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嫁千金:娘子,休想逃-第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舜英一脸惊喜,马上给他倒了一杯茶,“夫君,你最爱的碧螺春。”
“谢谢。”依然是那么冷冰冰的声音,却不似往常那么冷硬。
除了楚伊人和喜娘,在场的人都一脸震惊,他们多久没有听到秦彧说话了?这里好多新进来的丫环,甚至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又帅又冷的老爷说话呢。
哇塞。果然还是英夫人才能融化这冰山哪!默默地,又一大群丫环的心倾向于舜英。
“这是我应该做的。”舜英一脸娇羞,十分安静娴雅地端坐着,眼睛不时往他飘去,宛如一个怀春少女。
对面的玉念春摸着被牧守安打得红肿的脸颊,悲愤交加,她恨不得冲上去把舜英扯走,并撕烂她脸上的笑意。可是想到自己如今狼狈的模样,她根本不敢让他看到自己。
第13章 君心最难懂(1)()
敏锐的秦彧当然了解众人此刻的心思,但他毫不在意,只是询问地看向喜娘,喜娘马上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详细细地说了出来。
“不用验了,她并非处子。”秦彧毫无温度地说道,他的语调十分平淡,好像只是在谈论天气那般无关紧要。
然而,这句话所却让众人感受到极大的冲击,鄙视的、看笑话的、不甘的、暗幸的、惊恐的……各种视线瞬间射向楚伊人。
楚伊人只感觉一股寒气自脚底升起,慢慢地变得火热起来,直冲脑门,“你……”
“你闭嘴!”玉念春忘记了自己的狼狈,尖声叫着,“你这个肮脏的女人!”
秦彧的话给她带来了极大的惊喜,她全然忘记自己刚才还想着要尽量降低存在感,全然忘记面前这个人长得跟死去的牧静姝一模一样,她只想着把在舜英那里受到的愤怒和不甘尽数地释放出来。
“就你这残花败柳,竟然还妄想着成为表哥的妻子?不知廉耻!”玉念春说得兴起,“你这个有爹生没娘教的贱女人。”
“春儿!”秦老夫人一掌拍在桌上,低喝一声。
摊上这么一个没脑子的侄孙女,秦老夫人觉得自己一定会很短命的。难道她不知道秦彧的娘也是在他很年幼的时候就过世的吗?
她这样说话,是要把秦彧也惹恼了才开心?不过她很怀疑,秦彧现在还能知道喜怒哀乐吗?
玉念春被吼得一愣,随即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慌张地看向秦彧,语调不稳,“表哥,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可是秦彧直接无视她,一脸淡泊。
最伤人的不过是无视。玉念春俏脸瞬间变得苍白,脸上的五指印显得更加明显。
一旁的舜英看了,嘴角忍不住愉快地上扬,这个表小姐仗着秦老夫人的宠爱,在秦府专横跋扈多年,完全忘了自己跟秦府的所谓亲戚关系,其实是八辈子打不到一处的。
看到她先被牧守安教训,再被秦老夫人呵斥,如今又被秦彧无视,因为秦彧续弦而忧郁个把月的心情,瞬间有些灿烂起来。不过,想要更加灿烂,这样还不够!
这般想着,舜英就一脸纯真地看向秦彧,抿了抿嘴,呐呐地开口,“夫君,你们昨晚并没有圆房,你为何如此笃定姐姐她并非处子?这不仅关乎姐姐的名声,也关系着我们秦府、宜府两家的名声以及情谊呢。这无凭无据的指控,可能有些不太妥当吧?”
言语间尽是维护楚伊人的味道,却让众人的注意力瞬间回到一股气想发未发的楚伊人身上。
“没错。彧儿,凡事要讲求证据。你这样的指控,未免太重了。”秦老夫人皱眉,难得跟舜英站在同一阵线,她绝对不能出师未捷身先死。
秦彧一天没有正妻,舜英这个小妾就一天鸠占鹊巢地掌着当家主母的权,这是秦老夫人最最不能容忍的!
天知道,她是费了多少心思,用了多少唇舌,才成功说服秦彧续弦,若这个宜桃夭婚前失贞,那么她的一番努力就要付诸东流,甚至也没有下一次的机会了。
“指控?”秦彧抬眸看向秦老夫人,“奶奶为何说是指控?”
秦老夫人疑惑地皱眉,不懂他为何这样问?
新婚夜后,丈夫当众说妻子不是处子,这不是指控,难道还是称赞不成?
“你刚才说她并非处子。”秦老夫人说着看了楚伊人一眼,只见她也正一脸不忿地看向秦彧,思绪不禁有些飘远。
以前,无论发生什么事,那个“她”是绝对不会有这样的表情。她就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永远都是那么端庄、娴雅,即使丈夫在新婚半年把她的贴身丫环收为侧室,她依然不动怒、不忧伤。
“她确实不是处子。”秦彧的话,打断了秦老夫人的回忆,“应该说,她现在不是处子。”
现在不是处子?
“你的意思是……”秦老夫人的心跳得飞快,她有一种预感,事情好像在变好,向着她变好。
“我们昨晚圆房了。”秦彧喝了一口茶,面无表情地说道,“她确实是以处子之身嫁进来。”
他的话狠狠打在舜英和玉念春心上,尤其是舜英,她苍白着一张脸,紧咬下唇,好像随时会倒下一样。可一向冷静隐忍的她,很快定了定心神,“可是,姐姐说,你们昨晚没有圆房……”
“她昨晚喝醉了,不省人事。”秦彧的话,别说舜英,就算是楚伊人本人也无法反驳。
秦老夫人心情大好,马上笑着说,“太好了,这太好了。”
“落红呢?她没有落红!”一个丫环指着被扔在一边的床褥说道。
楚伊人抬眸看过去,发现这个丫环站在舜英后面,面容姣好,衣服明显比一般丫环要好些,估摸着是舜英的贴身丫环。
果不其然,舜英马上朝着那丫环低喝一声,“闭嘴!这里岂容你放肆胡言。”
说着,她站起来对着楚伊人微微福了福身子,“姐姐,对不起。舜英管教丫环不力,言语有所冒犯,还请姐姐原谅。”
楚伊人呆呆地点了点头,她现在是被这满屋子的人给绕得有些晕了。
“落红在我房间的床褥上。”秦彧看向秦老夫人,“奶奶可让人去把床褥取过来。”
秦老夫人马上笑着点头,对着还在那边磕头的春娘说道,“春娘,赶紧和若珠一起去老爷房里把床褥取过来。”
她之所以让舜英的贴身丫环若珠也过去,就是要让众人心服口服。既然秦彧这么说了,不管是真是假,他房间的床上就必定有那一抹落红。
“是,春娘知道。”春娘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踉跄了一下,便和若珠一起走了出去。
舜英整个人都懵了,心里憋得难受,却又不能表现出太过嫉妒的模样。可是嫉妒依然像成千上万的蚂蚁,不停地啃咬着她的心。
“彧儿,你们怎么没在新房圆房?”秦老夫人细细看了看舜英的脸色,状似关心地问道。
“新房太过狭小。”秦彧平淡地说道,有意无意地看了舜英一眼,却没有再说什么。
“舜英知错!”舜英赶紧跪了下来,“是舜英督办不力,怠慢了姐姐。”
秦彧对这门亲事不上心,所以她才在他的随风园随便挑了一个偏远的厢房作为新房,却没想到他竟然会进新房!
第14章 君心最难懂(2)()
“舜英,你怎么这么糊涂?不过这事不怪你。 ”秦老夫人一脸自责,“如果我对这事再上心一点就不会出此纰漏了。”
“奶奶言重了。这都是孙儿媳的错。”舜英赶紧回道,“孙儿媳一时疏忽,没有仔细看好每一个环节。”
两人针锋相对,抢着把过错揽在身上,不明情况的楚伊人真心觉得她们的感情真好,却不知道她们其实争的不是过错,而是自身对秦府的重要性。
心知肚明的秦彧懒得理会她们,他进门后第一次看向楚伊人,直直地看着,完全未察觉因为他的注视,而让楚伊人忍不住皱眉看向他。
看着他那没有焦点的眼神,楚伊人知道他是在通过自己看着那个“她”。
他们这样的“深情对视”,终于引起其他人的注视,有些眼神的丫环不禁在心底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看秦彧今天的“失常”,这个新夫人或许能像当年的牧静姝一样,能得到秦彧的专宠。
本来一直支持舜英的丫环,立马就有些摇摆不定。
秦老夫人笑意吟吟地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有些得意,看来自己这一步算是走对了。她之前还在担心要怎么样才能让秦彧对宜桃夭刮目相看,却想不到这宜桃夭竟然长得跟牧静姝一模一样,还真是天助她也。
与秦老夫人截然相反的,舜英和玉念春此刻满心苦涩地看着秦彧,但舜英毕竟比玉念春多了几分隐忍和冷静,很快便回过神,假装征询意见一样,打断秦彧的注视。
“夫君,姐姐的住所就安排在随风园隔壁,我按着姐姐的喜好找人重新装修,你看可好?”
秦彧回过神,收回了视线,却也没看她一眼,盯着眼前的那杯碧螺春,淡淡地说了一句,“你看着办。”
“是。”舜英有些不甘地咬唇回道,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发现春娘和若珠已经捧着一张床褥走了进来,到了嘴边的话马上又咽了下去。
春娘和若珠走到厅堂正中间,面对着众人,把床褥打开,一抹暗红赫然在上面,如同一朵艳丽的红花,刺得舜英的心千疮百孔。
秦老夫人脸上的笑意扩得更大了。
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喜娘看着,便适时站出来笑着说道,“恭喜秦老夫人,恭喜秦老爷,恭喜秦夫人。”
“呵呵,好好好。”秦老夫人没再像之前那样冷淡对待这句“恭喜”,反而笑得更欢,“喜娘,那么我们开始吧。”
“是。”喜娘提了许久的心终于稍微放下了一点点,她马上让备茶丫环重新备好茶水。
秦彧和楚伊人在喜娘的指引下向秦老夫人敬茶,然后秦老夫人就让春娘把秦府家规很认真仔细地说了一遍,听得楚伊人暗暗咋舌不已,她向来就是一个讨厌规矩的人,这会儿竟然成为要活在一堆规矩中?
呜,都怪自己乱喝酒,都怪自己心太软!想着未来悲惨的六个月,楚伊人默默在心底哀悼。
“你可都记得了?”秦老夫人和蔼地问道。
楚伊人没有回答,此刻她还沉浸在自己的忧郁中不可自拔。
“秦夫人?”喜娘忍不住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袖提醒道,摊上这么个迟钝爱发呆的新娘子,她这个喜娘可真是命苦啊。
“啊?”楚伊人有点错愕地回头看着喜娘,看到她暗暗朝着秦老夫人挤眉弄眼的,马上意会过来,端庄地回道,“是,桃夭谨遵老夫人教诲,谨言慎行,并早日为秦家开枝散叶。”
这些话,都是宜老爷教给她的,让她奉茶后必须要一副乖巧的模样这样应对,据说可以增加秦老夫人的好感,减低被看穿的危险。
殊不知,秦老夫人并未说起开枝散叶的事呢。一个新妇,竟然脸不红心不跳地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丫环们先是愕然,随后想大笑出声,却碍于秦彧在场,想笑不敢笑,个个憋着一张滑稽的红脸。
楚伊人看着她们憋得难受的样子,有些不懂地看向喜娘,“我说错什么了吗?”
喜娘倒是没有憋着笑,反而笑得眉眼弯弯,摇头摆手地说道,“没有,没有,秦夫人说得好极了。”
她这夸张的动作,让楚伊人不禁有些怀疑她话里的真实性,不自觉地又扭头看向秦彧,一颗芳心不争气地跳了两下。
她一直都知道他很帅,那完美得无可挑剔的俊脸让人一再沉沦,那双星眸即使很冷,却依然不减摄人心神的魅力。他浑身散发着清冷忧郁的气息,不但让人侧目不已,而且想对他的事一探究竟。
只是天生的危机感不断警告她,如果她想安然度过这半年,那么千万别去招惹这个男人。
秦彧眉眼不动,没对她过于炙热的注视有半点反应,只是冰冰冷冷地问喜娘,“结束了?”
喜娘本来笑得一脸傻缺样,听到秦彧的话,笑意马上凝结起来,并不自觉地微微弯着腰,低着头,唯唯诺诺地应道,“回秦老爷,现在应该是英夫人给您和秦夫人奉茶了。”
闻言,秦彧扭过头看向喜娘,“英夫人?”
“是的。”喜娘心下“咯噔”一声,不知为何,她突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并非夫人。”秦彧冷冷地说道,他的话让气氛一下子冷凝起来。
自古只有正妻才能唤作“夫人”,再受宠的侧室,也只能做“如夫人”。这舜英直接把自己的名字冠在“夫人”前,实在有所不妥,只是秦老夫人和秦彧从来不过问这事,其他人也乐得做个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