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外英雄传-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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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洋场亦是“武场”。据不完全统计,民国时期,先后在上海成立的武术组织,有精武体育会、中华武术会等三十八家。
民国期间,像霍元甲这般的高手不在少数。由这些高手支撑的武术团体也顺势而起。
国民政府于一九二八年,批准在南京成立了中央国术馆。一九二九年,中央国术院举办了第一届国术国考,这让练武之人为之振奋,从全国各地汇聚到南京参加考试,一展身手。
到了南京,离上海也就不远了。当时交通不方便,很多练武人到南京都要几个月,既然到了,自然要呆一段时间再走。听说上海非常繁华,很多人到了南京之后就辗转来到上海。
当时的上海不仅有很多公司需要保镖,也有很多学校招揽习武人前往教学。不少武师曾经只是看家护院,来到上海后则进了学校教达官贵族习武,生活质量一下子就提升不知是多少倍子。
既然生活过得不错,很多民间武师就此留了下来,在上海定居。武林人士齐聚上海,武术在上海自然就繁荣起来。当时,太极拳家来了,八卦拳家来了,少林拳家来了,大家都来到上海,都有一口饭吃。
武馆本是练武健身的场所。抗日战争之前,上海滩本已有三十多家。可是随着这个冒险家乐园的畸形繁荣,它也快地发展起来来。但除了爱国堂等三五家仍守着原来的宗旨以外,其他的大都成了豢养三命之徒,为ji院、赌场,武装走私、贩卖卖鸦片……提供打手、保镖的黑窝。
这些国人的共同点是都有一个武术队,逢年过节便要招摇过市,眩耀一番。常言道:无风不起lang,这些人是无风也要掀起三尺,现在既然有约在先,又有重彩为饵,真是饿鬼碰並上了大烧鸡,恨不得一口独吞。
元宵节那天,各路武队全上街头,花花绿绿各种旗帜迎风飘扬,也还算是好看!要问何来那么个色彩?倒是有个讲究。就象日本武队,三十六个彪形大汉,都是紧衣短靠,一律是白色的,连手中的家伙也是白的,而法租界的武术队则统统是紫色……到了黄昏时刻,除爱国堂外,中外二十九个武术队都来到了市中心。
这时,观看的人们早已把街道两旁的楼下,挤得水泄不通,各层楼房的平台、窗口也挤满了黑鸦鸦伸长脖子的人头。锣鼓壳鞭炮声,喝彩声,欢呼声……真是演者痴,观者狂,简直闹得个天昏地暗。
到了天黑时,整条大街数百条“彩”带,全给“扫荡”一空。当兴奋的人们正要散去时,突然十层大楼的克拉克大厦门前,数百盏红绿彩灯,一霎时亮了起来。楼顶上用霓虹灯管盘成的“沙逊”两个丈许的大字分外显眼。人们纷纷向那里涌去,但距大楼几步,都被两队手持胶棍的大汉拦住,形成了一个宽阔的空场。
空场正中摆着一张黑得发亮的紫檀木的八仙桌,桌上空无一物,而巢下却放着一个清澈见底的大玻璃缸。缸内清水中立着一尊嫦娥奔月的彩雕,尤其引入注目的是嫦娥手中托着的一颗硕大晶莹的珍珠,在特别设置的灯光映照下,宛如一轮明月,吐放光华,十分耀眼。
这克拉克大厦建于一九二八年,哥特式建筑。大厦外部全部用花岗石饰面,面向黄浦江十九多米高的屋顶则用瓦楞紫铜皮覆盖。克拉克大厦四到九楼为华懋饭店,饭店设中、英、美、法、德、印、日、意、西九大异国风情套房。
第二十六章 比武夺彩()
比赛开始了。虽然不是性命之争,但也极其惊心动魄。
头一阵是摔跤,日本队的把英国的勇士摔倒地上爬不起来,美国队的勇土又把他摔脱两个门牙,法国队的勇士又把美国队打败。正要算法国队得胜,高玉田忽然越众而出,说道:“我也算一份,赢了就算是中国队的!”一大群中国老百姓都大声说了:“好,太好了!”
法国的勇士名叫马吉,是法租界第一名摔跤好手,心中怒道:“怎见得就是你赢!”当下跑到高玉田身边,说道:“黄种人,请赐教吧!”
高玉田微微一笑,双手紧贴膝旁,说道:“你先请!”
摔跤是四臂相交,两人互抱,从没有双手下垂,双腿挺直的道理。马吉道:“这样不能算是摔跤?”
高玉田笑道:“你尽管发力就是,我给你摔跌了就算我输。”
马吉大怒,两腿微弯,膝盖向前一顶,双手扳着高玉田的身躯便摔了起来。高玉田喝声:“去!”但不见他闪身动手,马吉已飞扑出一丈开外。众人相当骇然;个个目瞪口呆。
马吉来了个鲤鱼打挺,很不服氯地站起身来,站稳马步,双手一搭高玉田的肩头,左手前推,右手五指如钩,向下一拉,这是摔跤中很厉害的一招,名为推窗望月。高玉田又喝一声:“去!”马吉庞大的身驱,又直飞出去,跌了个四脚朝天。马吉胆战心惊地哇哇哇大叫:“妖术,妖术!”
一边武功深湛张仁奎,一见高玉田纹丝不动,别人无法将他摔倒,脱口赞道:“好功夫!这种绝技,非内家功夫已到炉火纯青之境,绝不能所为。主要四两拨千斤如同太极拳的借力打力一样,都是用敌人自己发出的力量去打击敌人。只是“四两拨千斤”还能需要懂得运气反击的功夫,比单纯的借力打力要难上许多。
马吉虽然精于摔跤,却不懂得这种内家的上乘功夫,当然不服,于是就鬼叫道:“你若不使妖术,不违反规矩,把我摔倒,我就真正服气!”
法国的队长吉隆是个内家高手,笑骂道:“你不懂得这种功夫,就别胡说八道!”
吉隆自忖不是高玉田对手,不敢出来替下马吉,只是替马吉认辙催他回去。马吉却直挺挺地站在高玉田面前,并不理会。
高玉田明知他不服,双腿微弯,只出双手。马吉一把扑去,捉着高玉田的左手腕便扭,高玉田猛地手腕一沉,脚尖一勾。马吉一发难收,重心不稳,身子前朴,给高玉田轻轻一勾,便跌在地上。马吉站起来,翘起大拇指说声:“好!”又道:“这才是摔跤绝技,我服了!”
高玉田想退下,法国队的大力土上龙出来说道:“中国大侠,我们来比比拳。”
只见此人身长六尺有余,两肩肌肉鼓起,屈伸之间,骨骼格格作响。张仁奎突然掠而上前,说道:“这位是小辈,不好尽让他上,我来和你比比拳。”张仁奎比起那个霸王拳来,真得心应手。
高玉田一笑退下,上龙道:“老先生,你的鞭术驰名上海滩,拳脚相搏,可是取巧不得,我一拳可以打死一头东洋大马,碰伤了你,那可过意不去!”
上龙说罢随手一拳打在一棵小树上,那棵小树果然应声倒下!张仁奎瞥了一眼,若无事,只是笑道:“树是死物,如何比得溜滑的人呀!你发拳吧,打死了我,我的帮会也不会怪你。”
上龙心想:“那怕这个老家伙再溜滑,只要被我拳风扫着一点,就会倒地。而且就算我打不着,他也不会打着我。他若只是躲闪,也算是我占了上风。”
这个家伙边想边忽地一拳打出,只见张仁奎轻轻一闪,已到了上龙的背后,老掌一扬,拍地一声打中上龙的背心。张仁奎用的是内家重手法,上龙疼得哇哇大叫。但他也好生了得,反手一捞,蒲扇般的大手朝张仁奎便抓。
于是,张仁奎轻轻一闪,伸手在他肩膀轻轻一推。上龙跄跄踉踉地后退几步,赶紧稳住身子,就要双拳齐发,直如巨锤击石,勇不可当!
张仁奎身躯一旋,伸手抓着他的手腕一带。上龙这一击之力,何止千斤,给张仁奎借力一拉,只觉身子似腾云驾雾一般,向前直出去。高玉田如箭飞射,一把将上龙接下来。大广场—片雷动。上龙是个法国的爽直汉子,先向高玉田拱手谢过相救之恩,继而对张仁奎一揖到地之说道:“老先生武功真好,俺上龙是心服口服了!”
张仁奎微微一笑,道声:“好汉,承让!”
突然飞出四骑日本东洋马,马上小日本骑手,在大广场上跑了一圈,猛然停下,说道:“我们想领教中国勇士的骑术和刀法!”
张仁奎接声叫道:“来吉,牵我的红马来。”
四骑士齐声问道:“先生,你也参加比赛么?那么再选三名骑士就够了!”
说时慢那时快,只见徐子侠从一边上来,从张仁奎手下接过一匹大白马,只见他飞身跨上马背,抽出软鞭,迎风扫动,劈啪有声,笑着说道:“张老先生,让小辈—人领教他们四骑士的鞭术好吗。”张仁奎笑逐颜开地点点头,表示同意。
徐子侠得到应允后,双脚一夹,大白马腾开四蹄,在大广场上飞驰而过。四骑士喝声“好!”四马齐向徐子侠冲来,倏地分开左右前后,三面截击,四条长鞭,看看会打到徐子侠的身上!看台上的中国武士大叫起来,忽然马背上不见了徐子侠人影。
徐子侠早已躲在马肚底下,那匹白马中了一鞭,长嘶一声,猛地向前冲去。前面那名骑士,撩缰一闪,自马疾地擦身而过。徐子侠闪电般翻上马背,长鞭一甩,那名骑士尚未弄清,已给摔下马背。子侠生不放松,反手一下,把一名骑士打落马背。另外两名骑士发了慌,策马躲刃,不消片刻,又给徐子侠摔倒地上。
小日本队长井台按捺不住,飞步而出,拦着徐子侠的马头,问道:“先生累么?”
张仁奎赶紧上前,双手一辑说道:“还是我老张来请教一下,岂敢劳驾队长!”
深通中国武术的井台,算得是一名内家高手。当下说道:“现请教一下老先生的掌法。”
张仁奎道:“好,就请吧!”
井台刷地一窜,长似飘风,双臂齐张,外一展,左掌掌击张仁奎的额门,又用右掌打出一半,忽化为拳,猛击张仁奎前胸。
张仁奎步法轻灵,倏然转身,一个顺手,化解了敌人攻击,用手轻轻飘飘地拍去。井台肩头中了一掌,急忙沉肩缩腕,右掌向下一截,左手风猛切张仁奎脉门,这一招疾如电光石火,是武当掌法中反守为攻的绝招。哪料张仁奎的身子轻盈一转,身子竟似随着掌风直飄出去,真如舞蹈一般,十分美妙。
这时,高玉田心里一动:“这掌法好象在哪几见过似的”细细一想,才想起自己同师父学武的第三年头,一日师兄弟正在过招对掌,忽然面前出现一个满头白发中年的女人,笑道:“小子们,同朱婶过过掌法!”
她叫高玉田和两个师弟,同时向她击掌,只见她轻飘飘地东转西转,三转两转间,自己就中了她几掌。幸而她毫不用力,并未觉痛。这时,师父已不知从什么时侯了出来,大笑道:“小夙:你怎地欺侮小孩子?”
那白发女子道:“士奎,你总不肯同我比试,我,以为武当山武功有多高强,原来也不过如此!”
高玉田的师父高士奎给她逼得没法子,只好和她比掌。三个小孩子看得眼花缭乱,连人影也分不出来,忽然那个白发女呼地跳出圈外,一声不响,如飞而去!师父叹道:“唉,这女鬼知此好胜!……”听了师父一席话,高玉田这才知道那个白发女子,就是名震武林的“白发女侠”,名字叫相大妹。
高玉田看着张仁奎潇洒的支动作,他想起白发女侠的武功,就不用再为张仁奎担心,认为他一定会获胜!果然不出片刻,便听得井台大天一声,跌出五米之外!
张仁奎飞身,疾如弩箭,伸手捉着了井台的鞋跟,向后一拉,硬把井台拉了回来。井台适才与张仁奎比试时,武当掌法的八十六式招数,已用了一半以上,总是碰不到张仁奎,甚至连他随风飘动的衣服也捞不着,又急又惊,一子使出了武当掌法的绝招,只见他双掌风车般地一转一绞,向张仁奎身影猛扑过去。
仁奎身子一仰,轻飘飘地随着掌风直滚出去。井台喝声“好!”身子一伏,猛地向前一窜,第二招“双龙出海”双掌齐发,猛击张仁奎后心。张仁奎微微一闪,旋过身来。井台双掌打到中途,突然化掌为拳,第三招“上山打虎”,左拳封顶,右拳猛击而去。
这一招变化无穷,快若流星,认为张仁奎一定避不得,哪料张仁奎手掌一扬,抵着他的手肘一送,大叫一声“去!”井台肥猪般的身躯,腾云驾雾般的直掼出去。
此时此刻,广场上的人齐声惊呼,井台也是灵魂出窍。不料张仁奎法竟是如此之快,竟将他飞摔出去之后,又将他拉了回去。井台站稳之后,抹了抹汗,拱手说道:“老先生神功,真是名不虚传!我和我们的日本人,愿诚心拜你为师!”
第二十七章 夺得冠军()
大上海一大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