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精急急如律令-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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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这个娃娃村长是个傀儡小皇帝,根本镇不住村民,眼看场面就要失控。假如只有我一个人,我不怕跟这些村民动武,打得他们全趴下就会好好说话了,但是圆规、凌枫飘和欧阳真菲都没什么搏斗能力,我怕混乱中他们被打伤了。而且这个地方透着一股古怪气息,说不定有邪恶的东西在操控着村民,在没有弄清事情来龙去脉之前不宜动手,所以我强拉着圆规后退,往来时的路走去。
众村民见我们离开,没有再追来,都站在村口盯着我们。我回头望了一眼,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面貌各不相同,但他们的表情中却有一种相似的东西,那是一种麻木不仁有如行尸走肉的感觉。普通人可能不容易看出这种感觉,我的感知力很强,又研究面相之术三年,看人的角度和细致程度与众不同,所以能够捕捉到这种感觉。
不仅如此,他们后面的村庄也笼罩着一种腐朽、悲凉的气息,简直像是另一个世界的幽暗鬼村……我吃了一惊,揉了揉眼睛回头再看,只见蓝天白云之下古旧的村庄、静静流淌的小河、衣着朴素的村民,一切都是那么和谐自然。
这是大白天见鬼了,还是我精神愰惚了?我默念咒语暗中打开天眼再往回看,一切也是正常的,村民们已经开始散开往回走,只有那个娃娃村长还站在原地,看起来有些茫然。
刚才那种感觉就像晴朗的天空有一丝白云飘过,在地上留下了一线阴影,并不是实际看到的,那么真有可能是我的错觉。
圆规也是一步三回头,手臂被我抓着挣不开,有些无奈地说:“张施主,小僧真的不能走,这个村子不对劲儿。”
凌枫飘抢着问:“你刚才说他们都是死人,真的吗?”
我也正想问这句话,所以盯紧了圆规,圆规尴尬地咧了咧嘴:“阿弥陀佛,我犯妄语戒了,实际上我不知道他们是活人还是死人,只是看他们阳寿都尽了,本来应该都是死人,可是他们都还活着,所以……”
我更加吃惊:“你是说这个村子里面的所有人阳寿都尽了还活着?”
圆规点了点头,但很快又补充了一句:“那个村长亦蓝不一样,他有阳寿,看起来他还是个婴儿。”
欧阳真菲怪叫起来:“他一定是邪道高手,用邪法吸走了所有人的阳寿,自己返老还童,万寿无疆!”
凌枫飘立即道:“对,我以前的师父说过古代有这种邪法,想不到失传几百年的绝学再现江湖,必定要掀起无数腥风血雨!”
圆规被两人说得一愣一愣的,竟然完全相信了。我没好气道:“别信他们胡扯,大师你还是从头说,你怎么会到这儿来,又是怎样发现这个村子有问题的?”
圆规开始从头说起,他口才不是很好,花了好几分钟才把事情说清楚。原来三年前他带着师父的舍利子回到本寺,就留在寺里继续修行,直到半年前才出山,四处游历,走到哪里算哪里。
约半个月前,圆规在山区迷路了,好在他心性淡定,随遇而安,荒山野岭与喧嚣闹市没什么差别,干粮吃完了就摘野果、喝泉水,直到前天才撞到老寨沟来。在村外他就看出了这个村子有些古怪,进村化缘,村民们给了他吃的、喝的,但坚决不肯留宿。
圆规越发觉得可疑,在村外逗留不肯离去,偶然之间神通感应,打开了慧眼,看到村民们全是阳寿已尽之人,身上带着一股死气,于是就找村民打听他们为什么还活着。他久居深山古庙,以前偶然外出也是跟着师父,所以不太懂人情事故,直言犯忌激怒了村民,被赶了出来。但是他不把事情弄清楚坚决不离开,又溜进了村子,于是发生了刚才被围攻的一幕。
我问:“大师,除了村民阳寿已尽,还有什么不正常的事情吗?”
圆规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是大师,我是小和尚,张施主还是称我为圆规吧。”
我笑了笑:“我没有施舍东西给你,你也不能叫我施主啊,不如我们直接了当,以兄弟或朋友相称?”
圆规也笑了起来:“小僧……没外人的时候我叫你玄明兄,有外人时我却不能失了僧人的体统。”
我和凌枫飘、欧阳真菲都连连点头,对他肃然起敬。私下论交怎么叫都可以,在公众场合和尚就得有和尚的样子,不要说时代进步了就可以戴着蛤蟆镜穿着花格子骑着摩托车,不能因个人行为败坏了佛门形象。
双方一报岁数,圆规竟然是跟我同岁的,他是他师父捡来的,不知道具体出生月、日,反正“玄明兄”就这样叫上了。
看来我现在是有点沧桑了啊!
笑闹了一会儿,话题又回到古怪村庄和村民上面。圆规只看出村民阳寿已尽还活着,身上似有死人之气;我只能凭直觉看出村民神情麻木,村庄有腐败气息,我们都没有感应到附近有阴邪戾气,不像是妖魔鬼怪在作祟,那么这是怎么回事?
我和小雪都不清楚圆规对妖类是什么看法,而我又不想失去了圆规这个朋友,所以小雪暂时安静,没有跟我交流,怕被圆规感应到了闹出不愉快来。
我们走到断崖之上,从高处往下细看,村民们牵牛挑担进进出出,田间有人耕种,河边有人洗衣服,看起来井然有序。我细看村子的风水格局,整个大峡谷的走向以及附近的山川地势,也没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这里的水土山势与我熟悉的南方完全不同,风水方面我也不是很精通,所以我也没太大的把握。
我有些惊讶于圆规能看出村民的阳寿尽了,所以问他:“圆规,冒昧问一下,你们佛门的天眼能看到些什么?”
“天眼啊?”圆规抓了抓头皮:“有的人打坐时看到了一些光啊、影子啊,就说开了天眼,实际上这都是幻像或者身边的气场。真正修得天眼通的人可以看到神佛鬼怪,有的还能看到千里之外,甚至是其它世界、其它星球的东西,不同的人因修持和业力不同,天眼也略有不同。”
我知道佛门的大部分神通都是靠自己修持出来的,与道家、阴阳家学习法术不同,但还有些疑问:“那你说的慧眼又是怎么回事,比天眼更高级?”
圆规摇了摇头,不知该怎么表达,想了好一会儿才说:“不能说哪个更高级,只能说天眼更容易修出来,慧眼更难修出来,这是戒、定、慧的力量,慧眼观空,法眼平等,佛眼慈悲,越后面的越难修出来,但也只是境界各不相同……”
我对佛门的这些神通不熟悉,这时也没兴趣听长篇大论,打断了他:“那么你现在能不能换其它眼看看?”
圆规的脸涨红起来,有些尴尬:“天眼和慧眼其实都是肉眼,是不能换的,只是惮定的力量不同,所以……所以我只是在有的时候有慧眼,不是想用就能用,有时突然悟了,就看到了。”
原来他像凌枫飘一样,发挥不稳定,小雪这时却忍不住了:“公子,他居然有慧眼了,太了不起了,莫非他是罗汉转世?”
圆规立即感应到了妖气,有些惊讶地望了我一眼,我只好说:“我收养了一只狐仙的灵体,她是善良的,不会害人。”
圆规“哦”了一声,没有再多问,欧阳真菲却说:“我猜这个村子里面有一口井,喝了里面的水就可以永生不死,所以他们的阳寿都尽了还活着。哇,要是我们偷偷进去喝一口,是不是也能永生?”
凌枫飘立即道:“有道理,但未必是一口井,也许是某一种草或者土,我就听说过有一种神仙土能治百病,天天吃说不定就长生不死了!”
我哭笑不得,这两个家伙凑在一起整天就是异想天开,想法天马行空匪疑所思,但往往也有一定的道理,我不忍心抹杀了他们的想象力,于是就要忍受他们各种奇思妙想的折磨了。
小雪在我脑海中说:“公子,小菲说的有一定道理,这里真有可能是一个长生之村,才会三百年没有大变化。你那个北斗七星接命法还不知道要猴年马月才能使用,使用了效果也不一定好,如果能在这里找到长生之法,那是妥妥的啊!”
我也有些心动了,北斗七星接命法是不稳定的,成功率低,最理想也只能延长二十年寿命,对我来说是远远不够的。试问谁不想多活几年?更何况我有深爱的人需要我长厢厮守……但是真的有长生之村吗?这些人活了三百年?这想法也太荒谬了!
我问圆规:“你进过村子,有没有发现一些奇怪的东西,或者特别的人?”
圆规立即道:“有!那个叫亦蓝的村长跟别人不一样,他有阳寿,而且看不出来有多少岁。我以慧眼看他时,他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以肉眼看他像是二十多岁,但任直觉他有三十岁以上。他对我的态度跟别人有些不一样,还有,还有……具体我说不上,总之他跟别人是不一样的!”
我也觉得这个村长不对劲,作为村长却没有半点权力和威望,如果不是装出来的就是受控制了,这事必定与他有些关系,要从他身上寻找突破口!
“今晚我单独进村去打探一下!”
第五章神秘的村长()
我有隐身符,大白天也可以不惊动别人直接走进村去,但我还是选择了晚上行动,因为古怪的事情往往发生在夜幕之下,晚上去必定比白天去收获更多。
凌枫飘、欧阳真菲和圆规在远离村庄的断崖上等我,我再三告诫他们不要跟来,安心等待,天亮前我绝对回来。
今天是农历九月十二,晚上九点后应该有大半个月亮,但是天空乌云密布,不见一点星月之光,村子在大峡谷下面,显得更加阴暗。我沿着小路来到村外,只能看到少数房屋内有忽闪忽现的小小亮点,在夜色之中感觉特别诡异——这个村子居然没有电灯,用的是煤油灯或者蜡烛。
“小心前面有人!”小雪突然提醒我。
其实我也感应到了,有两个人一左一右躲在路边的岩石后。村民们知道我们没有走远,怕我们会再回来,所以派了两个人在这里埋伏,由此也更表明了他们心里有鬼。
村子背靠断崖,但并没有紧临断崖之下,面临小河却也不是那么低,而是孤悬于一个不太高的断层之上。村子东侧和北侧有十几米高的巨岩如墙,西侧和南侧的大部分地方悬空,进村的路只有这一条。古代为了防止土匪流寇袭击,偏远村子都会选择在这种地势险恶易守难攻的地方,这个倒是不算奇怪。
我使用隐身符进入隐身状态,放轻脚步直接走过去,两个壮汉完全没有察觉到。
走近了细看,我觉得有些奇怪,白天在远处看时,曾有过很古老残败的感觉,房屋的样式也比较老。但是现在走近了细看,却发现村里的房屋并不是特别破旧,屋宇没有明显的破损,地面干净,石碾子、水井等井然有序。
这里的居民大多有院子,我靠近村口第一家,轻松跳过院墙,走到大门前从门隙往里看,刚好能看到一个五六十岁的老汉坐在一张矮凳上抽旱烟。他头发灰白有些凌乱,脸上皱纹很多很深,眉头紧锁,握着烟杆的大手粗糙开裂如老树皮,给人一种饱经风霜凄苦的感觉。
里面传来一个老年妇女的声音:“……收成不好,今年又不够吃了,赶明儿趁着天气好把地都翻了,多种一些土豆。”
老头闷头抽烟没吭声,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爹,咱得弄点钱买化肥和种子,学学外面的人,要不这样年年都不够吃,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老头还是不吭声,里面又有个中年妇女骂老公,说几年都没有添新衣服了。然后是老婆婆叫儿子多准备些过冬的柴草……我听了几分钟,里面一直都是埋怨和唠叨,老头却始终不吭一声。我有一种感觉,他们说话时没什么感情,就像憋脚的演员念台词时没有进入状态一样,或者是实在没话找些话来说说,感觉很不自然。
难道他们知道我在外面偷听,故意演戏给我看?这个可能性不大。这就是一个常见的贫苦人家,从里到外没有丝毫阴邪之气,也许是长期的贫困和沉重的劳作让他们变得麻木了。
我没兴趣听他们发牢骚,往前走到另一户人家,这家人窗户没关紧,可以看到卧室内一灯如豆,一个二十五六岁很壮实的小伙子正在走来走去,长吁短叹。
“唉,为什么在她面前总是结结巴巴,想好的话也忘了,我真没用!”
“翠花啊翠花,你要是肯好好对我说几句话,我立即死了也甘心啊!”
“唉,都怪我妈,要是早一点向她提亲就好了,她就不会这样独守空房了,唉……”
“……”
我还在听,小雪却咯咯娇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