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天道-第4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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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哭?搞什么飞机?
孟帅有多久没听到有人哭泣了?武者都坚强如钢铁,不论男女,都不会哭泣,就算身受重伤,就算家人离世也未必会哭泣,怎么在如此深夜,会有人在林岭房中哭泣?
难道是林岭在哭?
一个念头冒起,立刻被孟帅掐灭,且被打包丢到马里亚纳海沟去——如果林岭会哭泣,那孟帅的世界观就彻底崩塌了。
那是谁在哭呢?
就听有人泣道:“梅园大人,请您无论如何再考虑一下,若不如此,北方世界真的危险了。”
这回孟帅听清楚了,哭的是焦南山。
这还让人能够接受……那也不对啊!堂堂一庄庄主,混元期高人,北方世界数得着的人物,居然半夜啼哭,这像什么样子?
这时,林岭的声音响起:
“滚。”
孟帅松了口气,这声音冷峻威严,没半点拖泥带水,必是林岭正常状态无疑。看来这世界还是有正常人的。
焦南山又颤声道:“我岂不知提议是大逆不道?若是往常,晚辈就是一百条性命,也不敢如此妄言。但北方世界真的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若不如此,其他世界就有借口抛离北方,到时候生灵涂炭……与此相比,在下的性命算什么?在下全家的性命又算什么?那是关乎到千千万万性命的大事啊!”
孟帅心中一寒,暗道:什么大事关系这么重大?北方世界存亡?是开玩笑么?
他可不觉得一个大高手半夜哭泣是开玩笑,焦南山话中透露出来的信息令他倍感压力。
就听林岭道:“北方未必死,照你的方法,才是必死。”
焦南山道:“横竖都是死,若如此,还不如拼一把,或能成功呢?还有三个月不到,四方宝镜就要凑齐。到时北方世界取不出来,四方缺角,五方轮转停摆,罪责都在北方。三方世界中,东方对北方虎视眈眈,抓住借口北上,其他两方作壁上观,北方世界焉有幸存之理?”
孟帅心道:原来还是这件事。原来这件事这么严重?在山庄会议上,焦庄主就说要另出计策,看来他是来征询梅园的意见。但堂尊似不同意,到底是什么计策?
下一刻,孟帅就知道了,而且目瞪口呆。
焦南山接着道:“三个月内找到镜子,又有几分把握?只能先做个假货遮掩一时,才是上策啊!”
第644章 六七七狗急跳墙计,万妙神通法()
孟帅被他的主意震得目瞪口呆,一时反应不过来——
造假?怎么造假?造谁的假?
那个传说中的宝镜。
这个主意真是……
还不等孟帅把那两个字想出来,林岭已经替他说了,冷冷道:“荒唐。”
焦南山急急道:“听起来荒唐,细想起来不无可行。那宝镜虽然神秘莫测,但外表看起来,也不过一寻常镜子,无非能适时闪光,有些异象。这些东西都是可以模仿的。一开头拿出面镜子来,只要先唬过一时,我们又有另一段时间去寻找宝镜。或许就找到了呢?纵然没找到,最后也不过是验明正身一个环节,一样可以操纵……”
他越说越真,语气激动,林岭的声音却如一盆冷水,迎头浇来:“痴心妄想。宝镜奇妙,非尔等能揣测。”
焦南山连续道:“或许其他人不行,但梅园大人是北方第一封印师,封印之技巧夺天工,有您出手,必然不出纰漏。”
孟帅听到这里,十分恼怒,暗骂道:这老东西好生狡猾。他自己想出个胆大包天的馊主意,却要梅园动手,这不是把第一造假的责任都推在林岭头上?到时候被发现了,林岭首当其冲,他躲在后面,天塌下来有大个儿顶着,哪有这样的好事儿?怪不得他这么大人,竟跑来这里哭闹,分明是苦肉计。
想清楚之后,孟帅又暗道:想要梅园出面,那可难了。我那堂尊虽然孤僻,可是一点儿都不傻,还能钻你的套儿?
果然林岭道:“出去。”
焦南山兀自道:“梅园大人……林前辈!”
就听噗地一声,里面不知什么声音响,焦南山“啊哟”一声,连哭声都停止了。
林岭冷冷的声音传来:“念你尚有为北方考虑的几分真心,今日就当你没来过。有这些歪门邪道的心思,不如想想如何找到宝镜。”
焦南山沉默良久,道:“若能找到,早就找到了,能走正途,谁想走邪路?”
林岭道:“等明日雪女到了,我自有道理。宝镜若在北方境内,定能找到。”
焦南山颤声道:“当真?”
林岭道:“出去。”
又是一阵沉默之后,焦南山从房中走出,对着头上明月长叹一声,缓缓走了。
孟帅默立片刻,就听林岭冷冷道:“滚进来。”
孟帅一呆,便知道说的是自己,调整了一下表情,大方的走进去,行礼道:“堂尊。”
一抬头,孟帅吓了一跳,就见半间屋子结满了冰晶,好似一间水晶宫,他略一想,便知是林岭弄得,是向焦南山示威的。
林岭冷然道:“半夜不睡,来这里听墙根?”
孟帅尴尬之色一闪而过,立刻正正经经道:“我出来巡视,听到白鹤说这边有外人,放心不下,前来查看。”
林岭道:“你巡视之前都要饮酒么?”
孟帅脸色一红,知道自己虽然酒醒,但酒气还在,瞒不过林岭,道:“今日有客人,学生代您应酬。虽然应酬,也不忘了巡视之责。”
林岭道:“你胡说八道起来越来越正经了。”也不再问他,道:“去把那人带进来。”
孟帅一怔,道:“什么人?”
林岭道:“窗户外头,你旁边那人。”
孟帅道:“我旁边……没人吧……”只觉得心里一寒,好像见鬼一般。见林岭不解释,只得转身出外。
到了外面,但见一片冰海梅花,头顶明月高悬,冷风扑面,便觉一阵孤清,哪里有人影呢?孟帅绕屋一周,放开精神力查探,依旧一无所获。
呆了一阵,孟帅回到了刚刚自己听墙根的窗户,据林岭说,刚刚那人就在他旁边。
可是这里依旧没人,只有一块冰石……
冰石?
孟帅一惊,点起灯火,照亮了寒冰。
蓦地,他看见了一张脸。
那张脸充满了震惊、恐惧的表情,在夜色中显得十分狰狞,孟帅手一抖,差点退后一步。
“范真宗?!”
这哪里是什么冰石,分明是范真宗被冻在冰里,成了一座雕像。
孟帅略一想便明白,如他或者范真宗这样境界的人,这么近的距离偷听林岭谈话,岂有不被发现的道理?唯一不同的,就是林岭认出他来,没把他怎么样,范真宗就惨了,被林岭隔着墙冻成了冰块。
一想到刚刚自己偷听时是倚在范真宗身上,孟帅就觉不寒而栗。
将整块冰扛起,孟帅回去,将冰块放下,道:“您要的人来了。”
林岭看也不看,道:“这个人你认识?”
孟帅道:“是一元万法宗弟子。叫范真宗,这家伙好大的胆子,竟敢明目张胆的偷听。”
林岭道:“你说他是有意偷听,还是无意偷听?”
孟帅沉吟了一下,道:“若是旁人,还是无意偷听的可能性大。但这个范真宗却说不准。他早就四处挑战北方世界的高手,想来在北方混迹了不短的日子了,或许刺探到了什么消息也未可知。”
说着,他凝目往范真宗身上看去,突然伸手一指,道:“我看他身上带着奇怪的封印器,莫不是窃听录音的?”说着抬头看林岭。
林岭道:“有我冰封,他自然什么也听不到。”
孟帅点头,林岭的冰是切断所有感官的,他亲身体会过,想来封印也透不过这层坚冰。而以林岭的手段,必然在一开始就冻上了范真宗,不会给他多少时间来窃听。
虽然如此……
孟帅神色凝重,道:“然而他专程前来窃听,应当是有所察觉,或许已经掌握了些许线索。倘若他还和别人说了自己的怀疑,那就更麻烦了。”
林岭道:“焦南山的糊涂话,不能外传。”
孟帅道:“是。”林岭的意思,自然是要范真宗永远沉没在雪山中。如果他还跟别人说过,那么其他人,甚至整个一元万法宗的队伍都回不去了。
孟帅突然一拍手,道:“您还得控制一下那支队伍,倘若他们连夜下山,或许就是其中有人得到了消息。”
林岭道:“他们下不去。”
孟帅知道林岭能监控整个冰峰,也不稀奇,放下这块心事,道:“倘若那宝镜当真是丢了,东方会以此借口打北方么?”
林岭道:“东方若打北方,随时可以打。之所以不打,不过是划不来。无论任何情况下都是一样。”
孟帅道:“原来如此。北方穷的连被打都没资格了?”
林岭道:“北方有我们,有空,有西方支持,不至于陷落。但若宝镜事发,确实给人生事的借口,纵不陷落,也要付出代价,或被放逐,永无话语权。”
孟帅沉默,按理说北方世界在五方世界的地位与他无关,但生活一年多,总有些归属感,心中郁闷,道:“您当然不想这样,是吧?”
林岭道:“自然。但焦南山的主意是自寻死路。若按他的方法,一旦失风,北方时间倾覆,鸡犬不留。”
孟帅咋舌道:“谁能屠灭一方世界?东方么?还是其他几方群起而攻之?”
林岭道:“不是。来自……另一个世界。”说到这里,万年不动的神色出现了一丝凝重,甚至恐惧,他看了一眼孟帅,道,“其实你应该知道。”
孟帅奇道:“我知道什么?”
林岭微微摇头,没把那句不知头尾的话说出去,道:“焦南山不知根底,幼稚可笑。宁可受责难,也不可动其他心思。否则我先毙了他。为今之计,只有努力去找那镜子,若能找到,则万事大吉。”
孟帅不想问:“若是死活都找不到,那该如何是好?”就算是给自己一点麻醉,只往好处想吧。问道:“怎么做呢?”
林岭道:“我与雪女联手,可以施展一门神通**,笼罩整个北方世界。只要那镜子在北方,纵然藏在青冥之上,九幽之下,也逃不过我等耳目。到时让八大山庄集合人手找去便是。倘若真有居心叵测之辈隐藏起来,我与雪女也会出手。”
孟帅赞叹道:“好厉害,北方世界那么广大,都能尽在掌握?”
林岭道:“那是因为我与雪女有界主之权。所谓各方之主便是如此。你父亲在西方也可以做到。”
孟帅道:“怪道他叫西方之主。”
林岭道:“各方世界皆有主。唯有中央世界,四大宗门至今还为界主之位搏杀不休。界主之权尚无定论,也不知五方轮转要如何了局。”
孟帅早知道中央世界乱,林岭又再次重复这一点,他对四方宗门毫无好感,听来只觉得活该,突然问道:“那个……您和雪女的那门神通……可不可能,有万一的可能……还是找不到?”
林岭道:“可能。”
孟帅不意竟真有这个可能,道:“那……”
林岭道:“若真如此,就要借助你。”
孟帅奇道:“我?”
林岭道:“整个北方世界,尽在我等掌握。只有一处我们管不到,也到不了。本来一筹莫展,唯有你有一线可能进入。”
孟帅一怔,随即想到一处,道:“莫不是……”
林岭缓缓点头道:“就是空峰。”
第645章 六七八疑问一人影,既定四月初()
第二天早上,尚素天上了冰峰,由孟帅接引入内,其他人一个也不见。
到了中午,林岭才吩咐,去请一元万法宗的人,孟帅领命去了,发现宾馆的气氛颇为紧张。
慕恒九坐在椅子上,其他人面面相觑,孟帅进来,道:“各位嘉宾,昨晚歇的好么?”
慕恒九道:“还好,不过为什么一大早起来,人少了?”
孟帅神色诧异,道:“人少了?什么意思?”
慕恒九脸色沉下,道:“我有个师弟,睡了一觉,早上起来没人影了。他人是寻常,可也是一起从一元万法宗出来的,把他撇下,又说不出是怎么撇下的,我回去也不好向师门长辈交代。”
孟帅恰到好处的皱起眉头,道:“是哪一位不见了?”
慕恒九道:“说来你可能记得,范真宗,就是我们之中最早来的那位。”
孟帅眉头微皱,似乎在回忆,紧接着恍然道:“原来是他。当真不见了?不是出去游逛了?”
慕恒九道:“我找了他一早上。我说过上午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