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俏武官-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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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兄。”葵夫连忙拱手作揖。单斌的出现委实令她捏了把冷汗。日后她势必会遇 上这些武艺不逊于她的同僚,她得更加提防自己别露出破绽才是。“单兄是本科状元, 奉召往那四处关隘重镇自是理所当然,葵夫年少无知、见识浅薄、才疏学浅,怎足以担 当大任。”若被分派到那四府,忙碌劳累姑且不论,责任重大又易受人注目,要是一不 小心,可随时都有泄底的危机呀!看来葵夫经此一事,果然学会了谦虚。
“伍兄客气。”单斌好意的拍拍葵夫的肩以示勉励。“你也是圣上钦点的榜眼,毋 需过谦。”
“单兄才是客气,葵夫小单兄整整十载,单兄却称葵夫‘年兄’,这不是折煞葵夫 ?
如蒙单兄不嫌弃,葵夫愿尊单兄为大哥,单兄意下如何?”奇妙的,单斌给葵夫的 感觉一如路羽一般亲切。
“好,就以这星月为证,你尊我为兄,我就称你一声贤弟,往后就当是一家人,你 要有啥不顺遂,找愚兄便是。”单斌极为豪爽的一口答应下来。
“多谢大哥。”葵夫为自己找了个靠山,日后有个照应,心情也就轻松多了。
只是眼前她自个儿惹的麻烦任谁也解决不了。
也罢,当个一府参军,总比哪天战事又起而被编派至远征大军中好吧。
“加入西征大军?”葵夫在接 到圣旨时,险些没吓昏在当场。
“由于吐谷浑连年入寇,为保我黎民生计,皇上决意整肃西南夷狄,由太子殿下亲 自领军扫荡外族。诸位可要加倍用心,别辜负了皇上重托、百姓们的企盼。”
宣诏的公公在鼓励这些未来的国家大将几句后,便回去覆命了。
葵夫一时没办法再作出任何反应。九名武进士中,包括状元单斌、榜眼伍葵夫、探 花蓝天擎及其他两名进士都加入了西征大军,剩余的四人则分别被分到泾原府、凤翔府 、*#宁府与灵武府。战争是升迁最快的途径,自然将担任参军的四人会以无比欣羡的眼 光祝贺即将加入西征大军的五人。
怎么会这样?葵夫震惊得不能言语。与其加入远征军,她宁愿去做个七品参军。看 来上天是回应了她——救她于泥淖,继而使她身陷于水火中。她的确是觉得一个人远行 十分寂寞,可数万人陪她远征,这……?古有花木兰代父从军,但她伍葵夫是为了谁?
为报师恩?只怕她恩未报,已陷囹圄。
“别太兴奋了,贤弟。”单斌还当葵夫是高兴过头,以致傻傻地站著像木头。
“愚兄知你年轻就有此难得机会可报效国家,驰骋沙场;但你经验不足,更要比别 人小心谨慎……”
葵夫压根儿没心情听单斌叨叨絮絮的念一堆沙场须知或战事经历,她只知道——她 不会再有好过的一天。
这一切,都拜那“李昭明”所赐!葵夫心怀忿怒的面向皇城。天意如此,遇上皇子 李儇,她认栽了。
征西的人马决定了。
太子李儇出掌征西元帅,亲身领军征讨吐谷浑。随行有兵部侍郎许孟容、新科钟状 元单斌、榜眼伍葵夫、探花蓝天擎,进士两名,历经三月整军,兵马多达二十万,浩浩 荡荡的向西进兵。
黄云陇底白雪飞,未得报恩不能归。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一场历时近三年的大战终告结束,吐谷浑向天朝俯首称臣, 并年年朝贡。
正文第二章
依旧是一袭白色窄袖长衫,外披缀有银绣葵花纹饰的白袍,腰间系 了一块雕刻华丽的龙纹玉佩,飘逸的黑色长发以白色巾子扎起,足蹬一双黑色皮靴,手 持镶有大食进贡之夜明珠的宝剑,静静的望著远方不远处兴建中的房舍,然后幽幽的叹 了口气。
从君三年,所求为何?原是想使师父感到光荣,风光乡里;可给师父和师兄的家书 没人回,派人送赏赐的财宝去,又被原封不动的退回。她担心得想请辞告假,皇上又不 准,还为她兴建府邸,千方百计要留住她……唉,思及此,葵夫又轻蹙娥眉,忧心不已 。
回朝至今将近一年,政事多由太子主导,太子不肯让她辞官,这该如何是好?
那副模样就好比出自名家手笔的仕女般,清丽典雅,绰约出众,仪态万千,美得让 人怎么看也看不够。只可惜,美则美已,葵夫贤弟可是男儿身哪,单斌在一时看傻回过 神后,无限感叹的想。他轻轻靠近葵夫,在葵夫肩头上出其不意的拍了下。
葵夫一时没留神,险些岔了气;她急急转回身,一看清来人,那不悦的神情立刻从 脸上给撤了下来。“别吓人哪,单大哥。”
“咦?贤弟胆子有那么小吗?那个率飞骑百人去夜袭吐谷浑的伍葵夫,可是我眼前 这位?”单斌语带诙谐的豪迈大笑。想想葵夫所立下的战功,多半是由于他的行动迅速 ——不是发动奇袭,就是以地形为掩护的布阵;尤其是一年前战况吃紧时,葵夫带著飞 骑兵去夜袭敌营,解决了一时之危,使局势整个稳定下来。回朝后,因立有不少战功, 晋升为龙骧将军,封为食邑千户的定远侯。原本皇上有意再加封葵夫官职,但不知怎的 ,葵夫力拒不肯受封,皇上只得暂且作罢。
“比起单大哥来,我那点本事可是差得远了。”葵夫回道。
单斌曾有率飞骑二千五百名击溃吐谷浑一万大军的纪录。战后因功勋卓著,晋升为 云麾大将军,封为安疆侯,食邑三千户,并被任命为“凉州都督右肃政御史大夫持节安 石诸军州大使”。这头衔长得葵夫差点记不起来。
“对了,单大哥何时启程上任?别忘了知会葵夫一声,好为大哥饯行。”对于单斌 ;
葵夫是万分感激。不光是在军营里自单斌处学得的经验,也是葵夫初次步上战场心 生畏惧时,由单斌给予开导和安慰。这份恩情,她是怎么也不敢忘。
“贤弟不必客气,愚兄将于月底带副将一同前去,贤弟不用费心了,你自个儿不也 有好些事要忙?”单斌笑著摇手拒绝了葵夫的好意。“一旦泄漏出去,到时免不了一场 繁琐的送行场面。都免了,免了。
“不过……”葵夫浅笑道:“大哥百忙中抽空来找葵夫,不光是为此事吧?”
“没事就不能来同贤弟闲话家常?原来我这么不受欢迎哪。”
“葵夫并无此意。”她连忙慌张的解释道。
“跟你说笑的,瞧你紧张个什么劲,大哥像是那种拘泥小事的人吗?”单斌笑著将 葵夫的房舍打量一次,才缓缓评论道:“真的不错,挺气派的。其实我是风闻东市兰陵 坊近几日常有民众群聚,阻塞交通,便来此瞧瞧热闹。顺道探望贤弟府邸的状况,哪知 我一拨开人群,嘿,就见到贤弟一副愁眉深锁的模样站在人群中央监工这府邸的工程, 这下我倒省事,两样给我一起办完了。”
“大哥又说笑了,葵夫何曾那么引人注目。”葵夫不信。她最忌讳被人注意,要是 被看穿……,但她扫视四周后差点没吓坏。她周遭半径十尺外还真围了一大票人,全都 带著像在欣赏宝物般认真的眼神,而前排站著的清一色是妙龄女子;当葵夫的视线落在 她们身上时,有人羞红脸垂下头,有人对葵夫还以媚笑,顿时让她不知如何应对。这事 何时开始的?怎么她全然没感觉自己变成瞩目的焦点?“这是怎么回事?”
“愚兄可没诓你吧?”单斌不觉葵夫的天真有些好笑。“你总不会连你自个儿长得 有多俊俏都不知吧?兰陵坊之旅,可是这近日来京里最受仕女们喜爱的游览活动呢。”
在侯府完工之前,葵夫本可住 在开化坊——由户部提供的会馆中。不过葵夫当下便婉拒了户部的提案,而决定自掏腰 包在离侯府兴建处不远的悦来客栈暂时栖身。只因这三年来在军中的日子让她领教了以 女子之身伪装男子出仕的不易和艰辛。
依稀记得刚从军的早些个把月,她还没啥特别感觉,直到她的身子产生了一些不寻 常的变化时,她才警觉到大事不妙。先是她的肌肤并不因风吹日晒而变得粗糙,反而日 渐光滑细致,宛如白玉;然后是她的前胸慢慢有突出现象,不似一般士兵的平坦;她明 明记得没有受伤或撞到什么玩意,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肿起来了呢?
逼不得已,为了行动方便,她忍痛拿布中将胸前隆起处给缠平。这使她平日不敢在 士兵面前打赤膊。最糟的是,她竟在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形下面临初次来潮。天晓得师父 根本没教过她这些妇女的常识,以致于她腹痛如绞,血流不止时还以为患了恶疾而惊慌 了好一阵子。
所幸她遇到了贵人。打从她刚入伍遇到军医裴致远时,就有一见如故的感觉,而后 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对葵夫来说,她把年纪相差好一截的裴医生当成是父执辈的长者 ;
当她手忙脚乱的因恶疾去找裴医生时,他虽识破了她隐瞒的真相,却给了她协助与 指导,并替她保守一切秘密。他也实说葵夫有些像他认识的故友,为此他不忍见年少有 为的葵夫获罪。这个救她免于欺君大罪的恩人,葵夫无以为报,因他膝下并无子女,所 以葵夫索性认了他做义父。
本来她计划在辞官之后,将这些年所得到的赏赐全送给师父,以报师父的养育之恩 ;
再同义父回归故里、孝养他颐养天年——师父身旁已有路羽师兄在照料,无须她再 挂心。
而且不知怎的,她对义父存有莫名的关爱,总觉得放不下他。基于这些缘故,她还 是选择陪著义父到终老。怎奈皇上迟迟不批准她的辞呈,加上义父近日又因太后身体微 恙而被召入宫中担任太医,所有计划皆因此而停摆,她也只得认了,等过些日子再另做 打算。
不过……今日那场骚动到底是怎么回事呀?这跟义父要她出门时必戴上幂箩有关?
当葵夫沐浴完时,自木桶起身,想了想,有些好奇的鼓起勇气往水面照去。哎呀, 那真是俏生生的一个大姑娘——柳眉杏眼瓜子脸,明眸皓齿香腮艳,冰肌玉肤如凝雪, 怕是天上人间也难寻见。就连自己看了也傻了眼,怎能怪别人?可是,这水中佳人真的 是自己吗?葵夫也难以置信。她本就不是挺注意这些事的。
但此刻起,她意识到自己早非当年愤而从戎的少年,而是货真价实的女人。她虽明 白自己的长相算是不差,但竟会造成那种大骚动……这也太夸张了吧?难怪义父会说她 这张脸太过招摇。这可不是她的错,要怪就得怪她那未曾谋面、连姓名都不知的亲生爹 娘。她哪里知道她会生成这副德性!那么……大家眼中映的,是男装俊俏伍葵夫,或是 女相男身的伍葵夫?她开始为这问题伤神了。
突然,房门在毫无预警之下被推开,这让葵夫不由得花容失色。她明明要求店东别 让人随意打扰她的,怎么这会儿却又……?所幸客栈上房每间都隔为两室,中间以珠帘 、画屏相隔开,这为葵夫争取到穿上长衫与外褂的时间,至于最内层的兜兜与单衣,她 手忙脚乱的将之压在枕头下,再拉过被子盖上。
为掩心虚,她怒声道:“何方无礼狂徒,竟敢擅闯——”话还没说完,她的声音便 给梗在喉头上出不来了。
眼前是两名穿著暴露、打扮妖娆冶艳的年轻女子,正冲著葵夫挤眉弄眼的露出媚笑 。
其中一人得意的嘻笑道:“太好了,这次没走错,终是给我们找到侯爷了。”
而另一人则用令葵夫恶心到打颤的嗲声娇笑道:“侯爷请先息怒,我姊妹俩并无意 冒犯侯爷,还请侯爷容我姊妹俩分辩。”
“分辩?”葵夫勉强应对上几句:“我既非大官,也无意再仕进,二位若有冤屈, 何不求教刑部,或另行申诉管道……?”她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二人要说的绝不会是什 么好事。
“我等并无冤屈,咱们姊妹俩只是有求于侯爷。”
李儇,不,该称为李昭明—— 当太子微服出游时都是用旧名这么自称的;此刻他正往悦来客栈前进。也没啥大不了的 理由,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突然想会会葵夫罢了。
听说最近京城最热门的话题——兰陵坊风暴——就是他这位好友所引起的。
同被誉为当代七大美男子,葵夫最为年轻,又常出现在侯府附近,自然容易引人侧 目;不光是官宦千金、富豪名媛在争相议论,就连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