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全集-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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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啊,家养小精灵多比给我织的。”哈利说着,『露』出了微笑。
“他真是太恐怖了!”帕瓦蒂看着穆迪噔噔地走开,小声说道,“我认为不应该允许那样的眼睛存在!”
哈利听见风琴奏出最后一个颤抖的音符,不由得松了口气。古怪姐妹停止了演奏,礼堂里再次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哈利立刻松开了帕瓦蒂。
“我们坐下吧,好吗?”
“哦——可是——这支曲子很好听呢!”帕瓦蒂说,这时古怪姐妹又开始演奏一首新的曲子了,节奏比刚才的快得多。
“不好,我不喜欢。”哈利撒谎道。他领着帕瓦蒂退出了舞场,朝罗恩和帕德玛坐的桌子旁走去。路上经过弗雷德和安吉利娜身边,他们俩跳得太奔放了,周围的人们纷纷向后闪开,以免被撞伤。
“怎么样?”哈利问罗恩,一边坐下来,打开一瓶黄油啤酒。
罗恩没有回答,他气呼呼地瞪着在近旁跳舞的赫敏和克鲁姆。帕德玛交叉着双臂,跷着二郎腿坐着,一只脚随着音乐的节拍抖动着。时不时地,她用不满的目光朝罗恩翻个白眼,罗恩完全把她冷落在一边了。帕瓦蒂在哈利的另一侧坐下,也交叉起双臂,跷起二郎腿,几分钟后,就有一个布斯巴顿的男生过来请她跳舞。
“你不介意吧,哈利?”帕瓦蒂说。
“什么?”哈利说,他正注视着秋·张和塞德里克呢。
“噢,没什么。”帕瓦蒂干脆地说,就和布斯巴顿的男生一起离去了。曲子结束后,她也没有回来。
赫敏过来了,坐在帕瓦蒂空出来的椅子上。她跳舞跳得面颊上微微有些泛红。
“你好。”哈利说。罗恩一声不吭。
“真热,是不是?”赫敏说,用手掌给自己扇着风,“威克多尔去拿饮料了。”
罗恩酸溜溜地看了她一眼。“威克多尔?”他说,“他没有让你叫他‘威基'23'’吗?”
赫敏吃惊地看着他。“你怎么啦?”她问。
“如果你不知道,”罗恩刻薄地说,“我也不想告诉你。”
赫敏吃惊地望着他,又看看哈利,哈利耸了耸肩。
“罗恩,你怎么——”
“他是德姆斯特朗的人!”罗恩厉声说,“他是哈利的竞争对手!是霍格沃茨的竞争对手!你——你这是——”罗恩显然在搜肠刮肚,寻找足以形容赫敏的滔天大罪的有力字眼,“你这是亲敌行为,这就是你干的好事!”
赫敏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别说傻话了!”过了片刻她说道,“亲敌!谁是敌人?说实在的——看见他来了,是谁激动得控制不住自己?是谁一心想得到他的签名?是谁在宿舍里摆着他的模型?”
罗恩决定不理睬这些话:“他大概是趁你们俩都在图书馆时邀请你的吧?”
“是啊,没错。”赫敏说,面颊上的红晕更加鲜艳了,“那又怎么样?”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你动员他参加‘呕吐’?”
“没有,才不是呢!如果你真想知道,我告诉你吧,他——他说他每天都上图书馆来,就是为了能跟我搭上话,但他一直鼓不起勇气!”
赫敏说得很快,脸红得更厉害了,几乎和帕瓦蒂的长袍一个颜『色』。
“是吗,哼——那是他自己这么说。”罗恩尖酸地说。
“那么他是什么意思呢?”
“那还不明显?他是卡卡洛夫的学生,是不是?他知道你整天跟谁泡在一起……他只是想接近哈利——窃取他的情报——或者靠近哈利身边,给他施一个毒咒——”
赫敏气坏了,好像罗恩扇了她一记耳光。她说话时声音微微发颤。
“告诉你一个情报吧,他从来没问过哈利一个字,从来没有——”
罗恩以光的速度改变战术。
“那么,他希望你帮助他搞清那只金蛋是什么意思!我猜,你们在温暖舒适的图书馆里会面,两颗脑袋紧紧挨着——”
“我从来没有帮助他研究那只金蛋!”赫敏简直怒不可遏了,“从来没有。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希望哈利在比赛中取胜,哈利知道这一点,是不是,哈利?”
“你的表现方式可有些古怪。”罗恩讥讽道。
“整个这次争霸赛就是让大家结交外国巫师,并和他们建立友谊!”赫敏激动地说。
“不,才不是呢!”罗恩大喊,“是为了赢得比赛!”
人们转过脸来瞪着他们。
“罗恩,”哈利小声地说,“我认为赫敏和克鲁姆在一起并没什么要紧——”
可是罗恩对哈利的话也不予理睬。
“你为什么不去找威基,他找不到你会发愁的。”罗恩说。
“不许叫他威基!”
赫敏一跃而起,怒气冲冲地穿过舞场,消失在人群中。罗恩望着她的背影,脸上带着一种愤怒和解恨交织的神情。
“你还准备请我跳舞吗?”帕德玛问他。
“不。”罗恩说,仍然瞪着赫敏的背影。
“很好。”帕德玛没好气地说,然后便站起来去找帕瓦蒂和那个布斯巴顿男生了。那个男生立刻招来他的一个朋友,加入他们一伙。那动作之快,哈利简直敢说他是念了召唤咒,让那个人嗖地飞过来的。
“赫——米——恩在哪里?”一个声音问。
克鲁姆来到他们桌旁,手里攥着两瓶黄油啤酒。
“不知道。”罗恩倔头倔脑地说,抬头望着他,“你把她丢了,是吗?”
克鲁姆的脸又阴沉下来。
“好吧,如果你看见她,就说我拿了饮料。”他说完就没精打采地走了。
“你和威克多尔·克鲁姆交上朋友啦,罗恩?”
珀西匆匆赶过来,搓着两只手,一副自以为了不起的派头。“太好了!这才是最关键的,你知道——为了国际魔法界的合作!”
珀西坐在了帕德玛空出来的座位上,这使哈利有些烦。主宾席上现在没有人了:邓布利多教授正和斯普劳特教授跳舞;卢多·巴格曼和麦格教授跳舞;马克西姆女士和海格跳着华尔兹在学生中间穿梭,在舞场上划出一道很宽的轨迹;卡卡洛夫不知上哪儿去了。又一支曲子结束了,大家再次鼓起掌来,哈利看见卢多·巴格曼吻了一下麦格教授的手,便穿过人群回去了,这时弗雷德和乔治追上去跟他说话。
“你说,他们在做什么呢,干扰魔法部的高级官员?”珀西警惕地望着弗雷德和乔治,小声地说道,“一点儿也不尊重……”
卢多·巴格曼很快就摆脱了弗雷德和乔治,他看见了哈利,挥了挥手,朝他们的桌子走来。
“我的两个弟弟没有打扰你吧,巴格曼先生?”珀西立刻说道。
“什么?没有,没有!”巴格曼说道,“没有,他们只是又告诉我一些他们那些假魔杖的事,问我能不能在销路方面给他们一些提示。我答应帮他们和佐科笑话店的两个联络人联系一下……”
珀西听了这话很不高兴,哈利可以打赌,珀西一回家就会迫不及待地把这一切告诉韦斯莱夫人。弗雷德和乔治希望向大众推销他们的产品,如此看来,他们最近又有了一些更加雄心勃勃的计划。巴格曼张了张嘴,想问哈利几句话,但珀西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你觉得争霸赛的情况怎么样,巴格曼先生?我们司感到非常满意——火焰杯出了点儿故障,”他扫了哈利一眼,“令人感到遗憾,这个自不必说,但从那以后,似乎一切都很顺利,你认为呢?”
“啊,是啊,”巴格曼愉快地说,“真是太好玩了。老巴蒂在做什么?他不能来,实在是遗憾。”
“哦,我相信克劳奇先生很快就会恢复健康,”珀西不耐烦地说,“在此之前,我非常愿意把无人管理的工作抓起来。当然啦,并不都是参加舞会什么的。”他傲慢地笑了笑,“唉,他不在期间出现的各种事情,我都不得不替他处理——你听说了阿里·巴什尔在向国内走私飞毯时被抓获的事吗?此外,我们还一直在说服特兰西瓦尼亚人在《国际禁止决斗法》上签字。我在新年和他们的魔法合作司司长有一个约会——”
“我们去散散步吧,”罗恩低声对哈利说,“离开珀西……”
于是,哈利和罗恩假装去拿饮料,离开了桌子,侧着身子绕过舞场,悄悄溜出了门,来到门厅里。前门敞开着,他们走下台阶时,玫瑰花园里的仙女之光闪闪烁烁。他们发现周围都是低矮的灌木丛、装饰华丽的曲折小径和巨大的石雕像。哈利可以听见哗啦哗啦的溅水声,像是一个喷泉,间或可以看见人们坐在镂花的板凳上。他和罗恩顺着一条曲折的小径,在玫瑰花丛中穿行,但没走几步,就听见了一个令人不快的熟悉声音。
“……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大惊小怪,伊戈尔。”
“西弗勒斯,你不能假装这一切没有发生!”卡卡洛夫的声音听上去惶恐而沙哑,好像生怕被人听见似的,“几个月来,它变得越来越明显了。我现在非常担心,我不能否认——”
“那就逃跑吧,”斯内普的声音不耐烦地说,“逃跑吧——我会为你开脱的。但是我想留在霍格沃茨。”
斯内普和卡卡洛夫转过一个弯。斯内普手里拿着魔杖,把玫瑰花丛向两边轰开。他板着脸,表情很难看。许多花丛里传出尖叫声,几个黑乎乎的身影从里面蹿了出来。
“拉文克劳扣去十分,福西特!”斯内普凶狠地说——一个女生从他身边跑过,“赫奇帕奇也扣去十分,斯特宾斯!”又一个男生追着那女生而去。“还有你们俩在做什么?”他一眼瞥见哈利和罗恩在前面的小径上,问道。哈利发现卡卡洛夫看见他们站在这里,显得有些惊慌。他不安地伸手去『摸』他的山羊胡子,然后又把胡须缠在手指上。
“我们在散步。”罗恩不客气地对斯内普说,“这并不犯法吧?”
“那就接着散步吧!”斯内普气呼呼地嚷道,然后大步流星地从他们身边走过,长长的黑袍在身后飘『荡』。卡卡洛夫也跟着斯内普匆匆走开了。哈利和罗恩继续沿着小径漫步。
“卡卡洛夫干吗那样忧心忡忡的?”罗恩小声问。
“他和斯内普什么时候开始互相用教名称呼了?”哈利慢慢地说。
这时,他们来到一个很大的石雕驯鹿旁边,他们越过石鹿看见一个高高的喷泉水花迸溅,闪闪发光。两个模模糊糊的巨大人影坐在一张石凳上,望着月光下的泉水。接着,哈利听见海格在说话。
“我一看见你,心里就明白了。”他用一种很异样的嘶哑声音说。
哈利和罗恩呆住了。看来,这一幕似乎是他们不应该惊扰的……哈利环顾四周,又回头望望小径,看见芙蓉·德拉库尔和罗杰·戴维斯隐藏在近旁的一片玫瑰丛里。他拍了拍罗恩的肩膀,朝那两个人扭了扭头,意思是他们可以从那条路溜走,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在哈利看来,芙蓉和戴维斯正忙得很呢)。可是罗恩一看见芙蓉就惊恐地睁大眼睛,拼命地摇头,拉着哈利躲进了驯鹿后面更幽深的阴影中。
“你明白了什么,海格?”马克西姆女士问,她低沉的嗓音里带着一种嗬嗬的声音。
哈利真的不想再听下去了。他知道在此情此景中,海格肯定讨厌别人偷听(肯定讨厌)——如果可能的话,他会用手堵住耳朵,嘴里大声地嗡嗡叫,但是那样做也不合适。于是他强迫自己对在驯鹿背上爬行的一只甲虫发生兴趣,可是,甲虫并没有那么好玩,海格下面的话还是钻进了他的耳朵。
“我明白了……明白了你和我一样……是你母亲还是父亲?”
“我——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海格……”
“是我母亲,”海格轻声地说,“她是英国仅存的几个之一。当然啦,我对她已经记不太清了……她离开了,知道吧。大概在我三岁的时候。说实在的,她不太像一个母亲。唉……她们天『性』里没有母『性』,是不是?不知道她后来怎么样了……据我所知,大概已经死了……”
马克西姆女士一声不吭。哈利不由自主地把目光从甲虫上挪开,越过驯鹿的茸角尖梢眺望着,倾听着……他以前从没听海格谈起过自己的童年。
“她离开后,爸爸伤心极了。我爸爸是一个小矮个儿。我六岁的时候,如果他把我惹恼了,我就把他举起来放在衣柜顶上,总是把他逗得哈哈大笑……”海格低沉的声音哽咽了。马克西姆女士听着,一动不动,似乎在凝望着银『色』的喷泉。“爸爸把我带大……可是,唉,他死了,就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