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天道-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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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帅心中惴惴;又尽力为自己宽解;将信纸卷好;塞入鸽子腿上;将鸽子投入湖中;放它去了。
虽然不知道这鸽子是哪一家的;但想必也不是皇家的;既然是来搅浑水的;孟帅总觉得还算同仇敌忾;放它归山完成任务去便是。
孟帅觉得;就算有什么大事;现在应该也局限在京城;毕竟是皇帝主场;乱象还有限。要等到鸽子主人这样居心叵测的人物纷纷向外放出消息;外地藩镇做出应对;才会变成席卷全国的大事变。
或许一场乱世序幕就要真正的拉开了。
又过了一整日;牧之鹿 第 286 章 ——牧之鹿肯将东西分给自己;哪怕是指缝里漏出来的;也是极其难得了;因为他本不该拿到任何东西。而这龙木观如此神秘;哪怕是一花一草都不是凡品;这两样东西怕也有妙处在其中。
但同样;这两样也不是白拿的;孟帅若是接过;将来必属百鸣谷;已经板上钉钉。
犹豫了一下;孟帅伸手接过;郑重道谢道:“多谢前辈。”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也要学会知足。老是得蜀望陇;怕是要鸡飞蛋打。孟帅看不出牧之鹿有歹意;便接下了这份善缘;倘若将来果真牧之鹿不利于自己;那也是之后的事了。
牧之鹿见他接了;便知道他想明白了;笑道:“你的运气不错;我是第一个回来的;倘若是别人先回来;我当着旁人的面;这些东西都不好给你了。”
孟帅笑道:“我倒觉得您肯定是第一个回来。谁最有分寸;谁就回来的早些;性命也最安全。”那学会知足可不只是他;那些大荒弟子若一味贪得无厌;恐怕也有报应到。
牧之鹿笑道:“我只知道;阴邪花回来的一定最晚。”
过了一日;玉淙淙回来;又过了半日;叶孚星才回来。两人看起来都十分喜悦;叶孚星多了些后怕;道:“我后来陷入一个机关当中;好在及时破除;收获还是不小的。”
玉淙淙道:“我还好;却也遇到了一两个小险情。如今只有阴邪花不到;他最贪心;还不知道在哪里搜刮呢。我倒是盼他中了什么机关;吃些苦头才好
再过一日;阴邪花才回来;脸色无喜无怒;看不出什么来。玉淙淙嘲笑他必然因贪财惹祸;受了什么挫折;他也不恼。
几人聚齐;坐了牧之鹿的巨鸟;从湖中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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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九 有高手,如流星()
一出出口;孟帅感觉还好。
本来他以为;出现在外面;身临高空;肯定要被剧烈的暴风吹一个跟头;于是早早的以内力护体;琢磨着万一不行;还得躲到其他人的先天罡气里面;但出来之后;感觉到风虽然有;却也不见得如何厉害。
他俯瞰下面;觉得除去了那层玻璃;仔细观察地面;其实离空并没有多高。联想到信鸽飞行高度也不过三五百米;料想他们的高度也就如此罢了;甚至地球上当年也有超过八百米的建筑;这口子开的;远没到人类的极限。
再抬头看向天空;但见头顶上有一层薄薄的云雾;似有若无;若不仔细寻找;只能看见一片青天而已。不知这个梦幻般的出口在京城的上空挂了多少年;又闲置了多少年。倘若不是他们一行误打误撞的进来;恐怕真要埋没在历史的尘埃当中了。
巨鸟缓缓降落;落到城外。行宫就在城外;他们从那里来的;自然要回到那里去。
按照一般规则;为表示尊重;要把坐骑停在宫门口;步行入宫;不过这些人当初就是不告而入;可见没尊重皇帝;这回也是直接飞入宫廷;降落在碧波池中琼岛上。
这时的碧波池;与那天全不相同。那天湖上灯火辉煌;火树银花;岸边人影瞳瞳;高朋云集;是皇家气象。而现在的碧波池;只有一片寻常水面;什么灯火、花草、桌椅都不见踪影;更是连一个人影也没有。只有那天晚上被推到湖中的半个擂台静静矗立;这时候看起来;好似一段断壁残垣。
琼岛上一个人没有;几人呆呆的站着;一阵冷风吹来;耳畔好似传来的乌鸦的叫声;嘲讽着他们煊赫的出场。
阴邪花呸了一声;道:“搞什么鬼;我去抓个人来。”
只见他一流黑烟;飞过琼岛;牧之鹿把巨鸟收起;道:“咱们也离开这里吧;不然显得太傻。”几人当下一起越过碧波池;回到岸上。
等他们到了岸上;阴邪花已经回来;提着一个人;乃是一个小太监;被提着瑟瑟发抖。阴邪花把他扔下;道:“这里人呢?皇帝呢?”
那小太监牙关打颤;道:“圣上……已经回銮。”
阴邪花道:“回銮?是回到皇宫里去吗?”
那小太监连连点头;道:“是……回皇宫去。”
阴邪花道:“其他人呢?无止和尚和妙太青呢?”
那小太监不解;道:“什么……无止?”他不过一个小太监;地位低下;哪里能说得清楚;除了皇帝;其他的颠三倒四说不清楚。
这时渐渐有人发现了这几人。几个看起来比较高等的侍卫太监在湖边围观;却不敢近来。牧之鹿看他们忌惮自己;就知道必定有人认得己方这些人;当下点手指了其中一个领头的侍卫道:“你过来。”
那侍卫服饰甚是华贵;想来是个官;但这些先天弟子不认得官服;也没兴趣知道他是几品。就见他走过来磕头;道:“见过几位前辈。”
阴邪花道:“你倒乖觉。我问你;皇帝什么时候走的?”
那侍卫道:“回前辈;陛下五日前的晚上回銮的。”
阴邪花一算时间;大为不悦;道:“那不就是我们走的那天晚上么?忒可恶我们只不过去龙木观一游;只说去去就回。倘若是三五日不回;皇帝等不得先走了;那还罢了。可是为什么当天晚上就走?一晚上也等不得?皇帝的时间那么急?”
那侍卫道:“前辈;不是陛下不等您;是那天情况危急;有人在黑夜中刺杀陛下。陛下受了伤;不得不走。”
阴邪花笑道:“哦?你们陛下又遭到刺杀了?哈哈;一晚上遭两次;够倒霉的啊。是不是他为人太差;仇人太多;刺杀都要排队拿号的缘故?哈哈哈。”说着发出一连串怪笑。
那侍卫听得十分憋气;可也不敢跟阴邪花顶嘴;只得低头不语。倒是牧之鹿听出不对;问道:“我记得我们还有两位师兄妹在;有他们二人;皇帝怎么会受伤?”
那侍卫道:“小人当时不在琼岛上护卫;不知道其中情形;但据说那刺客确确实实是在那两位前辈面前刺伤了陛下。其中一位剑客前辈还追了上去;至今未回。”
众人对视一眼;全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之色。在无止和妙太清眼皮底下刺杀成功;这可能是因为两人站得太远;一时来不及。可是刺杀之后全身而退;就是另一回事了。尤其是妙太清亲自追上去;竟也不能擒住;还一路追下去;可见对方的本领。
一定是先天高手
然而是哪方来的先天高手?
如果是大荒来的;那还罢了;总能查到蛛丝马迹;且这几个人基本上代表了大荒的各派势力;倒不虞对方针对他们全体。倘若是俗世来的;那就难说了。毕竟按理说俗世没什么先天大师;倘若有;也是遁世多年的大高手;不知道是哪方势力;是正是邪;到底是为了刺杀皇帝;还是冲着他们这些人来的。
叶孚星等都皱眉——自从他们下了大荒;一路上顺风顺水;也是自大惯了。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肆无忌惮直入龙木观;虽然在龙木观吃了些亏;但也是输给了机关和怪物。他们依旧没想到;会有活生生的对手。
这回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先天高手;倒是让他们提起了警觉。
阴邪花继续问道:“你说妙太清去追人了;那光头无止呢?他去哪里了?
那侍卫道:“那位出家的大师么?皇后娘娘恐怕还有居心叵测的人;求大师护卫陛下。他们一起进京去了。”
阴邪花道:“怪了?皇后说护卫就护卫么?无止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是不是他动了凡心;拒绝不了美人的请求?那也不对啊;要是他动心;就该袖手不管;等那美人的汉子死了;人不就是他的了吗?”
叶孚星等一起喝道:“阴邪花;不许胡说”那侍卫气得脸色涨红;差点就拔剑相向;只是到底也不敢。
他们都知道;倘若是别人倒也罢了;无止却是个随缘的人;心本善良;又好说话;倘若皇后果然诚心相求;又用苍生安危等大帽子扣他;他必然拒绝不得。除了无止之外;这里没有第二个人会答应这种分外的要求。
叶孚星问道:“既然无止都跟皇后走了;那剩下的几个孩子往哪里去了?就是参加升土大会的孩子?”
那侍卫好容易缓过情绪来;口气生硬道:“都去皇宫了。”
几人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牧之鹿道:“既然如此;咱们也走吧。”几人反身上了巨鸟;腾空而起。
等他们走了;那侍卫起身呸了一口;道:“先天大师怎么了;言辞粗俗;用心下流;比市井无赖也不差什么。我去——”只是想到先天大师的威慑力;终究没有敢爆出粗口来。
几人飞出行宫;孟帅本以为他们要直接飞到城中的太极殿下;却不料只飞出去三五里;在京城外就落地。
落地以后;叶孚星道:“没想到皇帝竟然已经进了皇宫;这倒麻烦了。”
玉淙淙道:“是啊。皇帝在京城;这时青天白日的;咱们直接飞去太显眼了。临行之前;掌门特意吩咐;不可过去高调;不可暴露于寻常百姓之前。咱们平时都要趁着夜色行事;难道现在也要等天黑不成?”
孟帅一听;差点喷了;心道:什么?不可高调?你们还想要怎么高调?在皇帝面前肆无忌惮;要怎样便怎样;差点连人家祖坟都刨了。现在但凡有点头脸的人物都知道你们到了;你们还说不暴露?
哪知道除了他心中吐槽以外;其他人竟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都一起点头;纷纷道:“这样进去是显眼了些。”
叶孚星道:“这样吧;咱们一起进去;自然是惹人瞩目;只好分头走;各人走各人的;到皇宫汇合。”
玉淙淙道:“去皇宫之后于什么?”
叶孚星道:“自然是把无止和那些孩子带出来;咱们正事是升土大会;皇帝的死活与我们何于?”
牧之鹿道:“且慢。依我说;这是一个机会。咱们不是要偷出一段时间回山报信么?这一段时间有个空白期;怎么解释我们人在哪里?不如用皇宫做个障眼法。我们假作坐镇皇宫;一方面保证皇帝安全;一方面督促皇帝为升土大会传信天下;再约定一个比较靠后的时间;这样其中的一两个人就可以趁机用这个时间返回大荒了。”
叶孚星眼睛一亮;道:“此计可行。”
阴邪花眯着眼睛;道:“正好我们需要一个理由;名正言顺的从师门请人过来。我们可以把这边的情况说得混乱一点儿;再把那先天高手说得神鬼莫测;妙太清对付不了他;我们都年轻识浅;不能把握局面。因此才请门中长老主持大局;也说得通吧?只有咱们四门;才知道是为了那东西来的。”
叶孚星道:“好极;这样就天衣无缝了。这样咱们分头走吧。一路上小心点儿;别太招摇。”
二八零 蜚闻短,流言长()
几人分头进了京城;孟帅跟着牧之鹿走一路。
牧之鹿收了灵兽以后;本身只是个不起眼的黑胖子形象;也不需要如何装扮;就像个普通的市井匠人。他们这一行人里;就属他最普通;加上孟帅也是寻常少年模样;两人走在街市上;回头率无限接近于零。
然而走了一会儿;孟帅突然道:“前辈?”
牧之鹿嗯了一声;道:“你饿不饿?去吃点东西。”
孟帅了然;道:“好啊。”
两人找了一个路边小店;要了两碗面条坐着吃;孟帅仔细观察;果然见两人也进来背对着自己坐下。
果然被人盯上了。
孟帅也不觉得奇怪;皇帝被刺;重伤回銮;京城里自然风声鹤唳;不知多少有心人撒出人手去盯着城里。看那两人的背影;坐的笔直;自有一股军中才有的气质;就知道是体制内的密探;不知道是哪方人物;看来可能是皇家的居多。也不知道是认出牧之鹿来特意跟着;还是只要陌生的练家子都盯着。
据他看来;还是后者居多。
看那两个盯梢的气定神闲的样子;显然有底气;就算被发现了也能全身而退;他们若知道自己盯得是先天;自不会如此轻松。
孟帅也不在意;反正牧之鹿在此;自有他去打理;因此不必自己多事。
不过一个先天大师是怎么反跟踪的;孟帅倒也好奇。
牧之鹿却是埋头吃面;西里呼噜的吃得底朝天;不见他要将对方怎么样。等到面吃完了;才站起身;道:“咱们换个位子。”大摇大摆站起来;走到那盯梢的坐的桌子上;一屁股坐下。那两人同时一惊;半支起身。
孟帅只道这一坐下;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