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剑影-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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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坐骑乱窜惊嘶声中,四散而逃。常仲元心胆俱裂,发一声喊,纵骑狂奔,仓皇夺路而逃。
但那坐骑只奔得几步,蓦地一个青影抢到马前。沉腰坐马,挥拳迎击,“蓬”的一声大响,竟尔一拳震碎马头。那马虽已死去,狂奔之势犹自未歇,却被拳力震荡得冲天飞起,过了一阵,方始轰然落地,摔成肉泥。
常仲元一声惊叫,陡觉后腰一紧,已被人提起,重重的掷在地上。
秦川见沐超飞身追击、掌劈奔马、凌空擒拿,出手一气呵成,干净利落,直如迅雷不及掩耳,下手固然狠辣之至,轻功身法无一而非一流高手,一时不由得呆了,竟忘了阻止他连下杀手。
沐超掷下长刀,向沐青兰抱拳道:“这厮便是昆山帮的帮主常仲元,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竟敢对小姐不敬,实在罪该万死,请小姐发落!”
沐青兰秀眉微轩,向秦川瞧了一眼,道:“川哥哥,你说怎生处置此人?”她与秦川相处日久,深知他宅心仁厚,不愿轻伤人命,又道:“这人不是好人,适才你也看到了,要不要让超叔杀了他?”
秦川忙道:“兰妹,最好别伤他性命。先问清底细再说!”
沐青兰向沐超略一点头。沐超嘴角微斜,颇有不屑之色,说道:“昆山帮乃江南一带的小帮派,平素杀人越货,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听说前一阵子被大风堡的秦二公子踏平了总舵,帮主常仲元带着几个残兵败将仓皇北上,意欲投入老爷手下。哼,此人当真会打算盘,想靠天道盟之力逃脱秦二公子的追杀,岂不该杀!”
秦川又惊又喜,冲口而出的叫道:“难道此人是我二哥正在追杀的坏人?”
沐超道:“小人不敢欺瞒小姐和秦四公子!”
他见秦川脸有犹疑之色,提起右足在常仲元腰眼上重重踢了一脚。常仲元呻吟一声,蜷缩一团,颤声道:“大爷,饶命,饶命!”
沐超冷冷的道:“常仲元,你瞎了狗眼啦,不但冲撞了我们小姐,更不知眼前这位公子便是‘拼命秦二郎’的亲弟弟,大风堡的秦四公子!”
常仲元脸色大变,向秦川磕头如捣蒜,颤声道:“小爷饶命,小爷饶命!”
秦川道:“你是否在到处躲避我二哥的追杀?还想投靠天道盟?”常仲元道:“小人自知难敌秦二侠,走投无路,这才跑来山东欲投奔天道盟的!现今许多黑道上的朋友,个个都想加入天道盟,小人也是迫不得已!”
秦川倒抽了口凉气,默然不语,心想:“倘若黑道人物纷纷投效,天道盟势力便更加强大了!”
忽听沐超冷笑道:“适才你说我背后偷施暗袭,不算英雄好汉。现下我给你个机会,你若能接得住我三招,我便饶你性命,快出招罢!”
常仲元倏地倒跃丈许,一个“八步赶蝉式”,几个起落,已窜出数丈,发足狂奔而去。
沐超右手一翻,手中已多了两枚钢钉,向沐青兰一点头,反手弹出,嗤嗤声中,钢钉已疾射入常仲元后心。常仲元正自拼命狂奔不止,斗然间惨呼一声,扑翻在山道上,抽搐了几下,便即一命呜呼。
四七、拼命二郎(一)()
四七、拼命二郎(一)
秦川矍然一惊,浑没料到这沐超弹指之间发出两枚飞钉,一出手便即准确无误地射杀十余丈外拼命奔逃的常仲元。
沐青兰秀眉一蹙,道:“超叔,你这回可杀了不少人命啦?”沐超叹道:“小姐,小人实不愿老爷手下尽是这些江湖败类,没的辱没济南沐家的清誉!”
沐青兰闻言一呆,叹道:“你也知道天道盟的事了?”
沐超长长吁了口气,道:“小人自幼跟随太老爷,后来又跟了老爷,这几年又服侍小姐,一直都忠心不贰。可是老爷如今做了天道盟的盟主,还从成都调来小人做总管,小人跟老爷说了,只想继续穿着这身仆人服色,继续做思兰小筑的管家,继续伺候小姐,不愿做江湖帮派中人。老爷十分不高兴,这些日子来只安排小人保护杨夫人!”
沐青兰道:“杨阿姨现在何处?她还好么?”
沐超眉头微皱,道:“杨夫人很好,虽然她常常跟老爷吵架,老爷倒也没怎么难为她。小姐,这次便是杨夫人派小人来寻你的!”
沐青兰道:“适才我跟川……秦公子在泰安城中之时,看到人群中有个人的背影很像你,原来当真是你在跟着我们!”她向秦川嫣然一笑,轻声道:“川哥哥,其实我在城内便见到超叔了,只是不敢认定是他,才没有告诉你,你别介意。”
秦川微笑道:“没关系。”略一停顿,道:“既然你杨姨派沐管家来见你有事相告。我且先回避一下吧!”转身欲走。
沐青兰急忙伸手过去,扣住秦川的手腕,柔声道:“川哥哥,不要走!”转向沐超道:“秦公子是自己人,杨姨有什么事,你不妨直说!”
她生性清冷,又忸怩腼腆。此话一出口,突然晕红双颊,轻轻咬着嘴唇,星眼流波,但抓住秦川的纤手并未松开。反而更紧了。
沐超微一迟疑,从怀中取出一封素笺,双手呈上,躬身道:“这是杨夫人的信,小姐看后自然明白!”沐青兰接过了信,拆了开来。展纸读道:
“字谕兰儿知之:汝父身中唐门剧毒,已昏迷数次,恐回天乏术。汝父昏厥之际常唤汝名不止。甚是悲切,盼速来相见一面,免致贻终身之憾耳!姨敏手启。”
沐青兰花容变色,颤声道:“爹爹当真中了剧毒?”
秦川问道:“这当真是杨大姐的字迹?”沐青兰点了点头。眼圈儿一红,泫然欲涕,道:“这上面画了思兰小筑的记认花押,不会假的。看来爹爹那晚中毒是真,让那个上官信猜对了!”
秦川回思当晚情形,心下暗叹:“沐前辈当真城府极深,明明中了剧毒。却谈笑自若,大模大样,硬是强行瞒过众人,真真假假,令人难以捉摸。只可惜上官公子枉自聪明一世,却也着了他的道儿。”
沐超道:“小姐,杨夫人吩咐过小人,若小姐肯回去见老爷,令小人沿途好生伺候。否则小人这便回去复命!”
沐青兰悄立晚风之中,一时心乱如麻,思如潮涌,珠泪滚滚而下。
秦川望着她梨花带雨般的俏丽面庞,知她挂念父亲安危,却又不愿舍己而去,其实他又何尝舍得这位温柔美丽、善解人意的红颜知己?当下轻轻拍她背脊,柔声道:“兰妹,你爹爹在梁山泊中毒之事,乃你我亲见,绝不会有半分虚假。你快跟管家去看看他吧,我这边你不必担心!”
沐青兰粉脸微微仰起,望着他的眼睛,垂泪道:“川哥哥,你……你一个人,我不放心!可是,爹爹中了毒,我……”秦川强笑道:“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等你回来!”
沐青兰一呆,投身入怀,叫道:“川哥哥” ,两人紧紧抱在一起,久久不舍得分开。
沐超见这对小情人依依不舍、黯然神伤的缠绵之情,早已知趣的走了开去,远远牵着两匹马相候。
过了好一阵,一阵山风吹过,秦川微微一惊,道:“兰妹,时候不早了,你快去吧!”沐青兰嘤的一声,含泪道:“川哥哥,我会尽力劝爹爹放下屠刀,少造杀孽。”取出一个锦包,轻轻塞入他怀中,幽幽的道:“川哥哥,你保重!别忘了你说过的话。”秦川鼻子一酸,强笑道:“你放心,我在东平城外说过要娶你为妻,又怎会忘记?快去吧!”
沐青兰虽然心中千百个不舍,柔肠百转,但终究牵挂父亲安危,又伏在秦川怀中哭了好一阵,这才硬下心肠,挥手招了招沐超前来,与秦川酒泪而别。
秦川目送沐青兰主仆二人纵骑南下,渐行渐远,终于背影消失在朦胧暮色之中,不觉怔怔的出了神。
蓦然惊觉:“沐超其实只是沐家的一个仆厮,武功便恁地了得。适才他掌劈奔马的武功路数,跟当日沐前辈在成都街头收拾大刀卜六时的功夫如出一辙,想是他沐家的独门绝技。唉,兰妹回到他爹爹身边,再见她便不易了。”
悄立良久,这才怅然回城。
他想起秦海中了薛千洋的“玫瑰香露”之毒,若不能及时拿到解药,后果堪虞,于是摇了摇头,勉强抛开因沐青兰离去的愁绪,从当地人口中打听到泰安城最好的桑家医馆,便即匆匆而去。
这时城中已是华灯初上,街边的店铺纷纷打烊。
不久转过两条横街,一眼便望见到对街一间药铺的店伴正在上门板。当下如飞般奔到,上前一拱手,道:“请问这里是桑家医馆么?”
那店伴瞧了他一眼,忙还礼道:“不错,只不过我们已经打烊。不再做生意。公子爷请到别家药铺去吧?”
秦川听路人说过这桑家医馆前堂是药铺,后院即为医馆,便道:“在下姓秦,有事拜会桑大夫!请问桑大夫在不在,医馆里可有病人?”
那店伴脸有惶恐之色,忙摇手道:“我们掌柜的出去了,不在!”
秦川听他声音颤抖。神色慌张,正欲追问,忽听得院内一声低吼,声音中充满痛楚之意。
秦川一惊,急忙一个箭步。往门内冲了进去。那店伴惊叫道:“你干什么?”探头望时,只见人影一花,门帘晃动,却已不见了人影。
秦川飞身而入,转过照壁,冲进了院内。却见偌大的医馆中横七竖八的躺着不少人,查探之下,尽是被重手法打晕。差幸无人死亡。
他跃到天井之中,纵声叫道:“二哥,二哥,我是小四。你在哪?”
只听东北角一间大屋中秦海的声音叫道:“是川弟么,小心!先别过来!”秦川听出二哥口音,只是有气无力,大喜之下,急奔而前,不料刚一踏进门口,倏地白光一闪。一件利器无声无息的迎面打来。
秦川一惊之下,侧身急闪。只听嗤嗤声连响,冷风拂面,那利器又连连进逼,径取他面门要害。秦川低头避开,一瞥眼间,已瞧出那利器是一对精光闪闪的双钩,而袭击自己的正是鲁东三蝶中的“妙手粉蝶”花勇。
他挂念二哥安危,关心则乱,眼见花勇双钩如电般招呼过来,一口气连出二十三钩,钩钩尽是杀招,逼得他不住后退,迭遇凶险。他猛吸一口气,稳住心神,倏地斜身跃起,凌空倒翻,头下脚上,一招“须弥压顶”, 左掌凌空下击,径向花勇脑门拍去。
花勇左钩反撩,一招“举火燎天”,意欲挥钩削断秦川手腕。不料秦川掌势忽偏,改直拍而为斜掠,顺势抓住钩刺。花勇陡觉钩柄一沉,情知已被秦川拿住,他不惊反喜,冷笑道:“不知死活的小子!”
心下暗暗窃喜。原来他钩尖上涂有见血封喉的剧毒,只须划破秦川肌肤,立时便可要了他性命。
花勇曾与秦川交过手,知他身手不俗,但功力似乎平平,知这少年竟能在青衣庵中破了自己的“天罗地网阵”,自必轻功非凡,此刻欺他身无兵器,暗中偷袭不成,便欲以兵刃上的剧毒取胜。
他却不知秦川此刻已功力尽复,徒手使出的“万佛神掌”威力更不在大风堡的剑法之下。当下趁着秦川身在半空,左钩硬撑硬挺,右钩急抖乱颤,呼呼声中,狂劈猛削,满拟划破秦川手臂,令他毒发身亡。
岂知秦川居高临下的倒悬在空中,右手五指紧紧抓住钩尖,便似千斤大石般缓缓下沉,纹丝不动;左掌飞舞变幻,或抓或拿,或按或拍,与花勇的右钩以快对快的连拆了二十来招。
花勇惊骇无已,只觉秦川全身重量都压自己左钩之上,手臂渐渐酸软,难以久撑。过得片刻,在秦川身子的重压之下,花勇左臂缓缓弯曲。
花勇大惊之下,蓦地右钩一沉,又被秦川抓住了钩身。双钩高举,半空中头下脚上的秦川,重逾千斤般压将下去。
这情形便似当日在洛阳百戏帮总舵之中秦川戏弄筷子兄弟时一般,所不同者,乃秦川在上相压,而花勇在下苦撑,主客易位,上下颠倒,筷子兄弟的铜棒改成了双钩而已。
花勇心中暗暗叫苦,死命举起双臂,欲奋力挣脱而不可得,但觉秦川宛如泰山压顶,身在空中,双手抓着双钩钩刃,稳然不动。这时花勇已全身大汗淋漓,渐渐湿透衣衫,他咬牙移步到门外,想要设法抛下双钩,或是丢弃一只,秦川总是身在半空,动也不动,将自身重量压在他的身上。
便在这时,忽听秦海叫道:“小心钩尖有毒!”
秦川一凛,急忙向屋内探头一张,烛光下瞥见屋内床上地下躺着几人,似乎都已动弹不得,却不知哪一个是二哥。
他担心秦海有事,霍地双臂斜分,一招“顶礼膜拜”,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