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谱电子书 > 历史军事电子书 > 大明乌纱 >

第54部分

大明乌纱-第54部分

小说: 大明乌纱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相公,我是盈儿。”张盈的声音冷冷的。

    张问抬头看到张盈时愣了愣,随即有点尴尬笑道:“我还以为是送茶的丫鬟,原来是盈儿。我这一画画就管不了其他闲事了。”

    张盈冷冷道:“相公是在画玄月吗?”

    张问心中有些奇怪:“我画玄月做什么?”

    他见张盈站在那里脸色不好看、一句话不说,只以为她是怪自己把她认做了别的女人,急忙岔开话道:“盈儿过来做什么?”

    张盈将手里的一叠纸放到案上,冷冷地说道:“外院送进来的东西,是幸存的杜松部下写的证词。”

    “哦。”张问随手拿起那叠纸,翻开了几页,都有画押和手印,确是可以证明自己在苏子河之战中无罪。他抬头说道:“这叠东西到了京师很有用。”

    张问这时突然看见张盈的脸颊上滑下一滴眼泪,只听得她说道:“我还要怎么对你才行?相公喜欢什么,我都学着去做……可你呢?先是沈碧瑶,然后还招惹上玉莲,现在还有玄月?你当初为什么要娶我?在你心里,我究竟有没有位置?”

    “盈儿是我的结妻,在我心里自然是最重要的女人。”张问张口就说。

    张问看着张盈那饱满的额头,让他想起小绾。但是看久了,就很容易感觉出张盈和小绾的面相很有区别。他为什么要娶她?一是当初她妹妹被朱由校看上了,可能做皇后;再则是张盈长得和小绾有些相似;还有一点原因是可以和沈碧瑶套上关系,沈碧瑶还是有些能量,而且很有见识,不过现在沈碧瑶肚子里有了张问的骨肉,他看上去好像不再需要张盈这个关系了,但他们一起出生入死,在张问心里张盈早已是他至亲的亲人,不是旁人所能比拟的,她是他的发妻,他对她有责任。

    这时张盈却擦掉眼泪,冷冷说道:“你要明白,我嫁与你,并不是为了你的官位、富贵,没有你我照样能活。我马上就回关内,我决定了的事,谁也劝不住。”

    张问听到这句有些急了,瞪圆了眼睛道:“你不和我一起走?你去哪里?”

    张盈的眼泪再次掉下来,张问抓住她的手,她也没有甩开,只说道:“我不是一时冲动,只是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个晚上,你躺在我旁边,却想着别的事情。我在你的身边,好像是一个无用的人,一个多余的人。你有许多红颜知己,有的甚至可以为了你只率几百骑出关冒险……”

    “你究竟在说什么?”张问的心里生出一股怒气,“你是我的内室,又不是下属、同党,能需要你做什么事?办事我可以找同僚下属,商量政务我可以找黄仁直沈敬。咱们不是挺好、挺和气的吗?”

    张盈道:“……相公放心,盈儿这辈子只有相公一个人、从一而终,也不会让相公写休书。所以相公不需要担心怎么向皇后交代。我只是离开一段时间,不会影响你的名声。”

    “我不许你走,要走就回京师!”张问紧紧抓住张盈,甚至还搬来伦理纲常的道理,绞尽脑汁让张盈改变主意。

    张盈道:“你留不住我。”说罢转身就走。

    “等等,你要去哪里,我怎么找你?”

    张盈回头道:“妾身想见相公的时候,自然会能找到相公。”

    张问呆呆站在原地,很受打击。他确实没有办法,面对张盈这样的人,什么伦理常纲、什么权力都没有用,他不可能让人去抓她,也不能把她捆在家中。

第78章 反思() 
张问的精神有些恍惚,感觉自己就像一具行尸走肉,没有政治理想,也没有感情。比以前更加糟糕,以前他心里有仇恨,仇恨背后又有爱,起码有目的;现在他恨不起任何人,甚至东林要整他,他也恨不起来;小绾的影子也在报完仇、尽了心愿之后也渐渐淡去。

    张问觉得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没有意义;但他现在有钱有权利,没有意义,却有意思。只是这种昏噩的感受让人十分不爽,他需要找到自己的目的或者任何一种让人活着有意义的东西。

    这时一个丫鬟喊了一声“东家”,听见张问应声,才小心走进来说道:“禀报东家,刚刚夫人收拾东西走了。”

    “哦。”张问心道张盈还真是女中丈夫,行事雷厉风行,说走就走。

    张问心知张盈的性子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劝回来的,现在也还有更重要的事让他去做。他拿起那叠从杜松部残兵那里得来的证词,他再细看一遍,免得以后用的时候出了什么纰漏。

    其中大部分的字是出自黄仁直和沈敬之手。由官兵们口述,黄仁直等人记录,然后让官兵画押;因为军户大部分不识字。张问翻看的时候,突然见到一份字迹不同的,不由得细看了几分。

    这份证词并非出自黄仁直等人之手,却字迹清晰、言辞恰当,将整个事情叙述得井井有条。张问心道此人起码得是个秀才,才有这样的文笔。然后张问翻到末尾,却不是画押,而是签的名字:叶青成。签字和文章的字迹相同。

    张问心里一喜,心道这份是出自官兵亲手,却是更有说服力,当下就拿出来单独放置。

    张问审完证词,就走出内宅,到外院去处理了一些公务,叫来黄仁直和沈敬辅佐处理一些书信来往。

    这时张问想起那个亲笔写证词的人,问道:“叶青成你们认识么?”

    沈敬笑道:“大人也注意到此人的文章了?呵呵,老夫当时看了他的文章,也是惊叹,就问他怎么不走科举,却做军户。”

    张问道:“是啊,此人的文采,考个举人应该还是可以的。他为什么要做军户?”

    沈敬道:“杀了人,不过他自己说是被陷害的,老夫也不清楚。总之最后是被流放到甘肃,更籍为军户。在杜松部打套寇的时候屡立战功,累功至千户,后跟着杜松到了辽东,出关参加苏子河之战。”

    “哦,原来是这样,沈先生找人叫他明天来见我,看看人怎么样。”张问马上说道,一个能文能武的人才,他倒是想拉拢一下。

    忙完了一天,张问对家里的众人交代不久要回京师,要人处理临行的一些事宜,然后回到房间准备休息。门口挂着两个红灯笼,让人意识到年关临近的喜庆气氛。屋子的香炉旁边放着一个大灯台,上面点着十几根蜡烛;东西两角各放着一个火盆。房间里很明亮,很温暖。

    他突然觉得很寂寞、很孤单。张盈走了之后,他愈觉得孤单起来。他甚至有个感觉,好像她会不经意间走到房里,说些贴心的话。他不由得长叹了一气。张盈的突然出走,让他不断地反思自己。在处理感情关系和利用合作关系上,自己真的一直都处理得不好。比如别人是因为喜欢自己才付出许多东西,自己却抱着利用的态度接受别人的爱慕,随意索取,不思回报,这样的交易是不公平的。

    张问希望自己心里面坦荡,小人也好,坏人也罢,坦荡就好;他不想自己受到良心的谴责,也不想有内疚心理。做人多少还是有点原则比较好……当然,敌人不在考虑范围之类,对待敌人当然要不择任何手段。

    张问在椅子上坐下,他的那个瘦丫鬟就走了进来,问道:“东家,要烫脚么?”张问道:“好,去打盆热水进来。”

    过了一会,丫鬟端着冒着白气的铜盆走进房间,放在张问面前,她手里还拿着一块白毛巾。这时玄月也绕过屏风走进来,说道:“你先试试水温,别烫着东家了。”然后走到后窗去检查窗户。

    丫鬟道:“是。”把手放到水里面,过了片刻才说道:“刚好,太温了不舒服。”说罢去脱张问的靴子。

    张问像一个呆子一般坐着,任凭丫鬟摆弄。丫鬟给他洗完脚,又拿毛巾擦干,换了一双棉鞋。

    玄月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对张问说道:“东家,沈阳这地方不太安稳,属下就睡在旁边的床上行么?”

    张问哦了一声,根本没听玄月说了什么,这时他想起了一件事,就看向玄月说道:“对了,你帮我记下一件事,我怕忘记了。明儿交代黄先生一句,在我们离开沈阳的时候,把来送别的人的名字记下。”

    玄月道:“是。”又转头对那丫鬟说道:“没你什么事了,下去吧。”

    灭了蜡烛后张问躺在床上空瞪着眼睛却是毫无睡意,不知不觉又想到还有一个困扰他的问题,就是解决明帝国问题的方法、和自己的政治目的,他一直想不明白。不过这样的大事,不是一天两天能想明白的。人总是在不断的摸索之中,才能找到自己的定位,自己的原则。

    第二天一早,张问卯时之前起床。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床。玄月已经离开,丫鬟正算着时间站在床边上准备侍候张问穿衣洗漱。

    他想到这里,心里一阵好笑,就不禁问道:“你侍候我这么久了,我还没问你叫啥名儿。”

    丫鬟怯生生地说道:“奴婢叫若花,是玄月姐姐给取的名字。”

    张问打量了一番那丫鬟的小眼睛、塌鼻子、粗皮肤,哈哈一笑:“若花……好,这名字雅致。”

    若花红着一张脸说道:“奴婢知道玄月姐姐故意取的反名,取笑奴婢。奴婢知道自个长得丑。”

    张问笑道:“相貌不是人的全部,你心地好,大家也会喜欢你的。”

    若花道:“谢谢东家。”

    张问穿好衣服,洗漱、吃饭,然后像平常那样走出内宅,准备干点正事。院子里其他人比张问起得早,扫院子的、照料马匹车辆的,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此时的人都信奉一句话: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

    玄月在内院的洞门口遇见张问,她穿着玄衣、头戴帷帽,拱手道:“大人,我已叫人准备了车马,随时可以去巡抚衙门。”

第79章 回京() 
张问上了马车后便赶到巡抚衙门交换了公文,领到关防印信,准备第二天就启程回京。他从巡抚行辕走出来,上了马车,这时,一群孩童稚嫩的童谣从街巷上传过来:“红萝卜,蜜蜜甜,看着看着要过年……”空气中飘着各种食物的香味。

    张问撩开车帘看了一眼车外的景象,不禁感叹道:“这年咱们可得在路上过了。”

    这时马车行到东门旁边,张问看见谯楼,便对前边喊道:“停车。”

    马车停下之后,张问从车上走了下来,说道:“去谯楼上看看,以后不定什么时候才能来沈阳。”一边说一边走到谯楼下,正看着一个扛着鸟铳的熟人:王老铳。以前张问和王老铳交往过一阵,主要是想从老兵口中了解实战的一些信息。

    王老铳缩着脑袋,双手插在袖子里,口里哈着白气,在寒风中冻得直跺脚。他的头胡须已经花白,一副老态,却仍然要在大冷天守城门,看起来确是有些凄惨。但实际上王老铳还算不错了,吃喝军中,每月还可以领到一点军饷。

    “王老铳。”张问喊了一句。王老铳回头看见是张问,脸上顿时一喜,大喊道:“张大人!哎呀,今儿啥风把您吹来了……兄弟们,张大人来了!”王老铳喊了一嗓子,抱着鸟铳奔了过来,弯着腰道:“大人不知道,您现在在军中的名号那叫一个响啊。唉、唉,上回打建虏,大人怎么没让我也去呢……”

    张问笑道:“下回一定专程点你做我的亲兵。对了,那樵夫的小女还好吧?”

    王老铳道:“我当孙女养着,好着呢。”

    这时楼上的军官问道:“王老铳,哪个张大人?”王老铳瞪眼吼道:“哪个张大人,搞死几万建虏兵的张大人!”

    这么一说,官兵们都聚了过来,想看看平日被吹得都上了天的张大人是啥模样,长了几条胳膊。却见张问长得一副俊朗公子哥模样,有将领笑道:“都说张大人用兵如神,大伙以为大人长得是虎背熊腰、徒手能搏虎呢,今日才知大人原来和戏文里孔明先生那样,是个儒将啊。”

    后边一个军士喊道:“大人,跟着您打建虏的兄弟,这会儿在沈阳可是阔绰呢,下回能不能带上咱们啊?”另一个道:“建虏都被打怕了,还有啥下回?”

    张问道:“女真人起码有几十万,要说打完,还早。放心,很快又能打,不过我明儿要回京了,却是陪不了兄弟们杀敌报国。”

    王老铳听罢说道:“大人,他们还敢来?”

    “敢来,怎么不敢来?建州那边没吃的,除了抢咱们大明,没别的办法。”

    军士们喊道:“那大人别回京了,带着兄弟们,灭了丫的建州,看建虏还敢不敢来抢。”

    张问没有说话,这话没必要回答,哪能谁想带兵就谁带兵的?他向谯楼上走去,想再到高处看看这辽东大地。一行人走到谯楼上,张问俯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