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且听一曲将军令-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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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王翊神色凝重的细细地观察着小男孩的五官。
刚刚一见面时,他就已经发现破军星的面相有了很大的改动。如果王翊不是亲眼看到周文帝和小男孩之间相连旺盛的气运,他也不敢相信这小男孩竟是破军转世。
破军星,破者,坏也。破者,破之皮也,向来只有破军星在改变别人,甚少有人能改变破军星前行的方向的。
从小男孩的面相和王翊刚才的占卜所得,小男孩的未来已经悄然改变了。
破军子午会文昌,左右双双入庙廊,财帛丰盈多慷慨,禄官昭着佐君王。
虽然依旧是六亲缘薄,但日后所遇的凶险却被化解了很多,而且还是得以善终的命相。
破军素不喜与文曲、文昌同宫或加会,因文武不同途,气味不相投。但这次,破军却是和文昌有了牵扯了。
王翊很好奇,只是短短一天,中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使得破军命格大变。
没事。淡淡一句就当是回答了周文帝了。
饶是周文帝早已经习惯了,但听得这一句也不由得心塞。
深吸了一口气,先生,看此子如何?有没有兴趣收入门下?
尚可。王翊垂下眼帘。
这话倒是惹起小男孩的不满了。什么叫尚可?他分明就是天资绝顶,聪颖过人!
只见他气鼓鼓的瞪着王翊,张嘴就是:老头子!休要嫉妒小爷的天资!小爷聪明灵俐、英俊潇洒、天生神力、百发百中,是你怎样赶也赶不上的了!
周文帝挑眉。
身后的戴权提起心。
王翊淡淡的瞧着他,只一句:通四书五经否?
小男孩憋屈地摇头,他现在连三字经也未学全,更不要说什么唠子的四书五经了。况且,他最不耐烦就是坐下来乖乖读书的了,每次张氏也要想方设法才哄得他安坐一会儿。
知天文地理、星相占卜?
小男孩憋屈,摇头。
晓奇门遁甲、五行八卦?
小男孩继续憋屈,摇头。
会琴棋书画、花诗酒茶?
小男孩被恶劣的王翊欺负得快哭了,为毛都挑他不懂的来问!
那么农田水利、经济兵略你也一定不懂了!还嫌不够,王翊拿起茶杯放到唇边轻轻一抿,发出最后一击的道。
我不喜欢那些东西,我只喜欢打仗!小男孩硬气的道,他最喜欢听大哥哥说的那些说打仗的话本儿的了。
正好有点口渴,王翊把茶杯内上好的碧螺春一口喝干,连兵法武艺也不通,上到战场也是送人头的命。这碧螺春入口滋味鲜醇、回味甘厚,不枉他特意从内务府六库中的茶库截走了几斤。
看小男孩不服气的模样,王翊放下已空的茶杯,孙膑、孙子、吴子、尉缭子、孔明、司马、六韬,你可曾详读?
这都是什么来的?小男孩石化。
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抓、镗槊棍棒拐子流星,你善用哪种?一看小男孩这身型就知道他尚未打捱筋骨,连马步也未站得稳,又怎会用兵器呢!
一旁的周文帝和戴权看着小男孩被欺负得死死的模样,也心疼起来,已经在肚子里打定腹稿,准备在小男孩哭泣的时候用来哄他。
然而,令周文帝和戴权颇为啧啧称奇的是──你知道的,你来教我!小男孩居然没有号啕大哭,反而主动求教的道。
成了!王翊眼中笑意飞快地闪过,他前头铺垫这么多就是为了这一句。
只见他仿佛听而不闻似的,没有理会小男孩,漫不经心地用指尖轻点供桌桌面。
小男孩闻弦歌而知雅意,上前几步,拎起茶壶的圈足,诚意十足的把王翊空荡荡的茶杯倒满,然后恭恭敬敬地端起茶杯,双膝跪地,俯首奉上。
做我弟子你需记得:苟利国家,不求富贵这八个字。王翊也不管小男孩高高举起,已经开始颤抖的手,斯条慢理的道。
徒儿定终身不忘。小男孩咬牙,手很酸啊!
王翊淡淡的点头:嗯。这才大发慈悲把接过小男孩的茶。只是,小男孩刚才倒得太满了,王翊也不得不双手轻轻的接过。
站起来拱手作揖就成了,我们一门不兴跪礼。淡淡喝了一口。
不兴跪礼你还要他跪这么久!小男孩切齿。
待小男孩直起身子,两手抱拳高拱,作了个揖,就算礼成了。
俯首作揖谢师恩,喝了你的茶,我就是你师父了。日后当谨言慎行,尊师重道,恪守门规。
徒儿谨记。小男孩状似恭顺的道。
王翊满意的点点头。
破军星唯有天府星和天梁星能制其恶,王翊的本命星就是当中的天梁星。天梁星五行属阳土,主寿,为清官,与五术缘深。此星在命宫或身宫者,都主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因之一生每多灾险或非常的遭遇。
至圣先师、万世师表孔子的本命亦是天梁星,因材施教,诲人不倦,从三千弟子中,孕育出无数人才。
从一开始,王翊就已经打算要把小男孩收为弟子,只是破军星性傲,不愿臣服于人,受人管束,喜怒无常,他总得先挫挫其锐气才是。
结果非常好,不单只成功挫其锐气,更是让其主动开口拜师,他作为师父的权威正式确立起来。
师父──见王翊似乎是说完了,小男孩撒娇似的拉长尾音道。
王翊挑眉,心中有一阵不太好的预感涌上。
这可是徒儿第一次给你斟上的茶,还是拜师茶,你可得把它喝过清光才是!小男孩示意还剩大半的茶杯,可怜兮兮的道。
王翊瞧瞧茶杯,里面的碧螺春汤色依旧嫩绿整齐,幼芽初展,散发出阵阵浓烈的花果香味,但他只看到中间满满的恶意。
他不着痕迹地按按肚子,在周文帝和小男孩等人尚未来到之前,他就已经品尝了几杯碧螺春的滋味了,腹已经有点儿涨了。要是再喝一杯,他一定会忍不住的了。何况还要是这么的一大杯。
但是徒儿的说话貌似很有道理。
王翊淡淡的凝视着自己新收的弟子,看着他表面恭敬、乖巧的脸容。
这小徒儿可真调皮,看来日后定当多加调教才是。
举杯,一饮而尽。
看来日后的日子不会无聊了。亲眼见证着这场好戏诞生的大师兄周文帝心里暗道。
第八章 「弑兄」()
这一次小男孩离家出走的结局就是由已经成了师父的王翊出场来收拾手尾,而把别人家孩子自顾自抱走的拐带犯周文帝在与新任小师弟玩了一会后,就精神爽利的挥一挥手,不带走一丝云彩地回宫了。
得知太子太师、文华殿大学士王翊亲临,在后院与妻女儿子共赏天伦之乐的贾代善连忙亲自出府迎接。虽然现在的太子还年少,势力不大,而且王翊也没有真的教过太子些什么,他无需在意太子那一边的关系。然而,最值得他重视的是王翊文华殿大学士的官职和曾为圣上老师的资历。虽然他也算是圣上的心腹,但论亲近、论信重却是拍马都赶不上这位帝师王翊。而且,硬是要拉扯的话,王翊还算是他父亲老荣国公贾源那辈的人呢!
师父,我不要读书。未到大门,贾代善就听到一把熟稔的清亮嗓音道。
不行。男人冷酷无情地否决。
师父──小孩撒娇的喊着。
尽管王翊与贾代善年纪相约,但岁月似乎特别眷顾这个男人。在王翊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老态,依旧的眉目如画,容貌矜严。若硬要说有什么改变,可能就是多了一把美须髯了。
贾代善惊讶的看着他怀里的小男孩,那不正正就是他的么儿吗?
读书有什么不好?你不见朝堂上能入阁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诸公也是读书人吗?王翊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的问。
呸!书生意气,手无缚鸡之力,于国于家何用?我不为文人,亦可指点天下。小男孩眉飞色舞的道。他还记恨着自家爱读书的二哥,和偏爱二哥认为他有大出识的母亲。
说得好!贾代善不由得在心里暗赞了一声,虽然他渴望自己的下一代转型去做文人,但他这个大老粗和那些满口子曰子曰的文人就是合不来。然而,他下一刻却为自家么儿担心起来。
傻孩子,抱你的那人也是书生文人来的!
阿切!小男孩打了个喷嚏,揉搓鼻子,抱怨道:师父,你身上熏的是什么香?太浓了!
王翊微不可察的动动鼻子,今天这香浓了吗?他觉得还不错啊!清香四溢,有一种类似甘草的特殊香味。这可是掌礼司研制的新香料,特意送来让他品评的。
不过,既然徒弟说不好,那就换了。
王相,久等了。一走到王翊身前,贾代善就先行礼。本朝不设丞相一位,而设四殿二阁,即保和殿、中和殿、文华殿、武英殿、文渊阁和东阁。虽然王翊不是内阁之首的保和殿大学士,但也仅是因为年纪的问题,以他的资历和与圣上的亲近程度,成内阁之首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所以贾代善敬重地称上一句王相也不是不可以。
小儿顽劣,若是有什么得罪之处,请王相大人有大量,莫要与他计较。贾代善先是瞪了小男孩一眼,后又赔笑道。
无妨。王翊摆手,好教荣国公得知,我见令郎天资聪敏,见猎心喜,不待告知荣国公就已把他收入门墙。如今可是来与荣国公请罪的。墙面话说得刹是好听。
小男孩挤眉弄眼的好像在说:师父你再多赞徒儿几句吧!那什么聪明灵俐、英俊潇洒、天生神力、百发百中等的好话,徒儿还是能接受过来的。
王翊抿嘴,在心里又为这调皮的徒弟记上了一笔。
这王相你实在是太客气了,小儿何德何能,能拜你为师简直就是他的福份!贾代善一哆嗦,他这么儿竟然拜了王相为师,先不要说王相的学问冠绝天下,只说王相曾经的那位弟子真是不得了!他此刻只想去看看自家祖坟是不是冒了青烟,父亲实在太眷顾他这个么儿了。
只是这会不会太过简陋?待我择一个吉日,设拜师宴,广邀亲朋,再奉上六礼、束修,才配得上王相你的身份啊!贾代善心下已经在谋划着拜师当日应该要向哪家下帖子了。
不用如此大费周张。简简单单即可,回头派人把六礼送到我家就行了。王翊摇摇头。
贾代善对于失去一个震摄其他盯着他荣国府的小人和显摆的机会很是失望,但都不敢不称是。
看我这粗心大意的!说了半天,连茶都没有奉上一杯,王相这边请。发现自己居然和王翊呆呆的站在大门口说事,贾代善懊恼的拍了自己一巴掌,连忙请王翊移步外书房,却不见他一提起茶一字,王翊脸上的那一阵发青。
别了。本官还有点要事要处理,先行一步了。小气的王翊在心里又替小男孩记上了一笔,父债子还,天经地义。
蹲下来,放下小男孩,以后每天辰时就到为师府上,即使为师上朝了,也会留下人督促你功课。早晚两餐都在为师府上解决,直到亥时了,才回荣国府。荣国公意下如何?王翊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才意思意思的问一句。
俗语所谓:生我者父母,教我者师傅、投师如投胎。一入师门,全由师傅管教,父母无权干预,有些甚至不能见面。
贾代善自然无有不可。
那么师父,我们明天见了。小男孩眼巴巴的看着王翊,嘴上这样说着,手却扯着王翊的袍子不放。
你乖乖的,为师就买糖葫芦给你吃。王翊心头一软,耐性的说。
好了,谢谢师父,再见师父。小男孩满意地笑了,挥挥手。
王翊顿了一顿,左手覆上小男孩的小脑袋揉了揉,小男孩的小脸瞬间就笑开了:对了,荣国公。恕本官失言,敛儿才这么大的一个小孩子,莫要让他独自一人外出,要知道即使是长安,治安也不是太好的。说罢,留下欲哭无泪的小男孩一个人,就自个打道回府了。
什么?不是有要事要做吗?笨!那只是用来糊弄贾代善的借口来的。
什么叫独自一人外出?臭小子!你偷溜出府了吗?果不其然,贾代善逼供似的道。
我我小男孩难得吱吱唔唔的。
敛儿!敛儿!你终于回来了!!幸好,此时插来一把激动的声音。
只见贾赦好像看不见贾代善的存在似的,从街上一枝箭似的窜过来,身法之快,连旁边久经沙场的贾代善都吃了一惊。
你这坏小子究竟乱跑了出哪里?祖母和我找遍府里都不见你!她担心得不得了!你哥哥我可是又寻大街,又找小巷的,生怕你被人牙子拐了过去!贾赦唠唠叨叨了一轮后,不管小男孩有什么反应,直接的啪啪啪三下往小男孩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