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疯魔,不红楼-第13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难道不富贵?我难道不是闲人?可见,此两项是能兼得的。嗯,若那人也同旁人说话,那便任他说去,只他和旁人说话时,心里只记着我一人,和我说话时,心里却不记得旁人,再有何新鲜趣致的话也只头一个便先与我说,那便够了。”
黛玉认真想了想,和鸳鸯郑重说道。
鸳鸯点了点她的额头,笑道:“你可富贵清闲兼得,只因你还是个孩子。待你长大后,像你母亲那样掌家,难道仍旧任事不做?那这家何以为家?再往大里说,国又何以为国?再者,你又怎知那人和旁人说话时心中记不记着你,他若口上说记着,实则并无,你待如何?”
黛玉垂了头,思想了半日,仰着小脑袋,撅着小嘴道:“姐姐,你是不是忘了我才六岁。我哪里知道你们大人家家的,做个人竟会如此麻烦?”
鸳鸯失笑,继而大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继续大笑着出了桃花源道。
小黛玉见鸳鸯大笑,也跟着她哈哈大笑,也不管为何要大笑。
……
鸳鸯目前的灵力虽然大涨,但她仍旧没有信心可以化为流光从姑苏飞到金陵去。
“如果你路上没了灵力,流落荒野怎么办?如果你力竭之时遇到坏人怎么办?”
比尔眨巴着蓝眼睛,担忧不已。
鸳鸯安慰他说:“嗨,这就像你开车,眼看着油箱指针过半,路程还剩大半,那就只好掉头回来呗,我还能真傻兮兮把自己撂半路上啊?”
本森在一旁嗤笑道:“多少老司机都撂半路上了。”
鸳鸯白了他一眼,潇洒冲两人摆了摆手,然后就化作流光飞到了半空中。
“我走了,明早就回。”
说完这句话,鸳鸯便如一颗流星划入夜空,顷刻间便没了踪影。
本森拍了拍一脸惆怅的比尔,安慰他道:“没关系,我们在魔法世界也有飞天扫帚。”
鸳鸯一路飞掠过万水千山,几乎是瞬息之间便自姑苏林家来到了金陵贾府老宅的后街上。
她自己都没想到,如今体内的灵力竟是如此充沛,这番飞行于她而言不过所费体内灵力的十之一二,简直是件再轻松不过的事情了。
鸳鸯不敢突然让原身出现,怕吓到金彩夫妇,她隐去了流光,飞到了金家小院内。
看到院子里那颗大树,以及树下的青石桌凳,鸳鸯生出无限感慨来。
当年和空空那一席谈,仿若前世之事那般遥远。
她举步来到窗前,一灯如豆,在屋内飘摇着,金彩的声音传来:“老婆子,你今日做的那道蒸鱼豉油咸了些。还有,你戴这朵黄绢花忒也村俗。”
鸳鸯忍笑穿过了窗户,待看清屋里情形,却又险些落下泪来。
金彩家的背对着金彩,在灯下给他补着衣裳,金彩则靠在床头,乐呵呵瞧着金彩家的背影,同她絮絮说着话。
可是金彩家的已经失聪,是听不见那些话的。
金彩却不以为意,仍旧自顾自说着。
待金彩家的补好了衣裳,收起竹箩,要去拆头发准备睡觉,金彩却一把拉住了她。
金彩家的回头去看,金彩笑着指了指她头上的绢花,夸张地展示着口型,大声道:“好、看!”
金彩家的明白了,咧嘴大笑,又腼腆地伸手摸了摸头上的绢花道:“咱们宝丫戴这个才好看呢!我给她买了好些,过几日你包好了,叫薛家的商队顺道儿给捎进京去。”
金彩笑着点了点头,把妻子拉坐在了床沿,给她摘下头上的花,又慢慢拆着她的发髻,自己嘟囔着:“明儿给你打一支好钗子去,你这年纪还戴这个,不展样。”
鸳鸯在一旁默默看着,心中似有一泓春水照在暖阳之下。
良久,她转身飞出了金家小院儿,一个人坐在金陵城的城门楼上,痛痛快快哭了一场。
鸳鸯不知自己为何要哭,明明是那样温暖而喜悦。
哭完了,天下却淅淅沥沥下起了针芒一般的春雨。
鸳鸯便擦了擦眼泪,便又朝薛家飞去。
薛家院子里却仍旧灯火通明。
鸳鸯一进去便觉得不对,只见人人面色都惊惶不定。
她便向着院内主屋直扑了过去,果然,薛家出事了,而且是出大事了。
第211章 (3)进薛府巧救宝钗父 落宝山缘溉石中树()
薛家家主薛虓今晚与淮扬一地的商界旧友聚饮,却不料宴席之上饮得醉了,竟一头载倒在酒桌之下,并无外伤,也不知磕到了哪里,虽经大夫诊治了一番,但抬到家时,已然是面如金纸,奄奄一息了。
鸳鸯还未进屋内,便听到几声隐忍的啜泣。
她进了屋子,只见床前围着一个妇人,一个少年并一个少女。
“这便是薛姨妈母子三人了。”
鸳鸯暗叹自己来得太过及时,若再晚一日,恐怕薛虓就要命丧黄泉了。
薛姨妈坐在床沿,哭得双目肿如红桃,拿帕子堵着嘴,看着床上的薛虓哽咽难言。
薛蟠满面迷茫,呆呆站在床尾,一双手紧紧攥着,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瞧着父亲也不说话。
宝钗坐在母亲身边,伏在她腿上,肩头耸动着哀哀哭泣。
鸳鸯心思一动,想到了宝钗冷香丸的来历,便飞到了薛宅外,化身一个癞头和尚,烟蓑雨笠,芒鞋破钵,手中敲着一支黄柏木鱼,扬声喝道:“春雨入命星,敢将阎王惊。夺得一息存,便能生死灵。”
这声音里暗蕴了精纯灵力,直如黄钟大吕,振聋发聩,让薛宅众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薛姨妈慌忙问外头是谁,宝钗虽才不过十岁,但她素来聪慧冷静,一听这声音非同一般,便忙止泪推着薛蟠道:“哥哥快去瞧瞧,此等奇人异士可遇不可求,还不速速请来,想来父亲的机缘就在这处了。”
薛蟠听了妹妹的话,撩起袍子就往外跑去。
到了外头一见是个癞头和尚笑吟吟望着他,薛蟠便纳头拜下,连连磕头道:“求神仙救救我父亲!”
鸳鸯心内暗笑,但也稳住身形道:“贫僧正为此事而来。”
说完她也不敢再啰嗦,越过薛蟠就往薛虓卧房而去。
薛蟠从地上爬起,回头一瞧,那癞头和尚不知为何,竟已走出了几丈开外。
“神天菩萨,怕不是来了个真菩萨吧?”
薛蟠一拍大腿,顿时来了精神,脸上迷惘之色尽褪,兔子样蹿了起来,朝鸳鸯追去。
鸳鸯运足了灵力,几步便走到了薛虓床前。
薛姨妈二人不及吃惊,鸳鸯便将薛虓托起,先凝起一道灵力稳住了他的魂魄。
薛姨妈要出声问询,宝钗却拉住了她,微微摇了摇头。
鸳鸯回头看了宝钗一眼,心中暗赞她秀外慧中,气度不凡。
随后,鸳鸯便一言不发,聚精会神地施起了万灵续命之法。
薛蟠这时才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正要说话,便叫宝钗嘘声止住了,转而立在一旁好奇瞧着那癞头和尚,只见他在薛虓跟前无言比划着什么,不过片刻,薛虓的面色竟就转好了。
薛蟠一双圆眼瞪得铜铃一般,薛姨妈和宝钗也都热泪盈眶,忍不住攥着手,又哭又笑。
待鸳鸯结束了施法,薛虓便悠悠醒转过来,他抬手慢慢抚上额角,缓缓睁开眼哼道:“头,疼……”
鸳鸯退到了一旁,薛姨妈激动地上前,也顾不得有外人在,一把拉住薛虓的手哭道:“老爷,你可算醒了,吓死我了。”
宝钗拉着哥哥跪在了鸳鸯面前,连连磕头道:“多谢菩萨救命之恩!”
鸳鸯抬手挥出灵力,将他们托起,笑而不语。
薛蟠此时更加觉得眼前是尊真佛,恨不得立刻就要将鸳鸯供奉起来。
宝钗也心下暗惊,知道眼前之人恐怕乃罕世大能,遂小心翼翼福礼道:“敢问菩萨大名,尊庙何在,好叫信女日后得以香火供奉。”
鸳鸯笑道:“不过一缘,毋需萦怀。”
薛姨妈此时见薛虓又闭上了眼,慌得叫道:“菩萨,菩萨快来……”
鸳鸯看了看道:“性命已无大碍,不过仍需小心调养。这些日子不可挪动,不可劳累,饮食清淡,月余即可痊愈。”
薛家几人都一一记下了。
鸳鸯又对薛蟠道:“汝父之灾,皆因汝素日飞扬跋扈,欺凌弱小惹来的孽障报应。从今而后,汝当修身养性,多行善事,多结善果,方可家宅平安。再有,若遇冯姓之人,切勿招惹,更不许殴打欺辱。”
薛蟠听得目瞪口呆,待要反驳自己并未欺凌弱小,可又不敢得罪菩萨,只得讷讷应下了。
鸳鸯又向薛姨妈再三交待了,要她看紧薛蟠,不然还会有合家大灾降临。
薛姨妈吓得连声应下了,又慌忙叫人去拿银子要给菩萨谢恩。
鸳鸯笑道:“出家人,赤条条来去无牵挂,身外之物要来做甚?你若有心,便加意照拂贡名街后街金彩夫妇即可,他们与我却有前缘。”
薛姨妈忙应下了。
见此间事了,鸳鸯便举步要往外走去。
薛姨妈慌忙道:“菩萨留步!”
鸳鸯回身,薛姨妈期期艾艾道:“还请菩萨谅解我为人父母之心,莫嫌我贪心不足。我这女儿宝钗素有顽疾,可否请菩萨一并给治了?”
鸳鸯一愣,她知道冷香丸,但哪里会记得住那繁琐的制做方法?
宝钗见和尚愣了片刻,慌忙跪下道:“信女愿替母担下贪心之孽,还请菩萨加持在我一人之身。”
鸳鸯怜惜地望着宝钗,便想不如就随便编个方子,只到时给她制好的丸药里添些灵力,帮她压下哮喘的顽疾也就罢了。
“起来吧,可怜天下父母心,这贪心并非为己,何孽之有?我愣怔却是因为你的顽疾乃胎里带来的热毒,无法根治。不过有个海上仙方,叫冷香丸,发作时吃下,却可压制,便也无妨了。”
说着,鸳鸯搀起了宝钗,向薛蟠道:“你去拿纸笔来,我将方子写了,你按此给你妹妹制去吧。”
薛蟠慌忙叫人取来笔墨等物,鸳鸯便按照大概记忆,又胡编了许多,将冷香丸的制法草草写了出来。
她此时却完全不知,自己竟是写得和原著一般无二的。
写完后,她便觉得体内灵力忽然之间便有些不支。
鸳鸯心内疑惑,明明是计算好的,万灵续命法虽耗费巨甚,但也不至于费到如此地步啊?
她不敢再停留,便顾不得告别,抬脚出了薛府。
暗运灵力,鸳鸯一口气走出了几条街,这才停下脚步环顾四周。只见此时夜深人静,长街之上并无行人,鸳鸯便散了易容符,化出本身,跌跌撞撞靠上了路边一棵垂柳闭目养神。
她没发现,不远处,薛蟠正躲在角落朝这边好奇看着。
第212章 (4)进薛府巧救宝钗父 落宝山缘溉石中树()
原来鸳鸯灵力忽尽,走得便没有先前那样快了,薛蟠则是又想报恩,又想探奇,哪里肯轻易放过一尊真菩萨?
这小子又一向憨大胆,便撒丫子跟在鸳鸯身后一直追着跑。
他打小就腿脚灵便,竟也叫他真个跟了上来。
只是他怕菩萨怪罪,见菩萨停下四处张望,他就心虚地躲了起来。
哪里想到,竟然叫他看到了如此匪夷所思的一幕。
“天爷耶,原来不是菩萨,是神女!”
薛蟠紧紧咬着自己的拳头,这才没尖叫出声。
不过,他瞧着鸳鸯歪在了一棵柳树上,半日未动,似乎睡着了,又似乎是有什么不适。
“神女怎么了?啊!但凡天神,总不能轻易在人间显灵的,难道是神女私自为我父亲续命,触犯了天条,这才遭了什么天谴?不成,这神女救了我父性命,若我袖手旁观,岂非畜生不如?”
想到此处,薛蟠便慌忙蹑手蹑脚跑了过去。
鸳鸯觉察到有人过来,忙睁眼去看,却见薛蟠满头大汗,一张圆脸红彤彤地已经伸到了自己面前。
“神、神女菩萨,您老人家可是有何不妥?小子可能帮上什么忙?”
薛蟠点头哈腰冲鸳鸯说道。
鸳鸯被他吓了一跳,一时舌头打结,不知该如何言说才好。
“呀,不会是被封住喉咙了吧?这,这可如何是好?”
薛蟠见鸳鸯目瞪口呆一副痴样,慌得直转圈儿,然后又一拍自己脑袋道:“听说人血最补,神女大人,快,您快咬我一口吧!”
薛蟠说着,便捋起胳膊,将手腕伸到了鸳鸯嘴边。
“咳咳,不用了。你,你刚才都看见了什么?”
鸳鸯哭笑不得,怕他再做出什么荒唐事来,便开口问道。
薛蟠见她口能言语,便放下胳膊,笑道:“神女无事就好。我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