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马过江湖-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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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
再次起身,走了半个时辰,眼见众人的速度越来越慢,忽听前方不远处,传来一声呵斥!
这条道路,处在姚阳官道的左侧大约五十里处,是往常姚阳城西南将士出门暗访的官道。这条路比较偏僻,白日里都不常见人走,怎地现今倒是有人在这里出没?
云青嘱咐众人戒备,握紧手中长剑,踢了踢马腹,行至最前!
这样的时辰,出现在这样的地点,说不是守着他们,怕是傻子都不会信。
既然他们已然暴露,敌在暗我在明,躲是没法躲了,也只能尽量的引人出来。
“各位好汉,在下姚阳西北军将士云青,奉将军之令出行,此事事关重大,还望众位英雄放行。他日必当重谢!”云青用上内劲放声说道。
其实她也没低,只不过,事到临头,人反而觉得镇定了下来。若是这些人是绿林好汉,那还好说;可若是那暗中的敌手,今日怕是不能善了了。
云青不知暗中到底有多少人在,只是不管多少人,已方都不能乱了阵脚。人困马乏也好,没有再战之力也好,即便是色厉内荏,他们也要装的真实!
四周终于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动静,不一会儿,从四周涌出了一对人马。领头的似乎是个个子比较小的中年男子,身形佝偻,衬着月光,隐约间似乎看到他的腰间挂着一坨奇怪的东西。
云青还未来得及呵止他的接近,就听身后的吴萱萱沉声说道:“来人可是吴将军座下孙立兴?”
“正是属下,敢问这位,可是我家小主子?”
“是,孙将军可有马?”
“有!”
“我有急事需尽快见到二哥,孙将军可能带我去军营?即便不进军营,在军营之外也可,只要见到我二哥就行!”
“小主子请随我来!”
吴萱萱翻身下马,云青急忙忙就要阻拦。军营是重地,甚少有女子进入。云青虽是吴锦意属下,可她也没怎么进过军营。往昔见吴锦意,都是在姚阳城的驻点。再说了,对面那人是什么身份,云青可还不清楚呢,又怎能如此轻易就放吴萱萱离开。
吴萱萱拂开云青的手,平淡的对她道:“这里距姚阳城有不足两个时辰的距离,距西南军营也只有一个时辰的距离。以我二哥谨慎的性子,必定不会放任他人在他眼皮底下作乱。而这人,能埋伏在此许久,就说明是我二哥授意为之。况且,我曾听二哥说过孙将军。神勇无惧,腰缠盘锦锁,是打探消息的好手!他说他是,那我信他!”
吴萱萱的声音沉静,一字一句说的平淡却又如此的清晰,带着自信带着让人信服的力量。云青头一次觉得,吴家兄妹,如此的相像!如此的让人敬重!
“哈哈哈!”虽说时间不对,气氛也不对,可孙立兴听闻吴萱萱这样说,还是忍不住的笑出声来。吴家的人,当真是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人物!
“走吧!云青,你帮我好好招待这些英雄,明日,我必当设宴,亲自向诸位英雄致谢!”
云青看着吴萱萱离去的背影,被震慑的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忽然她就记不得初遇吴萱萱时候的情形了,只觉得那时的自己无知愚蠢的可笑!这样的人物,这样的人物若是自己都看不起,那自己是不是就要被人踩在尘埃里?
而另一边,吴萱萱骑着上好的马,如同离弦的箭的一般,往前奔去,前方不远处,就是西南军的营地,是她为之辛苦奔走的回归之地,安心之所!
第39章 ,消息()
西南·姚阳
夜凉如水,自吴萱萱离家开始,吴锦意已经分不清他都多少个夜晚难以安眠了。似乎吴萱萱的离家是个导火索,所有藏在暗处的隐患一瞬间全都爆发了出来。京城朝野的风雨、玉门大哥的意外、姚阳军中的骚乱,以及萱萱出逃途中的危机,这一切似乎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预示着武威王府劫难的开始。
武威王是异姓王,当年吴家先祖追随当今圣上祖上,血衣戎马打下这万里河山,用鲜血赢来这功勋。胜者为王败者寇,败者已然灭亡,胜者自然锦衣加身,享受荣华。可,武威王府传承至今,已然是在军中举重若轻。圣恩难测,更何况‘功高震主’啊!
这十几年来,吴家子弟一直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在军中即便偶遇欺凌也是处处退让。吴锦意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的到来,只是没想到这契机竟然是吴萱萱!
吴萱萱是武威王府这一代唯一的女子,是打小就被众人捧在手心里的存在。这次的离家,也不知她能否适应?不曾了解世间事的她,又为此吃了多少苦?还有那个岳南飞,肩不能抬,手不能提,不懂武功,不识拳脚,光凭一个脑子,可能护萱萱周全?
吴锦意胡乱的想着,现今的情况,北方军营的大哥和三弟,京城的爹娘,他们三方都尚有书信来往可报平安,就唯剩下还不知走到哪里的吴萱萱,也不知情况怎样?
而这些时日,西南军中不服他者越发的多了,军中眼杂,暗中盯着他的人更是不计其数!吴锦意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掌握之中,让他不敢乱动!若非如此,他又怎么不与吴萱萱互通书信?事实上,不是不与,而是通不得!信鸽终是无法掌控,暗探更是被盯的紧,万一书信被人劫了去,那就是把吴萱萱往虎口里送!反倒不如,不通书信,就在姚阳等着。只要见到吴萱萱,吴锦意就什么都不怕了;只要他们能相遇,吴锦意就有能力护她周全!
北方·玉门
夜风微凉,微弱的烛光下,营帐里的人上身**,素白的纱布层层的缠绕在他的胸膛上。原是素白的纱布,隐隐有厚重的血色从中透出,想来那人伤势不轻。
现下已然月上中天,早已是歇息的时候,可也不知是因为何事,那人竟现在还守在案前,挑灯夜读。浓重的夜色里,那人的手中捧有一封书信,顶着昏黄的烛光,正看得入神。
“大哥,可是二哥来的消息?”
踏着夜幕,有人带着露水,悄然掀开营帐的门帘。放轻的脚步,放缓的声音,无不显示着来人行踪的鬼祟。
“是啊,锦意有书信寄来。”
不用说,这二人自是守在北方军营的吴锦诚和吴锦安了。
“这信中可说了小妹下落?”吴锦安声音微微有些抬高,隐隐透漏着些许的惊喜。
可谁料,吴锦诚只是摇了摇头。
“没有,锦意只是嘱咐我们照顾好自己,其他事暂且别管。尤其是你!不要总是逞一时之快,那些意气之争,暂且都忍下。”
“哎呀,这些我都知道!二哥怎么总是提这些个小事?萱萱呢?二哥可有提到萱萱的行踪?”
“暂且没有,只说是已命人去接了,可到底萱萱会走哪条道,他也不清楚。”
“哎呀,二哥就总是爱多想!要我说,干脆就直接拉了一队人马过去,直接把萱萱接回姚阳得了!哪有那么麻烦!”
“胡闹!你也不想想现在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别说是派人出去,就是传出一封书信都大为不易。要不然你以为爹娘会不与我们通书信,反而让吴廖他们涉险而来?还不是书信全都被劫下,我们收不到!既然收不到,那就说明我们自然也发不出!这封书信,还是你二哥秘密送来的!
况且,你二哥性子谨慎,向来算无遗策。萱萱这事时间长是长了些,可毕竟安全!只要萱萱能平安,我们多等些时日又有什么!”
“是是是!大哥你别发火,小弟我这不是急性子嘛,心直口快!这事我知晓了,之后必定不会乱说了,你可仔细着些你的伤口!好不容易才结了痂的!”
“行了行了,你若是没事,就早些休息吧,别再乱转了。我们的麻烦已经够多了,我可不想你再出些什么事情!”
吴锦诚显然是烦了,言语中都有也不耐。吴锦安也是个粗神经,像是什么都没察觉,依旧没心没肺的说道。
“是是是!不过大哥,萱萱真的没有问题吗?别看萱萱在陵城是个小霸王,可出了陵城,这人生地不熟不说,四处还都是危机四伏,她真的应付的过来吗?”
“她是应付不过来,可你别忘了,不还有岳南飞嘛!”
“就他?在我们跟前连屁都放不出一个,他能成什么事!”
“小安,你还是太年轻,欠缺历练!有些事情可不能只看表面,因为有些时候,你看到的并不见得就是真的,还有可能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我相信,有岳南飞在,他必定不会让萱萱损伤一丝一毫!”
南方·京师
“老爷,今日圣上可有说些什么?”
小桥流水的庭院,月下盛装的美人,景美人美心情却不见得有多美。
宫装美人端庄娴静的候在花园一角的凉亭。彼时已然夜深,院子里虽说点着烛火,可荧荧灯火,又岂能与皓月争辉!
“哎呀老爷,你倒是说啊!”
被宫装美人堵到的男子,显然心情也不好,连带着话都不太想说。
“圣上能说什么?自我们迁到京城,满朝文武就对我们视而不见,似乎就没什么事!这摆明了就是把我们放眼皮子底下防范!还有什么好说的!”
“哎呀,我是说萱萱的事!”
“萱萱的事打从一开始就是私底下进行的,都没过过明面,你让圣上说什么?”
月亮似乎是被他们两人吵醒了,银白的脸悄悄地从厚重的云层中探出来半边,底下的院落更亮了!
那宫装美人身姿卓越,那身穿官服的男子也是英挺伟岸,虽说面目已然有些沧桑,可周身气质却因历经岁月,而更显厚重!他们的眉眼与吴萱萱像了六七分,不必说,这两人自是武威王和武威王妃。
武威王妃闻言,不由悲从心来,脸上不自觉地就带上了悲意。而武威王显然最怕他夫人哭了,可偏他是个粗人,又不会哄。只得在一旁手无举措的安慰。
“你就别哭了,萱萱那个鬼灵精,陵城那么多难解的谜题都难不住她,想必此次也一样!”
“呜呜呜……”
“萱萱这丫头素来能吃苦,拳脚又好,就连府里的教习师傅都打不过她,她是不会吃亏的!”
“呜呜呜……”
武威王这可算是为难了,夫人怎么哄都哄不好,反而越哄哭得越大声了,这可如何是好?!
“你别……。”
“呜呜呜……”
第40章 ,吴锦意()
西南军营坐落在姚阳城南五十里的地方,营门两侧有两座高高的瞭望塔,塔上终日站着守营的将士。营门前还燃着炉火,整夜不能息。即给守营战士一片光明,也照亮营门外的路,让敌人无处躲藏。
吴萱萱来到营门前时,看着燃烧得高高的火堆,有些恍惚。这就是她离家一个多月,躲避无数次追杀,终于到了的地方?这就是她所求的安全之所?
为什么她并没有半点的感觉呢?不管是高兴,还是激动,亦或是终于安定下的内心。吴萱萱有的只是迷茫,这个地方真的能护住她吗?这个地方真的能庇佑她不再遭遇追杀吗?她不信,真的不信!
军营重地,女子不得入内!外人自然也是不得入内!一路护佑她来的孙立兴已然进去通报了。营门前站着的事巡营的将士,重甲长枪,走起来稳重而又庄严。
许是遇见了不认识的人,他们的脸色凝重而又严肃,带着血气的长枪就那样直挺挺的对准了吴萱萱。即便吴萱萱身边有那些孙立兴留下的将士,他们也丝毫都不肯放松。
孙立兴来报时,吴锦意尚还未入眠。这些时日,他是越来越无法安然入睡了。平静的夜晚,天上无星,却有月。明亮的月亮,就那样静悄悄的挂在天上,它洒下的月光,却是照得营地一片白,似是白昼。
帐门外,巡营的将士,迈着整齐稳重的步伐一遍又一遍的经过,白日里那些吵闹的声音而今也已被夜风吹得不见踪迹。吴锦意望着皎洁的月光,想着陵城的家,想着陵城的家人。
少年离家,而今也已有四五年了吧。军营生活虽说有些枯燥,却也有有趣的时候。人在少年时,难免就会想要建立一番功勋。年少志存高远,即便是要背井离乡,即便是要吃尽苦楚,已然不改心意,执意远走。而今再想来就颇为有些好笑。
身在这样的家庭,处在这样的位置,即便他们兄弟三人当真有能耐又如何?圣心难测,主上多疑,即便用人也会先设上几套枷锁。
越是长大,就越是明白:这世上,并不是只要你坚持就会成功的,也不是只要你努力就一定能行的。这世上多得是无能为力,也多得是无可奈何!
孙立兴进入营帐时,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