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外英雄传-第8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为什么?因为他不还枪不吭声的目的,就是为了诱敌深入,好让敌人闯进屋来。高玉林的想法是:一来,敌我人数悬殊,只有把他们引进屋来,才能让这少得可怜的子弹充分发挥其作用;二来,高玉林已明确地意识到,他自己有子弹少的短处,但又有不怕死和会点武术的长处,只有和敌人在屋里拚才是最有利的。
除开以上这两点之钱,高玉林还有一个打算,就是把敌人引进屋以后,好想个法儿从敌人手里夺取枪支和子弹,用来武裝自己。
现在,他一听李士群派两个敌人进屋,他的目的要达到了,他怎能不高兴呢?于是,他提起精神,又擦了擦被呛得正在流泪的眼睛,便全神贯注地盯住了屋门口。
不大工夫。有两个来送死的汉奸特务,真的朝这北屋的门口闯过来了。只见这俩该死败类,一个在前头,一个在后头。前头这个,是个大兵。他两手端着一支大盖子,枪筒上还安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刺刀。不过,这种武器,拿在他的手中,并不给人一种吓人的感觉。这主要是因为他那象个柳叶似的小脸蛋,如今巳吓得比白纸还要白!
跟在后头那个,看来是个特务的小头目。他猫弓着腰,龟缩着脖子,将身子藏在那个小特务的背后。这个小子一手推着前头那个不肯前进的武装特务,一手提着一支二十四响匣子枪。看这个贼眉鼠眼的家伙的态势,就象他觉着这个屋门口如同老虎口一样可怕,随时都有可能把他生吞下去。
只见那个小头目一边推搡着前头那个伪军,蹑手蹑脚地向北屋走着,一边抽头探脑地东张西望,简直象只避猫鼠。
高玉林在里外问屋里硝烟弥漫中,早巳作好了准备。当这两个送死鬼慌慌张张闯进屋以后,只听嘎勾儿一声响,从灯窑儿里射出一枪。那个拿匣枪的小特务头目,应声去见阎王。那个端大枪的特务,一听见枪晌,就知高玉林并没有死,立刻吓没了真魂,一转身就要向外跑。可是?这个慌忙外逃的特务刚迈步,被那个四脚朝天,躺在屋门口上的特务的尸体绊倒了。
当他昏头胀脑地爬起来的时候,高玉林已把第二粒火儿推上了膛。这时节,只要是高玉林的二拇手指一用力,这个特务的小命也就上了西天!
不过,高玉林并没开枪。他想:“眼下,子弹真是太宝贵了,用它打死一个已经吓破了胆的可怜虫,实在是不不划算!”
正在这个节骨眼上,趴在南房顶上的大特务李士群,朝着想往外跑的这个特务喊道:“你、你往外跑,老、老子枪毙你!”
魂落魄的特务一听这话,又嗖地窜回屋来。他进屋后,一步蹿上堂屋。将他那乱打哆嗦的身子,紧紧地贴在隔墙上,又把枪口伸向隔墙的门口,光打哆嗦不再动了。
此时,高玉林那两条怒冲冲的视线透过窗棂的空,在南屋的房脊上搜寻着。他要寻找那个正在房上指挥的汉奸李士群。可是?他瞅了大半天,只是听见李士群在鬼嚎,却望不见那个小杂种的影子。
突然,高玉林正望着望着,就听见背后隔墙上的“通天框”,咚咚地响几下子。他猛一回头儿,只见有个雪亮的刺刀尖儿,贴着“通天框”已露出了四寸多长。
因为那个端枪人正在打摆子的缘故,那个刺刀尖子正一阵阵抖动着,并且时而还在通天框上,发出咚咚的响声。
高玉林看清情况后,不由得心中笑道:“真是一个胆小鬼!”
于是,他不慌不忙地从灯台里伸出一只手去,将二拇指头挺直,猛地顶住了那个汉奸特务的脊梁,并以命令的口气喝道:“小朋友,別动!”
那个汉奸特务,浑身猛一收缩,打了个冷战。高玉林又紧接着命令他说:“放下武器,还有条活命!”
那特务以为是枪口拄在了他的脊梁上,吓得浑身的冷汗流成了河,哪里还敢动一动呢?于是,便乖乖地把枪扔在地上,举起双手,哭丧地央求道:“我投降!我投降!好汉饶命啊!……”
高玉林把手抽回来。又命令道:“给我进来吧!我的小朋友!”
特务哆哆嗉嗉走进里间屋。他进屋后,一面用一双失神的直眼盯着邵酿泉,一面用结结巴巴口的声音央求着:“长官,不,不不,同,同志,饶,饶我一条狗活命吧!我是被抓来的呀!……” 。
高玉林让他蹲下,随后自己也跳下床来,蹲在地上下,向特务说:“饶你可以,但你要老实地听话!”
“是!谢,谢,谢谢!一,一定!”
第 十四 章 枪口训敌()
高玉林朝大门口一指,说:“你去把那支匣枪拿过来!”
特务点头应道:“行,行行!”
高玉林又指着大门口上那个特务的尸体说:“连他身上的子弹袋子也要解下来!”
“是!”小特务打着战。
“快去吧!”高玉用盯住他,还用双眼的余光,向四下散打着。
“好!是!”小特务鸡啄米似点着头。
这个特务来到屋门口,拿起匣枪,又,解下子弹袋子,扭头一望,只见高玉林正端着大枪冲着他,便老老实实地又朝屋里走回来。
正在这个时候,南房顶上响了一阵排子枪。颗颗的子弹,从特务的身边吱溜吱溜地擦过去,有的钻进地去,有的打在墙上,还有一颗子弹擦伤了特务的胳膊。那特务一见自己膀上鲜血突突地流出来,身子一抖,摔倒地上。
高玉林匍匐着身子,来到外间,拾起匣枪和子弹袋,又把吓傻了的小特务拖进里间。高玉林使用匣枪更加顺手。所以方才总觉着大枪不方便。现在,他得了这支二十四响的匣子枪,不仅这支枪的成色比自己使用的那支还新,而且子弹袋里的“花生”更装得满满的,此时真如猛虎添上了翅膀,他的心里高兴极了。
再看那个小日本的武装特务,只见他望着自己受了伤的胳膊,又痛,又怕,又气,不由得咬牙切齿地骂起来:“日他妈李士群这个狗操的,不得好死!”
高玉林赶紧从内衣上撕下一块白布,一边给特务包扎,一边教育他说:“以后,別替侵略者和卖国贼卖命啦!啊?”
那特务见高玉林待人挺和善,还替他包扎伤口,一点也不象鬼子、汉奸说的那样,人一参加革命就“六亲不认”,特务落在他们手里只有死无活被要了命。于是,他就试探着说:“你真好!阿拉一辈子也忘不了你的大恩的……”
高玉林严肃地纠正他说:“你这个说法不对!”
伪军迷惑不解地问:“怎么不对哩?你待我好,阿拉感谢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高玉林说:“我没什么值得你感谢的。你要感谢的话,就感谢**和八路军、新四军吧—一我是按照我党、我军的俘虏政策来对待你的。”
小特务点点头。又说:“不管怎么说,反正是都是上海人……”
这话是什么意思?原来这个特务不是別人,他是这大上海小船主、老中农高传年的儿子高小地。在他当特务之前,一直在外地念书。高玉林呢?一来上海后,就用过他家小船,他的父亲帮了一些忙。
因此,高玉林只是听人说过,高传年有个儿子,叫高小地。后来也知道高小地当了特务。可是一直没有见过面。所以,直到今天,高玉林并不认识这个高小地。
高玉林虽不认识高小地,可高小地却明确地知道,给他包扎伤口的这位地下工作者,就是那令鬼子和汉奸怕得要死的地下党中的一员。
他是怎么知道的呢?因为他在闯进这座屋子之前,听到犬养健、李士群以及大大小小的中日特务们都在吆呼:“今天围住的这个**地下工作者,是一个小头子,一定要想法活捉住他!活着捉住他!”
而且,他被俘以后,一见高玉林的面,也大体上认出来了。这是因为,高玉林同王老板联系的那天,高小地就是被李士群安排盯梢王老板的主要特务之一,他虽然站得远远的,可是眼睛并没被捂住。在当时,高玉林虽没去注意这个小地,可是小地,却把高玉林的形象大体看清了。
可是?在他俩刚见面时,高小地虽然认出了高玉林,却并没敢对高玉林说出自己是谁。因为,犬养健和李士群常说:“**六亲不认”。对此,他虽不完全相信,可又不完全不信,所以没敢攀关系。
况且,高小地还曾听父亲说过,**游击队为借粮来到过他家门口,高小地他父亲怕**还不起没有借给他们,为此只把船给地下工作者用了用。
为这件事,高小地的老子还曾嘱咐过儿子:“过去咱没借给**游击队粮食,他们可能会恨着咱的。如今,你和他们又在两面上混事,可得处处留点神,尽最大努力帮一下有良心的中国人!
高小地对父亲这些话,过去是半信半疑的。可是今天,他被他自己人打伤以后,地下工作者又对他这么好,使他很是激动,所以这才开始试探着和高玉林攀攀关系。
可是?他刚说了个半截话儿,高玉林的注意力,却忽地飞到房顶上去了。
原来是,房顶上的小青瓦在哗啦哗啦地响。高玉林定神一望,又转念一想,立刻明白了:这显然是,那些黔驴技穷的敌人,派其喽罗来闯屋没有成功,现在又派人来挑房顶了,一念及此,高玉林又想:“要是让敌人把房预挑开一个大窟窿,再从窟窿里扔下手榴弹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高玉林想到这里,把匣枪往腰里一插,将大枪背在肩上,又将高小地那支步枪端在手里,然后朝外间一甩头,对小地说:“你先到那堆木头里面去藏一藏吧!”他见高小地不解其意,又用枪指着房顶说:“你听,他们要挑房顶扔手榴弹了!你要是不想死的话,就快快地躲藏起来!”
高小地终于领悟了我地下工作者高玉林的意思,照令而行,躲到外间的大堆木头北面去了。
高玉林不声不响地监视着房顶,只见房顶上的响声,正在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过了一小会子,揭的瓦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了。这时节,高玉林听着,瞅着,心中暗自分析着:“听这响声,瓦巳被揭去开了,现在正用铁锨铲房顶上的铺材!”他想到此,便从容不迫地把手中的三八大盖枪朝上一举,瞄准了正在咔嚓咔嚓乱响的地方,一勾扳机,砰地一枪。
这枪声一响,只听见房顶上吭噔一声,就象有个什么沉重的东西从半天空中落到房顶上一样,震得房顶颤动了一阵,有些檩梁上的灰尘,纷纷飘落下来。此后,那铲苇帘子的声音,再也没有了。
这是,那个蹶着屁股挑房顶的家伙,被高玉林这一枪给解决了。不大一会工夫,那边的苇帘子又响了起来。早巳顶上火等着的高玉林,等敌人把房土挑开后,又给了他一枪。这一枪,和那一枪一样,房顶上又是吭噔一声,苇帘子又不响了!
高玉林隔着屋屋笆一连撂倒两个以后,敌人只好把挑房顶的把戏收起来。可是?屋外的枪声,还在稀一阵密一阵地响着。这时,按照高玉林的分析,敌人这个闹腾劲头,看来有两种意图:一是,他们正在想尽一切办法,逼高玉林投降;二是,尽量引诱着高玉林把弹打光了,他们好闯进屋来抓活的。
高玉林根据这样的判断,便暗自决定:我来个将计就计,跟敌人消磨时间,等天黑下来以后,再想法子突围。于是,他又招了招手,把外间屋的那个特务又又过来。他俩一同蹲在死角里。高玉林问:“你今年多大岁数啦?你叫什么名字?”
“阿拉差五天,就二十三岁。阿拉叫高小地。”
“高小地就是你?”高玉林吃了一惊。
“是的!”高小地小心谨慎地答道。
高玉林对这个高小地发生了兴趣。他的兴趣,并非源于“高小地”这个名字起得好听,也不是因为他同自己是老本家子。而是他的这个名字使高玉林打开一条新的思路。于是,他又接着问下去:“小高,你的老家是哪里?”
“阿拉的家,就在吴淞口的码头边上。”高小地轻轻说道。
“你的老子可叫高传年?”高玉林漫不经心地问道。
“是呀!”高小地惊喜交集地答着。
到此,高玉林算把这个小特务身世弄清了。随后,他口吻一变又问:“你认识我不?”
“阿拉不认识,但见过面!”高小地来了一个急转弯。
“在哪能里见过?”高玉林来了兴趣。
“在一青帮头子,机器厂王老板家的大门外。”高小地大着胆子。
“什么时候?”高玉林笑逐颜开地问道。
“半年前……”
这时,高小地将他被李士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