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有罪-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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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闫傲合上地窖,一步一顿的走屋出去,到被几人围攻退回屋内。目睹他被对方一次次击打在伤口上,血流如柱。也目睹他在杀光所有人后,趴在地窖上面,捂住伤口的血,不使之流下去,吓到里面的人。
他忽然又想起无语之前说的那句话:如果是邺城或者闫傲,他们首先关心的,是她有没有受伤,害没害怕。
120我定让你后悔认识我花无语()
无语处理好闫傲的伤口,出门去把士兵的尸体拖到屋后。她不敢把两个重伤的人留给老妇人太久,只是匆匆用杂物将尸体掩盖,便回到屋里。
那老妇人倒似看出她的心思,扫了沙土悄无声息把外面的血迹盖住。
没有了血迹,自然不容易叫人找到他们。
无语想同她说谢谢,可她不像小何会罗泽话。
晚间,闫傲重伤发热,近乎陷入昏迷,无语翻遍了他们带着的物资,也找不到适用的药。楚赴晨的援兵就是在这种关头赶到的。
带兵的将军跪在屋里,“臣救驾来迟!!”
楚赴晨轻咳着问,“外面情况如何?”
将军往无语看了眼。
无语跪坐在闫傲身边,就当没发觉。随便你要说什么惊天秘密,她又没兴趣,回避个鸟。
楚赴晨摆手,“但说无妨。”
那将军复低下头去,将情况一一禀明。东北关收复,叛将苗廷待审。楚军压入罗泽,于前日控制罗泽王宫。末了,将军道,“天都一切安好,陛下放心。”
楚赴晨点头,他身上的毒还在,随行军医马上入内诊治。楚赴晨睁开眼眸,用下巴点向闫傲,“朕暂时无碍,先去看他。”
这正是无语求之不得的,闫傲现在的境况比楚赴晨凶险。
那军医处理惯了外伤,一摸闫傲温度就知道伤口在恶化,他挑开伤口上的绷带,血污和皮肉粘合在一起,拆开的时候,闫傲在昏迷之中亦皱眉。无语心疼的压在他的上半身,免得他惊然痛醒乱动。
她的主意力全在他身上,全然没有发觉屋里又进来一个人,悄无声息在楚赴晨身边跪下。
待军医重将伤口处理好,示意外面来人,把闫傲抬上马车时,无语才发现楚赴晨的面容已恢复。
那张梦中的脸再看不见了,她的目光一顿,继而平静移开,跟出门去。
楚赴晨苦涩一笑,军医俯身,“陛下,小臣给您请下脉。”
天都不可一日无君,确认过楚赴晨的身体状况后,大军立刻启程,先赶往罗泽国都,暂做休整,与那里的大楚军回合。
罗泽王宫门口,叶隐夏跪地迎接。他身后装金子的木箱装的一车一车的,无语还当他罗泽把整个国库献了出来。
却听叶隐夏道,“启禀陛下,古城内的宝藏还有一半工程,这是已挖掘出的部分。”
她正惊愕他们竟然回头把闫傲埋下去的钱又挖了出来。
楚赴晨抬手一挥,“运回大楚。”
“喂,楚赴晨!”无语顾不得其他,从车上跳下来,“你这打劫也打的过头了吧,这些都不是大楚的钱财。”
她敢直呼帝王性命,在场的人都脸色一白。
无语全然不顾,火光电石之间,她忽然明白过来,难怪叶隐夏救下她之前就通知闫傲她在罗泽,难怪他在宝藏下杀闫傲,难怪……全都因为眼前人啊!
她盯着楚赴晨的眼睛,恨不能瞪出火来,“你当初就骗我闫傲没有来,因为你早就打了观月的主意,要在古城里害死他,谋夺观月的积蓄!”
她欲再跨前一步,身后士兵已然行动,瞬间拔刀包围闫傲所在的马车。
无语要冲回去,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侧里闪出。
阿黎三下两下扼住无语的手脚,推到楚赴晨面前。三年不见,她的伸手也如当年毫不留情,语气也如当年恭敬,“姑娘,不要闹,先和陛下好好说。”
无语又急又怒,“楚赴晨,你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他救了你的命!”
“在你眼里,我就是个恩将仇报的小人,是吗?”楚赴晨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正视他,“观月的这笔钱,朕本来势在必得,他保不住家财,是他本事不够,怨不得人。”
无语冷笑,“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你还是个贪财之人!”
楚赴晨眼里的受伤一闪而过,随即露出往常的冷酷,“东齐六家财势惊人,若不抽空观月,大楚做不到在最短的时间内掌握东齐经济。”
“观月也可以帮你做这些事!你可以选择合作,而不是巧取豪夺!”
“合作便要双赢,朕不喜欢受制于人。”
无语愤极,“楚赴晨,你到底要怎么样?这天下所有人都在你掌控之中,你才乐意是不是?你简直是恶魔,你不配闫傲拼死相救,你就应该死在狼盗手里!”
楚赴晨不为所动,冷静的看着她,“朕是真命天子,当初你不那么做,天道亦会安排其他人来做。无语,你过的太顺,你身边一辈子都有人护航,怎么知道人心险恶,根本就在毫厘之间,容不得丝毫的心软。”
说她太顺?是谁一出生就与亲人分离,是谁七岁被送走,有家不能回,是谁十七岁家破人亡,生死离别?是谁过着这所谓‘平顺’的生活?
无语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当日闫傲说起观月的未来也只有十年可保,谁能想到这十年根本不存在。是他们都太善良,忽视帝王是世间最无情的人!心猛烈的抽痛起来,她一下挣扎开楚赴晨的手,一把拎住他的衣领,“你根本不配得到他的付出,你根本不配做帝王!我就不该在乎我爹的遗愿,三年前就砍了你的人头给狗吃!”她抬手而起。
楚赴晨出手更快,那巴掌顿在半空之中,他扼着她的手腕,“太极殿里朕承你一个巴掌,不代表你可以一而再,恃宠而骄。”
“去你妈狗屁恃宠而骄!楚赴晨!今时今日你要再敢动闫傲,我绝对让你后悔认识我花无语!”
她话音刚落,身后忽然发出喧哗。
有人大叫,“护驾!”
侍卫收拢,阿黎一把将无语拽开。
她跌在地上,手无力的压着腹部。那胃疼来的突如其来,天昏地暗,她只觉得那把藏在胃里的针都按耐不住,集体往外钻出来,张口一口血喷在地上。
身边声音嘈杂,眼前人影模糊,她费力的想回头去看闫傲所在的马车,但是视野里混混沌沌,她什么也瞧不清楚。
只感觉背后一股奇怪的气流拥入,有谁扶住她。是谁的声音那么熟悉:“靠,梁佩离,让那狗皇帝放开我妹!”
她张开眼睛,想说:你这个神经病怎么每次都来晚。
可惜张开嘴,除了不断的鲜血涌出,再无其他。
人好似又掉进了河,冷水拥入口鼻直通到她最脆弱的地方。胃,疼到至极。她的身体摇来晃去,一会儿在奔驰的马车里,一会儿在颠簸的狼盗手里。她没有空去理会胃痛,有太多的人比她情况危急,最后那个地方麻木了,偶尔能感觉到它抽一下,才知道原来,她的胃还存在。
每一次她想把这件事说出来,看见闫傲脸上的疲色,就想,还是等一切都结束了再好好养这胃吧,别再让他担心了。
那段时间的,牛肉真的很老,老的胃根本承受不了,可是不能不吃啊……
一股热流灌进嘴里,平复着胃里的天翻地覆。她大口喘息,感觉到满嘴的血腥里面伴随着难言的苦涩。
她隐约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在对她笑,“我没事,我没事呀,傻丫头。”
她‘哇’一声哭出来,紧紧的抓着那人的衣袖,却彻底的失去了知觉。
柔软的被子像是最甜的棉花糖,把身体小心翼翼的裹在里面,身体平稳的躺着,是好多天来从未有过的安宁。阳光从外面照入房间,给每一件物什染上浅浅的金光。
无语就在这装点精致的房间里醒来。
阿黎的脸马上出现在眼前,带着小心的关切,“姑娘你醒了啊。”
无语原本的安宁都被这句话打破,她原以为笪硕和梁佩离赶到了,没想到还在楚赴晨手里,当即抬手就推开阿黎。
“姑娘!”
无语挣扎着起来,“闫傲呢?闫傲被他弄到哪里去了?”还没爬到门口,身后一个声音拉住了她。
“你还是先担心自己吧。”朴子云从隔壁间走过来,手里端着药,“你要这么人不人鬼不鬼的爬闫傲前面,也不怕把他的伤吓严重了。”
无语艰难的转回来,朴子云在这里……难道说,“你们都被楚赴晨抓了?”
朴子云翻了个白眼,“这里是梁公子在罗泽的别院,有他在,你觉得大楚的皇帝还能控制我们?”药太烫,她赶忙放在床边,使了个眼神示意阿黎先出去。朴子云兀自把烫红的手放在耳朵上,往无语走来,“快点回床上躺着去,我可没那么好耐心,一会儿照顾你,一会儿照顾闫傲,我都三天没有合眼了!”
无语迅速消化了下这个讯息,推开她往隔壁房间走去,“我要去见见闫傲。”
“嘘——”朴子云拉住她,“你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哭,闫傲几乎都坐在旁边,自责他没看出你犯胃病了。今天早上你好些,他才回去睡着。你现在过去不是又弄醒他?”
无语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
朴子云把她按回床上,“快点把药喝了,这几天你们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把身体跨成那样。我只是大夫,我不是神仙啊,你们这样下去,还要不要人过日子了?!整个观月都在担心你们,连闫老爷子都差点要赶到罗泽来了。”
她一句句唠叨着,把一碗药喂完。
不知里面放了什么,无语觉得困的不行,但这一次,心里却很安定。她在意的人,在意她的人,终于都还好好的。
121欠你一个对不起()
无语这一觉睡到日落西山才辗转醒来,睁眼,看到一个身影闭眸坐在身边。脸色苍白,却难掩五官间的风华,夕阳余晖,落尽浅浅衣衫,他整个人像会发光一样。
她一时看着他出了神。
许是觉察到了那专注的注视,闫傲睁眸看来,那双好看的眼睛里满是温情。他缓缓靠近,因为腰上有伤,每一个动作都很慢。
无语心里一片柔软,张口说出的话却有伤感情,“真是的,有伤在身干嘛不去躺着。”
“子云说你醒了。”他已经错过了一次,不想第二次她看不见他,又紧张。
可惜对面这个是不解风情的。无语马上跳下床,扶住他要在她床上躺好。闫傲叫,“你怎么办?”
她把脸一别,“我只是胃病,又不是缺胳膊少腿,你快躺着、躺着。”
敢情他是缺胳膊少腿吗?闫傲不乐意,正好无语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白她一眼,“脑子里肯定没想好东西。”
这时候两个人,一个腹上挨了刀子,一个胃上传了孔,彼此都弓着身体,动作缓慢。
无语张了张嘴想告诉他,刚才她想到他们七老八十的时候,也是这么微微颤颤的相互搀扶……可是最终她没有不解释,埋身把头枕在他胸口,听着里面的心跳。她想一直听下去,听到七老八十。
闫傲感觉到她的依恋,声音轻柔下来,“听说你跟皇帝发飙了,我很高兴。”
“你高兴什么?”
“因为是为了我。”
无语嗤笑,“自恋!”
“难道不是?”
她闻言昂起头,眸里闪过水光,笑意盈盈在他唇上一吻,这个温情的动作,回答了一切。闫傲一双妖惑的眼睛,笑的弯了起来。
“起来!把各自的药吃了。”朴子云板着脸转进来,脸上却有一丝奇异的微红。她已经站了一会儿了,看他们感情好,不忍打扰,哪知道越来越亲热起来,这还当不当其他人存在了啊。
那两人只是笑,不以为意。
朴子云受不了,放下碗就跑了出去。
无语看着她背影,撅嘴跟闫傲告状,“我能不能换个大夫,她对我好凶。”
闫傲刚喝完药,正苦的咋舌,闻言却是声音一柔,“别跟她计较,她最近心情不好。”
无语最讨厌喝药,正好吐出一口来,做惊讶状,“你连她来那什么心情不好都知道?”
被闫傲敲了下脑壳,“胡闹!我怎么会知道!”
他从床头的八宝阁里拿出糖盒,取了一颗塞进她嘴里,自己也吃了一颗,道,“之前在古城那儿,我让娴玉先走。她却甩了跟着的人,跑掉了。子云知道这事很难过。”说着又感叹,“娴玉心里,应该还是想找回原来的古城,把她父亲带出来安葬。我这次造了个假的糊弄人,她希望落空,心里记恨不见我们,也可以理解。等过段时间气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