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小说 第八辑-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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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腹黑是什么?”
话题就这样一直持续了下去,皎洁的月光下,两个少年似乎完全忘记了彼此还可以称为“敌对”的身份。靠近天亮的时候,夏汐才突然想起他们会被关在这个黑漆漆的仓库里的主因。
“对了,他们要我们找的是什么?”
“是哦,找找看?”
当在仓库的一角搜索到一本名为《禁断的甜美果实》18禁耽美漫画之后,夏汐和天逸很快达成了应该把活动策划者暴打一顿的共识。
尽管所谓“决斗”的结果让当时夏令营的两组人马都大跌眼镜,但依然没有改变聂天逸和夏汐从敌对组织的代表摇身变成著名“美少年双人组”这一事实,忘记补充一个前缀,是“还没有长开的美少年双人组”。
总之是孽缘——这是夏汐的原话。
在一年前的天逸看来,夏汐是一个能轻易地和所有人成为朋友的人,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开朗率直到让人讨厌。
常常会不经意地就被那个家伙影响了。
“呐,聂天逸,你也会看A片吗?”
“……会啊……”
自己已经平易近人到会让一小撮女生直接跑来问自己这样的问题,得到肯定的答复以后,还捶胸顿足地振臂高呼“啊……最后的绿洲都不复存在啦……”这样的话,无奈之余,实在让他觉得是不是在和夏汐一起的时候,已经被他的白痴给传染了,以至于自己长久以来树立的低调稳重的形象严重受到了威胁。
好像常常会被那家伙的步调拉离自己原本的位置。而偏偏那个白痴,又在让人失控的方面有特长。就连丁明也会以疑惑的眼神问他,“也不知道你们的感情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田径队也有“平时脾气很好的聂天逸和夏汐在一起似乎常常会发火的样子。”又或者“以前总是有些冷冰冰的聂天逸现在越来越热情似火了。”等等不同版本的传言。
又或许,那样的他才是原本的自己?
还是算了,他才不要和夏汐同一level!
篮球场的使用,也在两个人的协调和芭儿的威胁下,变成了轮流使用。不过其实混熟了以后,也常常有两方混战的情况发生,让芭儿羡慕地称赞男生之间似乎没有什么隔夜仇的说法。
就比如今天,天逸就加入了人数不够的英文班队伍,和自己人大打了一场。比赛结束,朝着洗手池走去的他远远的就看见了站在那的夏汐。他正把头凑到的水龙头边,让源源不断的水流溅在自己的脸颊上和嘴巴里。
“接着。”手里的运动饮料丢过去一瓶,夏汐一接到手就毫不客气地拧开瓶盖,大口地畅饮起来。
“笨蛋,刚刚干吗要帮我。我们4打5也可以。”
“可以个头,稳输。就当我感谢你上次帮我,在车上。”
“哎……就因为晕车药?”
“不仅如此,我们可是有过间接接吻的关系。”天逸一脸正经地晃了晃手中的水瓶,害得夏汐一口水喷了出来。下意识地跳开一步,却发现对方正戏谑地打量着自己的反应。
“要习惯你的玩笑还真是难。从某种角度来说,你比芭儿那个家伙还彪悍。”
“芭儿?就是那个超厉害的女生?是你女人?”
“你少乱猜了,这个才是我女人。”掏出手机,打开一张照片。“虽然还没追到……”补充的那句有些不情愿。
“挺可爱的。追多久了?”
“快十年了吧。”
“噢,十年……”这下轮到天逸被呛到了,“什么?也太久了吧?”
“算是青梅竹马吧。”
小薇办好了出院手续,拉着小伶在医院的草坪上稍作休息。话题从Johnny’s的偶像,到新番动画,再到任天堂wii,最后始终还是会转回那三个人身上。
“如果说芭儿是有什么说什么的人,那聂大少绝对是闷骚型!绝对哦,相信我!表面看不出什么,本质其实超级恶劣的!腹黑,毒舌。”
“照你这么说。其实他和芭儿还蛮像嘛。”
“像吗?我也不知道,不过那两个人,应该都很喜欢汐仔的吧。”小薇把被风吹起的头发捋到耳后,望向远方的天空,有些出神。
现在的大家又在做着些什么呢?还是忍不住会去想这个问题。
而小伶则在一旁用仅仅能让自己听清的音量小声地念叨:“看来你是真的只对自己的事情迟钝呢。”
和夏汐熟络了之后, 天逸自然也可以常常接触到被誉为“女王殿下”的芭儿。虽然夏汐常常说他们很像。但是他却并没有什么实感。
第一次单独碰到芭儿是因为无聊,散心到离寝室有一段距离的郊外水塘时候偶然遇到的,还是稍有些意外,一个女生会自己跑到这种地方来。
“你在做什么?”
“抓青蛙。女生正背对着天逸蹲在水塘的边上,脚边放着一个大罐子,不紧不慢地回答。
“你喜欢青蛙?”
“不喜欢。”女生举了举手里的树枝,显然,青蛙面临的可不是什么人文关怀。
“那你是讨厌它们咯?”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肤浅,人的感情是那么简单的吗?除了喜欢就是讨厌?”女生有点恼怒地回过头来,又很快地转了回去,跟着是音量足以让男生听清楚的碎碎念,“空有一个漂亮的脑壳就却不会用它来思考……”
“喂,需要说得这么严重吗?”突然想起夏汐常唠叨的“你和芭儿真是同一国”一类的话,有些自嘲地笑了起来,我可没有这个丫头这么锋芒毕露吧。
“我说,你这个人啊……真是只有夏汐才受得了你呢。”
“不关你的事。”几乎是反击般的紧接着男生的话,停顿了一会儿又接了一句“哼,小薇也能受得了。”像是自言自语。
不过除去了他们还有其他人吗?
望着女生微微蜷缩着的后背,似乎可以想象她是如何用自己覆盖全身的尖锐的刺,抵抗着一切敢于侵犯她领域的外敌的。还是不要挑战这个问题了,天逸刻意地换个了轻松的
语调。“那你一定很喜欢他们吧。”“……”
有些出乎意料之外的沉默,居然没有回答。天逸奇怪之际看到女生的背开始轻轻颤动
起来,是他问了不该问的吗?可是,并不该是会引起什么麻烦的问题啊?“喂,”对面突然有了回应,声音闷闷的,“叫聂什么的……”“聂天逸……”“……我肚子疼死了,来拉我起来。”“哎?哪里疼,我看看……”“看什么看,我大姨妈来了!”
#55 “呐,能帮我把那些青蛙都放回去吗……”天逸还记得当时芭儿的头服帖地靠在自己的背上,用有些哀求的口吻请他帮忙。那是
他第一次看到那样的芭儿,和平时那个好像有普通人几倍气势的她完全不同。“其实是喜欢的。两个都是最喜欢……是啊,就是因为两个都是最喜欢……”背着女生回寝室的路上,背后的传来断断续续的呢喃。女生的额角疼出了细密的汗
水,有几滴顺着脸颊滑落在男生的脖颈。滚烫的,却又好像有种让人心悸的力量。
女生啊,真是一种矛盾的动物呢。不过……
“似乎是有点像呢……”
当时的天逸怎么会想到,自己又会背着另外一个女生走过同一条路,再次打乱了心跳的节奏呢?
我常常做一个梦。
梦见自己陷在无底的泥沼之中,越挣扎,则陷得越深。
你们和他们都曾结伴经过,我大声呼救,却没有人听见。
没有人看我,没有人注意到我。
直到青褐色的泥沼渐渐将我吞没,在烈日下干涸成一片荒芜。
我被自己在地下无助的哭泣惊醒。
脸颊边是潮湿的枕巾。
“嗯,我知道了。你照顾好自己,不用担心我。嗯,就这样,Bye…bye。”打发了电话那头的苏玲玲。天逸觉得自己有些如释重负的心情。
而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让他有些超过负荷。曾几何时,他的世界闯进了夏汐、芭儿、小薇,不再只是一个苏玲玲。
他始终与父亲是不一样的。
还记得父亲还在世的时候,太爱母亲,世界里几乎容不下别人,包括他们惟一的孩子。考试得了高分、运动会拿了第一也只有老师赞许同学羡慕——母亲总是忙于工作,而父亲则是心系母亲。尽管钢琴完全是为了母亲才让他去学的,但即便弹得有多出色,却也听不到一句称赞的话。
印象最深的是每每学了新曲子,他都会在家中演奏。母亲会俯在琴上,听他的弹奏,而父亲却总是站在他的身后。偶尔母亲会抬起头,看着他身后的父亲,然后洋溢出异常幸福的笑容。然而那时,他却一直没有机会回过头去看到父亲脸上的表情。
“大概是因为他们太恩爱了,那时候总有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
“我看你是恋母情结,或者恋父?油~都变态!”
“……唉,哪天白尔雅说话不带刺了,世界也就和平了。”
“我这叫一针见血,透过现象看本质。”
眼前的女生比初来时憔悴了很多,总有一些强颜欢笑的感觉。然而还有很多他们即将面对的东西,如果不能回到从前,那也至少希望时间能静止在这个时刻。
“真希望暑假不要结束……”
“是啊,不想回去……”
有些无奈的沉默持续了一会儿,终被天逸的手机震动打破。天逸盯着消息看了许久,似乎松了一口气般对芭儿说:“夏汐说有事不回来了,和我们开学见。”
“你没和他说小薇的事?”
“没有。你呢?”
“我也没有……”
医院的大厅里依旧相当的繁忙,每个人都行色匆匆,不愿在这里多作逗留。走出这里,就是医院的大门了。然而,小薇却觉得自己似乎还有某些病痛无法被治愈。
“呐,小伶,我是不是一个很过分的人。虽然我不愿意就这样和汐仔在一起,但却又不想失去他,希望他一直对我这么好。我也不希望芭儿和别人比和我好,无论对方是男生还是女生,是聂大少或者汐仔我也都不希望她把他们排在我的前面。”
“很正常啊。每个人都有独占欲,都想成为对对方来说最特别的人啊。”
“特别吗?芭儿,汐仔……聂大少对我来说也算是相当特别的一个人了。”
“但最特别的就人只一个啊,我也想成为对莫莫来说惟一的最特别的人呢。”
“小伶!!!!”
“嗯?”沿着小薇所指的方向看去的艾伶司不禁感叹,自己的运气也算是极品了,关键的告白时刻居然会遇到这到的状况。
“那不是夏汐和温婷吗?”
在离开医院的最后的大厅里,两个熟悉的身影正朝着医院的深处走去。
(下期待续)
全宇宙至此剧终(第二回)
文/落落
' Chapter ONE:“可以向你借吗?”
真事:
裴七初最近一次坐飞机。起飞前某个地方响起小骚动。继续听下去后大致明白,有个
小孩因为害怕哭闹不停,空姐的安慰也未见成效后,传来孩子父母颇为恼火的呵斥声。
于是在这场对峙偃旗息鼓前,隔着几排的地方持续着典型小孩子式的哭腔。任性的,
又委屈。
小时候总坚信着,只要赶在飞机出事坠地前的一刹那,从飞机上跳下来就好了嘛。笃
笃定定的。
长大真不好。变得不安全了。
所以后来有人回答她,说将来坐飞机时,“那就带把雨伞在身边,好歹心里塌实
点。”——玩笑话,但无意地记住了。每次碰到下雨天,带伞没带伞的都会想起来。
学校里混合着把头发扎成马尾和用电发棒造型一些微卷的两类女生,混合着在刘海下支起镜框和视力良好却依然佩戴黑色隐形眼镜的两类女生,混合着把运动服麻袋一样披在身上和把裙子顽强地穿到深秋的两类女生。
青春祭
裴七初站在中间偏后一点点。冬天过去,及肩的头发遮挡住耳洞。肤色透亮。随着不断捋卷起来的袖子露出更多。中等个头,却总是奇妙地让人误以为她的身高应该比实际数字更修长。作风直接明朗。包括对不认识的男生说“介意我请你客么”这种能让不少舌根闲嚼起来的事,同样照做不误。
对方是在她高中入学没多久便已经渗透了班内女生课余八卦里的人物。舆论一旦产生,裴七初也会在偶而的照面后听旁人补充“就是他就是他,叫贝筱臣的”。回头再看,男生的步幅从背影里流露着走姿。有时T恤有时衬衫。清晰的肩线。
“他应该会请回来吧?”时间是放学离校后,先前和裴七初同去小卖部的女生骑车在旁兴奋地说。
此刻雨已经停了。路面上只留下延续的大小水洼。挂在电线上的雨滴,被风一吹有两颗掉在裴七初的额头。
“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