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俏厨娘:史上最无良-第22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让柳五儿进京,而是请皇上出京,这回黛玉不会再一味拦着自己了吧!
北静王在一瞬之间,心里转过了十七八个念头,待他想清楚了柳五儿的计划对他的家庭和谐没有任何影响之后,赶紧朝柳五儿欠了欠身子,说:“姑娘的想法不错。本王愿闻其详。”
柳五儿嘟了嘟嘴,说:“也没有什么旁的计划了啊!我就是想着,江南这边,其实有两股子势力,一部分是以……某人为首的月派的势力,另外一派是漕帮。这两派未必在所有的事情上都能步调一致,那天您府上遇袭的时候就能看出来。”
提到上回林府遇袭,北静王额头上又密密地沁出汗来——当时多亏了他那位在天堂里歇着的老丈人林如海的余荫庇佑,也亏了他的王妃有勇有谋,才没有酿成大祸。
不过,柳五儿说得对,早先他确实是忽视了整个大局之中的细节,漕帮虽然依附月派,但却确实是一股单独的势力,即便要安抚,也不能用月派一样的法子。
“如果皇上能够亲赴淮安,见一见漕帮的普通帮众,再听一听这等以漕运为生之人的疾苦,或许漕帮的问题就能够迎刃而解。”
北静王虽然觉得这个机会实在是糙了点儿,可是柳五儿说的,却未必没有可圈可点之处,他一边听,一边连连点头,要求柳五儿再说下去:“那……那然后呢?”
“然后就是月派了!”柳五儿出神地说。
“月派么,由我出面,请皇上做出承诺,对尚且活着的人,不再追究,朝廷原宥以往月派的罪责,为义忠亲王老千岁……我祖父,正名——”柳五儿慢慢想着,一点一点,将她的要求说了出来,“皇上要的,要我支持当今太子,我都可以做到。”
只要皇帝真的觉得有用——柳五儿肚子里补足一句。
“那,如果皇上提出来,要您长留京中,或者干脆为义忠亲王老千岁正名之后,要恢复您的身份,并且要您……长居王府呢?”北静王在挖空心思想着京中那位会采取什么样应对的措施。
“您就是说皇上要软禁我对吧!”柳五儿笑着,心想,这北静王就这点不好,说话太酸,喜欢绕弯,也不晓得黛玉是怎么忍受他这一点的。“没事的,只要给我小范围的自由,能给我点食材,让我自己做东西吃就行。”
她还是三句话不离“吃”。
柳五儿话音一落,突然觉得面孔上有劲风袭来,耳边突然响起一个低沉的,有些金属感的声音,“不行!”
“不行?”柳五儿愣住了。
“月派本无罪!”那个声音斩钉截铁地说,“那么多人,自老千岁以下,那么多人都是枉死的……”
旁边北静王大约也没有料到这个人的出现,一惊之下站了起来,说:“卫老弟!……”
来人正是卫若兰。
他大约是从密室的另一边进来,又或是早就在此候着,要与北静王说事,又或者根本就是北静王故意安排他在这里等候着的。总之,这人听见了刚才柳五儿所有的话,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在了柳五儿面前。
柳五儿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酸意——这是她尽了最大的努力,面对此生最大的风险,并且可能会在高墙与一方小小的天空之中度过余生。
她头一次立意要做这样大的牺牲,却被这个男人一口否决了。
“你说的这些——我都不许!”卫若兰面上依旧戴着那一副面具,眼光冷酷而残忍,大踏步来到柳五儿与北静王面前,其声如寒冰在暗夜里撞击,“不止要为老千岁需要正名,所有的人都需要……紫英兄,张太医、湘莲兄弟……、老、老七……”
卫若兰固执地一个个念着折在铁网山一役之中月派众人的名字,柳五儿一一听来,心中忍不住发凉发颤——
卫若兰说过的,尸山血海啊,当时的铁网山……
柳五儿低垂下眼帘,待卫若兰一个个说完,然后抬起头,露出一副若无其事的神情,看着卫若兰说:“那,剩下还活着的人呢?还有多少人活着?月派难道就想这样一直与朝廷抗衡下去,一直抗衡到所有人都死光么?”
卫若兰双眼微微地眯缝起来,眼神也越发地冰冷,柳五儿清清楚楚地听见他看着自己说道:“你这个懦夫——”
要在以往,柳五儿一定捏着鼻子就认了,她自认是义忠亲王府之耻,她觉得她身上的标签就是懦弱。
可是今天却不同以往,柳五儿往前踏上一步,正站在卫若兰面前,她抬起头,看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子,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不是,我不是懦夫。就因为我不是懦夫,我今天才第一次站出来,而不是选择继续逃避!”
“活着的人比死去的人们负担得更多,他们有时固然要负担着血海深仇,要去向作恶之人讨还;更多的时候,他们还要为了妇孺们着想,因而不得不忍受——屈辱。”
第468章 道不同,不相为谋(2)()
柳五儿高高地昂着头,对卫若兰说:“如今我可以正大光明地告诉你了——”
“你们都以为我是一个胆小、懦弱、怕事的人,比起月派里那么多曾经牺牲了生命的人们,我给他们提鞋儿都不配!”柳五儿清亮的声音回荡在这间密室里。
“可是,我要说的是,我其实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和平主义者,或者说,是我经历的这么多事,让我变成了这样的一个人。为了实现我所想要的,我可以奉献、可以牺牲,我并不比那些被仇恨蒙上了双眼的人胆小,他们也休想能借此指责我怯懦。”
柳五儿越说越大声,顺便斜眼看了看北静王,北静王一时想起那天给他们夫妇挡剑的义举,忍不住在她旁边连连点头。
卫若兰若是没有面上的那爿面具遮掩,便能叫人一眼看出,他的脸色早就比锅底还黑了。
可是偏偏柳五儿还没有停,她一口气往下说下去:“我原先以为你,是能明白我的。或者,至少能明白,这个世间,有不同的人,会做出不同的选择。你能尊重我的选择,同样的,我也能给你尊重。可是你现在——”
她说到这里,突然抬起手指着卫若兰的面孔,说:“你其实明知道自己才是个懦夫,所以你才会戴上这么个劳什子,你其实就是不敢面对,你不知道活着的时候如何面对派中兄弟们的家人亲朋,你更不知道死了到了地下去又该如何面对那些曾经和你一起并肩的兄弟们……”
“你以为戴上这么个面具,你就可以硬起心肠;你渴望仇人的鲜血溅在那副面具上,这样你心里的负疚之情会一点点地减轻;你高举着你的剑,你终其一生都在寻找着你的仇人,只是因为你不知道有什么旁的可做,你的心里,除了那些活在你记忆里的人之外,完全就是空的;卫若兰,你早就不是你自己了,你醒一醒,醒来啊!”
卫若兰这时候突然目露凶光,大叫一声,抽出了随身带着的短剑,高举过头,悬在空中,剑尖摆动。北静王在旁边看得心惊胆战,他甚至不知道卫若兰会去伤害柳五儿,还是会——自残。
不知怎地柳五儿却全然不怕,她突然迈步上前,一伸手,一扯,就将卫若兰面孔上那副银质的面具摘了下来——
卫若兰清癯的面容登时出现在柳五儿面前,他双眼深陷,眉宇之间深深地写着焦虑与疲惫,和……伤痛。
柳五儿的一番话似乎将他剥皮拆骨,令他心里最黑暗的那一点痛苦和怯懦,就这么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无所遁形。
柳五儿心中登时松了一口气,心道还好,看来这卫若兰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才故意戴上这么个劳什子的。若是她的男神不复当年的英俊相貌,估计她半夜里都会哭醒。
好在现在,卫若兰依旧是那副形貌形容,如芷若兰……
谁知就在此刻,卫若兰手中的短剑竟然落了下来,柳五儿右手向后一缩,她人往后退了一步,无声无息之间,这密室之内,便开始弥漫一阵淡淡的血腥味。
最先发现的人是北静王,他指着柳五儿的右臂,几乎要跳脚,“柳……那个……你的手臂!”
柳五儿身上薄薄的夏裳,衣袖已经被卫若兰手中的短剑割破了,她那骨肉停匀的右臂上一道殷红的血痕,自肘以下,一直延伸到右手腕。可是她的右手中,依然紧握着卫若兰那副银质面具,鲜血顺着那道伤口缓缓滚落,染在那只面具上,再轻轻地落在地上,“嗒”的一声。
“当”的一声,卫若兰的短剑就此落在了密室的地面上。
卫若兰的瞳孔陡然缩了缩,左手向柳五儿伸出:“拿来!”
柳五儿微笑,“这就是你想要的?”
她手臂上的血痕细细,鲜血却恣意地继续从那面具上一滴一滴滴落。
“你其实还是软弱的对不对?”柳五儿继续笑着说,她的笑容里似乎尽是嘲讽,“所以你才会需要这个面具!”
卫若兰的面孔上再没有半点表情,一如两人初见。
相反,柳五儿却笑得越发欢畅。
“道不同,不相为谋。”卫若兰冷冷地说,“我月派,没有那么容易被旁人左右。”
柳五儿微笑道:“那么我呢?我是义忠亲王府的嫡女,是老王爷在世唯一的血脉。虽然你们不认,可是除非你现在就杀了我,你无法拦我做我想要去做的事。”
“道不同……”卫若兰到此,说得也已经有些费力,“不相……”
“卫军师,”柳五儿打断了他的话,“我相信,我们不久就会再见的。”
她右手一动,血流更速,那盏银质的面具却也被递到了卫若兰面前。
北静王在一旁,见到那面具上横七竖八的血痕,也觉得触目惊醒。
他到此刻才真正认识到,眼前的这名女子,个性实在是太强硬了。以往认识的时候,他只道这女子是个小丫鬟,就算是后来知道了她血统高贵,北静王也并不在意,毕竟从小是被当个小丫鬟给教养的,血脉高贵而已,人么,应该不值得一提。
可是今天在这密室里的一番话,才真正让北静王差点掉了下巴,天下竟然有这样强项的女子。他突然有个念头闪过,就凭这份心性,若是当年义忠亲王府不曾事败,此女今日,没准就是名女帝。
不过,话说回来,这女子口中的“和平主义者”,是个什么意思?新名词,不曾听过。
北静王不禁看向卫若兰的面孔,想看看对方是否将柳五儿刚才长长的一串话完全理解了。
卫若兰却僵硬地,从柳五儿手中,将那银质的面具接了过来。他僵硬地朝柳五儿一躬,口中道:“梅小姐,再见了!”
柳五儿听了这句话,反而脸色突然之间变得苍白,而且也无法再忍受臂上的疼痛,左手用力捏住了右臂。
卫若兰不再说别的,只顾自己抬步,走出这间密室。
第469章 金陵来人五儿遇亲(1)()
卫若兰走出密室之后很久,柳五儿都一直在怔怔出神。
北静王也不说话,只管思索,过了好一会儿,直到听见柳五儿臂上有血珠落下来,轻轻地砸在地面上,北静王这才如梦初醒,抬起头来,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都怨我……”
说着他匆匆出去,少时,黛玉随着北静王一起急匆匆地进来,手中拿着伤药棉布等等。黛玉连声问:“五儿怎样了,伤到了哪里?”
而北静王亦则满脸的羞愧抱憾,连连说:“都是本王的不是……”
黛玉当即剜了北静王一眼,上前给柳五儿检查伤势,说:“还好,伤口不深,只是这创口太长了,我替你包扎起来,这几天,你千万记着莫要再做活计了。”
柳五儿赶紧笑:“姑娘不用给我包扎了,这点小伤真的不算什么,以前学厨的时候,刀伤烫伤,比这严重得多的都受过,姑娘替我撒一些止血的药粉就行。要是包扎了,我反而不便。”
黛玉哪里肯听,再说她看着柳五儿划破的衣袖之下的小臂,白白净净,除了这一道伤口之外,再无别的伤口疤痕,怎么也不像柳五儿说的,受过无数伤的样子。黛玉更将柳五儿的话当了耳旁风,不管三七二十一,已经上了白药,然后用棉布将柳五儿的手包了个结结实实。
一面包扎,黛玉一面教训柳五儿:“好好的姑娘家,怎么能这么不顾惜自己?”
接着抱怨北静王,“王爷也是,请人家过来议个事,就闹出这些来。这究竟是怎么着了?”
北静王表示自己很无辜,这柳五儿受伤的事情,真的跟他没有关系啊!
然而黛玉则一直絮絮地在两人耳边叨叨,直到给柳五儿的伤口都处理好,又将带来的一件纱质的披风给柳五儿披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