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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部分

送葬诗歌-第108部分

小说: 送葬诗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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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起于神话时代末期,学者们没有发现在月亮破碎之前存在广泛信仰的证据。”

    好吧,不提这个——莉琪主动把跑远的话题扯了回来——总而言之,开始第一次扩张的魔人在荒原上遭遇了伍德尔人。因为文明、利益以及其他各种方面的问题,最终两方不可避免的交战了。

    历史对这场战争的记录语焉不详,不过这应该算得上是人类与魔人的第一次全面战争。只可惜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一面倒的战争,伍德尔人也许是一个强大的民族,可是在魔人的攻势下毫无抵抗力。

    魔人的身体能力与魔力水平都要比身为人类的伍德尔人强大,他们掌握的技术也比伍德尔人更为先进。于是开战不到几个月的时间里,伍德尔人的军队就节节败退,最终被魔人的军队包围了他们的首都。

    “根据相关的记载我知道那些东西未必靠谱,可是也没什么能用的东西了。”莉琪慢悠悠的说,“总之伍德尔人在面对魔人的攻势时虽然不至于没有一战之力,不过战事还是被一面倒的碾压了。”

    在不使用特殊的能力时,魔人与人类的外表极为相似。人类会因为地域与血缘拥有不同的外貌,魔人之间也有类似的个体差——于是在“伍德尔囚人”的口中,正是由这些魔人充当了奸细的角色。

    囚人对圣贤们说,他带回了几个和他一同被俘的同伴——可是他不知道这些应该是同伴的人其实是魔人们假扮的。他们之所以能够逃脱,都是因为魔人们要让那些伪装者混入伍德尔的城市里。

    故事的结局到这里基本已经可以预料到了,伍德尔的城池被从内部攻陷,那些伪装成伍德尔人的魔人在水井里投毒,在城市里制造混乱,最后在魔人的军队攻城之时突袭了守军,趁机打开了城门。

    魔人的历史记录中对这场战争的最后结果只写了寥寥数十字,远不如圣书中宣称的全城被屠戮殆尽来的详尽。不论这场战争最后如何解决,伍德尔人的国家也已经在魔人的攻击下彻底灭亡。这位引狼入室的“囚人”被关在了荒原上的囚笼里,只能日复一日的看着被摧毁的家园哀悼着。

    故事说到这里,莉琪突然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虽然那个少年曾经用“玩弄花言巧语的魔人”来形容她的所作所为,不过他似乎忘记了自己的目的,他们的行为其实更接近伪装成伍德尔人的魔人。

    她就像是在嘲讽少年的所作所为一样:“既然他想成为一个‘殉难者’,我就给他一个成为殉难者的机会好了。不过在此之前,他可能要先稍微充当一下‘囚人’的角色——而我只想看看他会不会有所觉悟。”

    幻象投射中的少年已经在街头兜了好几个圈子了,他一直在无人行走的小道中穿行着,每走出几步就要四处张望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跟在自己身后。这副疑神疑鬼的模样显得相当可疑,如若不是他故意选择了人迹罕至的小道前进,这副奇怪的模样无疑会吸引来许多人好奇的目光。

    也许少年自以为已经足够小心谨慎了,然而他并不知道有两双眼睛正通过身边起舞的蝴蝶观看着自己的行动。在不知不觉间他就已经把许多情报透露给了两人,可是懵然无知的他还在以这样的方式行动着。

    不过这样无意义的小心谨慎在同一个街口来回三四轮后就宣告结束了,少年休息了一会之后,径直跑向了通往贫民区的小巷。大概是一直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东西出现在视野中,他的疑心也被打消了吧。

    纵横交错的小道就像是少年自家的后花园一样,宛如迷宫的道路在他面前是再熟悉不过的场所。还没过一会,少年就按着自己的习惯穿过了好几个街区,最终抵达了位于贫民区角落里的巷道里。

    违规搭建的窝棚占满了道路,脏乱的废物堆积在街道的每一处——这里是市政机关很少造访的底层居民区,生活在此处的人几乎都是和少年一样打扮的贫苦人民,他们是即将被卡特里斯黑暗吞没的被舍弃者。

    太阳已经升上了半空,本应是行人密集的时间段,此处的街道却笼罩在异样的寂静之中。少年多少读到了一点不太对劲的空气,他放缓了脚步,小心翼翼的走在没有一点人迹的贫民区街道上。

    往日熟悉的街道在此时显得是如此的陌生,仿佛有某种不应该存在的东西寄居于此。少年紧张的环顾着周围,现状实在让他不敢放松警惕他甚至感觉如果自己一不小心就会被潜藏在黑暗中的怪物撕碎。

    一步一顿的迈着悄然无声的步伐,少年屏息静气的靠近了一间石砌的屋子,这可能是附近唯一一间像个房子样的建筑物了。厚重的木门虚掩着,少年紧张的小跑了两步,然后用力推开了它。

    一瞬间,少年愣住了。

    透过“蝴蝶”反馈回来的画面是一片灼人眼球的赤红,稍显昏暗的建筑物内部被染上了一片粘腻的血色。这看起来像是一个简陋的布道堂,可是这里却被摆上了十数具破破烂烂的人类身体。

    制造出这个场面的人多少也算是熟人了——那个裹在一身黑色法袍中的法术士正蘸着赤红的鲜血在布道堂的墙壁上涂抹着新的画作。黑铁的短矛嵌入地面,每一支都准确无误的钉穿了被害者的身体。

    “看起来,他们执行‘清理’的速度要比我预料的快上不少。”莉琪凝视着出现在画面中的景象,手指轻轻敲着椅子的扶手,“如果你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他被那个家伙解决,我想你就有必要去帮那小鬼一把了。”

    听到少年推开木门的声音,那个站在尸山血海中的黑袍法术士慢慢的转过了身。他冰冷的视线看向了少年,那些染满鲜血的黑铁矛随着他的动作,瞬间从地上的尸体中抽起,带出了几缕鲜红。

    想要避免被内部瓦解有很多种手段——将有可能成为变节者的对象通通消灭,大概是最简洁而残忍的方法之一。

第151章 幸与不幸() 
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的“公平”可言,这一点少年很早就知道了。

    有的人天生就拥有超凡的能力,他们通过学习让天赋开花,就可以掌握那些名为“法术”的力量;有的人一出生就一无所有——甚至连父母的身份都不甚明了,无力的他们只能在城市的最底层挣扎求生。

    对少年以及他身边的人来说,命运是无比吝啬的。也许它的确给了人们一个机会,但是这仿佛只是为了它尽兴恶作剧而存在。

    仅仅是想要活下去就已经相当不容易了,少年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十多年中,他就已经见过比同龄人多的悲欢离合。他与他那些生活在贫民窟中的同伴每天都要为了生计而不断努力,饥寒交迫是再常见不过的日常。

    只有那些毫无良心的血汗工厂才会接受这些来历不明的贫民的工作,而他们中大多数人甚至连成为流水线上一个齿轮的机会都没有。等待他们的只有成为乞丐、盗贼、拾荒者等这些肮脏而被人鄙视的身份。

    在艰难的每一天中,生活以外的东西逐渐在每人的心头生根发芽——其中之一就是被广泛传播的圣主信仰。也许是因为现实过于艰难,精神上信仰逐渐成为了支撑贫民窟中每一个人的力量。

    这也许要得益于居住在那间小布道堂里的传教士,没有人知道这个瘦削的修道士是从哪里来的,但是他隔三差五总会为他们带来些许物质上的帮助。就算是干巴巴的黑面包和兑了水的牛奶,对贫民窟里的居民都已经是一顿丰盛的大餐了,随着补足而传达的传教总是让人乐于接受的。

    每个人都有获得幸福的权利,既然已经被神赋予了“生”的概念,那么无论每一天是消极还是积极,都要好好的生活下去。只有忍耐了肉体上的折磨而没有堕落,凡人才有抵达圣主御座前的机会。

    少年不知道传教士所讲的是真是假,因为他们连进入教堂听那些高高在上的司祭讲经的机会都没有。既然这位送东西来的传教士告诉了他们这样的教义,不识字的贫民们也只能选择相信他的说法。

    毕竟他们大多不在乎圣书中说了些什么东西,贫民们只在乎在他布道结束之后会分发给每个人的食物而已。比起记录在圣书里的那些陈词滥调,他们更容易被那些能够填饱肚子的东西吸引。

    生存在脏乱的窝棚里,被贫困潦倒的生活所包围。没有什么能算得上是“好”的事情,而偶发的一点小小意外,就会让他们自暴自弃对没有力量的人者无情又不讲理,这就是他们所处的世界。

    自己不过是个连无权无势虚弱贫弱的普通人都不如的存在——少年本来已经接受了这一事实。可是他依然不愿意维持这样的困顿,忍不住想要反抗这样的命运,摆脱只能在贫民窟中生活的事实。

    如果是为了改变现在的生活,他愿意付出一切。

    所以当那个一直帮助他们的传道士将蛇形匕首交到他们手中时,他毫不犹豫的选择听从他的指示——将那些罪孽深重的灵魂送往圣主面前接受审判,同时也为自己的未来打开一条新的道路。

    现在少年回想起来,可能自己当时在接受这一指示的时候是怀有很重私心的。毕竟警备队曾经多次为难过少年以及他的同伴,他们声称“为了城市的秩序”,却从来没有考虑过他们的处境。

    既然有足够丰厚的报酬在等待,也有足以说动自己的正当性,那有什么理由让他不参加这次行动呢?于是他毫不犹豫的从传教士手中接过了蛇形的仪式匕首,同时按照他的要求埋伏在固定位置准备袭击。

    可是他没有想到这会是一连串悲剧的开端,人有时候总以为自己已经做出了最合理、最正确的选择,却不知道自己其实走向了最糟糕的结局。如果让他事先知道会有这样的遭遇,他无疑说什么都不愿意这样做。

    今天绝对是他有生以来遭遇过的最糟糕的一天,没有之一。就连几年前因为偷窃失败被警卫抓到了警备队的地下牢狱中的那一天也没有今天一天所遇到的事情这般糟糕——他几乎快要绝望了。

    可是他不能停下脚步,因为现在遭遇的是比柯特在追踪他时更糟糕的状况,稍微停下脚步有可能就要成为那些躺在布道堂内的尸体的同伴。虽然那些尸体的确曾经是他的同伴——在他们还活着的时候。

    黑袍的法术士好整以暇的跟在他的身后,也许不如柯特那种时刻紧随在后的紧张感,但是他的存在无疑让少年感受到了非同一般的压力。那些沾满鲜血的黑铁矛已然从尸体上拔出,慢慢的瞄向了他所在的方向。

    “你何必逃跑呢?反正也不过是一时半会的事情。”他的声音忽远忽近,仿佛是直接钻进了少年的脑袋里,“你要知道我可是很忙的,在你这样的老鼠蟑螂身上浪费时间,你打算拿什么来赔偿啊?”

    黑袍的法术士嘴上说着自己没有时间,但是行动上却显得颇有余裕。他已经将这个贫民窟中所有人解决了,没有人会在意这些叫花子的去向。眼前少年逃离的唯一机会只有冲出街区逃往大路。

    少年没有回答,他拼命用最快的速度远离慢悠悠前进的黑衣法术士。事实上,他已经快哭出来了,只是对死亡的恐惧让他压抑住了同伴们死于非命的哀痛,让他比起痛哭流涕,更优先于逃跑。

    如果少年能够跑到大街上,那么他就没办法在人群中大张旗鼓的追逐他——所以他当然不会给少年这个机会。附近的通路早已被封死,而少年来时的那条路,只需要简单的几个法术就堵死。

    可能是这份隐隐约约的优越感让他产生了几分猫戏耗子的玩心。既然这个少年是最后一个待处理对象,那么稍微花费点时间在他身上,让他垂死挣扎一下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就当是余兴节目好了。

    他很喜欢看着人类在最后一刻希望破灭,怀着绝望而死去的场面——在他的眼中没有比这更戏剧性的展开了。

    有过这么一种说法,人类或者说大部分智慧生物都是残忍的。他们对同族如是,对异族如是,对集体如是,对个体如是——只要这种残忍有益于自身,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它作为自己的手段。

    少年并不知道黑袍法术士的身份,他只是因为看到了那血淋淋的场面而自觉的向着“可能安全”的区域逃亡。他们经常要遭遇意想不到的麻烦,如何摆脱这些麻烦正是底层贫民必须掌握的技巧。

    于是他逃跑了,发疯一般的运动者双腿,他不知道自己如果停下,会不会因为从心底下深处的恐惧而陷入疯狂。他突然想,如果自己真的将一切知道的东西告诉给那个黑色的少女,会不会有一线生机在前方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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