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外英雄传-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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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任务。
一旦听听到枪声往外跑时,她也总是把这个大包提在手中,为的是:万一跟敌人相遇,好以走亲探病的身分掩护自己,若是自己的同志需要她外出,她有这个大包在手可以马上就走,用不着窝回家来再做什么乔装改扮的准备了。
由此足见,既然了解上述情况,他们显然是不会为和王熙叶的“巧遇”而咸到惊奇的。可是?二人虽不感到惊奇,喜悦的感觉,高兴的感觉,却还是有的,而且是很强烈的。
可也是啊!由于“做生意”的原因,尽管宋、高一直在这一带转游,可是?到今天说话,他们和王熙叶已有四个来月没有见到面了!你想啊!宋继柳和高玉林在今天这样的情况下,突然见到了自己的同志——王熙叶,他们怎能不喜悦?怎能不高兴哩?当然是喜悦的,高兴的!而且是应当喜悦,应当高兴的!
不过,宋、高之所以喜悦和高兴,主要不是因为他们之间別来日久,更不是因为他在这安危莫测的严峻时见到了他的同志,那么,使宋继柳和高玉林喜悦、高兴的主要原因由何而来呢?
主要是:二人在意识到自己难以突出重围的情况之下,在预见到可能会出的种种情况之后,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这个念头,带来一项艰险的紧急任务,这项任务,继柳、玉林打算交给他的同志——王熙叶同志去完成!这便是二人进院后一直往家奔的原因。你想啊!这不,他们还没有奔到“家”,就在街巷里碰上了王熙叶,二人不该喜悦吗?他不该高兴吗?
按常情,一別多月的同志突然在这种情况下见了面,特別是这四个月又是在战争中度过的,他们该是多么亲热?又该有多少话要说哩?可是?在今天这种特定的情况下,这些志同道合的革命战友所共有的革命责任感,不允许他们把这极其珍贵的时间用在那一方面,他们现在用那一闪即逝的目光代替了素常该说的所有话语,宋继柳冲口而的竟是:“你到哪去?”
“我要找你!”
“你找我干什么?”
王熙叶这句话,在宋继柳的感觉中,却自然延伸地变长了—一也就是说,在这已经出口的话语之后,仿佛还有一句她自己觉着该说、而且也想说的话,只是没有说出口!那句话是:“有什么任务,你就下命令吧!”
是的!这时王熙叶的心里确实是有这样一句话,只是她那不大听从指挥的嘴没有替她说出来。不过,这也无妨。因为她的眼神和表情,已经帮助她的嘴巴作了补充,而且,它们的补充,比她用嘴来说还要真切,还要清晰,还要明白宋继柳说话的内涵了。
宋继柳虽没有说“我命令你”,可却又是以十分明显的命令口吻说:“你马上出去,要想尽一切办法找到地下党的同志,无论我发生什么情况,不许他们轻举妄动!”
宋继柳在说这句话时,心里是这样想:“现在巳经被围,看来也可能被捕!我们现在已经遇险,看来也可能遇难!如果,地下党的同志们,万一听到了我们在这里被围或被捕、遇险或遇难的消息,是肯定要拼命,要急眼的!倘若他们在无备之下,感情冲动,采取了营救或报仇的行动,那必将遭受重大损失,因为敌人的人马太多了,又是在这大白天的大上海,无论如何不能容许他们为了我们两个人的安危而采取孤注一掷的行动……”
现在王熙叶是不能马上就理解宋队长这话的全部含意的。可是?王熙叶对她的“同志” 宋继柳这个人,是深刻了解的。她知道已经成了**员的宋继柳,无论在任何情况下,所想的,所说的,所做的,都是从党的需要和人民的利益出发的。王熙叶出于这种对“战友”的信任,她没在多没想,什么也没问,并将千言万语归纳成一句最简练的话,说:“好吧!”
王熙叶要走时,宋继柳嘱咐她:“你要勇敢一些!”
王熙叶点点头,又嘱咐宋继柳:“老大,你也要更加坚强一些!”
第 三 章 弄巷杀故()
外边是如此之乱,可宋继柳、高玉林和王先生仿佛一点也没听见。他们一面忙着干活,一面聊着天,就象院外那些事,根本与他们没有任何相干似的。特別是宋继柳,他这时不仅泰然自若,谈笑风生,镇静如常,就连对待他那正在忙着的手里活,也竟是那样的细致,认真,竭尽匠心,一丝丕苟。
王先生嫌他太认真,有时带着催促的口气说:“好啦!就这样吧!”
宋继柳郑重其事地说:“喔!砌一回院墙,要管多少年哩,可打不得马虎眼哟!再说,墙基础上的一块砖摆不正,要影响到整个墙头,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说着,还是将那块没有摆好的砖拿下来,翻了个过儿,换上新泥,又重新摆上去。摆上后,他照例是横瞅瞅,竖看看,里磕磕,外扳扳,直到那砖横平竖直了,他自己也觉着称心如意了,这才又摸起另一块砖。
王先生认为宋继柳将注意力全集中到这借以影身的活上了,便从提醒的动机出发向他说:“队长同志!你听——敌人好像进咱这小巷子了”
“是吗?”
宋继柳有搭无搭地但又是很礼貌地回照一句,可他那注意力,从表面看仿佛依然是倾注在他手中的瓦工活计。
到了这十分危险的时候,高玉林才向正一心一意干活的宋继柳看了一眼,小声道:“宋队,俺是刘先生,不,现在是山东省统战部长的谷部先生的单线。是他专门叫俺陪同你的来上海的,任务是当好你的向导及接头的工作!另外,还有你的安全保护工作,是我最主要的一条。”
“是老刘直接叫你来的?”
“是的!军令如山,我可不敢撒谎呀!”
“那你现在是首长了,你说怎么办?”
“我的意思是……”
他们正说着忙着,伴随着一阵象驴蹄刨土似脚步声,四五个伪警察一齐闯进院来。这些纸老虎们,端着枪闯进院后,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猛地围住了宋继柳、高玉林和王先生。
这时的宋继柳和高玉林,头不抬,眼不睬,照旧在从容不迫、有条不紊地忙着。一个伪警察向宋继柳和高玉林盯了一眼,又指着二人向王仲豪逼问:“他们是你的什么人?”
“他们是俺的弟弟!”
这句跟得很紧的话,是王大嫂答的。因为王先生正想答话时,那位正出屋来的王大嫂抢在男人的前头答了这么一句。王先生对夫人的回答很满意,所以没再说什么?把那已经张开的嘴又合上了。
那伪警察朝王先生抢前一步,张开狗腚继续放狗屁:“他妈的!我问他是你的什么人,怎么不吭声儿?你他妈的,真是一个该死的家伙!”
其实,该死的不是別人,正是骂人的这个小子他自己!今天的王先生,早就不是抗战前那个“胆小”的乡下人了!在潘汉年等地下党同志带领下,已替他赶跑了“胆小”那个个性,党的教育又将“革命”引进他的头脑。
因此,在今天敌人骂骂咧咧的这种情况下,他要不是由于想到了潘汉年常说的“斗争要讲策略”的话,要不是由于考虑到山东滨海地下同志的安危,早就用手中这把大铁锨把那个伪警察的脑瓜子铲下来了,当夜壶用。
你听,王先生答话了。他面对着敌人的再次逼问,指着他的老婆向伪警察们说:“她是我的女人。俺俩是两口子。她已经告诉给你们了,还非要我再重说一遍干啥?”
王先生这几句不软不硬的话,不仅将敌人的注意力从宋继柳和高玉林身上转开,还使他和敌人的“舌战”由被动变成了主动。现在,好几个伪警察面对着我地下党这既是回答又有质问的话语,全大眼瞪小眼地回不过话来了。
伪警察所以回不过话来,主要是因为王先生这话无隙可乘,完全在理。那么,敌人没了理,怎么办?认输了马?当然不会的!因为我们的敌人,有这么一个脾气儿——只有在枪口下投降,决不肯在人口下服输!
不过,敌人当中,毕竟还是有“能人”的—一现在就有个“聪明”的伪警察,将那旧的话题甩开不管了,又重起题目喝道:“少罗嗦!跟老子走!”
他这一句,将其他几个伪警察也从窘境中“解救”出来!他们全都咋唬起来了:“带走!”
直到这时,宋继柳、高玉林还依旧在继续砌他的墙头。而且,依旧是那么细致,那么认真,那么不慌不忙、有条不紊。后来,当十几个伪警察端着刺刀在他的眼前晃动着、喝唬着的时侯,他们还是眼不眨动,面不改色,并坚持到把已经拿在手中的那块砖放平,摆正,然后这才住了手。
当宋继柳、高玉林和王先生被敌人押着要往外走的时候,王大嫂上前拦住说:“他兄弟三个都是老实巴脚的市民,你们要带他们到哪里去呀?……”
“连你这只小母鸡也得去!”一个伪警察说:“到了你们应该去的地方,你去了就知道了!”
就这样,宋继柳、高玉林和王先生夫妇一起,被狐假虎威的敌人带走,走出家门,来到弄子里。
继柳边走边向一边,偷偷从身上出一大把飞刀,分到双手。然后,趁敌人不备,向一边一躲,双手同时一抛,十个坏东西在没有人下命令的情况下,一起“卧底”了。
要说这几个家伙没有接到命令的话,那也是假的,因为他们是在宋队长的飞刀的命令下,这才就地“卧底”的,而且是一起回老家去了。当然,也有一个不听宋队长的话的,因为宋队长只有十把飞刀,所以他没有接到刀的命令,现正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发抖。只见他在自己的不知不觉中,小便也下来了。又不由自主地把手中的“二十响”递给了宋老大。
与此同时,高玉林和王先生也同时从那十个死货身边和手上,拾取了枪支弹药,把自己也武装了起来。另外,还从每一个死鬼的身上,一把一把地把飞刀拔出,顺手用它们的衣服擦了擦,完整无缺地递到老宋的手上。
高玉林见大家都准备就绪,就向继柳道:“老大,我们赶紧把这几个家伙的衣服扒下,换上。然后,再把它们的尸体丢在这个下水道里。另外,把这个活的家伙的衣服扒下,点上哑巴穴,押着同老王他们一起撤。我在这里挡着敌人人,快撤!”
“这个……好吧!”继柳说到这里同大家一起干了起来。
当这个活干完之后,继柳擦了一把汗,向王先生看了一眼:“快绑上这个死东西,撤!”
第 四 章 同志情深()
王熙叶告别了她的同志宋继柳和高玉林,拐弯抹角地向宋继柳等人住地走去。由于她对自己城市的地理情况非常熟悉,尽管敌人的岗哨林立,她通过各种地形地物作影身,还是一层又一层地穿过了敌人各个岗卡的空隙,避开了伪警察和鬼子哨兵的酿睛,悄悄无声地闯出去,进入了一条小巷子。
到这时王熙叶的心里踏实多了,便加块了步子朝前走下去。她要奔向哪里?她能和那些没有固定地点的地下党行动队员们取上联系吗?能!
几年来的战争风暴,使王熙叶增长了智慧。王熙叶从与敌人作斗争的实践也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另外,她通过多次地给八路军和新四军传书信、送情报,还学会了一些和自己人取联系的方法,知道了一些我党、我军的地下联络地点。因此,王熙叶对完成这次“战友”交给她的传令任务,是信心十足的。
她正满怀信心地走着走着,突然发现了一个新情况——前边的路口上,走动着好几个伪警。原来是,敌人除了在这个小巷子附近设上了层层岗哨而外,还在这远离这里的地方设上了流动哨!
怎么办?王熙叶急中生智,立刻转过身来,朝鬼子岗哨走过去了。在她刚刚转过身,才迈出一两步的时候,敌人的流动哨也发现了王熙叶!一声大嗓的嚎叫,从王熙叶背后追上来:“站住—一!”
王熙叶闻声扭过头,佯装惊恐地朝后张望着。她还没有说什么?那伪警察紧跟着又是一声:“快给老子回来!”
王熙叶转过身,迎着敌人的流动哨走去。她走了一阵,来到了敌人的面前,站住了。
好几个伪警察,好几双贼眼,一齐朝王熙叶打量着。只见,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个人,身上穿着一身皂青,头上梳着发髻,无论打扮,无论神态,都象一个地地道道的上海家庭主妇。那个领头的伪军看了一阵开腔问道:“哪街的?”
“火车站附近的!”
“上哪去?”
“城隍庙附近。”
“干什么去?”
“走亲看病人去。”
这个伪警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