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外英雄传-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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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和我军实力,师下设旅。
旅的建制,不招风,不起眼,可以不动声色暗里发展,名为旅实大于师。旅下还有团的编制。拿我八路军一一五师的教导五旅和新四军独立旅来说,实际上其军事实力大于师,而一一五师,名为师,实际比国民党二、三个军的人马都多的多。
从一九四三年开始,日军在太平洋战场已转入全线守势。为巩固占领区,日寇妄图把中国变为太平洋战场的后方基地,更加紧了对我抗日根据地的“扫荡”和“蚕食”。国民党顽固派,配合日军对我根据地进行封锁和围攻。
因此,在敌、伪、顽的夹击进攻下,我军的经济供给十分困难。
根据党中央的战略部署,四三年四月,八路军一一五师的教导五旅和教导二旅奉命合并,成立滨海军区。陈士榘任司令员,符竹庭任政委(符竹庭牺牲后,由开国上将唐亮继任),何以祥任参谋长,赖可可任政治部主任,蔡长风任后勤部部长,彭显伦任后勤部政委,李元、李升平任后勤部副部长,黄乎兼卫生部部长,曹思明任后勤部政治部主任。
另外,后勤部下设会计、出纳、军需、被服、军工、军械、运输、装备、生产、贸易、总兵站、卫生部等单位。
滨海军区下辖三个军分区,归属一一五师和山东军区双重领导。根据党中央的战略意图,军区的主要任务是巩固建和设根据地,把滨海地区建成广泛开展游击战的可靠后方和依托,为全面反攻和战后作准备。
由于敌人对根据地连续不断的“蚕食”、“封锁”、“扫荡”、“禁运”,滨海军区成立后一直肩负着一面作战,打击日、伪、顽,反“扫荡”,大小战役持续不断,一面建设根据地,发展经济、保障供给的双重任务,后勤部的担子尤为沉重。
一九四二年至四三年,**同志先后发表了、和等著作,为我军建设根据地,开展大生产运动明确了基本纲领,指出了自力更生、生产自给是我军民克服经济困难的根本途径。
**、朱德、周恩来、任弼时等中央领导同志亲自参加陕甘宁边区的大生产运动,极大地鼓舞了指战员们把滨海地区建设好的决心。
为粉碎敌人的“大扫荡”,保卫建设根据地,滨海军区后勤部党委根据军区党委指示,针对滨海地区的具体情况,经过几次讨论研究,制定了建设根据地和保障部队供给的五项基本任务:
一、广开财源,活跃经济,筹集经费,提供资金;二、发展军需生产,达到军需物资基本自给;三、建设军工厂;四、建设医院,发展医疗卫生事业,培训医卫人员,保障部队人马健康;五、发展兵站交通线,加强前送后运工作。
没有经费,部队就难以生存。没有资金,部队就没有了一切。根据当时部队财经状况,首先必须克服经费上的困难,侧重点是抓经济收入,这就必须广开财源。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滨海军区东临黄海,晒盐有得天独厚的条件,鲁盐全国有名,当地群众和一一五师机关也都以晒盐为财源。
滨海军区后勤部先从晒盐上找出路,苦干数月,终因准备不充分,急于找财源,缺乏技术、经验,仓促上马,造成失败。在当时部队资金、物资极端短缺、各部队急等钱物的情况下,筹集经费的第一个办法初试失败,蔡长风深感担子重压力大。
“吃一堑,长一智”。滨海军区后勤部对晒盐问题总结教训,重又进行了仔细分析。还要不要继续晒盐再试一下?蔡长风深入调查整个盐市购销生产运输状况,仔细研究分析后,向陈司令员报告说:“首长,如果继续晒盐,即使成功,销路怎么样?经济效益到底有多大?我心中无底。”
“这……那你看着办吧!我老陈还是那句话——成功的功劳是你们的,失败的责任由我承担。”陈士榘给部下打气地说。
蔡长风经深入周密调查,了解当地盐市、陆海运输及当地搞生产和做生意的各种途径及其它财源和市场情况,全面考虑,权衡利弊,分析对比,当机立断,果断决定放弃晒盐,立即调转方向,另找出路,改为上海海运贸易。
为了慎重起见,蔡长风先派人与山东、苏北的海外贸易商行洽商联络,先摸情况。经军区同意后,在地方政府的大力协助下,蔡长风先选择了一位家住日照并与上海关系较深又兼营运输的跑商进行合作,先行试点,取得成功。
为了使生意做得稳妥,少出差错,蔡长风与商人还达成了几条口头的君子协定:一是派去随船和做生意的八路军后勤干部不暴露身份,均以老板、小老大、伙计的身份作掩护,但生活起居与老板一起;二是对外一切应酬由老板负责,风险由他承担;三是在经济上保证不叫老板吃亏,货物所占的舱位﹑交税及必要的送礼开销均由两家分担,利润两家均分。
经军区党委批准,由蔡长风直接领导的滨海军区海上贸易很快就开始了。
蔡长风分别在石臼所、涛雒镇开设了两家以地方商号为掩护实为军区后勤部的贸易商行,按市价收购花生油、豆油、皮革、花生、红枣以及鱼、虾、蟹、贝干海货等土特产,经筛、选、包装后运往上海出售。
开始,后勤部不去人,由商人代运代销,试了两次,经济效益不错。
后来,蔡长风就先后决定由后勤部搞对外贸易较有经验的干部董金梁、邵酿泉、汪滔同志专门随船跑上海负责销售和采购。滨海军区后勤部驻地到上海四百余海里,如果海上天好顺利,平均一个月可跑个来回,资金周转较快,经济效益不错,贸易搞活了,为军区广开财源创出一条新路,改善了处于困境中的部队物资供应。
由蔡长风直接负责的滨海军区在山东﹑苏北一带的海上贸易,一直坚持到抗日战争的最后胜利,为部队和根据地的各项建设提供了部分资金和一定的物资基础,特别是解决了在根据地范围内根本无法解决的紧缺物资来源,如医疗器械、药品、通信器材及其他各种极缺的军需、民用物资。
第 四十五 章 十里洋场()
战争年代我党我军的对外贸易不可能是国际间的,与建国后的外贸含义不同,像这样对“十里洋场”的大上海开展贸易,就称得上是外贸了。
可是,这相对于十分闭塞的革命根据地来说,从大上海换回的国产货物也统称“洋货”,比如:“洋油”(煤油、汽油)、“洋灰”(水泥)、“洋布”(棉布)﹑“洋火”(火柴)、洋药(盘尼西林等)等。此类国内“外贸”,解放前,在军队亦归后勤部管。
为了进一步扩大“进出口”的力度,陈士榘司令员正组织的三个军分区首长和后勤部长参加的后勤工作会议。
“光靠日照的那个单线是不行的,是不可能扩大对上海进行贸易的,要想增加贸易额,就必需增加‘出口’量。”陈士榘在这次后勤工作的会说:“加大到上海贸易工作的力度才可!长风同志,你就谈谈你们下一工作安排吧!”
蔡长风看看了一下在会的谷牧等人说:“我们除日照之外,还准备在赣榆物色人选,让他们再开一条进入上海的通道,可一时还没有找到这方面的能人呀!”
“这个……”谷牧听到这里,用右手拍拍自己的脑门说,“我道是有一个人选,可不知他现在干什么?只要他能出面,定可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呀!”
“谁?就是入地三尺,我们也要把这个大能人挖出!”蔡长风认真地说。
“他就是现赣榆伪警察小队长,十五岁入党的我地下工作者高玉田同志的弟弟。”谷牧不紧不慢地说。
“哎呀!谷老首长,你就别卖管子了,快说吧!真是急死了!”蔡长风着急地看着谷牧说。
“要问此人哪一个,就是用五百大洋买了一个伪警察二级警司的高玉林同志!”
“啊!这青口的‘二高’仍是我地下工作者呀?我还疑为他们都是已经投敌的叛徒加汉奸呐!”特邀而来的宋继柳不由地说。
“多亏谷部长现在说出了,要是被老宋给当成汉奸给锄了,哪可就要了大命了呀!哈哈……”陈士榘说着竟带头先笑了。
“哈哈……”
“好了,”陈士榘双手向下压压说:“这件事还是交给老谷同志就找高玉林谈吧,因为他们是单线联系,又是上下级关系。”
“好,我这就去同他讲。长风同志,你就叫人准备同他一起上上海吧!”
“好!祝你成功!”陈士榘高兴地同谷牧握手说。
谷牧找到高玉林同志,把会上的情况向他介绍完了,说:“玉林同志,你是老到上海跑的地下同志,在那里有一定的关系,此事就交给你了。”
“保证完成任务!另还要二人可否带去?他们可是一好地下的同志呀!”
“谁?”
“赣榆青口的郑景周(郑从礼)和卢老板,他们是我直接发展的同志!”
“好,你一定把他们同时带上!另外,上面让我转告你,上海的一切人,包括帮会、军统、特高克等人都可利用。万一不行的话,可到上海南京路沧州饭店的荣华公司,找老板张建良同志……”
于是,宋继柳和高玉林带青口二道街的卢老板、郑景周和滨海军区后勤部负责外贸的邵酿泉、董金梁、汪滔等人,带上双边的证件从日照上船了。
轮船从波涛汹涌的大海驶进了风平lang静的海湾。显然,轮船行驶的变化惊醒了他。高玉林用胳膊肘支起身子,打开舷窗望去,一股带着潮湿味儿的暖风吹进窗口,向他脸上拂来。
此刻,正是破晓时分,天空映出一抹淡淡的红霞,从光洁如油,依旧黑洞洞的海面上望去,陆地朦胧的轮廓依稀可辨,那是一片比大海更加黑沉更加结实,污秽而又僵化了的土地。
船舱里拥挤不堪,乘客们仍然魂游梦乡,鼾声大作,叹息吁吁。他轻巧地穿好衣服,来到了底层甲板上。
这时,太阳已喷薄而出,升起在地平线上,黄色的江水泛着粼粼波光,两岸渐渐收拢,景色清晰可见。领航员正在登船,他的汽艇调转船头,朝岸边一排摇摇欲坠的青石建筑驶去。
宋继柳斜倚在船尾,足足有一个多小时,看着两岸平坦的田野朝船后悄然滑去。生机盎然的块块稻田,挺拔茂盛的片片竹林,泥石矮屋组成的座座村庄,飞檐青瓦的幢幢祠庙,在渐渐升高的太阳光中闪烁发亮。
田野里,狭长的沟渠纵横交错,横七竖八,沟中的水纹丝不动,在绿野中闪出反光。那些村庄看上去寂静安谧,空荡无人,连犬吠都难以听见,但田间却是男男女女,人声鼎沸。
这些老百姓站在没膝的水田里,正叉开两腿,弯腰曲背,正在忙着干活。他们人人戴着大草帽,锥形的帽顶上露出个小浅窝,棕黄色的帽沿遮到了肩上。还看见水牛在几块尚未耕耘过的,田里吃力地走着,或沿着田埂自由自在,悠闲漫步。
只见打着赤膊的孩子们,发出刺耳的吆喝,用棍棒把浑身沾满泥浆的懒洋洋的水牛赶上田埂。有些孩子龇牙咧嘴,或做着鬼脸,向轮船招手。
啊,这就是上海!宋继柳情不自禁地想道,开始有点兴奋起来。啊,这就是十里洋行!
这当口,高玉林来到了他身旁。“吴淞炮台过了吧?”他问道,长些汗毛的两只手握住了身边的栏杆。
“吴淞炮台?”
“是的,现在只剩一堆废墟了。那大概是一八四零年的事,洋鬼子攻下上海的时候,就把它炸了。”
“噢,我想起来了,我听赣榆在上海的老同志回家时讲过。”
“那一边挂太阳旗炮楼子,也是才修的?”
“是前两年日本军队打下上海时才修的!”
这时,在他们头顶上方的—等舱甲板上,响起了早餐的钟声。打钟的是一个脸上胡子拉碴,满脸横肉的小伙子,他穿着水手的白色制服,显得有些粗野。
此时,不通风的三等舱大厅里,摆着普通的木桌,大厅里弥漫着食物的异味,他们的吃饭时间也到了。
“去不去吃呀?”高玉林问道。
“现在还不想吃。”宋继柳的回答令人感到困惑。“我还想多看—会海口。”
宋继柳一个人留在甲板上,凝视着黄色的江水打着漩在光滑的白色船壁旁轻轻地擦舷而过。他看到了一艘艘疾驶而过的木头大帆船,那些船上坚硬笔直的风帆宛如是用灰色的蝙蝠翅膀拼成。他仍然注视着深浅有别的块块绿色秧田,聆听着从被密林环抱的村庄里偶尔飘出的铿锵钟声。
太阳光开始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