫人确是身穿黄衫,便问:“你怎么知道我在找她?”
那店伴甚是得意,摇头晃脑的道:“我瞧公子爷一进店来,既不吃饭,又不要房,楼下楼上的乱找一通,想必是在外面见到适才那位娇滴滴的美娇娘了。嘻嘻,你不是找她,却又是找谁?”
秦川摇了摇头,心道:“敢情他把我当成见了美女便想胡来勾搭的轻薄好色之徒了。”当下也不解释,脸一板,问道:“你到底知不知道,她在哪儿?”
那店伴一吐舌头,笑了笑道:“看在银子的份上,便告诉你吧,美人就在后边院子西北角二楼最里面的第三间房中!”秦川拔足欲行,那店伴一把扯住他手臂,急道:“慢着,慢着!”
秦川问道:“怎么啦?”店伴道:“我且问你,你是不是跟昨儿的那位相公是一伙的?”秦川奇道:“什么相公?”店伴得意的道:“便是那个瘦长脸,尖下巴,眉眼清秀的公子爷了!”
秦川细细一想,这店伴所说的公子爷的模样似乎便是过逢春,便点头道:“我们是朋友,怎么啦?”那店伴一双黄豆也似的细眼上上下下打量着秦川,叹了口气,连连摇头,喃喃道:“自个儿的老婆都看不住,背夫偷汉子,又不敢捉奸,却找个瘦弱的公子哥儿来帮忙,真是……”
秦川直听得莫名其妙,当真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但觉得这店伴婆婆妈妈,罗嗦之极。秦川眉头一皱,有些不耐烦,便摔脱他手,斥道:“休要多嘴,快让开,别耽搁我去找他们!”当即大踏步而去。
那店伴望着秦川背影,摇头叹道:“人家老公昨儿都不敢闯进去抓奸夫淫妇,你一个帮闲的,进去不是讨打么!”
秦川耳音何等灵敏,这句话自然听得真切,心下却更是疑惑不解,穿过天井,来到那后院二楼的第三间客房前。但见楼道中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无,不由得站定了脚步。
他搔了搔头皮,委实想不到过氏夫妇竟住在如此僻静的所在,寻思:“我真糊涂,原来过大哥夫妇是在此投店歇息,并非是来打尖吃酒。嗯,那店小二怎地又把过大哥当成奸夫了,当真好笑。”
正欲近前伸手打门,忽听得屋内一阵男女嬉笑之声。只听一个男子声音笑道:“心肝儿,你身上真滑,我等不及了,再让我摸摸看!”随即一个女子颤声而笑,娇喘连连。
秦川听着那女子放肆的笑声,笑得甚为淫荡。他心中却是没来由的一荡,面红耳赤,顿时恍然而悟,暗叫:“啊呀,这可来得不巧,原来过大哥小两口正在做那夫妻间的事情!”霎时之间但觉浑身一僵,小腹中一团火热,犹似炭炉一般。一时间呆立当地,却听得屋内男女越发的肆无忌惮起来。
他脑海中蓦地想起易婉玉、沐青兰二女的娇容丽色,更想起数度与易婉玉同床共枕、亲热温存之时的情状,此刻听得过逢春夫妇白昼宣淫的声音,不由得血脉贲张,心跳加剧,霎时之间竟自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