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剑影-第13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秦宾王沉吟片刻,缓缓道:“项教主感念为父斡旋之恩,保存了七星教残众,定要报答。为父自然不贪图这些,但项教主寻了我多次,说道:‘宾王兄施恩不望报,果然是条汉子。但我姓项的平生最受不得人恩惠,你既执意不让我回报,务求答应兄弟一件事。’”
秦川听到这里,接口道:“莫非他当时便要收孩儿为徒弟?”
秦宾王摇头道:“那时候你还年幼,如何能习武?”顿了一顿,道:“我问他什么事。项教主哈哈一笑,道:‘季布无二诺,候赢重一言。宾王兄乃当世豪杰,我只要你金口一诺,至于什么事,到时自然知晓!’我拗他不过,只好点头应了。”
“忽忽过了十年,我早已忘了此事。九年前的那天晚上,我正在书房看书,项教主忽然降临,要求我履行诺言。我问:‘兄台想让在下答应你什么事?’项教主大笑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实不相瞒,这几年在下一直在观察几位令郎,想从中寻觅一位得意传人!如今已有着落,请四公子出来,我要带他走!’”
秦川心想:“原来师父那时候已盯上我啦!”果听得秦宾王续道:“我便问:‘为什么选中犬子?’项教主笑道:‘一者,你我有约,不可不践也;二者,在下年纪老迈,遍寻天涯海角之资质上佳的后生,始终未果也;三者,恰好兄台的几位公子,天赋人品俱佳,这位四公子更是首选,亦属缘分也!’”
秦川凝思片刻,忽道:“既然如此,为何这么多年,他老人家一直不肯让我叫他师父,更不让我见到他真容?”
秦宾王微笑道:“尊师性情是有些古怪,行踪飘忽,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他的绰号‘十面魔王’,江湖上见过他真面目的寥寥无几。他曾说过,若是你资质有限,未能如他所愿,他即便准你下山见我,也未必承认你是他徒弟!”
秦川心下恍然:“原来师父对我的人品还是不太放心。这八年来我在峨眉绝岭日夕苦修,寒暑不间,从未偷懒,总算未令他老人家失望!”想起“蓑衣人”项挺的八载传艺之恩,心中一阵感激。
秦宾王道:“川儿,七星教虽被世人称为‘魔教’,但多年来并未有明显的恶迹,只不过行事作派有些怪诞和神秘,与名门正派大相径庭罢了。误会冰释之后,种种恶行,应该算在沐长风头上,七星教也是受害的一方。你师父乃武林中不世出的奇男子,为父一向钦仰得紧。”
秦川道:“爹爹,项教主……我师父回西域前,曾让我转告您老人家和少林、武当等派的掌门,说二十年前协议犹在,他不会食言毁诺,再卷入中原纠纷,还说凡是在中原打着七星教旗号的,全是沐长风一党,与七星教无干。”
秦宾王低头沉思,过了片刻,点头道:“我相信项兄的为人。川儿,世事无常,一个人穷通成败,机缘气运,看似上天注定,其实乃各人天性使然。我想项教主所以选定了你,多半瞧出你外柔内刚、聪明坚毅这一点。这也是你的造化,至于是祸是福,盼望你能宠辱不惊,泰然处之,不可怨天尤人。”双目直视,缓缓道:“既然你师父尚未正式承认和你的师徒名分,想必是另有所虑,你暂时也不必宣扬出去。”
秦川肃然道:“孩儿记住了。”秦宾王咳嗽不止,说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要切记项教主的恩情,不可忘本。”
秦川道:“师父对孩儿恩深似海,在孩儿心中,师父与爹爹一般无异,都是孩儿的表率楷模。”
秦宾王微笑点头,细细打量着儿子,见他长得高而略瘦,脸色微黑,颇有风霜之色,但剑眉星目,英姿飒爽,俨然一个少年英侠,早已非复九年前承欢膝下、懵懂无知的蓬头稚子模样。他越看越喜,问长问短,许多事情他已从秦洋口中听过,此时仍不厌其烦的让秦川再细说一遍。
秦宾王听说易风扬、百里艺、东方权、唐二先生、过千帆等之死都与沐长风等人有关,又有丛铁干、阴阳候、竹空道人、汉中双蜂、河间六雄等人受其节制,如今更有“满天云”来归等等,不由得拍案而起,愤然道:“这些人都是武林的中流砥柱,想不到沐长风处心积虑,一一击破,或死或降或退,令整个中原武林元气大伤。此时若然有恶人猖獗,只怕武林中再无力量阻止!”
说到这里,越发咳嗽不止,竟然咳得伸不直腰来。秦川大惊,急忙抢上前伸手相扶,叫道:“爹爹,你怎么啦?”未完待续。。
五七、习武前因(三)()
五七、习武前因(三)
秦宾王轻轻推开儿子,挥手命他莫再相扶,缓缓坐了,过了片刻,摇头叹道:“胡神医说我不能再心情激动,否则便会伤势发作,我一直不以为然,想不到果真如此!”
秦川甚是惶恐,心下自责,说道:“都怪孩儿不好,害得爹爹劳神!”
秦宾王咳嗽两声,摇头道:“痴儿,是爹爹担心武林形势,与你何干?”
秦川道:“爹爹身体未复,孩儿不该再说这些,徒令爹爹心烦!”
秦宾王轻叹道:“你便不说,为父又岂不知?远的不说,近来淮北‘快刀门’、扬州‘虎啸镖局’、梁山泊‘飞石庄’均遭灭顶之灾,自然也是天道盟干的好事罢!”
他皱眉不语,凝思半晌,叹道:“按你适才所说,沐长风二十年来处心积虑,筹谋雄霸江湖大业,现下已然羽翼丰满。幸亏你几次出手搅局,令百戏帮、丐帮、铁叉寨、泰山派、松云庄等帮派得以保全,加上唐二先生舍命反戈一击,毒伤了沐长风。说起来你二人算是打乱了他的江湖布局,功劳不小!”
秦川叹道:“只可惜唐二先生也遭了毒手。”
秦宾王咳嗽道:“唐二贤弟拼死一击,虽然行径有欠光明,但亦对得起‘川中唐门’这四个字了。咳,你爹爹……身为大风堡主,惩奸除恶,从未后人。只可惜……我的伤……唉……否则我倒想领教一下这位千古狂客的手段!咳咳!”
秦川见父亲咳得伸不直腰来,满脸涨得通红,不由得慌了手脚,急忙倒了杯热茶喂父亲喝下,劝道:“爹爹,您别激动。爹爹想做之事,孩儿自当服其劳!更何况孩儿现下身为丐帮和百戏帮的帮主,为武林除害。自然是义不容辞,此事便交给孩儿来办!”
秦宾王咳了一阵,渐渐平息,脸上红潮兀自未褪。
秦川寻思:“爹爹内力尽失,伤势未痊愈,却仍是心系武林安危。无论如何,我不能再说些令他不安的事儿啦!”
刚想到这里,便听得秦宾王问道:“川儿,你这次去泰山,可曾见到你二哥?”秦川脱口而出:“见到了!”随即住口。暗暗叫苦:“糟糕,爹爹若是知道二哥去找满天云报仇,父子连心,只怕又要牵动内伤!”
果然秦宾王脸色郑重,咳嗽一声,道:“海儿去泰山这么久,连过年都不在家。以他嫉恶如仇、专打硬汉的性子,过千帆一死,他定要找出真凶替义兄复仇。是也不是?”
秦川听得张大了口合不拢来,“知子莫若父”,即便自己不说,爹爹又岂不知自己儿子的性情?
秦宾王又问起秦川和易沐二女之事。默然片刻,道:“你现下长大了,终身大事,爹娘不会过多干涉。但我秦家子弟。立身处世,须当严谨端正,男子汉以事业为重。切不可贪恋女色,做出丧行败德之事。否则为父决不轻恕你!”说到后来,脸色甚是严峻。
秦川不禁全身冷汗直冒,唯唯诺诺,红着脸道:“孩儿谨记父亲教诲,不敢有玷大风堡清誉!”
秦宾王见儿子一脸惶恐之色,不禁想起他九年来历尽苦楚、迭遇凶险,此次泰山之行更是九死一生,心中一软,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你做的很好,易沐二女都是好闺女。听说江湖上近日都在传易姑娘是当今‘武林第一美人’,此事定是别有用心之人所为,你们要小心应对;沐姑娘既然数度救你性命,更不惜舍父来投奔大风堡,足见对你情深义重。你莫要辜负了人家!嗯,此事既已传遍江湖,索性便光明正大娶了她便是!”
秦川红着脸道:“孩儿明白!”秦宾王微笑道:“对了,你可知百里老帮主和顾帮主为何让你接替他们的位子?”
秦川听父亲忽然问及此事,略一踌躇,道:“两位老帮主是想让孩儿率领丐帮和百戏帮对抗天道盟,免遭灭门之祸!”秦宾王沉吟不语,隔了半晌,喟然道:“本来我觉得百里艺选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年轻人来做帮主,未免儿戏。不过,这些日子顾帮主在大风堡名为养伤,实为劝说为父同意你兼掌丐帮。经顾一羽这番游说,加之你在江湖上的所作所为,倒可佐证百里老儿的眼光够毒!川儿,你老实说,想不想做丐帮帮主?”
秦川一怔,摇头道:“爹爹,儿子别说这丐帮帮主,便是百戏帮主也不想做。只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当今江湖大乱,妖孽横行,为了避免杀伤,孩儿才不得不从权。孩儿只想天下太平之后,再辞去帮主之位,另委选能之士,接任孩儿的百戏帮帮主。”
秦宾王微微一笑,点头道:“不错。锐身赴难,功成身退,确是侠义本色,你既这么想,为父就不多说了。如今江湖正是多事之秋,你只管忙你的事罢,不必理会家里!常言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反过来说,你既已成为两大帮派的帮主,便应事事以合帮安危为念,不可恣意妄为,意气用事!”顿了一顿,又道:“说起来你这个帮主做得还差强人意。统率江湖豪杰,除了功夫之外,人品气度,聪明才略,也是不可或缺的!”
秦川唯唯称是。他怕父亲伤势再发,便不敢再多说。
父子二人在书房中一席长谈,不觉时光之过。秦宾王正想再问,忽听得门外脚步声响,又听得秦洋咳嗽一声,轻轻敲门。秦宾王微一点头,秦川便走过去开了门,请大哥进来。
秦洋向秦宾王道:“爹爹,酒席已备好,大家都在等您老人家入席。”
秦宾王抚胸摇头,道:“我身子不适,不能饮酒,就别扫大伙儿的兴了。洋儿,你和川儿、飞虎好生陪客,我在书房简单用些就行了!你们哥俩儿快去吧!”
当晚大风堡大张筵席,款待丐帮、百戏帮、唐门、铁叉寨等各派群豪。作陪的有秦洋、秦川、赵飞虎、许坚等人。酒过三巡,众人兴高采烈的谈起江湖轶闻。武林奇事,无不逸兴横飞。
席间大家最津津乐道的,仍是秦川连败丛铁干、候昆仑、竹空道人、河间六雄等高手之事。
当晚众人尽欢而散。
筵席过后,秦川径自来到易婉玉下处,见迎儿、悦儿、暄儿等丫环正在围着易婉玉你一言,我一语,咭咭咯咯的说个不停。众女见了秦川,都笑嘻嘻的起身相迎。
秦川笑道:“都在说什么,这么高兴?”
易婉玉格的一声笑,道:“几个小丫头都在夸你独闯泰山。大败天道盟,说你现下是江湖上最出名的少年英雄!”
秦川知她是在开自己的玩笑,摇了摇头,向暄儿道:“暄儿,有没有想你家小姐?”暄儿本来满脸欢容,听到此言,不由得眼圈一红,低头道:“奴婢,奴婢好想我家小姐。好想早日见到她。”说着珠泪盈眶,泫然欲滴。
秦川笑眯眯的道:“暄儿,你别哭啊,用不了多久。你家小姐便会回来的!”暄儿闻言,心中一喜,破涕为笑,忙伸袖拭泪。低声道:“公子爷,奴婢给你倒茶!”跳跳跃跃的径自斟了一杯香茗,送到秦川手中。
秦川见暄儿虽则只是个稚女。身材尚未长成,但明眸皓齿,神姿秀丽,心道:“暄儿也是个天生的美人胎子,长大后定不在玉妹和兰妹之下。”
三名丫环极有眼色,知秦川来见易婉玉定有体己话儿要说,便即向他行了一礼,兴兴头头的告退出去。
室中红烛高烧,秦川和易婉玉执手相对,均不作声。
秦川忽然想起易婉玉初来大风堡的那一晚,佯装生气,逗弄自己的一幕,不由得嘴角含笑,莞尔不语。
易婉玉娇嗔道:“你一脸不怀好意的在笑什么?”秦川笑而不答,过了一忽儿,问道:“陆姑娘呢?”易婉玉秀眉微蹙,道:“陆姑娘住在西厢院中。川哥哥,你二哥和陆姑娘的事只怕不妙!”秦川道:“怎么啦?”
易婉玉轻轻一叹,道:“伯母下午来探我时,遇到陆姑娘。没等我介绍,陆姑娘竟先行和伯母说起话来。伯母听说是二哥的未婚妻子,起初倒是心花怒放,但自听说陆姑娘是京城青楼的女子,便即变了脸色,哼了一声,拂袖去了。”
秦川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