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天道-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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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些,他低头拣了一块珍珠饼,整个塞入口中,含含糊糊道:“好吃。”
过了一会儿,那少女再次开口道:“那主事人,比公子你差远了。”
孟帅道:“那也不能这么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不过让我来策划,给我十天半个月的时间准备,应当能办的比今天这次稍胜一筹。若给我两个月时间准备,当然就要办的漂漂亮亮,没有大的漏洞。”
那少女问道:“要是给你半年时间准备呢?”
孟帅笑道:“那不敢说完美无缺,不过若要办的比今天这个更烂,反而要伤脑筋了。”
那少女点头道:“我想也是。公子,你在哪儿高就呢?看公子连一匹脚力都没有,难道手头有点拮据么?”
孟帅道:“我是封印师,谈不上高就吧?以前跟着堂尊混饭吃,现在独立出来,还没有堂号,也就没什么收入。等我有了堂号,可以独立封印,那时就有钱了。’
那少女摇头道:“我们这些新手封印师,封印固然有钱,但材料耗费也是大数,有时候还不能做到收支平衡。我也是靠着家里的支持,才能衣食无忧。不然别说马车,就是马车里垫着的一块皮子都用不起。”
孟帅道:“是啊。我有时候也觉得,封印师来钱还不如抢劫快。”
那少女忍不住笑道:“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来钱比抢劫快?”
孟帅道:“唯有做官了。”
那少女笑个不住,道:“如此说来,你有心做那灵官了?那倒也挺好,别说做个灵侯,一州资源予取予求,用之不尽,就是做个一品灵官,也是花用不愁,尽享富贵了。”
孟帅道:“是啊,听起来真不错。升官发财,光宗耀祖,哪个不想?不过我就怕拘来。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朝廷三灾八难的,光替他消灾就累死我了。想想为了那么点钱,有点不值了。”
那少女皱眉道:“钱已经不少了,一品灵官的俸禄,你知道有多少么?”
孟帅道:“不知道,不过钱这东西,有多少都能花出去,且永远也不够花。从另一方面来说,只要规划得当,有固定的数目就够。再多了我也觉得没意思。朝廷光用俸禄,可买不动我。”
那少女道:“哦?那要什么才买得动你?”
孟帅笑道:“至少也得来个国师吧?至少听起来威风。不是我狮子大开口,刨去身份不提,我觉得论能力、论实力我比那咸光堂还胜任国师一点。”说到这里,他摇头笑道,“可惜这世上,终究是伦身份的多。况且大家都不论身份,只凭贤愚来论高下,比我贤明的人又太多了。所以我无论如何也当不上国师。也就不考虑这件事了。”
那少女低头,略一沉吟,道:“也别这么说,世事变幻,本就难以揣测。将来的事情谁又知道呢?或许你……”
说到这里,车子微微一震,就听孟帅叫道:“停车,停车。”
那少女愕然,孟帅回头对那少女一笑,道:“不好意思,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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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一 迂回避锋芒()
京城之外;紫金山上。
一个头戴斗笠;身披僧袍的青年和尚俯视着脚下这座庞大的城池。
“这里就是大齐帝京么?”和尚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小僧不负法主所托;及时赶到了。”
正在这时;只听身后有人怪笑道:“和尚;马上要到了红尘烟花地;是不是特别兴奋?你那老相好已经等你多时了。”虽然尖锐的声音传来;一道黑烟滚滚而来。兜头盖脸就往和尚头上罩去。
那和尚双目中金光四射;高宣佛号道:“阿弥陀佛。护法金轮——”手中金光大盛;背后一轮金轮冉冉升起。那黑烟登时一挫;凭空退出三尺;让出和尚的身形。
就见那和尚全身笼罩一层薄薄的金光;仿佛金刚降世。
那黑烟一退;立刻转道;毫不停留;一溜烟似的窜向帝京;那尖锐的声音兀自远远地传来;“和尚;有你的;金轮菩提子这样的法器也也舍得带上。我先走一步;你若不快快赶来;月红楼那个千娇百媚的小美人儿就归我啦……”
那和尚再次宣了一声佛号;道:“罪过。好个阴魂不散的阴斜花;惹得和尚差点起了嗔念。阿弥陀佛。”
他往西方一躬;这才缓步走向帝京。
京城。
孟帅下车的地方;是一家叫做“徐家老店”的客栈;在京城也算的一家大客店。
孟帅大摇大摆的进去;门口自有伙计招呼他;将他引进一间房中;又打上热水;奉上热腾腾的晚饭和米酒。
那本是他早就包住的房间;进了房门;但见衣物日用品俱全;仿佛他真的要在这里久住一般。
关上大门;孟帅深吸了口气;走到镜台之前坐下;先用热水洗净了脸;对着镜子将面上的化妆一点点卸下来。
自然;他去参见这个聚会;并没有用真面目去。毕竟是上门刺探消息的反派;还是不要那么招摇的好。当然他也没大改;没有扮成大姑娘、老太太;来个改天换日。只是把相貌修饰了一下;改的连亲妈都不认得了。
经过这几年在学宫和飞军府训练;他在易容术上也颇有心得;改个相貌也轻而易举。要让他假装一下老头子、小姑娘;也能模仿的像。但终究经不住人长期观察;因此他也宁愿保守的选择不改变体型年龄;只改变容貌;那样用到的演技就少得多;把握也大些。
卸完妆之后;他又随便给自己扑了点粉;弄得面目模糊;不易分辨。然后解下外衣;身子一歪;便躺在床上睡着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天黑;孟帅只睡的天昏地暗;不知日夜。等到睡醒起来;天色已晚;屋中已经昏暗的连人影也看不见了。
孟帅起来;也不点灯;摸黑下了床。用已经不热的热水擦了擦脸;小心翼翼的将面上的化妆按严实。端起已经凉的生硬的饭菜大口大口的吃了下去。
吃完饭;孟帅坐在床上运了一会儿气;站起身来;推开后面的窗户;跳了出去。
这间房间的窗轴;已经被他刷了不知道多少遍油料;打开时没发出一点儿声音;他一落地;已经落在另一个窗户前;再次打开;跳进了另一个房间。
他之所以选择这个客栈;就是因为这里的房屋结构很适宜隐藏。有两排客房背靠背;从后窗户出来;可以直接跳进另一个窗户;神不知鬼不觉。
进了背后的房间;孟帅一刻也没耽误;立刻推门而出;往院里拐;又拐进了一个新的房间;跳了后窗户出来;再次出门。
如此换了三次;孟帅已经到了另一个院子;进了中间的一间房间;这才呼了口气。
反侦察就是这么累……而且费钱。为了规划这条路线;花费时间踩点儿且不说;光租下这么多间房子;就已经花费不小。踩点和租房子时花费的化妆费;还不算在内。
在最后一间房间里;孟帅进行了仔细的化妆;容貌也只是微变;但将身高垫高了二十厘米;在后背胸前塞了软布;造成了“人高马大”的假象。要知道;追踪的时候;对方的脸并不重要;看身形体态却是第一要紧。熟练地老手扫一眼;就能把点子从人群里捉出来。
虽然孟帅经过几番探查;并没有发觉背后有人盯梢;但他丝毫不敢放宽心。要知道这里是京城;是朝廷力量最大的中心;有什么样的高手都不奇怪。
如果真的有人盯梢;孟帅又没能发现;那就说明对方的能力;远在他之上。那这些反侦察的手段;就是保护他的最后一道屏障。
倘若这屏障也不能起作用;那么……就自求多福吧。
夜色深重;孟帅依旧留在客栈里。晚上不便出门;因为京城里有严格的宵禁。虽然那些巡街的卫队对孟帅不会有半点影响;但整条街上一个人影也没有;稍有动作;就显得引人瞩目。他又不是盗窃;需要趁黑夜行动;仅仅是反追查而已。白天混在人群中离开;比夜里出去当活靶子要经济的多。
第二天一早;孟帅顶着大汉的身材;晃晃悠悠出了店门;挤入了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现在前街吃了早饭;又到在后街看了杂耍;打赏了两个铜子儿
等到日头升高;眼见到了正午时分;孟帅才摇摇晃晃的来到骡马市;租了一辆车;驾着出城门而去。
出了城门;孟帅从官道上走;一路与许多进城的车队逆向而行。他也专往车马堆里去。经过两辆并排行走的大车时;孟帅身子一滑;脱出马车;钻入大车车底。这一下用时不过数秒;无声无息;连马都不曾警觉。
这马车和孟帅的车方向相反;他是入城去的。
孟帅跟着马车;又回到了京城。
马车赶入城中;到了一处繁华街市;孟帅打了滚下车;身子一晃;再次晃入了人群当中。这时离着他昨晚居住的客栈;也有半个城区的距离。两地一在南;一在北;可谓南辕北辙;毫不相于。
孟帅再往前走;渐渐离开繁华的街道;迎着昏黄的夕阳;进入僻静的小巷。小巷中只有一道门户;高大的墙头能看到一颗伸出来的枯枝;落满了白雪。
他走过去敲门;声音两短一长。连续敲了三次。
大门打开;却无一人出来迎接。孟帅自行进去;就见院子里空荡荡的;除了零零落落的积雪;只有些枯枝败草;好一派荒凉景色。
在枯草中间;有一人独自站立;当真有独立寒秋;万物萧瑟之感。
孟帅笑道:“哟;你好啊?”
那人转过头;棱角分明的脸上;即使不怒也自带一股煞气;道:“你迟了
这人自然就是陈前。
孟帅扶额道:“你能不能别以这等装逼的姿势;说出这么酷炫狂霸拽的台词?我要是你;说这些话之前得在旁边立一根铁旗杆做避雷针。”
陈前面无表情;突然一伸手;一件东西向孟帅飞来;道:“接着。”
孟帅伸手一接;便觉入手沉重;乃是一块硬物。缩回手来;就见乃是一块牌子;就有掌心那么大颜色灰扑扑、黄乎乎的;好像是泥土捏出来的;却有不输黄金的分量。孟帅翻过来看;背后有一个“土”字;奇道:“这是什么?”
陈前道:“你收好。现在不必问。”
孟帅随手装了;道:“你到底要于嘛?”
陈前一步步走上来;站在他身前;道:“这次聚会怎么样了?”
孟帅道:“也不怎么样;收获不多。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看清了不少东西。”
陈前冷笑了一声;道:“我也觉得不好。”
孟帅道:“怎么说?”
陈前道:“因为……你暴露了。”
说着;双脚一蹬;身子凌空拔起丈余;从孟帅的头顶飞了过去;一直飞到墙头。在空中他已经拔出刀来;落下的同时;雪亮的刀光已经划破了夜空。
孟帅大吃一惊;耳边传来叮的一声;那是金铁交鸣的声音。
外面……真的有人
孟帅出了一身冷汗;半个倒腾龙倒翻出去;已经落在墙头上。
但见狭小的巷子里;两个人战成一团。对方是个高大的黑衣汉子;使一对双钩;武功之高;令孟帅心惊肉跳。
孟帅苦笑咬牙——想来这人的武功也该是绝高的;不然怎么会一直跟踪自己;连自己也没有发觉?要说他做的功课也不少了;这一路上的流窜;他自己想想也觉得累。这样还甩不掉的人;要么就是个高出他十倍的绝顶高手;要么就是极具耐心;经过专门培养的跟踪高手。
孟帅站在墙头观看战局;略看了一眼;稍微放下心来。这个人虽然不落下风;陈前也尽自能够匹敌。
陈前的武功一向在孟帅之上;他也承认。且实战起来;陈前的快准狠一向是占了很大便宜;而且刀法当真是犀利绝伦;孟帅手中绝活不少;竟没有能直接接下的;但两人的差距一向在可控的范围之内;若论底牌尽出;生死交战;鹿死谁手还未可知。这人看起来比陈前也只稍胜半筹;绝不会是孟帅摸不着脚跟的高手。
那么……他就是一个真正的追踪高手了?
出动这样的人;以这样的耐心追踪自己;到底是什么目的?
孟帅嘴角一扬;露出一丝带着无奈的笑意;心道:可能真叫陈前说对了。
眼见陈前不能取胜;孟帅就要跳下战场。就听陈前叫道:“老实呆着;别动。”
孟帅心知以陈前的骄傲;断不许别人插手;但完成任务又和寻常打架斗气不同;若是不能成功;武者的精神不值一文;便道:“我可以旁观;但若耽误了大事;你可别哭。”说着身子一跃;从这边的墙头跳了丈余的距离;到了正对着战场的墙头。
在这里;可以将战场一览无余;可以把握战局的每一个细微变化;还可以……放冷箭。
孟帅指尖一动;袖口微扬;只听嗤的一声;一道乌光激射而出。
砰地一声;一蓬血雾分散开来;那人的身形在空中一顿;陈前的刀已经追了上来;哗啦一声;将那人劈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