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盼君归-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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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刘金凤说的那些话也没有错,屈求的确是她的亲二叔,如果不是因为刘银凤所害,他本可以长在曲文伯府里,虽然不会再有多么尊贵的地位,衣食定会无忧。
“母亲母亲,阿娘你来了!”屈求被两个高大壮硕的侍卫押送而来,他远远就看到了刘银凤,嚎哭着趴到她的脚下,那泪水流得活像个没有拿到糖果的孩子。
三十几岁的人了,他缩着身子,躬着背,蜷成一团,若是掀了刘金凤深紫色的宽大裙摆一遮的话,足够将他藏在其中。
“呜呜呜我可怜的求儿,求儿你”母子俩抱头痛哭。
两人哭声呜咽,感情至深,曲清歌心软,看得忍不住也红了眼眶。
心里早就不停的给屈求变成如今这般模样找着借口。
以前她经常听说,一个人的小时候成长环境若是不好,就会逼得那人行事不按常理,甚至很多地方都无法与常人相似。
如今的屈求便是这样一个人!
他毁了,这辈子若是再不行恶,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看他这模样,也不知他会如何选择。
两人哭过一阵后,就在众人都在为他们母子的事情感伤时,屈求细长的三角眼突然一厉,一把扣住刘金凤的脖颈,大吼一声:“都别动!”
刘金凤脖颈上吃痛,难受的侧过头去看着他,满脸惊讶:“求求儿,你,你我是你的亲娘,你怎么能,能这样对我?”
“亲娘,哼,在你与曲远桥相认,回到他们曲文伯时,就已经不再是我的亲娘了。我可没有你这样的亲娘,没有人在乎你的时候,你就拿我当亲生的孩子,可一旦有人重视你了,你就彻底把我忘记了。”
屈求黑瘦的脸上闪出一抹苦笑和冷厉,冰凉的声音冰冻着他的内心也在冰冻着那个可怜的老人:“我告诉你,哼,哼,我告诉你,根本就不是我的亲娘,早就已经有人告诉我了,你的孩子在出生的时候就已经胎死腹中,我只不过是哈哈哈,我只不过是那些替你接生的稳婆从田埂上捡来糊弄你,要骗你银子的人。”
第244章 原来是你()
“不,不会的,求儿你是我的孩子,是我十月怀胎,费尽辛苦生下来的孩子!”刘金凤一下子受不住了。
“你少骗你自己了,如果我是你的亲生儿子,我为什么长得一点儿也不像你!”屈求指着他那张黑瘦的脸与刘金凤已经长了老人斑的脸对比。
刘金凤哭得老泪纵横,心口好似被人一直揪着似的,呼吸不畅:“可你可你长得像你大哥,记得吗?记得吗?”
曲清歌从刚刚开始的感动到震惊,再到此时的淡定,她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时的屈求了。
在她以为他在看到刘金凤这个对于他来说是他生命之中最重要的人时,他肯定会忏悔,会懊悔,会悔改,然而他此时的大掌正掐在刘金凤那条粗壮的脖颈上,双手一直在用力,隔着老远,她都隐隐约约看到了那上面的痕迹。
他是真的下了狠手的,他并没有打算手下留情。
“你个疯婆子,你当时都快成神经病了,你压根不知道,你不知道,我不是你亲生的,所以我恨你们,恨你们一家人团聚,恨你们这些人!我要让你们难过,我要折磨你们!”屈求被刘金凤的眼泪弄得手足无措,掐着她脖颈的手越发用力,眼看着上面已经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的手指印,可他神情凄狂,目光暴怒,并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你放手,我可以考虑放了你!”曲清歌看刘金凤已经面色泛青,眼看着呼吸不畅,快要不行了,连忙出声提醒。
“你该知道,她现在便是你唯一的一张底牌,你若是杀了她,倾刻间,我就能要了你的命!”
屈求脸上显出一抹不自在来,他上下打量着曲清歌,企图从她冷艳的面容上寻出一丝心虚与害怕,但他失望了,曲清歌并不害怕,她的眼神里流露着的是一抹将所有事务都紧紧掌握在手中的自信。
他突然间就害怕了,顺着曲清歌的双眼将目光定格在大掌下的刘金凤身上,他刹时心痛了:“啊,娘,娘,我我怎么能这样对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立马松开了手,此时的刘金凤被他掐得已经快要神智不清,可听到他愧疚害怕的声音后,硬是勉强睁开眼,看着他,虚弱却坚定的安慰他:“没没事,娘没事,求儿你,求儿你咳咳!”
嗓子眼里像被人拿着树枝在戳着一般,痒得她咳嗽不止,话不成话。
“娘”屈求突然蹲下,将她抱在怀里,流出眼泪,瞬间哭得像个孩子,呜咽的哭声传出。
远处的雷氏兄弟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一丝疑惑,还有犹豫。
“他怎么呢?”曲清歌满腹不解,看向于容淇。
这里就他一个是大夫,而且医术又是那么好的神医,这件事情也只有让他来解释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大概是神经错乱,疯了!”于容淇试图走近他,想要把把他的脉搏,可走至离他三步远的距离,泪流满面的他立刻反应过来,朝他轰的扑上来,吓得他只好退回去。
“没有把脉,我不敢保证,要是看表面的话,就是疯了!”
人一旦在受到某种刺激,或者很强大的压力时,就会突然不知所措,神经容易错乱。
“他这样的人,居然也会疯?”曲清歌摇摇头,很明显不相信。
“是不是他看自己逃不出去了,所以装疯卖傻?”没由是场中对屈求最没有成见,也最没有看法的人,他禀着最客观的态度就事论事。
“你说的有道理!”曲清歌也这样想,毕竟屈求这样的人,既奸诈又阴险,而且手段又多,脑袋转得又快,他不是没有可能装疯卖傻,企图逃过一劫。
“求儿不,清歌,祖母求你了,算祖母求你,能不能放过他,他疯了,他是真的疯了,你们不知道,他打小吃了太多的苦,他原本精神就不正常!”刘金凤紧紧搂住屈求黑瘦的脸,居然要朝着曲清歌下跪。
“使不得,祖母!”曲清歌连连扶住她。
趁着扶她的功夫,她看了一眼屈求。
他脸上的阴鸷冷凝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弱小害怕与无助。
眼神中流露着流浪狗一般惹人同情的目光。
不可否认,这样的屈求,让人完全不会跟之前动不动就打打杀杀,凶神恶煞的他联想到一起。
“清歌,清歌,祖母求你,暂时放他一条生路,如果如果他再作恶,我一定一定亲自动手解决他!”刘金凤为了让曲清歌没有后顾之忧,便将所有一切的事情都想到了。
“祖母!”曲清歌抿着唇,她不忍心让她失望。
这个老妇人的前半辈子真的吃了太多的苦,以己度人,只要是自己生的孩子,无论他犯了什么样的错,变成什么模样,都还是自己记忆中那个机智可爱的模样,他们在母亲的心里,永远都不会被打上邪恶的标签,她们总觉得他们还有救,他们一定会悔改。
虽然事实上这样的事情的确发生过,但曲清歌并不认为眼前的屈求会这样。
一个发起疯来,连自己亲生母亲都要拿来威胁的人,他没有任何诚信,也没有任何再值得他们信任的地方。
“我带他回去,我带他回去,让你父亲找人看着他,再也不让他出来作乱,我保证!”刘金凤佝偻着身影,虽然力气小,扶着屈求那具身子很是艰难,可是她却依然坚强的扶住了他,那被压弯的脊梁充分显示了她作为一个母亲展现出来的坚强与传大的母爱。
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不相信屈求,却也值得为刘金凤这番付出给他一个机会。
曲清歌心动了,看向站在她身旁的梁玦。
梁玦不赞同的摇头:“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邪恶的东西从来都像野草,但凡只要留下一个草根,他就能自己生根发芽,经过日积月累,就能长出他们想要的模样。
“啊,哈哈哈,我抓住了,我抓住了!”屈求眼神呆滞的看着刘金凤笑得像个孩子。
他的声音拔高而尖利,带着能刺破人耳膜的难受,他一手牵着老迈的刘金凤,突然跳跃起来,冲到曲清歌面前。
梁玦反应迅速,一把将他推倒,不允许他离得曲清歌太近。
屈求像没事人似的,艰难地爬起来踉跄几步又转悠到曲清歌面前,指着她哈哈大笑:
“杀了她,我杀了她,杀了她,还有你”
“你是谁?你杀了谁?”曲清歌柳眉紧紧一拧,脑海中有某个信息一下子闪过去了,想抓竟没来得及。
屈求还在傻笑:“她,她哈哈哈!”他袖子一挥舞,一把短剑从袖中飞出。
没由迅速出击,一把将剑抢下,顺便一个回旋踢,将他再次击倒。
他挣扎着还要站起来,刘金凤早就看得心疼不已,拉住他远远的绕开曲清歌,不让他上前。
清歌也许会看在她的面子上放他一条生路,但她身边的男人却不会任由他靠近她,让她有任何的危险。
而他的出现就正好被他们视作是一个危险的存在。
曲清歌看着没由手上那把黑短剑已经渐渐反应过来,纤长的手指指着他:“是你原来是你!”她的声音因为极度的生气与愤怒有些颤抖。
“他是谁?”刘金凤吓得下意识接过了她的话。
她太害怕了,害怕屈求是不是又做了什么亏心事。
“是他,是他要杀我母亲,也是他想要杀我灭口!”曲清歌双脚一软,身子几乎站不稳。
“啊我,这不可能,求儿,求儿,你快醒醒,别再疯了,也别再傻了!你快醒过来跟清歌解释清楚,你没有想要杀她的母亲,没有,啊,是不是?”刘金凤心急如焚。
早先她还能倚老卖老,仗着自己好歹是个长辈,还能求着清歌看在她的面子上饶他一命。
那是因为她觉得屈求虽然是个坏人,可好歹还没有作上太多恶事,还有救,可现在,若是若是他早就有要杀他们的意思,不说她们不原谅了,就连她自己也不想再信他了。
她怎么能要求一个受害者再三放过那个施害之人了,就算那人是她的亲生儿子,她却也不能没脸到这个地步。
况且,此时就算清歌会心软,恐怕那位王爷
刘金凤有些害怕的缩着肩,他那双好看的凤眼盯着屈求的眼神,冷得没有任何温度,在他眼中,好像他已经一具尸体了。
“那天夜里吗?”梁玦稳稳抱住曲清歌,凑在她的耳边小声的道。
曲清歌心里的震惊还没有消化下去,又添了一重震惊:“哪天夜里?”
“那年冬至前夜!”梁玦凝下眼眸,眸中一片清亮。
他真的打算坦白了,他瞒得好累,他生怕有朝一日,清歌会在别人的嘴里知道所有有关他的事,然后因为他曾经的那些必要和不必要的隐瞒而离开他。
“你怎么知道?”曲清歌的身子还瘫在他的怀里,可看着他的眼神却陡然变化了。
“因为因为他也在那里,就是他这个瞎子坏了我的好事,就是他,哈哈哈”屈求狂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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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清歌看向梁玦,眼中全是不信任。
第245章 终于坦白()
梁玦攥紧拳头,他知道事已至此,他再否认,再隐瞒,清歌是怎么都不会信他了,他干脆认了:“是,是,那夜我的确在那里,而雷音他看到了这把黑剑!”
当时夜色迷蒙,可曲文伯府玉氏的院子里灯火通明,房间里更是点着数根蜡烛,将里面照得很是透亮。
他就站在院墙上感知着曲清歌小心翼翼的借着白日里探好的那棵桂花树,爬上了院墙。
然后他在雷音的指点也随之越过去,透过那扇半开的飘窗,雷音把什么都看到了,只唯独那个下杀手的黑衣人,因为一身蒙在黑布之中,他们一直都没有查到他的来历和身份。
可没想到,今日居然会再现这把黑剑。
“所以当初那个人是你!”曲清歌急切的想要立马问出来,可看着眼前的事情,她有一种无法抽身无力感。
他们像海浪一般紧紧的席卷着,包裹着她,让她无法躲避,无法隐藏。
她就像飘浮海浪上无处栖息的水草,只能任由他们裹挟着任意飘荡。
“是我,还有他!”梁玦毫不犹豫的把雷音卖了出来。
“好,很好,这事儿,我们稍后再说!”得到了他的亲口证实,曲清歌的心仿佛被人用一桶冰冷到极致的水兜头浇了下来,浇得她透心凉。她紧紧闭了闭眼睛,又缓缓睁开。
那眸中流露出来的眸光凄冷而决绝。
“祖母,你也听到了,他不是一次两次想要