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疯魔,不红楼-第3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贾珠等人慌忙就跑去扶他。
“哪里来的杂种,也敢跟小爷动手!你那哥哥卖屁股攀上了珠大爷,莫不是你们一家子都跟着抖起来了!”
王义摸了摸屁股,好似有血流出,愈发气得疯狗一样。
贾珠听见这话,气得丢了手,站在一旁也不再管他。
叶敦何时听过这样恶言,气得也不知如何作答,只嗷嗷叫着又骑到王义身上,抡起王八拳朝他脸上狠揍。
甄宝骐赶忙拽着叶敦要往下拽,王义却一手扯着叶敦的衣襟大叫,一手也抡拳乱打乱喊:“敢打我!破落户卖屁股家的杂种崽子,看爷爷不打出你的屎肠子来!”
甄宝骐即刻被王义乱拳打掉了头冠,气得咬牙照着他脑瓜扇了一掌,骂他不知好歹。
王义呜哇乱叫道:“好嘛,都来欺负小爷!”
便又丢开叶敦,伸拳照着甄宝骐脸上捅去。
贾珠见甄宝骐吃痛,气得附身下手要去抓住王义的拳头,却不妨一旁叶敦的拳手正巧挥了过来,左眼被打了个正着,疼得他涕泪齐流,捂着眼睛直哼哼。
众少年见贾珠被打了,吓得吱哇乱叫。
贾珏的大儿子,十一岁的贾荟蹿出来一脚踢在叶敦背上,口中嚷嚷着:“不分好歹的夯货,敢打我叔叔!”
有和叶敦相熟的少年便好心拉住贾荟说:“他并非有意。”
贾荟哪里能听?
“分明是故意的!”
他嘴里嚷着,一把将那孩子推了个趔趄,那孩子原是薛家一族某支的嫡子,何曾受过如此委屈,嗷嗷叫着兜头给了贾荟一巴掌。
两个少年这厢也稀里糊涂就打了起来,那边,叶敦和王义、甄宝骐也滚做一团,难分难解。
“小妇养的!”
“旁人贴烧饼关你屌事!横竖不带你贴你恼也无用!”
“吃你爷爷一拳!”
又有几个孩子见自己朋友吃了亏,跳脚挽袖就上来,拳打脚踢,呼呼喝喝,加入了战局。
还有几个促狭的,站在外圈瞅冷子拿手里酒杯、茶盏往战局里乱扔。
战局外,厚道的少年们跳脚叫着“莫打了”,还有自觉和自家没干系的则远远站着,端酒呵呵看热闹。
一旁的东府小厮早吓得跑去叫老爷们去了。
叶莲此时扶着白管事却早就走远,虽说听见了隐隐的哭叫声,却是再也不敢回头去查问,只求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叶莲伤了两脚,一瘸一拐,却又不便十足靠在白管事身上。
那白管事也不敢十分扶她,俩人别别扭扭刚走到荷花池北岸,迎面撞见白管事家的急急走来。
原来,叶莲受伤,叶敦和王义打架等事终是传到了女席那边,叶老夫人当即吓得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贾母等人慌忙要请大夫。
外头白管事家的听了,想到叶莲的女儿身份,心下着急,这才急慌慌往这里赶。
“快,快接了叶家大姐儿,寻僻静处给她裹了脚伤,避了人,自后角门悄悄家去才好。”
白管事将人交给他媳妇,擦着汗心中仍打鼓不止。
叶家这许多年来没少给白管事一家好处,府里各处花草布置,都是叶家和百家经手的。
就连此回荷花宴发请柬时,也是白管事家的同东府珏大奶奶提起了叶家,珏大奶奶才和贾母说了请叶老夫人前来的事。
若叶家大姐儿的身份被人知道了,白管事一家难保就不被贾母等主子迁怒。
白管事家的和一个小丫鬟忙搀着叶莲进了左侧一间花厅。
叶莲此时一只脚的脚掌血流如注,另一只脚的脚踝青肿一片,只强忍着不吭声。
白管事家的心惊肉跳就着月光,用自己帕子给她裹紧了伤口。
“大姐儿,你疼得怎样?这样恐是走不到后脚门了,不若调一顶小轿吧。”
白管事在门口擦着汗问道。
叶莲只得同意。
白管事家的忽然一拍手惊道:“啊呀,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叶老夫人将将听得了大姐儿受伤,敦哥儿打架的消息,人就昏了过去了!”
“甚么!”
“籁籁怎么……敦哥儿又怎会打架?”
叶莲站起身子急问。
白管事家的急忙又说:“叶老夫人想来无事,我们老太太请了大夫了。敦哥儿也不知为何,说是和王家一个哥儿打了起来。旁的倒好,只是听说不知如何倒伤了珠大爷呢。我们太太听了,急得吃了几丸保心丹。”
叶莲攥着手,明白敦哥儿必是听到了王义言语侮辱自己,才气得出手维护。
只是敦哥儿那样的性子,能被气得打人,也不知那王义言语又是怎样污臭呢。
叶莲一时感念敦哥儿维护自己,一时恶心那王义丑态,一时又忧心家人安危,遂沉声道:“白大娘,还请您叫这位妹妹赶快回去内院,好生告诉祖母我无事,莫叫她老人家再急。”
白管事家的应了,便叫那小丫鬟去回话了。
“敦哥儿那里,还请白家大叔回去瞧瞧。敦哥儿脾性倔强,伤了哪里也不会说,我担心他有个好歹。还有……珠大爷那里,不知伤得如何,请白大叔一并代我探看致歉……”
“唉哟,大姐儿啊。要我说,这会子你哪里顾得上旁人。一群小杆子打架,伤能伤得如何?珠大爷想是劝架时不妨头儿挨了谁一下两下,再不会碍事的。你现下,且想想你自己,想想今晚这事如何转圜吧!”
白管事在外急得直跺脚。
第39章 (4)筵无好筵酒打叶莲 避无可避珠动红鸾()
叶莲把王义对自己和贾珠的误会同白管事家的讲了,白管事家的眼珠子乱转起来。。
“原本还能转圜,不过是珠大爷扶了你一把,王家哥儿再胡吣,旁人只不信就是了。过得几日,大家也便忘了。可如今那王家哥儿挨了敦哥儿一顿拳头,还牵连着珠大爷,如何能善罢甘休?王家的老爷们又怎会息事宁人?你们家虽也是大户,可如何能与那王家比!王家是珠大爷的外家,纵是珠大爷护着你们,也不便得罪狠了自己的外家。”
白管事絮絮叨叨说着。
白管事家的唉声叹气:“说不得这会子主子们那头正四处寻你呢。你这祸头子不出面,这事如何能平复了?”
叶莲想了又想,便道:“事已至此,只能盼着你们老太太、太太和那王家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说到底,不过是我们这些少年人的口角打闹,但凡清明些的人家,必不会因此捉住不放。”
“旁人还可,姑娘不知,王家可不是那清明人家。一家子武夫,他不打旁人便罢了,哪里能忍得旁人打他?敦哥儿这次可惹了大祸了。”
白管事在外直摇头。
三人一阵沉默。
“总不能,便要了敦哥儿的命吧?即便要命,我的命赔了他便是。”
叶莲抿着嘴唇,决绝道。
“哈,甚命不命的!要我说,既珠大爷一开始便护着你,不若我们仍求了他,他虽不便为了咱们得罪王家,可若他愿意,王家看着他的面子,怕也不敢十分为难你们家。”
白管事家的想出了个主意,白管事也觉得有理。
叶莲沉默不语。
“这黑漆漆一片,叶家大爷真在里头?呀,这不是白管事么?”
花厅外竟是赖大娘带人走了过来。
白管事忙迎了上去,说叶家大爷伤了脚走不动,他媳妇在里头给他裹了伤口。
说完这话,白管事就想打自己的嘴巴。
果然赖大娘诧异道:“你媳妇?是你媳妇在给那叶大爷裹脚伤?你为何……你站在外头做甚?”
白管事支支吾吾答不出来。
花厅内叶莲沉声道:“白管事有见血晕的毛病,是以小子只好麻烦了白大娘。”
赖大娘仍觉得怪异,但也不及多想,便朝里头说:“将才白家的使小丫鬟回了话,叶老夫人醒来听了已是安心许多。叶大爷还请放心。”
叶莲忙起身道谢。
“还请叶大爷同我去回个话,叫我们老太太、太太安心。”
叶莲恭声道:“外男不敢进内。还请大娘回禀老太太,替我请罪。若有何事要问,大娘可以在此代问,小子定知无不言。”
赖大娘笑着道:“叶大爷真个守礼。我们老太太也早料到了,你放心吧,里头宴席已经散了。只有我们老太太、太太并王家、薛家及李家的太太们坐着。我们珠大爷和几个小爷都在,叶二爷也在,同夫人们隔着大座屏分处坐着,只等着大爷去呢。”
叶莲咬了唇,又说:“我伤了脚,不便行路,还是在此处答话吧。”
赖大娘扬了扬手道:“知道大爷伤了脚,已备好了小轿。”
推无可推,叶莲只得咬牙出了花厅,跟着赖大娘往荷花池东岸去了。
白管事两口跟在后头急得绞着双手,也无可奈何,只盼着别再出甚纰漏。
叶老夫人此时虽已醒转,可她巴不得自己再晕过去,因为外间叶莲已经被扶了进来,和叶敦及一众小爷坐在了一处。
“今夜这事,只怪我们珠儿。他是东道,原该妥当带着各位小爷吃席寻乐,谁知这孩子今儿也不知怎地了,竟是糊涂油蒙了心,倒带着头儿闹了起来。”
贾母见人来齐,便笑着同在座的诸位夫人们说起了话。
“哪里怪得着咱们珠大爷!分明是我们义哥儿轻狂,喝了几盏酒,行事不知轻重。”
王家夫人低头给贾母致歉。
叶老夫人起身,冲王家夫人颤巍巍作揖,那王家夫人闪身避了开去,脸色却十分鄙夷。
“是我家敦儿的错,再怎样,也不该出手伤人。”
贾母便道:“小孩子家在一处,你挠我一下,我抓你一把,值个什么呢?只咱们几家都是亲戚,这份和气万不可伤了。今夜我们家是东道,再不敢叫各位不欢而散。所以这才把孩子们都叫到一处,咱们大人都看着,叫他们握手言和,可不是都好了?”
诸位夫人皆道贾母所言极是。
外间李敢带着知风等小厮,给各位小爷们倒了茶,贾珠乌青着一只眼,举了茶杯先说:“今日之事,珠甚羞愧。在座诸位莫不同枝连气,理应友爱互助。珠徒增齿序,却居长不德,诸位且看着珠愧悔诚心,同饮这杯茶,以消干戈可好?”
他说完,自己便先饮了口茶。
几个小公子们也喏喏举杯,饮了手里的茶。
随后,王义、叶莲、贾荟等人便轮番起身端茶给各位致歉。
屋内诸位夫人都笑赞贾珠好气度,贾母连道“都是好孩子”。
王夫人在一旁只看着李府夫人钱氏的面色,却不见对方露出一丝对贾珠的不满,遂也笑了起来。
钱氏此刻隔着座屏听着贾珠声音,心中反倒越发欢喜,只觉得此子行事大方,言语文雅。
虽说席间有少年人打斗,可她听得清楚,贾珠却是没甚错处,倒平白挨了一拳。
此时外间王义正端了茶,到了贾珠跟前嬉皮笑脸把茶递到他嘴边说:“哥哥必得喝了我的茶,咱们今儿才算揭了过去。”
贾珠避开他,端了自己的茶盏吃了一口,笑说“义哥儿最是明理”。
王义暗哼了一声,又转到叶莲面前,将茶递到她唇边,要她也喝一口。
叶莲偏头,拿了自己的茶盏就要喝,王义却不依,手往前直递,眼看手背便要挨着叶莲的脸颊了。“哗啦!”
却是叶莲避之不及,起身后退时碰翻了王义的茶。
屋内贾母等人问:“怎地了?”
那王义就哭丧着脸说:“回老太君,想是我今儿得罪叶家大爷得罪狠了,我亲捧了茶给他,他不喝便罢,却劈手将我的茶打翻在地。呜呜,老太君,您说这可怎么办……难不成,要叫我给他磕头认罪?”
“你胡说。你,你把茶杵到我姐……我哥哥脸上,他避不及才……”
“敦哥儿!”
叶莲喊住叶敦,给王义作揖致歉,表示自己并非有意,不过失手。
此时外间有婆子来回,说是请的大夫来了。
“你家哥儿的脚伤恐怕不轻,且去叫这位大夫好生看看。”
贾母在里头同叶老夫人说道。
叶老夫人吓得圆张着嘴,只摇头说“不用,不用”。
贾母当她客气,也不理会,只叫小厮搀着叶莲去偏厅看大夫。
叶莲如何能叫旁人瞧了她的双足?
可是她心知再也推不过,心下忐忑地跟着小厮去了偏厅。
“大夫,我脚伤已裹好了,此刻解开再瞧,恐再触动伤处。不若你便开两服药,回家我煎了吃可好?”
叶莲同那老大夫打着商量。
谁想那大夫颇为端正认真,仔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