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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部分

补天道-第306部分

小说: 补天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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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上疼痛阵阵传来;滕重立也是一阵恼火;顾不得手臂酸软;抄起弓弩;道:“前辈;我这就射他妈的。”

    林霄寅骂道:“射个屁;赶紧给我追”

    滕重立回过神来;才发现孟帅利用这一箭的功夫已经又开出去几丈。因为两个船的速度相仿;这个距离就是实打实的差距;再也难以追上。他不由怒火中烧;道:“好狡猾的混蛋。”一手按着小船封印;小船破浪开行。

    林霄寅道:“还是你没用。”心里只想:这小子太镇定;这时竟还能想到逃命才是第一要务。他刚刚也是瞄准滕重立;不瞄准我;一击不中立刻脱离;这样头脑清晰的家伙;若非修为不到;怕是连我都有危险。

    “我去;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孟帅心头焦躁。刚刚他抢了半天;也就抢出三丈的差距;还不一定出了人家的射程之外。亏了对方也只有一个人又要发射;又要驾船;倘若林霄寅恢复到仅仅能扣动扳机的地步;一个驾船;一个射击;如何是好?

    这场追逃游戏;还得继续。

    天都要亮了。

    这时;东方泛白;太阳已经露头;湖面已经泛起层层金鳞。第二天清晨终于到了。

    想必成丹节的队伍;已经出发了吧?

    这个念头一掠而过;孟帅专心驾船。

    突然;他目光一瞥;看到岸上有一个影子;因为隔得太远;黑黢黢的看不清楚是什么。刚刚太阳没升起来;他看湖岸全是荒野;这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是敌是友;还是路过的什么人?

    孟帅迟疑了一下;船往旁边偏了一点;小船的轨迹稍有改变;虽然还是在湖面上行驶;却渐渐靠近岸边。

    太阳越升越高;光线越来越好;那个影子也越来越清晰。

    似乎是……大石头?

    他心中一阵失望;就要把船头扳过来。

    然而;再定睛看时;那边除了石头;还有其他的东西。

    黑乎乎的;远远地;从直觉上来说;似乎是人工制造的什么东西。

    孟帅因为好奇;没扳过方向;小船沿着斜线;向岸边靠近。

    近了;又近了;这回看得更清楚了。孟帅能看见那东西是环状的;黑乎乎的东西;而且相当熟悉。

    似乎是……炮口?

    这个念头闪过;孟帅陡然一个激灵;本能的就要掉头;但身体的第一反应却是低头;紧紧地扑在小船船底。一个念头从心底冒出:要完

    紧接着;就听“轰——”的一声巨响;炮口冒出黑色的焰火——

    地动山摇

四三七 人间蒸发,团体出动() 
轰的一声;山崩地裂一般;震耳欲聋。

    孟帅伏在船上;过了好久;才缓缓起身;只觉得耳边还在翁翁直响;外面的声音就像隔了一层纱;根本传不到耳朵里来。

    他张了张嘴;深吸几口气;缓解了一下症状;再回头看去;不由得咋舌。

    只见湖面上生生打出了一个凹洞;四面的湖水正在呈旋涡状回流;他的小船要开足马力才不至于被拉拽进去。

    而原本跟在他后面紧追不舍的船;已经凭空消失了。

    包括船上的人。

    孟帅咽了口吐沫;心中依旧难以置信;或者说没能一下子接受——那不可一世的先天高手;敌友变化无端的滕重立;就在这么一炮下;人间蒸发了?

    真不愧是——黑血炮

    只听得岸边传来几声诡异的笑声;尖细飘忽;刺人耳膜。然而往岸上看去;却没有人影;那人应该是藏在石头后面;并未现身。

    孟帅起身;作了一揖;道:“多谢阴前辈。”

    石头后面一人道:“什么阴前辈;我可不认识。”

    孟帅一怔;那人继续道:“今天早上我路过湖边;看你过来;还以为你是什么稀罕猎物;就开了一炮;想打下来烧着吃。没想到一炮打歪了;好在你没事。你谢我什么?是谢我不杀之恩;还是谢我让你见识了黑血炮的威力?”

    孟帅皱眉;摸不着对方的意思;但琢磨话音;似乎不愿意应承;便顺口道:“都是。主要谢前辈活命之恩。”

    又是一阵怪笑传来;那人道:“林氏有个小字辈的先天高手;叫做林霄寅;你知道不知道?”

    孟帅沉吟了一下;道:“略有耳闻。”

    那人道:“说起林霄寅;也是了不起。他是鼎湖山史上第二年轻的先天高手——嗯;加上今天这个;大概退到第三位了。不过那也是十九岁的先天高手;林家老祖的心肝宝贝;林家下一代的顶梁柱;那可是举足轻重的地位。我也仰慕他好久了;可惜一直无缘得见;说真的;你见过他么?”

    孟帅这才恍然;原来林霄寅身份显赫;他不肯承认自己动手;当即笑道:“没见过。那么高大上的人;和我这样的区区无名小卒;哪会有什么交集呢?”

    那人道:“我想也是。不过毕竟这里是丹鼎门;或许抬头不见低头见呢?如果你见到他;要好好和他相处;毕竟有很多东西;你还要跟人家学呢。”

    孟帅心领神会;道:“但愿还有这个机会。”

    那人半响无声息;孟帅只道他走了;正要离开;就听对方突然道:“我说;你也赶紧先天吧。不是每次都有好运气;能遇到我在湖边试炮的。虽然你年纪不大;可是麻烦却不管你几岁;该上门一定会上门。”

    孟帅再次深深一礼;道:“多谢前辈关心。”

    那人嘿嘿怪笑;笑声越来越远;远道几乎听不见时;突然提高了声音道:“答应我的事;可别忘了。”

    孟帅叫道:“一定。”

    这次没有回答;对方真走远了。

    等他走远;孟帅这才一屁股坐在船舱之中;抹了一把汗——刚才这一通追击战;他也是耗尽心力了。

    亏了在这里遇到阴斜花。

    说起来;阴斜花帮他也不是一次。那天晚上滕重立在窗边扒孟帅的窗户;就让孟帅知道事情严重了。他受了半夜没睡;凌晨时眯了一会儿;醒来就看到阴斜花。

    阴斜花就像黑烟一样到处流窜;不知怎的流窜到孟帅这里;邀请他过几个月去一处地方;说是要孟帅还他欠下的一大人情。

    孟帅当然不会错过机会;立刻就将自己的处境说了;问阴斜花如何看。

    阴斜花也没立刻答应帮忙;只说了一句:“既然有人要害你;强龙不压地头蛇;咱也没办法。最多不给他机会呗

    然后就发生了第二天泣血谷大规模出动截胡“联谊会”的事情。

    其实孟帅现在也不确定;那场骚动是不是因为自己;但确实很没道理。直到刚才看到黑血炮;他才有八分把握;应该就是阴斜花挑的。可能是怕孟帅陷入彀中;被设局做了去;阴斜花直接釜底抽薪;让弟子四处骚扰;把所有埋伏的机会都破坏了。可怜那些兴致全无的弟子;现在还不知道为了谁。

    虽然这是一桩交易;但孟帅心中也是感激的。不说别的;就说那些弟子每个队都带着黑血炮;这番花费就是不小;更别说四面出击需要多少煽动力。只是单纯的交易;还不至于如此;阴斜花的人情很是彻底。

    更别说这回临湖一炮;轰死了林霄寅。林霄寅可是阴斜花都不愿意惹的人物;但即使他不愿意认这个凶名;还是出手了;这个人情又是比天大;因为阴斜花是直接担着于系的。

    这一回算他运气好。如此绝境之下;还有阴斜花出手相助;但是运气不可能总是随身带着;就像阴斜花点他说的那样——赶紧先天;在大荒中;只有成就先天;才有一席之地;不然说什么也是枉然。

    这几日他一直抽出时间;在黑土世界中感悟;已经数次摸到了虎啸和龙吟的门槛;但终究差一层窗户纸;或许这东西真不是强求能得来的。只能等待时机;哪天突然开窍了;迈上一步;说不定能直入先天。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回去;然后离开鼎湖山。

    然而……

    这特么是哪儿啊?

    放眼一看;湖水连着湖水;一片片湖面却是雾蒙蒙的;纵然天色大亮;该不认得路;还是不认得路。

    走到哪儿算哪儿吧。孟帅操纵着小舟;忽忽悠悠往湖心驶去。路过那片被黑血炮轰击过的水面;但见湖水已经平静;只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仔细看时;湖水似乎还夹杂着一丝墨色;就像是陈旧的血液。他心中一寒;再不回头;驾驶小船扬长而去。

    内门。

    太阳渐渐升高;百鸣山的弟子在湖边排列好队伍;整装待发。

    牧之鹿看着队伍;神色有些阴沉;道:“孟帅去哪儿了?你们一个都不知道么?”

    众人低头不语;赵越上前一步;战战兢兢道:“昨天晚上那把火;好像就是从他房里烧起来的。说不定;他已经……已经……”

    牧之鹿大怒;喝道:“胡说八道;不是说清理了火场;没发现尸首么?你这是咒他?快去查;人去哪儿;火怎么烧起来的;还有哪几个纵火贼;怎么死的?分明是被人灭口;说明百鸣山里有……”

    眼见他要把“内奸”两个字吐出来;旁边几个长老同时咳嗽一声。一个长老道:“小牧;别激动。人肯定是要找;纵火也要查;不过现在还不是做这个的时候。”

    旁边乌家长老眼角一吊;道:“说的是。牧之鹿;你太不知轻重了。这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马上大家都要去参加成丹节呢。你还问这个不相于的人;是要耽误大家的时间吗?”

    牧之鹿沉下气;道:“长老休怪;之鹿也是一时情急。虽然只是个内门弟子;但无端丢了不好。再说;老祖一会儿也会过问的。”

    乌家长老冷笑道:“你在说笑话么?老祖他老人家什么身份;会过问一个内门弟子?你当他是老祖的亲孙子么?老祖压根儿就没听说过这么个人吧?”

    牧之鹿暗暗翻了个白眼;孟帅的身份高层知道;几个相关的长老知道;甚至五姓之中其他长老也有个耳闻。唯独乌家离开中枢久了;有点儿“不带玩”;根本不知道其中根底;但也没必要当着众人跟这老家伙掰扯;回头还是要悄悄禀报老祖。

    倒是另一个长老圆场道:“这重要的日子;乌长老别跟小辈儿计较。别的回去再说;只是眼前老祖轿前又少了一位童子;看着不整齐;你说如何?”

    乌家长老道:“那能怎么办?再找替补呗。”

    牧之鹿道:“再找人也不熟悉礼仪;不如直接去掉一对;六个少年男女分前后站好;也就整齐了。”

    乌家长老怒道:“这怎么能……”

    另一个长老却道:“也是个办法;不如就这么凑活了吧。”

    经过一番推让;最终还是牧之鹿的办法得到认可;减少一对少年弟子。乌家长老满心不爽;因为被减下来的正是乌家的乌雨薇。

    乌雨薇本人并没多话;安安静静的离开了队伍;站在末尾。她心思根本不在眼前;只想着一件事:孟帅果然不在;那么他是被林氏抓走了么?滕重立又是被谁带走的;是滕家么?滕家会在老祖面前分说这件事么?孟帅会引起老祖的重视么?

    这件事到底如何收场?

    正想着;只听有人道:“肃静——老祖到了。”

    她一抬头;就见湖面上驶来一艘巨大的船舶;正中央是老祖的大车;拉车的牛倚栏休息。大船在湖边停稳;众弟子鱼贯而上;按照队列站立两厢。大船再次离开码头;向前驶去。

    无论水面下如何暗流汹涌;成丹节这一大荒难得一见的盛典还是如期召开。

四三八 成丹佳节,载歌载舞() 
红日慢慢升起;鼎湖山上;天鼎峰中央的太鼎湖;一片金光灿烂。

    成丹节的仪式就是太鼎湖中央的鼎湖宫举行。往日的鼎湖宫;只是太鼎湖上的一座小岛;今日却用木板往外铺垫;不但将小岛的面积扩大了数倍;更是架起了数十座青石拱桥。一座桥连着一座桥;从各个方向与外界相连。从天上看去;便如太鼎湖上盛开了一朵巨大的莲花。鼎湖宫就像是花心;各座桥梁就是绽放的花瓣。

    无论是花瓣还是花心;都挤满了人。花瓣上尤其拥挤。

    毕竟能站在花心上的;都是头面人物。七大宗门的老一辈;更是直接在中央台上就坐。其余次一等的;譬如百鸣山五姓这样的世家、大荒盟主事、中小门派的掌门;也在岛上拥有一席之地。更次一等的先天弟子等人;更坐在临时搭建的岛延伸出来的木台上。而最差的各门弟子;就只能站在桥上;组成“人山人海、万人空巷”的热烈气氛了。

    乌雨薇本来跟着老祖;能在岛上主席台的;虽然去那里也是站着;但胜在视野开阔;但因为临时被替下;只能站在一座桥上了;身前身后全是人。

    因为人来的太多;连七大派弟子也不能一派独占一座桥;百鸣山和洗剑谷并站一座桥;左边是百鸣山;右边是洗剑谷。

    因为典礼还没开始;这边外围乱糟糟的;交头接耳之声不绝于耳;更有直接指点议论的。乌雨薇不耐烦这样的环境;冰寒着脸不开口。

    她的心思还在孟帅和滕重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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