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俏厨娘:史上最无良-第18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收了平儿的钱,到底有没有将事情办妥,便再无第二个人知道了。
接下来几天,贾府中人在狱中,日子过得甚是难熬。西宁郡王将人通通抓来之后,就再没有出现过。贾府也无人被提上堂去审问,完全是个不审而囚的状态。渐渐地,有两天,连狱中的人都能明显地觉出,这顺天府的大狱,竟然守卫也松懈了下来,似乎被抽调了不少人手。
灵活如贾琏等人,便开始打点狱卒,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听说铁网山发现了乱党,京师调了不少人,由忠顺亲王带着,要去剿灭呢!”狱卒将打听来的消息告诉了贾琏等人。
“叛党?”
“嗯,听说是以前义忠亲王老千岁的嫡派,怕是皇上有意立嗣,怕又有人将血脉正统拿出来说事儿,所以才率先发难,上铁网山剿逆的吧!”
贾珍等人听了这个消息,隐隐觉得事情有点儿不妙。皇上连以前义忠亲王老千岁的嫡派都已经宣布作为“乱党”要剿灭了,而宁国府曾经收留义忠亲王老千岁的亲孙女,并且娶了来给宁府嫡孙做媳妇,那贾府会得个什么罪名?那二次抄家时候的“助逆”二字,想必便出自于此。
不过话虽如此,贾府众人惴惴之中,也不免怀了一些希望。贾珍更是如此。他接触“月派”时日较久,晓得月派早已经营了多时,在京中很多重要机关之中都埋伏了有暗桩,所以月派一旦反击,也并非完全不能有胜算。月派若能成功,贾府就是那忍辱负重受托扶孤的程婴,翻身的日子眼看就到了。
再说了,皇上既然有意立嗣,所立之嗣想必就是先前贾妃娘娘的儿子,如今被皇后养在膝下的那位。所以,贾府之中也有不少人相信,就算是“月派”败落,皇家应该也不会那么绝情,将贾家赶尽杀绝的。
自古皇家正统之争,不是东风压倒了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了东风。
贾府当年就是这样两手准备的,一手娶了义忠亲王老千岁的遗留的血脉,一手将自家嫡女送入皇宫,骑得一手好墙。如今,贾府之中绝大多数人仍然坚信,这种安排令贾府在两派纷争之中,绝不可能一败涂地全军覆没,总该还有那么一线生机。
时间,就在焦急的等待之中迅速流逝。
只有宝玉、贾环等小一辈儿,少年不知愁滋味,在牢狱之中,不知岁月,倒是多少也明白了些,早年府中那等锦绣繁华,不过是一场梦境而已。
如此三四天过去,顺天府突然人手多了起来,对狱中贾府众人看管更加严密,随即传来了“月派”终于大败的消息。但是想必忠顺亲王这边即使是赢,也赢得相当惨烈,传言甚至说连忠顺亲王也被削了爵位,将亲王降为郡王,戴罪出征,前往南方海疆戡乱,襄助南安郡王一臂之力去。贾府众人俱在狱中,也不晓得众多消息是真是假,只是人人都心中惶惶。
随即便传来了噩耗,贾府上男丁,贾珍被判了凌迟之刑,贾赦、贾政等俱判了斩监侯,而年轻的一辈诸如贾琏、贾宝玉、贾环等,俱是流刑,贾兰等人则贬为庶民,三代之内,不得科考,贾府女眷则罚入教坊司。这等刑罚之严苛,本朝未见,想必是圣上盛怒之下所做的判决。消息一出,狱中惨然痛哭之声不绝于耳。
而贾府众人正惨痛之际,薛姨妈突然打发了人到狱中哭诉。说是薛蟠的案子判了下来,判的是斩立决,这会儿薛蟠的人头已经挂在菜市口行刑之处的栏杆上示众了。
宝钗听说,眼前一黑,已经昏了过去。而薛姨妈派来的人,本来是想来质问贾府当时到底是如何为薛蟠一案打点的,如何顺天府声儿都没出,就已经干净利落地将薛蟠定了罪,人都斩了。可是薛家人听说贾府上下获罪如此,抱怨的话也不敢再说,只捏着鼻子就走。薛家火速葬了薛蟠,薛姨妈带着邢岫烟香菱等连夜回南,唯恐怕被贾府的案子牵连上。
当夜,贾母投缳自尽,鸳鸯也触柱殉主而亡。贾母留下了一封血书,由顺天府转呈宫中,请求御览。
圣上阅览了贾母所留之书,记起贾妃,心中一软,当即改判,免去了贾府女眷入教坊司之厄,将贾珍、贾赦、贾政等改了做流刑,贾府其他男丁则贬为庶民,为贾母老太太发丧守孝。
而贾家这时候财物已经被抄捡一空,甚至没有容身之所。众人将贾母之灵抬入铁槛寺之后,便再无余财可用。大家这时候又记起薛家的好儿来,再去薛家相问,只见人去楼空,薛家产业也俱被薛姨妈等变卖带回南面。这种时候,众人原习惯了凤姐或是宝钗出面,将一切上下打点得妥妥帖帖的。然而这时候凤姐已死,宝钗重病,李纨与贾兰母子则被国子监祭酒李大人接回南面去了,贾府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愿意出面管家理事。
邢王二位及尤氏等,只得含悲忍痛,一面安排贾母的后事,一面厚着脸皮四处求告借钱,一面想法打点贾珍贾赦贾政等人离京的事宜。随着贾府这几人出京,昔年煌煌大族,如今终于彻彻底底地散了。
算来,荣宁二府,树倒猢狲散,统共也不过几个月而已。
第394章 小船娘独擅烹小鲜(1)()
刚刚从河里捕上来的小鱼,盛在一只木桶里,犹自活蹦乱跳的。
一只雪白的手伸向了那木桶,擒上来一条,那只素手的主人见这小鱼儿个头太小,还未长成,已经一扬手,将鱼儿丢回了水里去。
这条小鱼甫一入水,便似惊魂未定一般,摇摇尾巴赶紧游走。而那木桶里剩下的体型稍大的鱼儿们可没有那么幸运,被那只纤纤素手擒住,立即就是开膛破肚去鳞的命运——关键那只手的刀功还很好,薄薄的刀刃一片,完整的鱼骨就已经脱出,被扔在一边。
一只小小的炭火炉子早已支好,刚剖好的鱼肉上被刷了薄薄的一层油,往炉子上一撂,鱼皮朝下,传来轻微的“滋滋声”;另一面嫩红色的鱼肉上,撒上了些椒盐作料,一时香味便四溢开去。这里乃是运河河港,聚了大大小小的船只只怕不下上百条,这小船船尾无遮无拦,早有旁边船上的船工与船娘,闻见了这股子香气。
“梅姑娘,给你的!”
一只纸包从隔壁一艘船上抛了过来,正落在船上这名小船娘的脚边,落在甲板上,纸包散落开来,露出里面是一大包新鲜的野杜鹃,红彤彤的,甚是显眼。
旁边几条船上的船工便有哄笑起来的,有个人便高声叫道:“梅姑娘,这杜鹃花你戴着最好看,水生哥的心思全在花儿里头了!”
小船娘抬起头,冲那边丢了狠狠丢了一堆白眼过去。
旁边那“水生哥”,却不晓得这包花儿能不能叫那小船娘满意,很是紧张地看着那边。
这船工起哄,船娘们却也不乐意起来,“水生哥不是一向跟俺们绣萍姐是最好的么?怎么就得去讨那刚来的梅姑娘的欢喜?”
“所以啊,这男人们呀,都是靠不住的……”
那个叫做绣萍的船娘,这会儿牙咬得紧紧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对面船上蹲在小炭炉前头的梅姑娘。只见对方将头发整整齐齐地梳在脑后,束起一根漆黑油亮的发辫,露出雪白光洁的额头,姣好的面孔,忍不住生出几分自惭形秽来。只见对方全神贯注,只是紧紧地盯住前面炭炉里的小鱼儿,自己这边的闲言碎语只怕她是充耳不闻,绣萍心里更是有几分不舒服。
这时一叶小舟荡出,船上划桨的正是刚才给梅姑娘送花儿的水生,只见他腆着脸笑着说:“梅姑娘,还成么?”
那“梅姑娘”瞪了一眼水生,不知从哪儿抽出了一张油纸出来,从炭炉上挟起几条刚刚烤好的小鱼儿,用那油纸裹起来,再用一根细绳儿扎起来,成了一个小小的纸包。“梅姑娘”伸手一掷,便往那水生怀里掷了过去。水生一吓,自然生出反应,稳稳地接住。他身下的那条小船倒是晃了晃,原本还算平静的河面上便荡出几许涟漪来。
船工这边,一阵哄然大笑,又是有人叫好。而船娘那边,则安静得很,没什么人做声,似乎大家都郁闷得紧。
绣萍的心,早已沉到了河底,这会儿估计正埋在淤泥里冒泡泡。她的姐妹里头,倒是有个人“哼”了一声,说:“人长得不赖,又会一手厨活,天下的男人便得都围着她转了么?”显然是对那“梅姑娘”心怀不满。
绣萍望着水生喜孜孜的样子,心想,对方长得那么美,手艺又如此出众,还有什么不够的?有那“梅姑娘”在前,自己哪里还入得了水生的眼?
谁知道这时候她身边的船娘们一阵惊喜的叫声,将绣萍从无边愁绪之中唤醒,之间水生这时候已经将小船撑了过来,这会儿离绣萍也就两三尺远。水生手里拿着那个油纸包,殷殷地递了给她,说:“快接着呀,趁热吃,香着呢!”
这话说得寻常,却惹来旁边船娘们的齐声惊叫,有人说:“绣萍,水生哥对你这样好啊!”
绣萍脸上发热,有点发热,迟疑着伸出手,直到那热乎乎的油纸包递到了手里,她才觉出这乃是真实的。
“绣萍姐,快尝尝,好吃不!”
绣萍也觉得这味道诱人至极,当下拆开了纸包,撕了一片鱼送进嘴里。热乎乎,香喷喷,她只觉得那鱼肉软嫩多汁,而外头的鱼皮却烤到酥脆,椒盐的味道调得恰到好处,绣萍觉得此生都不曾吃过这样好吃的烤小鱼儿。可是明明刚才那梅姑娘烤制这小鱼儿,手法上没有半分出奇之处啊!
她一时忍不住,竟吮了吮指尖,觉得指尖上沾着的鱼汁儿都那么好吃。待她省过来,才惊觉这般吃相都叫水生看去了,一时愣在当地,窘成了个大红脸。谁晓得水生却冲她宠溺地笑笑,说:“你喜欢吃就好——俺下回再下河摸点儿鱼,请梅姑娘烤了,给你吃,好不好?”
水生这话说完,岸边船上的船娘都起起哄来。
绣萍脸上自然红得通红通红的,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洞,将自己个儿埋起来。而水生却爽朗地一笑,笑容灿烂如此时夕阳映在水中的倒影。
初夏的晚风吹来,傍晚运河风光旖旎,船娘们见到绣萍与水生这样,便一起唱起船歌来,“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岸上踏歌声。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道是无晴却有晴?
水生与绣萍在这样的歌声之中含情脉脉地对视,而远处的“梅姑娘”看了这边的情形,忍不住便嘟哝着:“秀恩爱,分得快——”她一低头,继续去烤制木桶里剩下的几条小鱼儿。她还是这个毛病,一旦将全部的精神都放在料理食物上头,比如烹制眼前的烤鱼,她便会瞬间物我两忘,受过的伤,吃过的苦,转眼一下子就都全给忘了。
不错,这位“梅姑娘”,便是柳五儿,只是如今她的身份路引上都改了姓“梅”。如今她身在南下的运河水道上,船刚过淮安没多久。因初夏微旱,水道淤塞,船便行得慢一些。前几天已经说了,南面的水道正在清理,用不了两天,她就可以乘船南下,直抵瓜洲。
第395章 小船娘独擅烹小鲜(2)()
若是说到柳五儿是如何从京城一路南下,直抵这淮安的,这就说来话就长了——
当时卫若兰相约与柳五儿在紫檀堡附近的山上会面,柳五儿冒险赴约一来是为了传讯,二来也想试着劝劝卫若兰。可是卫若兰却知道“月派”大祸临头,不想牵累柳五儿,因此出言相激,逼柳五儿远走。柳五儿看破了卫若兰的用意,却始终不能忍受与卫若兰分离。
最后卫若兰无奈,一记掌刀将她打晕,却又放心不下由钱槐单独照料她,亲自将她背到紫檀堡,请秦猎户与晴雯夫妇两个,和钱槐一起,送柳五儿往南面去,与柳家的父母会合。而柳家父母,则早已经被安排在沧州道上等着了。
所以柳五儿醒来的时候,早已经不见卫若兰。她听钱槐说了来回的经过之后,什么都没说,全凭周围的人摆布——反正有秦猎户和晴雯在,她也不怕被钱槐欺负了去。只是饶是如此,柳五儿还是不知因什么缘故,恹恹地得了一病,终日昏睡,似乎生机也随着柳五儿的心一起,也随着卫若兰这样便去了。秦猎户等人一行硬生生在通州城外的小客栈里逗留了三天,眼看就要错过了卫若兰说的最后期限。结果是钱槐想了个馊主意,他去通州城里寻了最好的厨子,用潮白河里出产的鲜鱼好生熬了一碗鲜鱼汤,搁在了柳五儿枕头旁边。
“骨碌碌”一声,柳五儿的肚子响了响,然后便睁开了眼,有气无力地对在旁边候着的晴雯说:“姜放得有点少——”之后又补了一句,说:“好在这鱼鲜!”
晴雯见她竟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