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外英雄传-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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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得到回答。
相关一提醒,他使收住了脚步,不愿在此时此刻去打扰师父。于是将相关遨到自己屋里,把接受的任务向他说了一遍。
相关听后,深感此事重大,首先要筹集这一大笔款项,谈何容易。这个青帮里从不攀结豪贵,帮友大都是穷苦人;虽然偶而也为一些爱国商人保镖护航,但收入微薄。高士奎为人慷慨,对穷苦人前来求助,无不解囊,因而也无多积蓄。两人商议万好一阵,仍无良策。
正在这时,一个师弟匆匆走进,说是克拉克公司董事长的大管家朱先生前来拜访高老先生生和高少先生。
高玉田感到有些纳闷:克拉克的名声显赫,是早有所闻的,但爱国堂与他从没有任何交往,今日派大管家登门,究有何事?可相关认为高玉田应出一晤,说不定这位对中国有贡献的外国商人,又有大慈善家美名的百万富翁,能提供筹集巨款的机会。
相关把这意思对师兄一说,高玉田觉得也有几分道理,虽然对克拉克的看法,他是有保留的。
高玉田让相关出去接待那位朱先生,请他稍侯。接着打开衣柜,换了一身咖啡色的的对襟衫,腰上扎上了一条白绸宽腰带,脚上登上了一双白底黑帮布鞋,对着穿衣镜一照,镜子里理现出他那干净,利落,英姿勃勃的模样。
第二十二章 特殊要求()
高玉田迈着稳健的步子跨进大厅,只见一个脸上无肉的瘦高个的中年人,活像一个僵尸的家伙,正与相关坐在一起谈话,但那对在深凹里的眼珠,却不时东张西望,流露狡黠的神色,看起来就不是一个好鸟,这个东西名叫朱八。
朱八一见高玉田走进来,忙欠身站起。他不止一次看过高玉田同人比赛,从面容上能认出他来。但今天他卑恭的态度,并不是对高玉田武艺的崇敬。作为百万富翁的大管家,出入于权贵豪绅之门,他也是趾高气昂的,当然不会把一个练武人放在心目之中的。
问题是临来之前,克拉克再三叮嘱对高士奎和高玉田二位务必要“礼请”,对主人这种罕见的举止,能掉以轻心吗?
“高先生,”他尊敬地拱手行礼,“克拉克董事长要我专程前来,请二位高先生过府有要事商议。”说着双手递给高玉田一封印有“克拉克公司缄”的信件。
高玉田微微点头,接过信,请给朱八上茶水,然后自己也在隔一茶几的紫檀木太师椅上坐下,拆开信一看,内容与朱八所说一样,只是执词甚为谦恭,沉吟了片刻,他看了朱八一眼,然后说:“我大爷外出,待他回来我稟明克拉克董事长的盛情,再作计议,您看如何?”
“克拉克董事长吩咐过了,二位先生只要有一位肯赏脸就行了。既然高老太爷不在,是否就请先生劳步了。”朱八一副恳切的腔调。
“这个……”高玉田略为思索后站起来,断然地说,“那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朱八见他答应了,满心欢喜地陪同高玉田走出大厅。在大门口,他忙抢先一步,将停在路旁的一墨色的小轿车车门打开,弯下身子说了一声:“请!”
高玉田也没推让,径直上了车。小轿车飞快地穿过了市街,克拉克公司的大楼也一闪而过,高玉田感到有些诧异,心想:“他要把拉到哪里去?”
坐在他身旁的朱八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不等他开口,便解释道:“克拉克董事长说公司里人多杂乱,请高先生到虹桥路的克拉克别墅会晤,谢谢光顾。”
这是一座红瓦黄墙的英国古典式乡村别墅,建造前克拉克不惜工本从英国运来了高档橡木和其他建筑材料。登上台阶进入门厅,南面是起居室和餐厅,北面是会客室和书房。起居室的木构架裸露于墙面,搭配木窗木壁和大火炉,感觉很象身在田园之中。
别墅周围是草坪树林,庭院里有雕塑、马槽、饮水池和玻璃花房。喷水池则设在辅楼。朱八领着高玉田从南面绕到东面,通过一座扦形楼梯,上了二楼,把他让进了一间精致的小客厅,请他坐下。
“您坐一会儿,我去请董事长。”朱八说完,小心翼翼地从侧门走了出去。
高玉田看了看室内,布置得别具一格,四围墙壁上悬挂着取材于圣经的油画。高玉田自小学过画画,因而大体能看明自画中的故事。如诺亚方舟的飘流,亚当与夏娃的受惑,三使徒的运行,圣母玛利亚的圣洁受胎……
突然,他听见从外面传来微弱的祈祷声,看了看,原来是从一扇打开的圆形窗传过来的。他怀着好奇心走近窗口一看,外面是走廊,对面有一间屋子敞开着,可以看见屋虽的情景:正面墙壁上有一个孔子像,像前,有一个身穿白袍的女人跪着的背影,祈祷声就是出自她的口中。
此大美女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乌黑的秀发,长长地披在肩头,即使是个背影,也足以使人感到跪者是十分的虔诚的样子。
高玉田心里却回响着两个字:“痴迷!”,这也难怪,他赣榆青口的老家就同寺庙为邻,但口是心非的某些人,却给了他活生生的反面教育。人们教诲他,当别人打你的左脸时,你要把右翻险送上去!而他却想的是,当别人打我的左脸时,我就要对准他的右脸猛攻一拳……
脚步声响了,高玉田忙一闪身,回到原来的坐位。他刚坐定,沙逊满脸堆笑地从另一侧门走了进来。
两人寒喧了几句,克拉克便直截了当地说道:“请你来的原因:就是元宵节将近,本地区的外国商会决定要好好地庆贺一下,和上海市民们欢度佳节。本人作为商会的副会长,准备要出点力。”
“往年都这样的,也没有什么新鲜的花头。”高玉田道。
“可是,现已我们约请了中外三十家武馆,届时比赛夺彩,现见已有二十八家武馆应允了,作了肯定的回答。唯有你们这武艺最高,名声最大的爱国堂等到没有回音,故特邀请二位前来相商。”
高玉田心里不禁埋怨师弟相关,事前为何不给自己打个招呼。但一转念,也许脾气怪倔的师父并没告诉他。可现在该怎样回答呢?
就在他沉吟不语时,克拉克又说:“这次夺彩,克拉克公司决心付出一万大洋的代价……”
正为筹集所需巨款发愁的高玉田听了,不禁心里一动。这显然是个很好的机会。但是他立即想到师父高士奎,生平最厌恶贪财好利,如不说服他,自自便贸然答应,结果必然惹他老人家生气,甚至爱国堂根本就不会参加。想到这里,他没动声色,只是说:“事关重大,必须与师父高士奎商议后,再作答复。”
“这个么……那好吧!”克拉克说道。
越是这样,克拉克越是心切,经过反复相求,高玉田答应:“在一天之内,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
当克拉克送高玉田时,在走廊上上正好与那多身穿白袍的女人相遇。经克拉克介绍,高玉田才知道这就是赫赫有名的水仙花,而留给他的印象只有八个字:艳压群芳,冷若冰霜。
高玉田离开了虹桥路的克拉克别墅后,并不急于回到爱国堂找高士奎,问题不仅在于今天这样的日子,他不想使师父破例,重要是他深深了解师父的为人。比武夺彩之事与购枪抗日联系在一起,他深信高士奎会义不容辞的。
现在的高玉田脑子里盘旋的问题,是要设法找到购枪的线索。小鬼子是不准公开买卖枪支的,但黑势力在私下里买卖却在大宗进行,这是一个公开的秘密。
有道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一方要禁止,另一方却要买和卖,冲突时时发生。缉私的军警和军火走私贩交火的新闻,几乎每隔几天就会在报纸上披露一次。可是真要买枪,要与这些亡命之徒挂上钩,也并非一件容易的事。
高玉田边走边在脑子里搜索,终于想起了一个人,这人叫少掌柜,好汉高玉田和军火少掌柜相识也纯属偶然。
第二十三章 接头购枪()
有一天傍晚,相关邀高玉田到自己家里吃油炒螺丝。他家世代打渔为生,就住在海边上。
饭后,两人在海边散步,突然看见一条舢板飞速靠岸,—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背着一条鼓鼓囊囊的重袋子上了岸。接着小鬼子的海上缉私艇飞快而来,而且向那人连连射击。高玉田和相关平日就非常恨小鬼子,因为他们在海上天天都对渔民巧取豪夺真,敲诈勒索。
再看看那汉子衣晃荡,破衣拉撒,象个穷苦人,于是决定要帮他一把。恰好那汉子左膀被枪弹击中,挣扎了几步,摔倒在地。高玉田和相关二人飞快冲到他面前。高玉田将他背起,相关扛起袋子,三步五步,就把他弄到家里。
二人知道小鬼子必然会在这—带搜捕,两人急中生智,将那汉子连同袋子放在阁楼上,然后将两筐鲜鱼倒在地上。小鬼子虽然搜查了相关的家,可始终没注意阁楼。只顾得地上的一堆鲜鱼了,一人拣了几条大鱼滚蛋了。
事后,高玉田和相关才发现那条袋子里装着六十支手枪。少掌柜对他俩自然感激涕零,曾多次要宴请并同他们结交。但高玉田认为这些军火贩子,虽然有时也讲点江湖义气,可是后面均有另一黑势力操纵,绝不可深交,于是都婉言谢绝了。
尽管如此,见了他们,总是胸脯拍得咚咚响,赌咒说:“只要一旦用得上我的地方,那怕掉了脑袋,也不皱眉头。”
“对,这个少掌柜倒是购买枪枝的好线索,可是对他怎么说呢?”高玉田思忖了一阵,心里有了主意。
高玉田主意一定,就快步走过了三条街,来到了上海大赌窟。进了门,乘电梯到了五楼,按照少掌柜说过的,高玉田很快就找到了第六赌厅,走进去一看,虽然人声嘈杂,乌烟瘴气,在众多的赌客中,他一眼就看到了少掌柜,便走了过去。
这个家伙今天是赢家,正兴高采烈地抓起一把钞票,要往赌桌上的“大”字上押。高玉田挤到他身边,叫了一声:“老少。”
少掌柜回头一看,见是高玉田,就高兴地嚷道:“嗬,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来押一注。”说着要将一把钞票往他手上一塞。
“我找你有要紧事。”高玉田现出一付焦急的模样说道。
“哦!”少掌柜看高玉田那付神色,愣了一下,又留地瞥了赌桌一眼,但还是将钞票往大钱包里一塞,说了一声:“咱走!”
“什么事?”刚离开赌桌,少掌柜就问。
高玉田看了看周围,然后轻声说:“这不是说话的地方……”
“好,跟我到上边!”
两人走出赌厅,少掌柜领着高玉田到了七楼,从身上掏出钥匙,打开了一间房子,进去后便顺门带上了。
高玉田坐下后,少掌柜又从柜里取出一瓶人头马,给高玉田和自己各斟了一杯。
“什么事?”少掌柜问。
这时,高玉田端起酒杯,放到唇边抿了一口,放下酒杯,说:“我的一个朋友想买一批手枪,请少掌柜代为设法搞到。”
别看这个家伙似乎粗里粗气,—听是这事,立刻郑重了起来,不安地说:“这个么……”
“当然,我介绍这笔生意,也希望搞点外财了!”高玉田很坦然地解释说。
“对,对对,人无外财不发吗!”少掌柜信以为真了,而且挺赞成地说,“见钱不挣是傻瓜!”
两人谈话显然物投机,终于谈妥了由少掌柜代为购买一百支二十响驳壳枪,于是,少掌柜说道:“咱们是熟人生讲,要价是一千五百大洋。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至于什么时间,由你说定。”
高玉田高兴地说道:“好!到时我通知你。”
“好的!”
高玉田最后说:“这笔交易是瞒着大爷高士奎的,你切勿走露风声!”
少掌柜一拍胸騰脯,慨然说道:“干我们这买卖,上不告父母,下不传妻儿,你尽管放心好了。”
于是,高玉田便起身告辞了。他离开大楼时,他对此事交涉的顺利是比较为满意的,也却没想到“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就为这件事,使他陷入困境,险些葬送了生命。玉田又多办了几件事,直至日落西山,夜幕降临才急匆匆准回走。
如果说上海滩的凌晨是展现出它的贫困、饥饿的一面!那么它的晚上则把它的奢华,**暴露得淋漓尽致。街头在霓虹灯红绿交辉的映照下,车水马龙,行人熙攘。酒巴间、咖啡馆,舞厅里动人的歌声、软绵绵的旋律,不时在夜空中伺响。各大小赌场,街头巷尾的赌摊无不人山人海;出卖灵肉的女人,更是这畸形城市的象征……
高玉田对这一切早已厌恶之极。他低着头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