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周千风-第4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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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大家进步速度很快的原因，沈扬觉得这不能归结到自己身上，而是屠圣阵和神灵墓地的磨砺，以及三生石中的巨大收获。
仿佛是看出了他的想法，那个声音笑道：“不必生气，灵犀之光本来就是你的能力，而且它并非随时随地出现，也不可能解决所有问题，我只是说，这种能力有些类似于作弊，正常情况下，就算是一位智者绞尽脑汁都不可能解决的难题，却被你一语点破，你说这不是作弊是什么？至于亲和领域，在我看来就是另一种形式的作弊，别不承认，领袖者的运气一般都不错，能够获得各种各样的际遇，可以提升自己或者身边伙伴的实力，但这些都掩盖不了亲和领域的功劳，凡是在你身边与你亲密的人，他们总会无缘无故明悟，总能意想不到地突破，仅靠那些际遇，根本办不到。”
这一次沈扬没再争辩了，因为这一点早就被称心和冒晨指出。
早在天阙道场时，沈扬和冒晨被联通道场上下两个区域的回转通道挡住，那条通道是高深的九字符文权禁，哪怕璇玑天两位老祖同时出马，也需要耗费相当漫长的时间才能解开，但沈扬只是看过一次，脑海里就自然而然地出现了权禁排列顺序，继而直接通过，事后冒晨曾多次询问他怎样办到的，但沈扬根本说不出来。
至于亲和领域的存在，沈扬也无法辩驳，就拿赵飞来说，他三年前进入蜉蝣天时只是刚刚踏足极境，但现在已经是绝境第三步的超级强者，三年时间，完成六个阶梯的巨大飞跃，想想都觉得恐怖，就算是那些传说中妖孽一般的人物，这个时间也只是足够他们从极境第一步走到极境第三步，想要达到绝境第三步根本没有可能！
单论武道天赋，赵飞可以说是蜉蝣天之冠，但即便最了解他的称心也不认为他能在不到三年时间里走到如今的程度，称心曾经给蜉蝣天所有元老制定了一份长远规划，里面规定了大家必须在一定时间内达到的阶段目标以及一个最终目标，但现在这份规划早就撕毁，因为所有人都大大超过了称心的预期，完成了那张规划表里的最终目标。
阿努比斯的声音继续响起：“现在你是不是觉得我说的有些道理了？事实就是如此，你是一位领袖者，你有自己的能力，也必须用这份能力承担自己的责任。”
长久的沉默后，沈扬无奈笑道：“好吧，就算你说的这些是真的。那么，你所谓的责任是什么？别跟我提什么宽泛的大道理，守护亲人朋友和自己的家，这样的事情就算是一条野狗都知道，并不是什么值得大书特书的事情。”
阿努比斯安静了片刻，并未回答问题，反而问道：“你心中的家是什么？”
沈扬顿时愕然，家是什么？
在他很小的时候，父母就不再出现在他的视线中，他心中的家只是沈家大宅中那堵挡住他向外观看的高墙而已，后来沈敖将他从沈家大宅中带出，他从此获得自由，可以肆意玩乐，跑遍在帝都的每个角落，结识了一群少年，也树立了一群敌人。对那时的沈扬而言，所谓家就是南城小筑，里面有三叔，有小寻，有八位沉默的叔叔。
入主蜉蝣天后，他的视线大大拓宽，蜉蝣天的事情成为他最关注的，虽然没有明说，但大家都知道，蜉蝣天就是大家的一切，当然也是沈扬的家。
蜉蝣天很大，镇魂狱中大小节点三千多个，再加上外面七层，其全部面积加起来可能已经超过了庞大的帝都，但实际上，这依然不是沈扬心中想要的家。他想到了叶子雨，想要了荀仙和海星，想要了彦族人和帝都曾经的伙伴，如果把这些人全都放在一起，是不是就是他想要的家？
没有回答，阿努比斯的问题让沈扬彻底陷入沉默，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看来，你也被这个问题难倒了，呵呵，就像我当年一样。”阿努比斯的笑声让人更加茫然，他自嘲般笑道：“我俯瞰全世界的那天，豪情万丈地认为这片世界就是我的家，我要把这里的一切囊括进来，团结所有人，阻拦所有敌人，所以我利用自己的领袖者能力，不顾一切收集所有亡者的灵魂，有些人甚至还未死去，我也将他们收割，把这些灵魂藏进我的口袋里，我以为这样，他们就会被我团结，家里的人就会越来越多，我就能守护这个家，但你现在看到了，我是一个失败的领袖，如同历史上其他的领袖者一样，被时代抛弃，也被自己的家园抛弃。”
沈扬微微一惊：“收割灵魂？”
“呵呵，忘了说了，领袖者除了三大基本能力，还会因人而异地产生其他特殊能力，比如我，就可以完美收割所有逝者的灵魂，使他们不必在两界海中沉沦，也不会成为弱水中的一员。”
沈扬更是大『惑』不解：“两界海的弱水，和灵魂有什么关系？世上真的存在灵魂吗？”
“看来你的洞悉之眼还没能扩展到两界海的范围，我稍微解释一下吧，对我们领袖者而言，这并非什么秘密。”阿努比斯短暂沉默，像是在罗列语言，之后他缓缓道：“这个世界的一切都不是固定不变的，它们从未停止流动，江海河流、山川大地，乃至天地之力和三千大道，都在不断的流动，想必你已经发现了，我们的世界是圆的，因此流动的最终结果就是形成一个个完美的循环。乌云降雨，雨水汇聚成溪，溪水汇入江河，江河汇入海洋，海水蒸发，重新形成乌云，这就是其中的一个循环，而众生的灵魂，同样如此。”
沈扬没能听明白，连忙道：“等一下，你前面所说的那些循环，的确存在，但那些东西都具体而有型的，或者能感触到的，但灵魂……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也是一种东西吗？”
阿努比斯显然被这个问题问住了，他愣了很久，才疑『惑』道：“我是第一次封神大战期间产生的领袖者，而你现在应该是即将第五次了，我见过第二、三、四次封神大战诞生的领袖，他们都没有提出你这种古怪的问题，你难道没得到相关的提示吗？”
沈扬完全愕然：“什么提示？除了你第一次跟我说这么多，以前从来没人跟我详细解释。你该不会找错人了吧，我根本不是什么领袖。”
沈扬想不明白，阿努比斯更加想不明白，他只是按照规则办事，但听到沈扬的话，立刻道：“不可能！你就是即将爆发的第五次封神大战领袖，这一点我绝不会弄错！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不然不可能没有提示……”
他沉『吟』片刻，直接道：“关于你所问的灵魂，应该这样解释，你所谓的灵魂和我所说的灵魂完全不是一码事！”
“你对灵魂的理解还停留在普通人的理解里，觉得那是一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是生者某种意志的体现，其实这种理解本身没错误，但却把精神、意志、灵魂三者混为一谈了。你将来就会明白，天地间乃至宇宙中万事万物，包括所谓的形而上和形而下，其实都可以用力量与规则来概述。”
沈扬越听越不明白，这与他的认知出现了很大出入。
“别着急，听我慢慢说。规则你肯定知道，天地之势、三千大道、登仙之道等等，都是规则。就拿辟易境来说，这一境界需要明悟的所谓天地之势，其实就是一种划分非常细小的规则，如果把所有规则比喻成一座大树，天地之势只不过是巨大枝干边缘的细枝末节罢了，星空中存在的三千大道才是这棵大树的主体部分，而所谓登仙之道，也只是与三千大道同一级别的规则罢了，但三千大道和登仙之道仍然不是大树的主干，比他们更具有约束力的法则才是！可惜，这些更高级规则究竟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否则我就不会失败了。”
“至于力量，则是上面所说的各种规则支配的主体，天地之势支配天地之力，三千大道和登仙之道支配大道之力，每一个级别的规则都支配着一种对应的力量。力量分为两种，物质力和灵质力。你应该听说过物质和灵质，其实都是力量就是它们具体化之后的结果。一草一木，一花一石，都是物质，都可以转化为物质力，以你现在的理解可能无法想象，哪怕一棵小草，如果完全转化成物质力，其所能造成的破坏也是夸张无比的，哪怕把你所在的人间帝都从世界版图上抹去，都轻而易举。而通幽者所谓的精神，就是灵质的一种，同样可以转化为灵质力，哪怕一只小小的蝴蝶，它所拥有的微弱精神如果完全转化成灵质力，同样能瞬间杀死千万人，这绝非虚言！”
沈扬完全呆住了，他的第一反应是觉得这个阿努比斯原来是个疯子。
一棵小草，居然能抹平人间帝都？一只蝴蝶，居然能瞬杀千万人？开尼玛的什么玩笑？
阿努比斯根本不管他有没有理解，只管继续道：“你身边的通幽者应该告诉过你，人的意志与精神的关系，意志就是一种规则，精神就是力量，意志驾驭精神，规则驾驭力量，那么，我所谓的灵魂也就不难理解，它就是一种规则与力量的融合体，东方域有种说法叫元神，和我所说的灵魂含义比较接近，不过，元神是加入了其他规则约束的强大存在，它很难消散，而且强大无比，但灵魂就不一样了，脱离躯体的盛载，灵魂会很快消散，飘向两界海，成为弱水的一股。”
最后，阿努比斯总结似的笑道：“现在你弄清楚灵魂的含义了吧？真没想到，作为前辈，我居然要想你灌输这些最浅显的东西。”
第609章 领袖之谜（二）（）
阿努比斯的话终于让沈扬稍微有些明白了，他不明白的是，阿努比斯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大约明白你的意思了，但收集灵魂和你之前所谓的守护家园有什么关系吗？”
阿努比斯的笑声从遥远的方向传来：“你终于想知道关键部分了。想要知道它们的关系，话题又回到了之前，家是什么？”
他不等沈扬回答，自顾自叹道：“这个问题你很快就会明白，我可以毫不犹豫告诉你，对领袖者而言，家，就是你脚下这片球形的世界，囊括天地万物，涵盖亿万众生，这些东西合在一起，就是我们所要守护的家园。”
大义凛然的话并未引起沈扬共鸣，相反，他颇为无奈地道：“好吧，听起来很让人鼓舞，但有些事情你可能没搞清，我不是圣人，对所谓守护天下苍生可没什么兴趣，我只在乎视线所及的身边人，他们才是我要守护的一切，其余的……呵呵，抱歉，只能说我能力不够。”
“视线所及？那你告诉我，你现在的视线看到了哪里？”
沈扬一愣，瞬间沉默下来。
从他突然能看清整个帝都发生的一切起，事情就已经改变了，他现在所能看到的地方甚至都远远超出了史书所记载的范围，无论是走遍天下的沈敖，还是那位五国小队的队长沈括，都没法与现在的沈扬相比。
阿努比斯声调拔高：“你的沉默，代表你已经发现了问题所在，没错，这就是身为守护者的职责，你的一切力量都是来源于这片世界，离开这片世界的支持，你什么也不是，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你都别无选择，唯有用尽全力守护它！”
这有点赶鸭子上架的味道，但沈扬并未反驳。种种迹象表明，洞悉之眼绝对不是任何一位武者应该拥有的能力，哪怕登仙五步的皇道强者，只要不是领袖者，都绝不可能具备这样的能力，但一介白身的沈扬偏偏就有了。
沈扬很不喜欢承认自己的东西是别人赐予，哪怕这个“别人”是一个宽泛意义上的世界，可除了这个解释，他也想不到还能怎样解释洞悉之眼的存在。
阿努比斯仿佛看出了沈扬的彷徨，他的声音放低了些：“你和我最初了解到这些事情时的表现很像，不过我相信，你终究会想明白，既然赋予了你超卓的能力，就必须承担超卓的责任。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收集灵魂吗？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跟你讲讲包括我在内你之前的四位领袖者的故事。”
沈扬依旧没有回答，却点了点头，他的确非常想了解那些人，如果能从对方的故事中发现什么，也许会有所启发。
“首先我必须说明，所谓第一位领袖者只是我自己的猜测，因为在我之前从来没有人给我提示什么，一切都是我在漫长的时间里『摸』索出来，不排除在我前面还有别的领袖者，谁也不知道万灵纪元是何时破灭的，也没人知道人族纪元是何时开始的，但我相信，人族领袖者的传承就是从我开始。”
“我真正知晓自己是领袖者的时间和你差不多，也是不周风刚刚吹遍全世界，当我明白自己的职责后，我立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