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看对眼-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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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见他从从容容地将盘子取了下来,用手指将眼上的奶油抹开,还舔了舔指上的奶油。
“恶心。”我微煍起脸,嫌恶地说。不过,现在的他,比刚才更好笑了,脸上的奶油有白色、有咖啡色,真是……哈、哈、哈,我又大笑了起来。
笑归笑,我可机伶得很,见他稍一移动我便立刻弹了起来,向后跳了两步。
他与我对峙着,我不动,他也立在原地看着我,然后,他突然跳了起来,我差点被抓到,我边叫着、笑着,边闪了开来。他也追着我,我们绕着桌子追逐,偷得一个空隙,我朝厨房跑去。
他的动作很快,快到我完全弄不清楚状况就被他逮着了。 被他扑倒在地上时我才想到,自己真是蠢得可以,他打过美式足球。
“啊!”我惊叫了出来。
他用脸磨蹭着我的,我的脸也沾上了奶油。左右闪躲,却躲不开他的攻势,我只得开口讨饶:“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了。”
他扬起眉,摇了摇头。一脸奶油的他,做出那个跩跩的表情真是太滑稽了,我又大笑了出来。
他的五官纠结,想做出凶狠的表情,殊不知,这只是令他看来更可笑。我笑得更大声了,他的脸又凑了过来,我连忙试着止住笑,嚷道:“大帅哥,你是全世界最帅、最善良的人,让我起来,小女子会感激你一辈子的。”
他又摇了摇头,对我挑挑眉,笑了笑,那个笑有几分邪气。他的表情令我脑中警铃大作,不过我还来不及反应,他已俯下身,舔我的脸──
“沈昱中!”我又惊又气地吼了出来。
他抬起头,笑着看我。“我发现,奶油其实也满好吃的。”
“恶心鬼!”我喊着,见他的脸再次逼近,我连忙侧转过脸,想躲开他的“凌虐”,可是他的舌还是再度欺上我的颊,我嚷着警告他:“沈昱中,让我起来,我不要玩了,马上放开我,要不然──”
我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我感到他的唇舌在我的颈上游移着,吮舔着我的肌肤。这和刚才不同,嬉闹的调弄已经变质了,我再次开口要他停下:“别这样,让我起来。”可是原本中气十足的警告,出口却变得气若游丝,听来反而有些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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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到手上的箝制已经放松了,抬起手想将他推开,不料双手却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般地环住他的肩背。接下来,我觉得自己的心跳很快,脑袋昏沈沈的,完全不明白自己做了些什么,却清楚地感觉到他的一举一动。
他放开我的颈,吻上我的唇,舌还探入我的口中。我的脑中嗡嗡作响,灵魂好像抽离了自己的身体,除了热,再没别的感觉。
听到一声低哝与叹息,我缓缓睁开眼,不知道那叹息是他的或是我的。我想是他的,因为接着我也微喘了口气。然后我的大脑再度开始运作,身体也再度恢复了知觉。
我看着沈昱中,他的脸埋在我的颈间,吮舔着我的颈,一只手抚着我的胸,另一手探入我的裙中,在我腿上摩抚着──我瞪大了眼,他的手在摸我的胸和我的腿?
直觉的反射,我又踢又推地挣开了他,连滚带爬地想拉开与他的距离。只是,我才坐起身就又教他拉进怀中,并且,他的唇又朝我袭来。
见到朝我逼近的脸令我脑中的警铃大作。方才的经验令我吓坏了,我从来不晓得自己是那么容易被勾引的女人。不成,我不能再让他吻我,一旦与他四唇相交,我的脑中便一片空白,根本无法思考。
连忙举起手以掌心抵着他的唇,我的口中还惊慌而胡乱地喊着:“等、等一下!你……你现在不可以吻我,你等一下!”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顺利,他真的乖乖听话,停下了动作。更令我意外的是,这竟令我有几许的……失望?!不过,他的脸就走在我面前十公分处,两只眼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然后,他轻轻地将我捂在他嘴上的手挪了开来,扬起一道眉,问我:“等一下我就可以吻你了?”
我眨着眼看他,足足过了十秒钟之后,我才会意自己方才说了什么,而他又说了些什么。举起手搔着自己的脑袋瓜子,我有些烦躁地摇了摇头。“不、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的脸又朝我逼近了几公分,并且,他以掌托着我的后脑,令我无法躲开。直勾勾地看着我,他问:“不是那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就是……就是……”我绞着手指头,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现在的我仍因为方才那一吻而晕眩着。
不过他似乎也不在乎我的答案,在我思索的同时,他又问:“你喜不喜欢这个吻?”
喜欢!这是我的直觉反应,不过现在的我脑袋清明多了,我聪明地没有将这两个字说出口。我看了他两秒,视线开始飘忽,思考的结果我决定还是别说实话。“我──”
“不许说谎。”他似乎看穿我的企图,抢在我之前堵住我未说出口的谎言。
看了他一眼,我觉得自己好像作弊被抓到的学生。挣扎好一会儿,我才有几分不甘心地、重重地点了头。
“什么?”他贼贼地微扬起眉。“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次。”
当然没听清楚,因为我什么都没说!我在心中啐道。不看他,我闷着声诚实地回答:“喜欢。”
“很好。”
他的用词及语气令我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好像我的答案早在他预期之中。自大的家伙!
“既然喜欢,为什么不许我吻你?”他的问题令我瞪大了眼。
“有些事不是喜欢就可以做的,懂吗?”我白了他一眼。
“给我一个理由。”他放开我,身子向后仰,双手抱胸看着我。
方才与他太过接近,我觉得空气变得稀薄,自己好像有些缺氧了。好不容易得以拉开距离,我先深呼吸三大口,以弥补方才的氧气不足。氧气补充足够了,我双手插腰,指责地看他。“亲吻是情侣或是夫妻方可以做的事,你不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要不然我干么吻你?”
我眨了眨眼,在脑中多次重整组合他的话,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或是漏听了什么。“可是,我们又不是情侣──嗄!”我吓了一跳,因为他的脸又逼了过来。
“如果我们还称不上是情侣,那世界上就没有情侣了。”他一脸的凶霸。
不过我并没有被他给唬住,我依然眨着眼看他。“情侣在一起要谈恋爱的……”
“我们是在谈恋爱,要不然你以为我们这一年来在做什么?”他看来有些无力。
做什么?我伸出手开始扳着手指数着:“看电影、吃饭、听演奏会、打屁,偶尔到新竹去看我老爸和老妈──”
“我不是说这个。”他打断我,想了一下,又说:“换个说法,你和我在一起快不快乐?”
“嗯。”没有迟疑,我爽快地点头。与他相处确实非常快乐。
“我也是。”他点了点头。“再问你,与你其他男性的朋友相较,我是不是占比较重的分量?”
想了会儿,虽然有些迟疑,我仍是点了点头。我从来不曾做比较的,不过,这一比较之下,我发现,他那一边的天秤好像确实是重些。
“需要想那么久吗?”他面有不悦地瞪我。我还来不及回嘴,他又问:“除了我,你还曾和其他男人同榻而眠吗?”
“曾埃”
他瞪大了眼。“什么?!”
“对呀,以前和同学出去玩,十几二十个人挤一个大通铺是常有的事。”我耸了耸肩,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大惊小怪。
他翻了翻白眼。“我是说,单独的,就你和另一个男人,有没有?”
“没有,当然没有。”这会儿换我瞪大了眼。我怎么可能这么随便!
“嗯。”他叉点了点头。“你曾不曾像回应我的吻那样去回应别人?”
“当然不曾!”我有些生气。他当我是什么?淫娃荡妇吗?
他的脸更朝我贴近了寸许,几乎与我的脸相贴了。然后,他双手捧起我的颊,贼贼地笑了。“所以,我是唯一的一个。这是什么意思你懂吗?”不待我回答,他又说:“这表示,你早就认定了我是你的男朋友。”
他的结论令我呆愣地看着他。
歪理,他说的全是歪理,可是,我却好像衱这堆没有道理的道理给说服了。
我必须承认,在谈感情这方面我是比较迟钝的。与之前两个男朋友的交往都是在他们明白地提出交往的要求之后,我们才开始“谈恋爱”的。电视、小说里不也都是这样的吗?男主角经过热烈的追求,诸如每天一封情书、站冈接送……等等,然后才会赢得女主角的芳心,接着他们才变成一对情侣的,不是吗?而我和沈昱中……
“所以,我们绝对是情侣,也所以,我要吻你了。”他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我的思绪。最后几个音有些含糊,因为他已吻上了我。
一开始,我僵直地瞪了他几秒。而后,叹了口气,我抬起手环着他。好吧,我认了,我喜欢他,我喜欢他的吻,我也喜欢自己是他的女朋友。 管他电视或小说是如何,我只知道我再也找不到像他这般包容我、了解我的男子了。我想,我是爱他的吧?至少,我爱他技术高超的吻,我在心中偷笑。
不过,这个吻持续得并不久,因为突然闯入我脑中的念头令我将他推了开。“你就是为这个不开心吗?”
“什么?”他一头雾水地看我。
“看夜景那一天呀,我跟那个学生说我们不是男女朋友,然后你就板着个脸,闹了好些天的别扭。”
像发现新大陆一般,我发现他竟然有些羞赧,这项发现令我大笑出声。
“笑什么?我板着个脸是因为你太笨,谈了这么久的恋爱,自己竟然不知道。”他粗声说道。
“你说我笨?”我敛去笑,瞪着他。“搞清楚,我还没接受你的追求哦。”
“我干么要追求你,你本来就是我的女朋友。”
“谁说的?我可没答应。”
“答应什么?本来就存在的事实,何需你答应?”
“你说那是什么话?我不答应,它就不会成为事实。”
“你答应与否不重要,事实摆在眼前。”
这次的争论无疾而终,因为四片唇贴一起的时候,想说话,真的很困难。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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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纯,这个很急,下班前赶出来给我。”襄理丢了一叠东西在我桌上。
“哦。”看也没看,我随口应道。我想这份文件不会急到哪儿去的。
襄理离开后,我才拿起桌上的文件翻了一下。 果然,根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我想,她之所以要我今天之内赶出来,无非只是因为刚才张贾贤也丢了堆东西给我,要我今天内完成。她想申张主权,让张贾贀知道谁才是头儿。
张贾贤在一旁什么都没说,连头也没抬一下,但是我确定,他听到襄理的话了。待会儿,他八成又会来盯我,这个欺上犯下的东西!虽然他还没吭声,我却忍不住在心中先骂道。
襄理和他就像两条狗,拚了命地想要巩固势力,划地为王,就可怜了我们这几根电线杆,被两条狗尿得一身骚,还得忍受他们俩的狂吠。而其中最可怜的就是我。现在的我几乎成了专职的打字员,整天衱那两条狗呼来喝去地。累得半死,做的却都是白工。
“唉……”忍不住,我又叹了口气。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张贾贤并没有拿这件事来做文章,不过,我不会傻得以为他变善良了,实在不能怪我小心眼,有些人就是天生的贱骨头、坏心眼,一天没做坏事就浑身不对劲,张贾贤就是这种人,我不得不提防他。
果然,当我从影印室抱着一叠资料回到部门时,便清清楚楚地听到张贾贀正在造谣,向经理打我们的小报告。我也不吭声,站在入口的转角处听着,看他又想搞什么花样。
“……我三天前就告诉她们了,可是纯纯她们四个人都不去,好几位工读生因此也不想去,不过我还在协调当中。只是我想,她们对工读生的影响力是不是太大了些,经理您可能要注意一下。当然我也很努力在和工读生建立关系,不过……”
虽然我没听完全,不过,我大概知道他在编派些什么。
由于深受总经理重视,客服中心总是有超额的经费。而这些经费是每季编列的,如果当季没有将预算经费花完,下一季经费就会缩编了。所以,吃吃喝喝在客服中心是习以为常的。不过,要吃要喝也得巧立名目,免得落人口舌,到时候预算照样缩编。而诸如上次的迎新,或是部门同事生日,都是很好的理由。如果经费仍用不完,受惠的就是工读生了。
客服中心因为业务所需,电访、每月寄发售后服务回函卡、生日卡……等,需要大量人力,所以单是客服中心便有十来个工读生。每个人六、七百元的预算,十来个工读生加上部门同事一餐吃下来,部门经费便轻轻松松又名正言顺地消耗许多。
张贾贤指的大概就是这回事。今天早上他才告如我们今晚聚餐的事,恺仪和淑惠今晚都有事,恰如则是重感冒。至于我,没事。不过,既然她们三个人都不去,我也没兴致。没想到他竟然连这种事也好嚼舌根,不但向经理告状,而且还睁着眼说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