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周千风-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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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谓绝，就是断，就是无，就是前路茫茫！
一旦超越极境，那便意味着失去了方向，走到一片全新而茫然的境地。
这，就是绝境！
在这里，没有可以遵照的前路，没有可以照搬的经典，所有的势与法都失去了意义，因为这里是一片绝境。
绝境并非无路可走，只不过四面茫茫，不知该去往何处，绝境求生，任何人都无法帮助你，一切的路，都需要自己亲自走出来。
对天地之势长久的明悟和验证，终于在此刻起了作用。势的交融，法的共鸣，在此刻开始凸显，利用交融和共鸣中获得的种种感悟，绝境之人学会一点点铺设自己的前路，一步步前行。
这走出来的路，便是道！
所以也有人将超越极境的强者，看做是脚踏大道的神明，这种说法无可厚非，却并不准确，因为即便是脚踏大道的神明，也不知道前路何方。
道可道，非常道，别人说的再多，那都无用，只有自己走出来的道，才是真正适合自己的道，可惜，这条道并不一定正确。
不正确的道，只会将路上的人引上死路，古往今来，淹没在前进道路上的人太多太多了，他们都明悟天地，洞悉自然，走出了自己的道，结果，一条错路走到黑，最终只能扼腕。
无数强者饮恨这一条路，但依旧有绝艳的一部分人，真的走通了大道，证明了自身道路的正确，这也就意味着，他们证道功成。
证道功成，这样的生灵事实上已经与真正的神明相差无几了，但这仍旧并非终点，还需要最后一步。
就好像科举考试中的学子，十年寒窗，终于中举中进，证明了自己，但中举中进，绝非科考的终点，他们还需要入仕，需要将自己的学问施展出来，造福一方。
是以，于绝境证道，并非这条路的终点，最终，还需要“入仕”的一步，这一步在不同时代，说法也不同，如今，这一步被称作——登仙！
登天为仙，自而在哉！
至此为止，登仙之境，已经是目前沈扬所能了解的极限，达到这一步的人他还没见过，也不知道是一种何等的强大，他只知道，那种人物，已经是通天彻地的长生之仙！
钧成并未想到自己一句话激起沈扬心中无限遐想，因为他知道，即便登仙之境，在他的家乡，也并非最强，上面依旧别有洞天，当然，那一层次，连他也不可能接触到了。
沈扬定了定神，最终只能苦笑：“你真是能扯淡，极境强者已经几乎不可见了，绝境我更是连见都没见过，至于传说中的登仙，我甚至觉得那是谣传，我们的世界真的有人走到那一步吗？”
沈扬心中打气退堂鼓，但实际上，他想的却是，那位玲珑之主，很可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不然，称心不可能这么推崇她。
但玲珑之主和沈扬不熟，甚至都未见面过，虽然与玲珑天有些接触，但与玲珑之主本人都关系不大，想请她出面送这位钧成回家乡，沈扬自问还没有那么大面子。
钧成似乎看出他的纠结，悠然道：“沈扬，你知道我在这里多久了吗？”
“多久？”
“呵呵，如果我没记错，我应该是在你们这个世界的第三纪元末期到来的，而现在，已经是第五纪元。”
钧成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的虚空中，出现一枚齿轮样的机括，他轻轻拨动齿轮，这地方立刻出现一片“吱喳喳”的声音，充满古老沧桑的气息。
与此同时，一片镜面缓缓浮现在两人之间，镜面中光影闪动，不断扩散，将沈扬和钧成两人全部包裹，下一刻，他们已经来到一片完全陌生的世界。
“我知道你无法理解纪元的长度，所以，特地带你去一趟当初的纪元，让你感受一下时间的可怕。”
“轰轰轰！”
他们刚一到来，就听到天空中传来隆隆巨响，沈扬骇然，抬头望去，只见那上面的天空中一片电闪雷鸣，苍穹都似乎要撕裂了。
很快，他看到两道身影，穿梭苍穹之中，瞬间交接，又立刻分离，不久后再次轰撞一起。
每一次轰撞，两人轰击所产生的余波都似要将天际撕裂，可怕的红『色』电芒布满天空，像是一只极度疲劳的血红『色』眼睛。
“看到了吗？这就是我来到你们的世界时，看到的第三纪元。这一纪元，被称作神之纪元，因为这个时代你们的世界诞生了许多强大的生灵，他们完全统一世界，自称神族。”
“哞！”天空中忽然传来一声巨吼，打断了钧成的介绍，大地也跟着轰鸣。
沈扬浑身寒『毛』都炸了起来，这究竟是什么等级的生灵，一道吼声就想把世界都撕裂吗？
但紧接着，这声巨吼就变成了痛苦的嘶鸣，一声清越的鸟鸣压盖了一切，它撕裂重云，『露』出了苍穹一角。
沈扬终于看清，天空中的两道身影一个是一头红『色』巨牛，一个是一只金『色』大鸟，二者都极端强大，完全超越了沈扬的认知。
金『色』大鸟明显占据上风，金『色』的爪子横贯虚空，抓在了巨牛的头部和尾部，在一道可怕的怒鸣声中，它直接将巨牛撕成两半，残忍且无情。
金『色』大鸟的暗金『色』眸子向大地投来威严的一瞥，沈扬知道那并不是看向他，却仍然觉得膝盖发软，这简直强到不像话，一个眼神就能让众生屈服。
“这是我收集到的一段宝贵资料，被记载在最核心的机密中。这头金『色』鸟儿在第三纪元极为出名，名为孔宣，是你们这个世界这一纪元最强者之一，我估计，就算我们的主神到了，也未必是它对手。”
沈扬脑海一片轰鸣，还在回『荡』着刚才那声鸟鸣，震撼无以言表。
许久之后，他嘴唇发干，问道：“这是真的吗？还是你故意吓我，这样的生灵如果存在，我们这些后世的生灵怎么可能成为世界的主宰？”
钧成轻叹：“因为，后来诞生了不弱于它们的生灵，并且，纪元更替，它们的力量下降了。”
他叹息着，忽然加上一句：“其实我也一直在搜集这方面的证据，这般强大的生灵，就算遁入星空，也不会突兀消失，我猜测，它们可能还活在某个地方。”
沈扬无语地看着他，面『色』有点发白，这家伙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还能更扯淡一些吗？
这样的生灵如果还存在，绝对能横扫世界，其他生灵还玩个『毛』？
钧成伸手，继续转动他那枚齿轮，眼前的景象再切换，变成了一片安静祥和的世界。
沈扬发愣，这真的是他的世界吗？什么时候居然能如此安静祥和？
“纪元更替，你们这个世界的气候也大大改变，诞生出了许多新的强大生灵，他们取代神族，成为世界的主人，你看。”
沈扬立刻瞪大了眼睛，只见在前方安静祥和的天际上，四朵白云漂浮，隐隐对峙，给这片安静祥和增添了许多变数。
“嗖！”
其中一片白云突兀炸开，其中出现一条黑影，炸开的同时化作三条黑『色』流光，分袭其他三朵白云，而其他三朵白云上的生灵也各自出手，霞光逸散，与那黑『色』流光交织一起。
“轰！”
流光全都炸散开，天际仍然一片祥和，但却充满杀机。
沈扬终于看清了白云上的生灵，第一个全身笼罩黑雾之中，如地狱中走出的恶魔，第二个仙气缭绕，如同谪仙，第三个眉心染红，如同神目，第四个大气磅礴，圣心俨然。
看到这四个人，沈扬不禁脱口而出：“四大灵族！”
第255章 纪元（）
四大灵族，神圣仙魔，一直都是传闻中的上古生灵，现今许多人并不认可他们，认为历史上从未出现这种耀眼的生灵。
事实上，沈扬成为蜉蝣之主后，一度也怀疑他们的存在，但随着时间推进，许多事情得到证实，四大灵族统驭万灵，开辟了一个辉煌而久远的时代。
钧成的声音出现在沈扬身后：“不错，这就是四大灵族，取代神族，登上你们的世界之巅。单独说来，这四族中的最强者加一起也无法与那个孔宣媲美，但他们的数量占优，且占据天时地利，四族中任何一族都有一群登仙强者，任何一族都有能力镇压孔宣。”
沈扬什么也没听到，只听到了“一群登仙强者”。
登仙之境，就如道家说法，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这样的强者根本无法忖度，此刻却被用“一群”来表示，只此一点，便可见万灵当年之盛。
“这便是你们的第四纪元、万灵时代，这一时代极尽辉煌，强者辈出，超出了当初的神之纪元。不过有一点我也很奇怪，如此辉煌的时代，天赋超绝者不知凡几，却连一位领袖都未诞生，甚至，也无任何一个生灵达到第三纪元那几位至强者的高度，这有点不正常。”
沈扬沉默，连钧成都想不通的事情，此刻的他当然更想不通。
钧成没有多言，继续拨动手中的齿轮，发出“咔咔”声响。
终于，眼前的画面再变。
万灵时代的一片祥和气息破碎，天地发生剧变，一些小区域仍然保留着当初的祥和，但绝大多数区域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万灵走向没落，纪元交替，适合他们生存的环境不复存在了，但在怒浪奔腾的一条条江河边上，点点篝火升起，它们很微弱，却始终顽强地摇曳着。
篝火旁边，有生灵起舞，他们穿着树叶或兽皮编织成的简单衣物，手中舞者巨大的兽骨，用粗糙的兽皮鼓或树枝敲出一段段声音，在这天地间展示他们的存在。
他们不断繁衍生息，活动范围从大江大河畔不断延伸，渐渐抵达广阔的森林和贫瘠的内陆，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开始学会更多技艺，收集食物和器材、制造兵器和衣物，一点点壮大起来。
沈扬震撼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
旁边传来钧成的声音：“沈扬，这就是第五纪元，你们人族的纪元，终于到来。人族在一开始十分弱小，不具备任何与神族或灵族媲美的先天优势，可就是这样的一个族群，在漫长时间的发展中，居然击败了灵族，将他们驱逐出了历史舞台。”
沈扬眼中渐渐平静，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他并不认为人族没有任何优势，击败灵族，这其中肯定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原始的人类族群的确太弱小了，一次洪水，一次兽『潮』，一次瘟疫，都能覆灭那个区域的整个人族，但即便如此，还是有几支族群渐渐壮大起来，并逐渐拥有了与天灾对抗的能力。
也就是在这几支人类族群中，开始诞生最早期的人类强者。
极其恶劣的生存环境不再是单方面的限制，而是造就了他们，当第一名可以单独与猛兽厮杀的勇士出现后，整个族群的视野也出现了第一次改变，他们终于知道：原来，我也可以拥有力量！
越来越多的勇士出现了，他们的目光变得坚毅，心中不再畏惧，具备了另外一种气质。
这是一种与天地抗争的勇气，危险的自然对他们而言不再可怕，而是一种可以沟通和掌控的力量，当第一抹辟易之辉冲破天地牢笼，炫目世间时，整个人族的目光彻底改变，他们伸手感受天空，低头沉思大地，并最终确认一个事实——
这片天地，是我们的！
“咔嚓！”
机括转动的声音到此为止，沈扬神『色』平静，眼前的景象再度恢复现实，这里还是在那座镇魂塔中。
钧成微笑：“后面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了，人族之中诞生了三皇五帝，而万灵的生存环境进一步压缩，最后完全消失，他们的时代落幕了。”
一个时代，伴随着一个强大族群的兴亡，被称作一个纪元，纪元落幕，无尽的爱恨情仇都将葬下，这是历史的必然，也是时间的无情。
沈扬沉默片刻，忽然道：“不对！万灵的落幕还有一个更主要的原因，他们遇到了一群极其强大的敌人，连最强的四大灵族都无法对付，你为什么不提？”
这是他在染荷仙人那里得知的，无论如何，他总觉得染荷仙人比眼前的钧成靠谱得多。
“呃……你怎么会知道这个？”钧成愣了愣，显得有些错愕，不过眼看沈扬渐渐对他『露』出怀疑之『色』，他连忙辩解，“不是不提，而是这件事情，我也没弄明白……”
他默默整理片刻，才缓缓道：“这件事，说实话我也觉得匪夷所思，根据我们这些记录者汇总来的消息，万灵那些强敌应该与上一个纪元的神族有关，可神族早已覆灭，就算有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