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有罪-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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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晓原来两个人之间,可以那么的默契,一个眼神,一个动作,美妙般配的就好像一幅水墨画,景致绝妙。任其他旁人想尽办法,都融入不了。
而今那一半幅水墨终究不再了,听说她成了楚帝的妃子,又葬身大火……连她都心疼,何况是他。
也许这个男人的悲伤,这辈子,都不会道与任何人知了吧,所以,才选择忘记。
“怎么不进来?”
清澈的声音入耳,司徒婳楼回过神来,“看你在忙,怕打扰了你。”
“无事。”他合起手里的公函,抬头看来,“还没吃饭的话,一起吃吧。”
司徒婳楼‘恩’了一声,走进去,摸了摸他手边的饭菜,温度刚刚好,于是盛了碗饭,连同筷子一起递过去。
他接过时问,“周围都熟悉了?”
“恩,随便走了走,大概把路认识了,几位将军也很好相处。不过见了我都在打听,你到底什么时候出兵。”
他闻言眼眸都不动一下,嘴角一抹自信的笑洋溢出来,淡淡的将话题一转,“最近天都闹了件事,你一定想不到是什么。”
他很少叫她猜谜,司徒婳楼不觉被提起了兴致,“哦,是什么?”
他把刚才看的公函放到她手边,“陛下被人要挟,怒了。”
司徒婳楼不觉惊疑,打开来,迅速的看过,心头震惊,“莲妃?她不是已经……”
迅速的回头,没见他脸上有任何的异色,可一个‘死’字仍像根骨头一样刺在喉间,让她的声音小了下去,“你怎么看?”
“像是东齐的缓兵之计,不过没想到提出来的人会是……”
话未说完,外面有人请示,“属下罗宇参加丞相大人。”
“进来。”
罗宇快步走进来,手里拿着封信签。
司徒婳楼看他欲言又止,避嫌的退了出去。
帘子落下的时候,里面的声音飘入耳朵,“大人,有人自称观月家主求见。”
半个时辰后,进去禀告的小兵终于小跑出来,对闫傲欠了欠身,“我们大人说,您请回吧,大战在即,不便相见。”
097买大楚北地十年不安()
被拒大楚营外,闫傲脸上并没有出现丝毫失望之色,反而颇有风度的对传话的小兵,笑道,“既然丞相大人不便,那在下就告辞了,多谢。”说完,他拱了拱手,携无语离开。
小兵望了那背影许久,观月的家主,独立齐楚两雄之间的一方霸主,这份气度果然不是一般人能伪装出来的。
无语却多多少少有些失望。这大楚派出来的是什么人嘛,连见都不见一下,若换了过去,她就直接杀进去了!
不过她深知闫傲,他虽然富贵出生,但从小下到三教九流,上到皇亲贵族,什么人都打交道,自然最知道见什么人穿什么皮子。而且商人嘛,最懂得获得最大程度上的利益。不论大楚这一步走不走的通,闫傲都肯定有下一步盘算。
果然到了客栈,闫傲收了张字条,然后就坐在房间里自己跟自己下五子棋,棋子没走完一局,五个人出现在客栈的房间里。
无语认得他们,都是东齐主要生意的负责人,竟然能一夜之间出现在大楚,可见闫傲在东齐的时候一定做了什么。
五人进门就跟闫傲一一列帐,说的都是术语,报的数额令闻者咋舌。都说观月之富,富可敌国,无语直到今夜才真正见识到。
闫傲的五子棋走完,五人全部把话讲完,他挥挥手,“很好,怎么来的,怎么回去,各自保重。”
“是。”五人齐声应下,离开之际,郑重的跪下对闫傲一拜,“当家保重。”
此间几人的年纪都较闫傲年长,可做他叔父辈算。
闫傲坦然受之。
几人走后,无语从客栈里间走出来,忍不住问他,“你到底怎么打算的?”
闫傲正在收五子棋里输的那一方的棋子,黑白相搏,赢得一方也没得多大的便宜,不过险胜。
“还能怎么打算。”闫傲笑笑,“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大楚既然弃了我,我也只能弃它。”
无语惊愕,“你要放弃大楚的商铺?那是观月多少年的积蓄啊!”
观月能在数国运作生意,令大楚在内的国家忌惮,不单纯靠着他绝对中立的态度,还有他本身包含的资金链带给这些国家经济命脉的意义。
“钱财本来就是身外之物嘛。”闫傲反而风淡云轻,将手里一把棋子尽数倒在盒子里,转过头来,“我们观月既然能在楚齐之间做起生意,当然有一套可以避过人眼的联络方法。东齐这几位老大,已经把资金归拢,联络族人准备应对楚军攻入东齐。我们在海上还有一条商路,万不得已的时候,人和钱都可以撤走。至于大楚的商铺。”
他微微一顿,“大楚的负责人虽没过来,也会将账目销毁,店铺内一切财物,一半留着被搜,一半由他们自行平分。他们人在大楚,并没有参与到倒戈东齐的行为中去,大楚最多窥视财物,不至于要伤人,仅仅是观月在大楚一半的资金也足够楚赴晨乐上一阵了。”
闫傲轻轻一笑,“最让我无奈的,反而是现在观月已经是先锋之地,很多人等不到我赶回去了。”
最后一句听似平淡,却如一击重拳落入心湖。
她知道他等不及什么,楚军一旦攻入观月,闫老爷子,白奶奶,整个观月的村寨都会陷于铁蹄之下,沙场之上,能有几分生路?何况观月人自称不偏不倚,却分明‘站’到了东齐一边。此时此刻,只怕整个天下的人都在笑观月‘小人’,谁又在意那些死于战火的观月人。
以己之心度彼之意,世界最伤是亲离。
“不走怎知来不及!我们现在就动身。”
她说干就干,回身就要收拾东西,闫傲眸光微动,却是道,“我们不回去。”
“为什么?”这家伙停下来。心知闫傲不是贪生怕死之人,也明白即便回了观月,徒增两条死在战火中的人命有什么意义。但她还是意外,最关键的时候,亲人不站在亲人一边,又要做什么呢?
闫傲面目沉静,举步走来,每一步都沉稳有力,一直到无语面前,执起她的手,“我们不能白送楚赴晨一笔横财,定也要送他一个惊喜才行。”
无语昂起头,好把他俊逸的五官完全纳入视野。
闫傲坦然回视着她,指尖轻柔的摩挲着她的虎口,“有件事,在你被他抓进宫的时候,我就想做了。”
“北方狼盗,谁出的起钱,就为谁卖命。所以那时候,我派了一艘船去罗泽北港,里面装着观月一年的入项之额,并且一直停泊到现在。”他的目光平静,深处却满布鲜有的杀气,“语儿,我要买大楚北地十年不安!!!”
闫傲的声音落下,屋里久久没有声音。
无语的心狂跳不已,整个人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一口气买大楚北边边境十年困扰,这世上除了观月之主还有谁能出此大手笔!而且他竟然早在三年之前就布下这一步棋!
闫傲低下头,指尖从无语手上移动到她脸庞上。她的眼睛又圆又大,带着不同其他人的琥珀色泽,镶在巴掌大的小脸上,越发显得五官绝美,清纯至极。
他看着这双梦寐以求的眼睛,略带自嘲的一笑,“我知道你会觉得我残忍,观月人无辜,大楚北地的百姓又有何罪,却要被我拿来做泄愤的工具,如果你想要看不起我,就大大方方的看不起吧。”
“不。”无语几乎下意识就说出了这个字,但又不可否认,在方才的震惊之外,也感觉到了浓浓的心痛,心痛那个谈笑自若,闲淡人生的闫傲也被逼到了如此血腥的一步,变得和为了拢权而对付花卓的楚赴晨,和随随便便带着五万大军就把观月带入危机的笪硕,一样的无情和冷漠。
无语低下头,将脸埋入闫傲的掌心,想要为他寻到一个完美理由,说明他跟他们还是不一样的。
只是发现,怎么努力都找不出来。
冤冤相报何时了,人性之恶,人性之善,在这纷纷扰扰的世俗里,再难用简单的黑白区别。
东齐大海上的无名荒岛,她梦里的世外桃源,难道真要永远的留于记忆深处缅怀了吗?
心说不出的痛,无语久久的说不出话来。
闫傲轻轻一叹,语气反而轻松起来,“我知道你很矛盾,明明说好了不论走到哪里,我们都要在一起。但是语儿,如果你觉得犹豫,就暂时留在这里。毕竟大楚和东齐,我们都知道大楚的胜算更大一些,这里是大楚边境,如果担心战火,我就把你再往里护送一些。北方,狼盗生活的地方,什么都很艰苦,也不利于你的身体……”
他一言一语,平平静静的安排。
无语抬起头来,猛然按住他的嘴。她的情绪是波动的,因为震惊,因为无奈,但她的决心从未动摇过。
“我没有家了,闫傲,从宫里出来以后,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三年来,她第一次吐露这决心,“我们在一起,哪怕北方气候严寒,地方贫瘠,我这个药罐子,也一定赖着你!”
闫傲凝看着她,无语的眼睛闪着泪光,却无比的坚定。
良久,他说,“好!”
出发往北的车马已经准备妥当,天明就走。这一晚,无语和闫傲谁都没有睡意,只是睁着眼睛听外面时不时响起的风声。
这一夜的大楚和东齐两军对持,各自的营帐内外灯火通明。天地之间却宁静的犹如过去十几年来的每一个夜晚,没有炮火,没有杀戮,没有生离死别。
这是楚齐两国格局变换之前的最后一个夜晚,翻过这一页,一个国家永远的从政治舞台上退出的谢幕之演,正式拉开。
大楚年轻的帝王在这一夜,独饮苦酒,品味着权力巅峰的孤独和寒冷。
东齐上蹿下跳,奇招百出的王,在这一夜被人打晕,从观月山前的迷幻阵里拖回了齐国军营。
这一夜,某个人案前的灯火彻夜不熄,从古老的竹简中,一笔一划的写下了迷幻阵的破解之法,交给司徒婳楼。
天明时分,楚军大营大开,五千先锋军在罗宇的带领下,奔向齐军所在观月,司徒婳楼随行在列。
一堵城墙之隔的相城内,闫傲与无语准备登上北去的马车,被一个相貌平平的男子拦下,“我家主人有请二位回观月一叙。”
无语与闫傲对视一眼。
来人道,“主人说:他与二位都有过几面之缘,奈何当时时局所限,不能坦诚身份。如今楚齐两国之战,一触即发,随时陷天下苍生于水火之中。故而恳请二位,念在数万生灵性命的份上,回到观月,助他叫停两国,再现和平。”
与此同时,观月山前的大阵内,有人轻拨指尖,将迷幻阵式大改,然后翻身回到了观月内的齐国军营内。
还没踏入主帐,就听见里面笪硕冲天的怒吼,“梁佩离!!!格老子的,你到底站哪一边?!”
098梁佩离你干嘛?!()
闻得叫骂,梁佩离无奈,“要没有我,你早在大楚皇帝的床上做咸肉了,还有空跟在这里嚎?”
不过这话音量程度之低,基本属于自言自语。
笪硕压根没听见,还在叫骂,“死梁佩离,不要叫老子看见你,否则见一次,打一顿!老子要剥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还叫你跪下来求饶!”
结果那见一次打一顿的货就推门进来了,手里还端着个托盘,里面有汤有饭,还有两个精致的小菜。
“剥我的皮,抽我的筋,恩?”鉴于这基本属于幻想,某人不跟他计较,笑眯眯的放下饭菜,往床上看去。
笪硕被赤条条的绑在床上,他的肌肤在男子中算得白皙,故而乍一眼看去,就是一片白花花的小鲜肉。
笪硕正在大怒之中,又受到了饭菜的诱惑,声音比之前更大,“我警告你啊,快点把我松开。”
“那是那是,谁敢绑着齐王您啊。”梁佩离应下,却不是靠近,而是转身往远处走了几步,回来时手里多了根夜里点的红烛。
笪硕看他笑的古怪,心里顿觉不妙,“你要干嘛?!”
“放心,自然不是用火把你身上的绳索烧断。”
梁佩离在床边站定,拿出火折子往红烛芯点去,语气闲淡,“说起来这些年,你周身所学,说不是十成十是我教的,起码也有七成与我有关吧?”
笪硕不晓得这小子怎么突然和他套起近乎来,翻了个白眼,“是又如何?你以为这样,我就不跟你追究绑我的事了?”说起这个,心里就火,他妈的,按理这小子也没比他大几岁啊,怎么每次都打不过他,太没有面子了!
笪硕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