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疯魔,不红楼-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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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布利多则双手按在比尔的魔杖上,怕他会激动之下失手伤了空空。
“空,你让开吧。我相信,无韵,甚至刑天自己,也都会这样选择。”
邓布利多沉声对空空劝道。
空空摇了摇头,回过身去,痴痴望着身后无数水滴上那乳白色的灵液流光。
这时,有点点灵光自空中碎玉片雪般飘飞到空空面前,他伸手要去接,那灵光却一闪而灭,消失地无影无踪。
“无韵……这一生,你我就要缘尽于此了嚒?”
空空喃喃自语,邓布利多听到后亦是心中一痛,开口道:“空,也许无韵会挺过刑天之亡,也许她只是会病倒,并没有生命威胁……”
“邓老头儿,你们西人总是这样,什么事都往好处想,等到结果真坏得无可救药了,你们再去向那劳什子的上帝忏悔。我们天朝人不一样,我们惯会未雨绸缪,惯会釜底抽薪、背水一战,我们厌恶后悔。”
空空转身笑道。
比尔听不大懂空空的意思,开口问道:“空,那你想我们都死掉吗?”
空空大笑,摇头道:“不。我有更好的办法。”
比尔一喜,收回手中魔杖,让空空赶紧说来听听。
邓布利多却凝眉,缓缓举起了自己手中的魔杖。
“邓老头儿,你猜到了?我就说,咱们还是知己!”
空空退后几步,边说边将双掌横于身前,捏了一朵莲花样的手印。
“空!不可以!”
邓布利多越步上前,高举魔杖对空空大喝一声。
比尔吓了一跳,不知为何事情会急转直下。
“邓老头儿!你那魔杖挡不住我的。”
空空说完这句话,他身前手印就散发出淡青色的光晕,一朵嫩荷自他双掌间晃晃悠悠露出了尖尖小角。
邓布利多一双蓝眼睛内顿时蓄满泪水,他垂下了手中魔杖,颓然站在那里,怔怔望着空空。
比尔在旁着急问道:“怎么了?空到底在做什么?”
“他要凝结出自己的本命灵植,替刑天补全失去的神魂。这样,刑天就不会神碎了。”
比尔觉得邓布利多的声音从未如此衰老,如此沉痛,这声音传到他耳中,就像一把重锤,擂得他的心又慌又痛。
“本命灵植?那是什么?空,是不是有生命威胁!”
比尔茫然问道。
邓布利多默然点头,泪水顷刻间落满了瘦削的面颊。
“不,不可以。邓布利多,你快阻止空,快阻止他!”
比尔呐喊着举起魔杖,脑中却乱麻一样,不知该用哪道魔咒才好。
“没用的。文灵凝结本命的过程不可逆,外力不可阻止。”
邓布利多的话如风之叹息,在比尔耳旁飘渺到几乎听不到。
比尔兀自高举着魔杖,满面泪水地凝视着空空,
空空双掌间那朵淡青色到嫩荷还在不停舒展花朵,花苞每长大一线,空空的身体便如被水漂洗过一般,会减淡一分颜色。
淡青色嫩荷不过须臾便长到了半人多高,花瓣变得将开未开,染了几许柔粉。
而空空,整个人已经几近透明。
第343章 (5)为麟儿贾母始发威 护所爱空空终灵散()
“空!”
邓布利多实在无法眼睁睁看着挚友离去,嘶吼一声就要上前阻拦,哪怕拼了老命不要,他也得救下空空。
可就在此时,空空似乎觉察到了邓布利多的决心,他苍白至透明的脸颊上浮现出一个令人心碎的笑容。
“邓老头儿,告诉无韵,我爱她。”
随着空空叹息般的声音响起,那朵莲花由柔粉变做鲜红,宛若云卷云舒般绽放开来,顷刻间,开放的红莲令漫天云霞都失了光彩。
比尔仰面朝天,只见整个天空都已被莲花花瓣铺满,他永远忘不了那抹红,那漫天红莲似鲜血染就,却并无半点凄厉,让人只觉清华妍丽,不俗不庸。
听到这里,鸳鸯已经伏在比尔怀里,哭得撕心裂肺。
“空空……”
鸳鸯叫着空空的名字,忽然觉得,自己的心也变得空空如也。
“是他把我带到红界的。是他让我变成鸳鸯的。也是他,让我在这里有了父母兄弟,有了和赖赖一样的老祖宗,有了宝玉、黛玉、紫鹃……现在,他却走了,留下我一个。只我一个。外头诺贝的大军还在虎视眈眈,红界里,也不知老祖宗她们如何了……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好累啊……”
鸳鸯双目红肿,呆呆看着比尔。
比尔心疼极了,连声道:“你还有我,还有邓布利多。如果红界真守不住了,大不了,我们把大家都接到霍格沃茨去,本森还在那里等着接应我们。”
鸳鸯听到“红界守不住”几字,就像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顿时后背一僵,急问道:“空空连命都舍了,刑天不是没有神碎吗?红界怎会守不住?”
比尔正要再解释,几道黑灰色的魔影又再度袭来,他不得不挥舞魔杖,一边御敌一边告诉鸳鸯。
空空灵灭后,刑天的确安静了下来,可是由空空守护着的红界外层结界却顿时失去了灵力维护。邓布利多和比尔一时不察,诺贝手下的邪灵大军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一股脑都进了红界,在诺贝的指挥下,全部聚集到了小世界外面,开始合力破坏结界。
“邓布利多正领着大家和翟鸟在结界处苦战。可是敌军人数太多,结界之前又被魔气侵袭破坏过,所以很多邪灵魔影都寻隙钻了进来四处破坏攻击。”
比尔一边简单解释着,一边和鸳鸯一起消灭了来犯的几波邪灵。
“我担心你,于是一直留在这附近寻找你。也不知道邓布利多他们还能撑多久。”
比尔收起魔杖,担忧地向外望去。
“无韵怎样了?”
鸳鸯知道,如今千钧之力都系在无韵一人身上了。
“哦,好消息是,刑天稳定后,无韵又恢复了灵体,虽然伤重,但性命无碍,她还在坚持施法,只差最后一步了。邓布利多说了,不管我找不找得到你,如果邪灵寻到了无韵所在的万魔洞,那我都必须先去保护她。”
比尔说完便带着鸳鸯再度飞至无韵所在的万魔洞内,二人就在无韵身前左右分开坐下,当起了最后一道屏障。
……
中京东四大街上,朱红色的北静王府大门关得严丝合缝,就连角门都紧紧闭起。平日里那帮挺胸叠肚吹牛皮的门房此刻也都缩在里头不再露头。
离着角门丈许远,一顶青呢小轿静静伫立已有一个多时辰。
前后四个轿夫规规矩矩静默伫立,轿子两旁站着两个垂首肃穆的小丫头。
轿内坐着的,正是贾母。她腿前还搁了个脚凳,赖嬷嬷自在凳上端坐。
这老主仆二人相视一笑,又各自默默低头,继续静待。
王府内院,一个婆子正在回北静太妃的话。
“还没走吗?”
北静太妃裹着雪白锋毛的狐裘,坐在暖炕的厚垫上,正歪着身子逗弄着地上一只雪白的巴儿狗。
“回太妃,还没走。那贾家老太太似是与咱们拧上了。这都要两个时辰了。”
婆子小心翼翼回道。
北静太妃坐直了身子,细巧的鼻翼微微皱起,挥了挥手叫小丫头把狗儿抱了出去。
北静王府正经的女主人应是现任北静王妃,但怎奈北静王正妃刚刚生产,府中一应事物便仍由北静太妃掌管。
“贾家老太太想来是老糊涂了,竟如此不知进退。去,你亲自出去告诉她,就说我身子不适,实在见不得客。”
北静太妃嫌恶地吩咐着。
婆子嗫嗫,磨蹭了一刻道:“这话,老奴此前已遣人说过了。可贾家老太太却说,太妃病了,她更该亲自问候探视。如今老奴再去说,怕她还是拿这句话堵过来。”
“你!”
北静太妃想责骂这婆子,但心知她所言不虚,于是按捺住了,揉着眉心道:“再过会子,王爷就要下衙回府了。咱们王爷最是心善,又一贯怜贫惜老,若叫他知道了,不仅会请了这灾星进门,说不得,还会在心中责怪我心狠不念旧情。”
婆子扎煞着手道:“王爷最孝顺太妃,哪里敢责怪太妃?不过依老奴看来,太妃不若请那贾家的进来。一来,堵了外人的口,二来,也好叫王爷心安。至于太后那里,太妃只不去答应贾家什么求肯,想来太后也不会怪罪。”
北静太妃想了一会儿,撇嘴道:“罢了。贾家老太太着实上了年纪,这大冷的天儿,看再冻出个好歹来。快叫进来,早些打发了也好。”
婆子连道太妃心善,遂应声去了。
北静王妃此前曾与顺王暗中往来,当年蒋玉菡接了毒汗巾要送给顺王一事,便是太妃暗地里提醒了顺王。此事后来虽未被太后发现,但自从新帝继位,顺王退居南海之后,北静太妃一心以为顺王绝无翻身之日,所以一直惴惴不安。
凡是与顺王一脉有牵连的人家,或被太后厌弃的府邸,北静太妃都绝然断交,就怕被太后疑上,查出她之前的蛇鼠两端来。
北静太妃这里好整以暇,满心打算着待会儿贾母进来不管如何求肯自己,都要设法推脱了才是。
哪想贾母进来后,头一句话却是:“太妃瞧着气色甚好,方才怎说病得不能见客?原来,竟是在诓骗我老婆子了。”
北静太妃不意贾母如此说话,待要解释两句,又嫌堕了气势,待要呛回去,却碍着贾母究竟年纪大了,她是小辈儿,倒不好真个发作。
一旁婆子见太妃语塞,便陪笑道:“我们太妃的确病了,只不过为着老太太来了,这才强打精神起来见客的。”
“北静王府原是这般的规矩,主子们说话,奴才倒来插嘴。”
赖嬷嬷曼声说了一句,那婆子便低头再不敢言语。
北静太妃心中鄙夷,便拉下了脸干脆端了送客茶,冷声道:“老夫人,本妃身体不适,还请先回。”
贾母起身笑眯着眼,仰面睨着北静太妃道:“端静丫头,你婆婆走后,你就是这般待客的?我久不出门,竟不知北静王府已沦落到这般无礼无矩的粗野田地了。你那婆婆若泉下有知,想来也难安息。”
第344章 (1)殿前争昭德传生讯 失玉悟妙卿飘然归()
“你!”
北静太妃听见贾母直呼自己闺名,已气得站起了身,又听她抬出了已逝的老北静太妃来压自己,更是怒火中烧。
她再顾不得脸面礼仪,咣当一声将手中茶盏重重搁下,抬手指着贾母呵斥道:“你当自己还是老封君?你们府里已被夺爵,收监的收监,流放的流放,剩你这孤老婆子庶人一个,又哪里来的胆子,敢在本妃面前倚老卖老?”
贾母呵呵一笑道:“你问我哪儿来的胆子?那我就替你婆婆教一教你。你只知贵贱有别,可知情义无价?你只懂趋利避害,可知报应不爽?我是庶人一个,可我行端礼正,胆气自如天地之浩然!”
太妃气得浑身乱战,右手一挥就将桌上茶盏大力挥到地上。
赖嬷嬷闪身挡在贾母面前,有碎瓷迸溅开来,在她手背划了一道口子。
贾母瞧在眼中,顿时升起一丝真怒来。
北静太妃已风度全失,见贾母怒目圆睁瞪着自己,她气极反笑,拧着双眉阴阳怪气道:“天地浩然?丧家犬哀哀求告上门,竟还有脸提什么浩然正气?也难怪你们贾家会一败涂地,原来自上至下,都是这般无礼无耻!”
“谁告诉你我们是来求告的?谁说我们贾家一败涂地了?”
贾母把赖嬷嬷拉到身后,抬手指着主位道:“我那嫡亲的孙女已被太皇太后亲封为郡主,更被南安郡王妃认为义女,已嫁入靖海郡王邬家。太皇太后慈心,一并赦免我族中诸多子弟,太妃难道不知?还是说,你贵为郡太妃,连太皇太后懿旨都可罔顾?今日老身不过想来告知郡王爷,贾家一门光复有望,多谢王爷这些日子以来的守望相助罢了。至于什么求告上门,太妃怕是想多了!”
北静太妃见贾母如此说,满面紫胀,呵斥道:“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的心意,你一个庶人也敢妄自揣摩……”
正在这时,外头北静郡王大步走来,截住太妃的话,大声唤道:“可是史老太君来了?小王来得迟了,还望老太君勿怪。”
贾母转身,欲以庶人身份向北静王行参拜大礼,唬得北静王慌忙叫人扶住了她。
北静王眼风扫过地面狼籍,白玉般的面庞上羞恼之色一闪而过,又见北静太妃迎上前来满面委屈气恼,便抢先对一旁婆子道:“太妃身子不好,还不快扶她老人家歇着?”
太妃一腔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