犁破大洋-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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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上的担子也越来越轻,我们的心情都很好,这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等我抽出扁担,把两只空筐子使大劲甩到广场上时,王宫大门上换岗的时间到了。
因为我和六角都听到,先是从南门,后来是所有的大门都骚乱起来。不一会,整个王宫像开了锅一样,灯影重重,人声鼎沸,似乎连白荆也被惊动了。
“好了,现在我们该休息了,让他们折腾去吧。”我对六角说。
“去哪里啊这么晚了,还去那一家么?”我们刚刚把一大袋珍珠扔进了他们的窗户上。
“不行,可以想到,白荆今晚上不会让每一家消停的,我们这个时候回去,不是给人家找麻烦吗?”我说。
“那去哪里,我听你的。”
我想起,不算远处一所稍微高大些的石头房屋,撒珠子的时候我就注意到,房顶似乎与别家不同。别家的都是尖顶,只有这家是平顶,我说,“去房顶。”
赶在白荆的搜索小队冲出来之前,我和六角已经舒舒服服地在石头房顶上躺了下来,那半条窗帘铺在下边,把竹筒扁担卷了窗帘的一边,卷起枕头那么高,余下的长度还刚刚好。
“老婆,”我问她。
“干么?”
“今天晚上感觉怎么样?”我问。
“简直太刺激了!”六角说着,往我身边靠了靠。这时,下边纷乱的脚步声已响遍了每一条街道。敲门声,问训声,睡意朦胧的辩解,没有好气的咒骂混成一团,我们听着,内心里像喝了凉水似的。
夜空晴朗,星星眨眼,不冷不热的风吹着,拂在身上别提多舒服了。
在这样一个白荆夜不能寐的夜晚,我们不能光睡觉吧?我扳过六角,抚摸她略微发凉的光滑身子。她看着我,似乎内心中也有一种急切的期待。
来吧,与自己老婆做事,就是心里踏实、毫无愧疚感。
近在咫尺的房檐下和街道上,就有气急败坏的叫嚣声,掩盖了我俩在房顶上的动静。今晚的这种经历,可能过去很久以后她都不会忘记。后来,我们心满意足地相拥着睡了过去。
也许是太累了,我睡得很沉,一直到天光大亮,刺眼的阳光才让我醒了过来。我一看六角还在沉沉地睡着,口中还说着梦话。
但是我发觉她的身子发热,鼻子也出气不畅。我推了推她,六角只是微微睁了下眼睛,又昏睡过去。六角病了。
原因不用说,就是着凉。在地下的水道里钻了那么久,又睡到了房顶上,她身体素质这样好,也扛不住了。
可是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光天化日的,连个衣服都没有,这时我才真正有点束手无策了。
我把她翻过来,先把手搓热,然后在她的背上,从上搓到下,从下又搓到上,将她两条手臂从头搓了一遍,又揉揉她的太阳穴,希望她能感觉好一点。可我不是医生。
第201章 扰乱集资大会()
六角的病情相当沉重,从我一出大洋,没有见过这个。没有见过我身边的人病得这么厉害,很快,她说起了胡话,口齿不清,汉话里不时夹杂着几个母语里的单词,有时不知道她在梦中遇到了什么场景,突然挣扎着要翻身而起,嘴里的声音也大起来。
石房子并不太高,下边早就有了人声,也有人走动,我怕她的动静会暴露了我们,不停地用手去摸她的额头,滚烫滚烫的,用嘴凑过去深深地吻她,她的唇也滚烫。
不知道从哪里开来了一队军队,军容还算严整,在每个街口都加了岗,对过往的行人进行盘查。
接着,各家各户的人都被集中到了广场之上,看样子,我和六角的夜晚盗珠行动触到了白荆的痛处,不知道他这次又要耍什么把戏。
这家人也接到了通知,很快人去屋空。我安慰了六角一下,从房顶一跳,进入到院中。
院中是一棵叫不上名字的果树,累累的果实压弯了枝头,鲜红的果子,像是大号的桑椹,有小孩子拳头那么大。
我一步跨到屋中,一眼看到了墙边的三只衣柜,看来这家人的家境还算过得去,这样我取用起来就不会有太大的内疚了。
打开一个,里面挂着的都是男人穿的,我从上边摘下一套,飞快地套到身上,又打开了另一件,这里应该是女人的衣柜了,里面全部都是裙子。
拿出一件,是浅咖啡色,嗯,这件六角穿上一定好看,但是不知道尺码怎么样。
于是又摘了两件,从屋中出来,一跃上房。我把那件咖啡色的帮她穿上,嗯,除了上半身有些紧绷之外,长短、大小都非常合适。
似乎六角穿别人的衣服,胸部总会显得紧一点,不过能凑合就行了。
六角别看处于重病之中,但是衣服还是让她感觉到高兴,竟然从“床”上坐了起来。用手扯着欣赏身上的衣服,并且还问我。
“你看看,我穿着怎么样?难看死了吧?”有点不好意思。
“哪能呢,什么衣服一到了你的身上,就会离‘难看’十万八千里远。这这简直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一样。”我这么一说,她就放心了。
摸摸她的额头,还是很烫,从昨天下午,一直到夜里,她都随我一起泡在冰凉的水中,不着凉才怪呢。我问她:
“怎么样,好些了么?”
她有气无力地说,“感觉好一点了,但是口渴。”
这好办,我蹿下房,在院子里的那棵树上,折了一枝果子最密的,送到她面前,然后又进到屋里,我找到了几块糕,用盘子盛了,端到她的面前,我说:
“你先慢慢吃,吃完了躺下休息,我出去一会儿。”
她略带紧张地问,“你去哪里?”我说,“你没看到,白荆好像又有什么大的集会?我去打探一下,很快就回来。”
拿了那条扁担,把六角的刀抽出来递给她防身,我夹起扁担,一跃下房,顺着房后的胡同,来到了大街上。
一出街口,就看到两名站岗的军士,他们站得笔直,看到我,以为我是落后的居民,不耐烦地冲我挥挥手,就这样,我到了广场上,在人群中往前挤了挤。
前边,我看到了两件东西扔在一张桌子上,心里一惊,暗叹白荆的手下,办事效率还不算慢。
是我和六角脱在水车下边的衣服,现在被白荆拾到了。
显然,到了王宫换岗的时候,南门接班的岗哨看到了无人值守的大门,然后发库房中看到了被我们点了穴道的三个人,当然还的被我拆开的那只墙洞。
然后,有人沿着我们进入王宫的水道,找到了那里。
“居民们,相信你们都感到从昨夜开始,城中就不大太平。知道是因为什么吗?”一名差役扯着嗓子开始训话。
“我城的治安形势比起以往,显得更为严重!恶盗捏里宁,已经不知道从哪勾结了另一伙更为穷凶极恶的呃呃呃,”他停住了,回身望了望,在王宫的顶上,有一个人影,在十几个人的簇拥下,正俯视着下边,他就是白荆。
“总的说,我们已经抓获了抓获了他们的”他瞟了一眼桌子上的两件衣服,“衣服。”下边有一阵窃窃的私笑,不敢大声。
我也忍不住一乐,竟然抓获了盗珠人的衣服,成绩不算小了,听他继续说下去。
“一男一女两名盗珠贼,在我们的步步紧逼之下,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双双赤着身子、仓皇而逃!”
怎么我听这意思倒不是捉贼,而像捉奸似的。
“不过,我们已经在城门四处加派了戒备,量他们也逃不出城去,希望城中的居民,一经发现他们的踪迹,要立刻报告值守的军士,或者直接到王宫里来报信可行,白将军会重重赏赐报信者!”
“下面,我们把盗珠贼的图像贴在这里,你们都给我记住了,窝藏人犯者,与人犯同罪!”说着,两个人把昨天那面木牌子又端了出来,我一看,上边明明白白地画着我的头像,而旁边另一个却十分的模糊,只能看出来是个女人,却是长发。
珍珠被盗,白荆理所当然地想到了,是我所为。他见过我,画像比较逼真,六角他没有见过,大概只是从拾获的衣服上推断,还有个女贼,是以短发的六角被画成了长发。
“我们昨天刚刚收到的、众多城中慷慨的居民募捐的、为了剿灭海上强盗而用的巨笔军资,昨天夜里里不翼而飞,据探查,巨盗捏里宁,又有新人入伙,我们面临的形势更为严峻!大家看!”
像变戏法一般,牌子被人一转,背面画了两艘船,一只龟船,一只独木船,那不是我们的船么?
他可真能忽悠,把田王的船队划到了海盗一伙儿,在龟船甲板上还画了一个人,不伦不类,一看就是凭想像画的,让我可气的是,那个人戴着一只眼罩,是个独眼龙。
娘的,不能这么糟改我们的形象,要不是想继续看他们下边的把戏,我现在就跳过去,把牌子砸烂。只听那人又说:
“我们英明的白将军就站在王宫的顶上,他在看着我们,他欣赏为了国家安危而慷慨解囊的民众不彻底剿灭犯我安宁的强盗,我们就永无宁日下面,我们将再一次进行募捐,程序与昨天一样。”
我这才发现,每个人的手里都拎着一条小布袋,我越看越是眼熟,不是我刚刚扔回他们院中的么?
白荆站在上面,嘴角露着一线似笑非笑的括弧,我知道他现在想些什么。
四门戒严,不出意外的话,我田纵百分之百地还在城中,甚至就混在人群里。
他要让我看一看,我和六角费尽了千辛万苦弄出去的珍珠,他只要动动嘴皮子,不劳自已动一个指头,人们就会乖乖地再交回到他的手中。
一股无名火直撞顶梁,为了还珠于民,我容易吗?为此还把老婆都累病了,这倒好,白忙活了!
于是那个昨晚被我嫁祸的验珠人又走了上来。
解他的穴道,我想只有白荆能为,他的脸上红一道青一道紫一道的,走路也一瘸一拐,我昨天并未打他呀。看来白荆没少收拾他。
现在他又上来验珠,只能说明他是个专业技术分子,验珠的活儿,别人不行。
一队士兵悄悄地调动,从集会人群的旁边步伐划一地跑过,白荆可真能咋呼,这样一来,谁还敢不乖乖把珠子交出去。
而依我的脾气,决不会让她得逞!就在第一个人拎了袋子走上去的时候,我一步跳了出来,宝剑擎在手中,抡起一扁担砸碎了木牌。
第202章 六角()
人群大哗!验珠人最先起身就跑。我几步冲了过去,从背上一剑结果了他的狗命,他一头扑倒,背上的衣服裂开一道整齐的口子,里面翻出米黄的皮下脂肪,瞬间被涌出的血浸透。
场上顿时大乱,人群四散奔逃,王宫顶上白荆不见了,数不清的军士手持刀枪向我冲来。
正好发泄一下了,这些天,净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宝剑似乎通灵,今天异常的快利,连同刀杆、枪杆、脖子、手腕一齐砍断,丝毫不觉滞手。
一支箭穿入了一只无头躯体之上,与我砍倒他只在同时。我一惊,白荆要暗算我了!
我想起独自一人在房顶上的六角,往那里看了一眼,不禁大惊失色!
那座石头房子已然被重重的军兵围住,许多人摇旗呐喊,一小队正架走木梯,举着刀枪往房顶上爬。
一个穿着咖啡色纱裙的女子正在挥马砍翻一个刚刚上去的军士,那是六角。
她重病在身,我忘了,白荆站于王宫的顶上,对于离得不远的那座屋顶会一目了然。
又有谁会大白天的坐在房顶上吃东西?
我立刻掉头,往那边冲杀过去。身后成群的人挥舞着武器紧紧地追着我,我只好回身一阵大砍,逼退他们,借机又往六角那边靠近。
我不能让她孤军作战,在平时,问题还不大,以她的身手能坚持一阵子,可是现在不一样,她在病着,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层呢?
正在爬房的军兵感觉到身后的异样,我像一股来势凶猛的激流,一下子冲乱了他们的队形,从身后对他们下了家伙。
几步就冲到了木梯的跟前,它被靠在房顶的边缘,上边趴了一溜七八个挥刀的人,他们站在木梯上回过头来,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只觉脚下了空,我一剑砍倒了木梯,木梯一矮,把上边的人都扔了下来,相迭着砸到我的脚下,一片惨叫又一次响起,一个也不留着!
蹿上房顶,我没有看角的影子。半截窗帘还铺在那里,一个被六角砍成重伤的男子呻吟着伏在半截窗帘上边。
旁边是那两件多余的裙子,上边喷溅着血迹,一只空盘子,一枝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